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泳儒(新疆哈密)
东天山橫亘东西
亘古不变它的粗旷绵延不绝
千百年以来风雨无阻无挡
多少人以梦为马望眼欲穿
从远古走来走去的驼铃声
悠悠荡荡岁月如梭又苍莽
曾经丝绸之路在大漠辉煌
狼烟风沙袭卷绕着沙海荒凉
远方的梦
一辈又一辈牵引着骆驼的绳索
引领驮队走进走出大漠
深一脚浅一脚
走在阡陌漫漫红尘滚滚中
沙海宛如寂寥浑厚的苍穹
浩瀚无垠的灵魂啊
震撼漂泊无定
游弋的眼睛读懂沧桑
一双双盼蓝的眼睛啊
那是一颗颗苍莽的星光靓颖
闪烁深邃的眼神追梦赤子心
驮队昂首挺胸抬头
星夜不停践行
送走夕阳韶光慢慢的落霞
映红绚丽多彩的云际
壮丽灼热燃烧了岁月
一抹夕阳的红晕
泛起天际一线飞舞的壮美
宏图大展
迎来晨曦的旭日东升
曙光熹微
没有雨露滋润煎熬的希望
迎着沙尘暴迷途坚定的前行
从远古走来走出了一条丝绸之路
踏破万里沙漠
寂寞的苍星荒芜之地的身影
谁还记得远航扬起骆驼的风帆
日夜兼程远方寻梦
跋涉千里之外沉默不语的厚重
承载着历经风雨飘摇的历史
记载着一次次锈蚀脱胎换骨夜的黑
镌刻隽永的身影潋滟远山
不灭的魂卓远甲骨文
烙下的文字如胡杨
不死不灭不朽
血肉模糊不清的记忆
犹新丝绸之路
不屈意志的深情触摸
暮鼓的钟声浑厚深远的沉落
那一队队戈壁旷野之息的漂泊无定的灵魂啊
跌跌撞撞行走在日月星辰
演绎精彩轮回转世
流离沧海桑田的翅膀
铸就烈焰焚情的历史丰碑
永恒不变仁慈的辽阔的痕迹
沙漠寂寞褶皱里的尘埃
从远方走来从东天山走来从华夏走来
落定雄伟壮观的伟生伟岸
续航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远景
仿佛又一次看见东方走来的驼队
摇响梵音传承创新世界的力量真伟大
一个民族的梦想弘扬中华的光芒
从东天山东方走来的驮队
撞响暮鼓的钟声
驼铃声浑厚世界势不可挡…
二0二五年九月五日於哈密
点评词
铁蹄踏碎千年寂,驼铃撞醒万古魂——评任泳儒《东天山走来的驼队》:一部用诗行铸就的丝路精神史诗
点评词作者/柴永红
东天山的岩层还镌刻着远古的风痕,塔克拉玛干的流沙仍掩埋着千年的足迹,任泳儒以笔为镐,从新疆哈密的大地深处刨出了那串穿越时空的驼铃——不是博物馆里锈迹斑斑的文物,不是画卷中静态凝固的风景,而是带着沙砾的温度、驼汗的咸涩、行者的呐喊,从远古奔涌而来,向未来呼啸而去的生命洪流。《东天山走来的驼队》从不是一首普通的写景诗,是一部用文字浇筑的丝路精神史诗:以天山为碑,以沙海为卷,以驼铃为韵,将华夏民族从远古到当下的开拓、坚守、传承与超越,熔铸成震彻寰宇的交响。读这首诗,不是“看”一队驼队走过,而是“站”在时空的制高点,亲历一场跨越千年的精神远征——那些深嵌在沙砾里的蹄印,那些飘荡在苍穹下的铃声,早已不是具象的“行旅”,而是一个民族刻在骨血里的图腾,是人类文明史上永不熄灭的火炬。
若说多数写丝路的诗歌,是在“描摹风景”,任泳儒这首诗,却是在“重塑时空”。开篇没有铺陈大漠孤烟的苍茫,没有细数驼队的鬃毛与鞍鞯,而是以“东天山橫亘东西/亘古不变它的粗旷绵延不绝”破题——这不是在写一座山,而是在立一根“时空的界碑”。东天山的“横亘”,是地理的横亘,更是历史的横亘:它左边驮着远古的蛮荒,右边载着当下的繁华;它头顶是千年前的星月,脚下是新时代的土壤。诗人一笔便将“山”从自然景观,升华为“见证文明的永恒坐标”,而后紧随一句“从远古走来走去的驼铃声/悠悠荡荡岁月如梭又苍莽”,瞬间让“声音”成为穿越时空的利刃——这铃声不是轻飘飘的回响,而是带着千百年的重量,撞碎了时光的壁垒:它曾惊醒过商队的黎明,曾安慰过孤旅的黄昏,曾在狼烟四起时急促,曾在风沙平息时悠扬;如今它又穿透书页,在读者耳畔轰鸣,让“远古”与“当下”在这一刻重叠。这种“以山为碑,以声为刃”的开篇,彻底跳出了“写景—抒情”的浅白框架,一出手便站在了“文明传承”的高度,让整首诗的格局从“大漠行旅”,直接跃升至“民族精神的时空对话”。
再看诗中对驼队的刻画,任泳儒最过人之处,是将“具象的跋涉”,转化为“抽象的精神图腾”。他写驼队的行走,不是“一步一步踏过沙漠”,而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阡陌漫漫红尘滚滚中”——这里的“阡陌”,不是江南水乡的田埂,而是丝路之上,用蹄印、足迹、尸骨铺就的文明通道;这里的“红尘”,不是市井的喧嚣,而是千百年间,无数人用梦想、汗水、生命浇灌的历史洪流。驼队的“深一脚浅一脚”,踏过的不是沙砾,是岁月的沟壑;走过的不是荒漠,是文明的荆棘。更令人震撼的是,诗人没有将驼队塑造成“被动的行者”,而是“主动的开拓者”:“驮队昂首挺胸抬头/星夜不停践行”“迎着沙尘暴迷途坚定的前行”——“昂首挺胸”是姿态,更是风骨;“星夜不停”是行动,更是信念;“迎着沙尘暴”是抗争,更是超越。在诗人笔下,驼队不再是“被环境裹挟的旅人”,而是“与命运对抗的英雄”:沙尘暴是自然的咆哮,它偏要“坚定前行”;迷途是前路的迷茫,它偏要“星夜践行”;没有雨露滋润是生存的煎熬,它偏要“燃烧岁月”。这种“以苦为乐,以逆为进”的刻画,让“驼队”彻底脱离了“运输工具”的属性,成为“人类对抗荒芜、追求文明”的象征,成为“华夏民族‘自强不息’精神”的具象化身——它身上的每一根驼毛,都沾着文明的火种;它踏出的每一个蹄印,都刻着民族的脊梁。
更难得的是,任泳儒没有让这首诗停留在“怀古”的层面,而是以“历史为基,向未来冲锋”,完成了“从文明传承到时代创新”的惊天一跃。诗的后半段,笔锋陡然一转,从“踏破万里沙漠/寂寞的苍星荒芜之地的身影”,转向“承载着历经风雨飘摇的历史/记载着一次次锈蚀脱胎换骨夜的黑”——这里的“承载”与“记载”,不是对过去的回望,而是对“精神基因”的提炼:驼队历经的“风雨飘摇”,是民族曾遭遇的劫难;驼队熬过的“脱胎换骨夜的黑”,是文明在绝境中的重生。诗人要写的,从不是“过去的辉煌”,而是“辉煌背后,支撑文明延续的精神密码”。而后,当“续航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远景/仿佛又一次看见东方走来的驼队”这句出现时,整首诗的格局彻底被拉开——千年前的驼队,驮着丝绸、瓷器、茶叶,在沙漠中开辟“贸易之路”;如今的“丝路经济带”,载着技术、理念、梦想,在世界舞台上搭建“合作之路”。诗人将“古老驼队”与“新时代丝路”直接对接,不是简单的“比喻”,而是“精神的接力”:千年前驼队的“坚定”,是如今建设丝路经济带的“执着”;千年前驼队的“开拓”,是如今推动全球化的“勇气”;千年前驼队的“梦想”,是如今实现民族复兴的“初心”。这种对接,“驼队”从“历史的符号”,变成了“时代的引擎”;“丝路精神”从“书本里的名词”,变成了“当下可感可知的行动”。
诗中那些极具张力的意象,更是将“精神史诗”的质感拉满。任泳儒写“眼睛”,不是“明亮的眼睛”,而是“一双双盼蓝的眼睛啊/那是一颗颗苍莽的星光靓颖”——“盼蓝”是渴望,是对远方的向往,是对文明的渴求;“星光”是希望,是在黑暗中不灭的指引,是在荒芜中永恒的慰藉。这“眼睛”,是驼队行者的眼,是守在家乡的亲人的眼,是无数为丝路献身者的眼,更是一个民族望向未来的眼——它让“抽象的渴望”,变成了“具象的星光”,在大漠的黑暗中闪烁,在历史的长河中璀璨。他写“文字”,不是“刻在竹简上的文字”,而是“不灭的魂卓远甲骨文/烙下的文字如胡杨/不死不灭不朽”——“甲骨文”是华夏文明的源头,是民族的根脉;“胡杨”是丝路的象征,是“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的精神化身。诗人将“文字”与“胡杨”绑定,是在说:华夏的文明,如胡杨般坚韧;民族的精神,如甲骨文般永恒——哪怕历经风沙侵蚀,哪怕遭遇岁月磨洗,这根脉永远不会断,这精神永远不会灭。他写“钟声”,不是“寺庙里的晨钟暮鼓”,而是“撞响暮鼓的钟声/驼铃声浑厚世界势不可挡”——这“钟声”是历史的回响,是文明的宣告;这“驼铃声”是当下的呐喊,是未来的号角。二者交织,是“过去”向“未来”的致敬,是“民族”向“世界”的宣言:从东天山走来的驼队,曾用铃声连接了东西方文明;如今,这铃声将以更浑厚的力量,推动世界走向合作与共赢——这不是狂妄的宣告,而是基于千年历史的自信,是源于民族精神的底气。
通读全诗,还能感受到一种“地域与民族”的深度融合。任泳儒身为新疆哈密人,他笔下的东天山,不是地图上的一个坐标,而是“粗旷绵延”的生命;他笔下的沙海,不是地理上的荒漠,而是“寂寥浑厚”的灵魂;他笔下的驼队,不是外来者的行旅,而是“从东天山走来从华夏走来”的亲人。这种“在地性”让诗歌有了“扎根大地的力量”:他写“一抹夕阳的红晕/泛起天际一线飞舞的壮美”,是哈密大漠独有的夕阳;他写“沙漠寂寞褶皱里的尘埃”,是西域风沙独有的肌理;他写“戈壁旷野之息的漂泊无定的灵魂”,是丝路之上,新疆这片土地独有的生命气息。但他又没有局限于“地域”,而是将“哈密的驼队”,升华为“华夏的驼队”;将“西域的丝路”,扩展为“世界的丝路”——这种“从地域到民族,从民族到世界”的升华,诗歌既有“脚下的土地”,又有“头顶的星空”;既有“个人的体悟”,又有“人类的共鸣”。它让读者明白:东天山的驼队,不只是新疆的记忆,更是中国的记忆;丝路精神,不只是华夏的财富,更是人类的财富。
若说这首诗有什么“与众不同”,那便是它彻底打破了“历史与现实”的壁垒,“过去”不再是“被缅怀的标本”,而是“滋养当下的土壤”;让“诗歌”不再是“文人的抒情”,而是“唤醒精神的号角”。多数写丝路的作品,要么沉溺于“大漠孤烟直”的苍凉,要么歌颂“商队络绎不绝”的繁华,却少有人像任泳儒这样,将“驼队”拆解成“精神的基因”,再将这基因植入“新时代的血脉”。他写“血肉模糊不清的记忆/犹新丝绸之路”,不是在渲染苦难,而是在强调“记忆的力量”——哪怕记忆模糊,哪怕岁月流逝,丝路的精神永远鲜活;他写“流离沧海桑田的翅膀/铸就烈焰焚情的历史丰碑”,不是在堆砌辞藻,而是在宣告“传承的意义”——哪怕沧海变桑田,哪怕时代变迁,民族的梦想永远燃烧;他写“摇响梵音传承创新世界的力量真伟大/一个民族的梦想弘扬中华的光芒”,不是在空喊口号,而是在传递“自信的底气”——传承是根,创新是魂,一个既能守得住根、又能开得出新的民族,必然能在世界舞台上绽放光芒。
当诗的结尾,“从东天山东方走来的驮队/撞响暮鼓的钟声/驼铃声浑厚世界势不可挡”响起时,整首诗的力量达到了顶峰。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暮鼓的钟声,是对过去的致敬;浑厚的驼铃,是对未来的召唤。任泳儒用这三句诗,完成了一场“跨越千年的接力”——千年前的驼队,用蹄印铺就了文明之路;如今的我们,要接过这根“精神的接力棒”,在新时代的“丝路”上,续写更辉煌的篇章。这钟声,撞响的不是岁月的沉寂,而是民族的觉醒;这驼铃,传递的不是孤独的回响,而是世界的共鸣。
《东天山走来的驼队》最珍贵的价值,或许就在于:我们明白,那些从远古走来的驼队,从未真正“消失”——它们的精神,化作了高铁奔驰的轰鸣,化作了港口集装箱的堆叠,化作了跨境电商的订单,化作了每一个为梦想前行的中国人的脚步。任泳儒用诗行告诉我们:丝路不是一条“过去的路”,而是一条“永远在延伸的路”;驼队不是一个“历史的符号”,而是一个“永远在前行的图腾”。我们读懂了这队从东天山走来的驼队,便读懂了华夏民族“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精神密码,便读懂了人类文明“互联互通、共生共荣”的永恒追求。
这样的诗,不是“写出来”的,是“从民族的骨血里流出来”的;不是“读一遍”就够的,是要“刻在心里,扛在肩上”的。它是一面镜子,照见了我们的过去;它是一盏灯,照亮了我们的未来;更是一面旗帜,引领着我们在新时代的“丝路”上,继续“昂首挺胸”,向着远方,向着梦想,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