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姻的模样
文/刘亚鸽
每个人眼里看到的婚姻都不一样,我眼里的婚姻是这样的。
从我记事起,母亲的手指甲和脚指甲都是父亲剪的。隔三差五的会看见父亲拉着母亲的手或者脚,一边剪,一边说指甲太长了不好受。母亲则是满脸的不情愿,总怕父亲把她的指头剪破了。然而这么多年,父亲一次也没有剪破母亲的指头。
后来家里出了点变故,经济很拮据。就算那样,知道母亲爱吃县东关的饸饹面。父亲带母亲上县去吃。那时一大碗饸饹面两块钱,如果加一勺肉臊子要二块五毛钱。尽管钱很紧张,父亲还是给母亲买了有肉的,他自己却吃没肉的。
父亲和母亲慢慢地都老了。那几年母亲常年卧病在床,饭都是父亲细心喂母亲吃。饭前总是自己试一下热冷,再喂给母亲吃。冬天,父亲骑着自行车到县城专门卖化妆品的店里给母亲买抹脸的。那时候也就‘美加净’最好了。一种是塑料袋装的一块钱的‘美加净’一种是小瓷瓶的那种九块钱的‘美加净’。都是一样的质量,父亲却固执的认为瓷瓶里的更好。于是买了回家,每天早上用热水仔细的给母亲擦净脸,再用他那布满老茧的手轻柔的给母亲抹‘美加净’……
年轻时候我们相亲相爱,我总想把世上的好东西都给你,更有老来病榻前的不离不弃。
哥哥年轻时和嫂子也是磕磕绊绊的。随着年龄增长,哥哥也知道体贴心疼嫂子了。
哥哥常年在外打工,每天好几个电话打,对嫂子各种关心。有时看到好看的衣服,就满街上找和嫂子高低胖瘦一样的人来试衣服。
嫂子也是整天在地里,没黑没白的干活,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人也晒黑了,也没有时间打扮自己。哥哥打工回家,给嫂子买了,衣服、裙子、皮鞋、美白的、防晒的、洗头护发的、全是名牌。天气热,嫂子在地里干活。哥哥骑着摩托车,一会儿送个冰淇淋,一会送瓶冰镇饮料。一会又送几块西瓜 。嫂子总是脸上满足的笑着,还佯装嫌花钱呢。惹的其他女人一片羡慕声。哥哥还曾经让我给嫂子介绍个轻松点不晒太阳的工作,说那样嫂子就白了……
任岁月将你年轻美貌的容颜夺走,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妻。
远嫁他乡的二姐家的姐夫也不错。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二姐那年做手术,二姐夫用架子车拉着往家走。怕路上颠簸二姐的伤口疼,便把架子车轮胎气放了一半,拉着瘪着轮子的架子车吃力的走了七、八里路。有时二姐将他骂的狠了,姐夫忍不住想打,可一想,二姐娘家离的远,如果真的打了,要个哭的地方都没有,忍了。
尽管你不是最好的,但我依旧愿意疼着你,让着你,被你欺负。
还有那一起爬山的哥姐夫妇。因前一天才下雨,山路湿滑,下山特别吃力。哥拉着手杖,姐拽着。一个朝上使劲拽,一个拉着慢慢滑着下山。尽管路边的杂草和树枝一样可以抓着下山。哥仍然紧紧抓着姐的手或拽着手杖,一路相互扶着下山。
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就相信你会一辈子牵着我的手不放。
你也用行动表示对我的呵护。别怕有我呢。
邻居王叔和张婶,儿女都成家了,而且都还很有钱,平时儿女给的钱花不完。王叔和张婶上县逛张婶早都盘算好了,上午在西门桥吃擀面皮,在县城一圈逛下来,也到上午饭时了,张婶向西门桥的凉皮摊子上走,刚到摊前,屁股还没坐下。王叔眼急手快的一把拉着张婶朝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一路上又拖又拽的将张婶拉上回家的公交车上。等张婶回过神,车已开动,张婶在车上说:我还没吃擀面皮呢,都想好长时间了。;王叔说:喔有啥好吃的,然后就是什么太贵了、不干净、等等……;说了一大堆不是。张婶哭丧着脸一路念叨着。公交车到了路口下车。路口离家还有两里路。路上张婶又饥又饿又气,就更想那碗擀面皮了,满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回家看到冰锅冷灶的,憋着的委屈和气一下爆发了,我嫁给你生儿育女,辛苦这些年了,想吃一碗擀面皮你都不愿意。吵了一架,好长一段时间,张婶逢人便说。一碗擀面皮吃了心里便觉满足和幸福甜蜜,没吃那就成心酸和苦涩。
日子一天天过,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心疼、体贴、心甘情愿让着你,被你欺负……依旧。
愿那心酸和苦涩像一枚青果,一天天长大成熟,终会是你想要的甜……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告白头。

作者简介:刘亚鸽,1976年生,自小好读书,成年后经商,读书仅因精神需要,无作他想,偶尔捉笔,只为怡情。系周至县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