
来家山
青海 马学忠
知民和县有“来家山”久矣,素闻“来家山”频出人才,现居金城兰州、大名鼎鼎的“尕来”阿訇就是来家山人,但缘分未到,我一直未能一睹其真面目。
2025年9月20日上午,参加完一场聚会后,顺道前往昔日威风凛凛的微波站所在地“张家脑”村走访。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几乎没有路标,但岔路偏多,又适逢微雨,田间地头不见人影,因而好几次迷路,幸好在又一个岔路口有一户人家,热情的农大哥夫妇说:你们车头的方向是去来家山的路,张家脑就在不远处。听说这条路通往来家山,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问这里离来家山有多远,农大哥说三四公里。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工夫。”
进了张家脑村,逢人聊得却是来家山的事,村民说来家山明天早上八点有一场纪念活动,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有一场小型纪念活动,你们走快就能赶上。
缘,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当我们赶到来家山清真寺时,微雨已停,雨后的山洼里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让人心旷神怡。此时,来家山村的男子们正忙进忙出,戴着头巾的妇女忙着给客人们准备饭菜。
我与几位老人闲聊,问来家山姓“来”的人户多不多?老人们说,全村160多户没有姓来的人。我好奇的问,既然没有姓来的人,那这地方怎么叫“来家山”呢?老人们说这里最早住着姓“来”的汉族同胞,所以叫“来家山”。后来,因土地干旱贫瘠,生活艰难,汉族同胞慢慢都搬走了,但名称沿用至今,所以,来家山的名人多以“大来”、“二来”、“尕来”相称呼,大名鼎鼎的“尕来”阿訇姓马,“大来”和“三来”都姓张,“三来”就是现任来家山清真寺的教长。
原来如此,难怪在外人眼里来家山素来以贫瘠著称,不被外人看好,过去又因道路险阻,外地人很少踏入。
当品尝完香喷喷的美食,我与来家山的老人们更亲切熟悉了,便大着胆儿问这问那。几番问答之后,我对来家山的人有了新的认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论物质财富,来家山人确实不富有,甚至有的还在为生计苦苦挣扎,但论精神财富,来家山人一点也不比北上广深的人逊色——
对贫瘠土地上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一头价值不菲的牛,是一家人几年辛苦喂养的成果,但是,为了正义,为了行善,为了乡邻,每年都有人毫不犹豫的无偿的放倒了朝夕相伴的牛,那些经济条件稍差的不甘落后者,纷纷无偿的放倒了健壮肥大的羊,有一年六七只,有一年四五只。
在这物欲横流的金钱时代,人人为我,个个唯利是图,而来家山人却依旧纯朴厚道,个个乐善好施,在他们心中奉献就是快乐,付出就是幸福!
在全球城镇化率日渐攀高的当下,那些以物质财富衡量一切的人眼中,至今蜗居在来家山的人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尤其那些自以为是的街上人、川里人,满是瞧不起的脸色和口气。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那些至今蜗居 来家山不愿迁走的人,其安贫乐道的精神一点也不亚于古之贤人。
相对于大城市里日渐攀升的抑郁症、自杀率,来家山是一片被信仰的光辉照耀的净土。
当我走出大门正要告别老人们时,一辆小轿车急匆匆的开到了大门口,车上下来一家人,与老人们互道问候后,嘴上说着因事来迟了,身子闪电般跨进了大门,当我探身再看时,犹如扎进水里的鱼儿,倏尔不见了,原来入乡似入伙。
返程的路上,我不由得想起不知是谁的这些话来——
“善”不是老生常谈谈的话题,“善”靠行动解释人生的方向,是自然散发你是什么本色的光泽;真善美的付出是人生价值的强大说服力。像山不言其高而你仰望,像海不言其深而使人探不尽潜藏。
你的楼房,你的小车,不是你的价值观,也绝不是人类的高逸。你填不满的物欲是一种自我折磨。你乘飞机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一种空中旅行。
若你不懂“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诗,那么,就请你去一趟来家山。
来家山 淳朴的乡风散发着诚信与亲切,总见乡亲以慈善为本,人才辈出,以文化兴村。是安居乐业的沃土,是老人们无法割舍的故土情结,是世俗边缘化的安逸,清静。恪守道德成为山村的风景线。
来家山,位于青海省海东市民和县古鄯镇,其西面是张家脑村,其北面是宝城咀村,其东面是野狐台村。
2025年9月22日星期一
作者简介:

马学忠,网名,西海天马,青海省海东市人,法学研究生,慈善家。曾任教师,情钟于史学,文学,哲学,国学,为人真诚!品质感人!现为自由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