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西域”正当时
作者 :李文海
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图景从唐诗中浮现,当张骞手持节杖踏出长安城门的身影穿越两千年风沙,“西域”这两个字早已超越简单的地理名词范畴,成为镌刻在中华版图上的文明密码,更是印证新疆自古为中国领土的铁证。在多元文化交融的今天,重拾并宣扬“西域”概念,绝非复古怀旧,而是对历史的敬畏、对文明的自信,更是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精神基石。
西域之称,自汉代便载入典籍。《汉书・西域传》清晰记载“西域以孝武时始通”,彼时中原王朝已在此设立西域都护府,将天山南北纳入行政管辖。这种管辖并非“新开辟的疆土”式的殖民征服,而是“新归来的疆土”般的文明回流——早在先秦时期,西域与中原就有玉石贸易往来,敦煌文书中“昆仑之玉出于阗”的记载,印证着两地血脉相连的物质纽带。唐代诗人王维出使西域时写下“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诗中的“属国”正是中央政权对西域实施管辖的直接见证。这些历史印记如同经纬,将西域牢牢编织在中华文明的版图之上,所谓“西域暗含分裂潜意识”的论调,不过是对历史的无知与歪曲。
西域概念的生命力,在于它承载着中华文明海纳百川的包容特质。从龟兹乐舞在长安宫廷的盛演,到佛教艺术沿丝绸之路的东传,西域始终是多元文化的熔炉。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描绘的“异俗殊风,随地别色”,恰恰是中华民族“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生动写照。李白生于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唐代属西域),却成为中国诗歌史上的巅峰人物,这种文化身份的交融,正是西域作为中华文明有机组成部分的最佳注脚。当我们谈论西域,实际上是在彰显中华文明“不拒众流”的胸怀,而这种胸怀正是当代中国文化自信的历史渊源。
刻意回避“西域”二字甚至对其讳莫如深,本质上是对历史叙事权的自我削弱。分裂主义势力曲解“新疆”概念,编造“新开辟疆土”的谎言,正是利用了部分人对历史的模糊认知。而“西域”作为延续两千年的正统称谓,其本身就是对这种谎言最有力的驳斥。清代林则徐被贬伊犁时写下“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在西域兴修水利、推广农业的举措,延续的正是中原与西域休戚与共的历史传统。今天我们宣扬西域概念,就是要激活这些历史记忆,让“新疆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抽象的政治表述,转化为每个中国人心中鲜活的历史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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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西域概念,更能为当代新疆的文化建设注入灵魂。那些将江南园林生硬移植到天山脚下的设计,那些让城市建筑沦为“火柴盒”的平庸,本质上是对地域文化特色的漠视。西域的魅力,在于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的坚韧,在于坎儿井流淌千年的智慧,在于十二木卡姆旋律中的沧桑与欢快。当我们以“西域”为文化锚点,才能真正挖掘出新疆的地域特质——这种特质不是与中华文明的割裂,而是中华文明多样性的璀璨呈现。正如岑参笔下“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的豪情,西域文化中蕴含的家国情怀,始终是中华民族精神谱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站在新时代的历史坐标上,“西域”二字依然掷地有声。它提醒我们,新疆的历史不是孤立的片段,而是中华文明连续发展的有机章节;新疆的文化不是异域的奇观,而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鲜活注脚。宣扬西域概念,不是要复古守旧,而是要从历史深处汲取力量,让每个中国人都明白:天山南北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润着中华文明的基因;西域大地上的每一个民族,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平等成员。
当风沙掠过交河故城的断壁残垣,当葡萄架下的歌声与中原的唢呐隔空和鸣,西域的故事仍在继续。这故事里,有张骞“凿空”的勇气,有玄奘西行的执着,更有当代中国人共建家园的担当。唯有正视历史、拥抱传统,让“西域”这个承载着千年记忆的名词重焕光彩,才能在多元一体的文明格局中,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精神根基,让天山南北的每一片土地,都永远镌刻着“中华”的印记。
编辑 恩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