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早睡早起
文/王植林
如今,我已年过古稀。这多年,我的一个生活习惯是早睡早起。应当说,这一习惯的形成,源于母亲的榜样和严格要求。
我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我们兄弟姐妹六个,都是跟着母亲长大的。母亲的教育,对我们的成长影响至深。
就说作息时间吧,母亲一向崇尚“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早睡早起身体好。”由于当年我们家孩子多,家庭经济拮据,很少买新衣服,因此衣服穿破了,只能补一补继续穿。大孩子的衣服穿的小了,修改一下,让小的穿。这些缝补衣服的活儿,母亲都是夜间挑灯来做,因为白天必须去生产队干活。所以每日早睡,对母亲来说无疑做不到。但是只要夜间没啥要紧的事必须做,母亲都会早早歇息。而且会很惬意地说一句,“骑马坐轿不如躺下睡觉。”可见她劳动了一天是多么疲劳,多么想休息哦。母亲尽管隔三差五都要熬夜,但她清晨从没晚起过床。母亲一向黎明即起,趁生产队还未上工之机,先到自留地干会儿活,或拔些蔬菜回家。我们小的时候,母亲总是从自留地回到家,即把我们几个孩子叫醒,令我们即刻起床。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不变,即是寒冷的冬季,也决不会让我们赖被窝晚起床。待到我们到了上学年龄,早晚作息,就全不用母亲催促了。我们会自觉按照母亲规定的时间睡觉和起床。
记着我上小学时,几年级忘了,但肯定是初小。家里没有钟表,判断时间的唯一的依据就是看天色。一天凌晨,我睡醒后,观察窗户,有些发亮,殊不知那是月光照射的。我以为天要亮了,于是迅速起床,背上书包就去了学校。走进教室一看,一个同学没有,待了一会儿,我感觉不对劲,觉察出是去的过早了。于是又回到家,上炕睡了一觉,才又去上学。
待我上中学以后,正值文革时期,功课不紧,晚上也不用熬夜看书写作业。早早就可上床睡觉了。清晨,起床后便上自留地干活。由于我是走读生,母亲为了我每天能安时上学,她天不亮就起床,把早餐和午餐做好。我从自留地干活儿回来,吃过早饭,带上午餐,便急匆匆奔学校去。我走读了四年(教育革命,学制缩短,初中高中各两年)不知母亲起了多少五更,少睡眠多少,对她的身体健康造成多大损害。
待到我高中毕业以后参加了工作,由于母亲让我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故每天清晨,在全社职工都还未起床时,我已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我会抄起扫帚,把整个大院扫的干干净净。因此受到社领导的表扬和职工们的好评。
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我准备参加当年的考试。在那段时间里,我坚持每天天不亮起床复习功课。尽管复习功课的任务很重,我也不会熬夜。因为我清楚,劳累了一天,再熬夜看书做题,效果不佳,不如早睡早起,精力充沛,记忆力好。由于我的作息习惯,复习收到好的效果,高考一举成功,被河北大学录取。
当我大学毕业,到政府办和党委政策研究部门工作以后,职业使然,决定我有时要夜间加班写材料。面对这一现实,我的做法是,如果是几个人一起在单位加班,就只好服从集体行动。如果是我单独加班,我会把材料带回家,决不熬夜,安时上床休息。但一定会早早起床加班写。这样大脑清醒,效率高,质量好。
退休了,相对自由了,我更是坚持早睡早起。我的读书写作,一般都是安排在早晨起床以后,到晨练前这之间。
我写下这些陈年旧事,并不是在宣扬自己这种习惯有多好,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说说而已。英国历史上著名哲学家培根曾经说过,“习惯是一种顽强而巨大的力量,它可以主宰人生。”联系自己的人生经历,深感培先生的话言之有理,符合实际。
客观地说,人的作息习惯不可能一个模式。试想,人的工作岗位不同,比如上三班的工人,他能早睡早起么。又如边防哨卡的战士,他们日夜轮流站岗,也不可能早睡。再如身处领导岗位的公务员,白天忙着开会,视察工作,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方才能够坐下来,批阅剩余的文件,修改未完的文稿,他能早睡吗。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静心想一想,世界上的人,其生活方式多种多样,要说那种好,很难论定,还是从实际出发,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吧。
(写于2025年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