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榜作家 程青松
堂弟得知我退休后重新拾起了儿时的乐趣,便多次来电话邀请我回老家去钓鱼玩。
仲春时节,杨柳婆娑,花团锦簇,草木勃发,欣欣向荣。择了一个晴好的周末,开车携妻带孙,向老家出发。沿途空气清新,和风扑面。公路两旁的玉兰盛开,树树繁华;田畈里的油菜花黄璀粲,铺张成海:远处丘陵岗地桃花如霞似锦,映红了半边天:随处可见的嫩草新叶,葳蕤鹅黄,可爱至极。
车上仓八路,心情更是大爽。上届区委、政府为了打通横向交通瓶颈,决定新修五路八桥。其中仓八路是孔埠、八里几万百姓自一九七二年倒水改道以来,巴心巴肝盼望的一条命脉路。孔埠和八里历史上就隶属仓埠管辖,人文地理、联姻赶集、情感习惯都偏向千年古镇仓子埠。倒水河改道后,断开了两边的联系,虽摆有小渡船,但车不能上船,人也不安全,极不方便。现在两边的柏油路都通到了河边,只差一座桥了。这条路虽然两边的绿化还没完工,倒水河大桥还没动工,但孔埠八里等地的群众看到了希望,有了盼头。仓八路啊仓八路,你虽然没有国道、省道宽敞靓丽,但你以平坦、蜿蜒、绰约的身姿,走进了闭塞、落后的地带,给那里的人们带来了生活的动力,致富的希望和美美的幸福感!你是孔八百姓的命脉路,也是党同群众的连心路!走在这条平坦漆黑的路上,心旷神怡,感慨多多。
路好车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故乡。老家是个小湾子,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湾里居住的人不多,都是些老人、妇女和小孩。青壮年除几个养鱼的外,都出去打工去了。湾里村容村貌虽然没倒水对岸的龙王墩、顶字山、靠山店漂亮,但也环境清洁、卫生、幽雅,宜居宜人。
同乡亲打过招呼后,妻去和老婆婆、小媳妇们寒喧,我带着孙子在堂弟的陪同下,来到老塘边寻找钓位。老塘的样子有些变化,原来的长形演变成了圆形,周围用石块砌成了舶岸,周围栽满了大小树木。这些可能是得益于村湾环境整治,让我这古老的小村湾连水塘变得有些漂亮了。
选了个好下竿的钓位,抽竿挂线,试水调标,一气呵成。老塘可能是长年没有清淤,钓点只有一米多深。堂弟介绍说,老塘这几年由他管理,塘里有很多鲫鱼和黄颡鱼,也有少量大鱼,让我岔着钓,钓多少都不成问题。我上好蚯蚓,投入钓点,将竿交给早已跃跃欲试的孙子,先由他执竿垂钓。到底是老家老塘,鱼真给面子,第一竿下去,浮标点也没点就下沉,孙子立即提竿,一条约150克黄颡鱼出水落地。我小心冀冀地拿鱼摘钩,上好鱼饵让孙子继续垂钓。孙子去年暑假就跟我学钓鱼,现在抛竿、看漂,提竿等钓鱼的技巧已经比较娴熟。他连竿钓起了上10条黄颡鱼和鲫鱼。
看到孙子钓鱼的情形,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此钓鱼的场景。那还是上个世纪60年代末,没有书读的我们就成天找乐子,其中玩得最多的就是钓鱼。我们曾在这里将吃剩的饭菜放在洗脸盆里,上面蒙上塑料薄膜,剪些小孔,再用一根绳子拴着盆,将盆送入水中,绳头牵到岸边上。等上七八分钟,将盆子慢慢拖到岸边,去水留鱼;我们曾在这里洗完冷水澡后,用竹竿拴好钩线,不用浮标,用草、蚱蜢或其它钓饵挂在钩上,将鱼竿插在水中。如果看到有鱼竿弯了就下水取鱼;我们曾......“爷爷,上大鱼了!”孙子的喊叫声打断了我的遐想,我立即从他手中接过鱼竿。大鱼在水下不窜也不跳,就是头也回地直往塘中间游,一股蛮力拉得4.5米的鱼竿如同满弓。相持不到5秒钟,只听嘣的一声,满弓反弹,打落身后上方的许多树叶。仔细查看,竿尖上的线穗被拉断。
大鱼带走了一套线组,没什么后悔的。
我准备换根手竿挂套线组继续钓。这时孙子说,:“爷爷,干脆就用你的核武器——矶竿钓吧,这样就不怕碰到大鱼了哟。”说得有理。我很快换上了5米4的矶竿。由于水浅,加上大鱼搅了窝,我们就挪到老塘的东边继续垂钓。打了把饲料作诱饵,还是用红蚯蚓作钓饵。等了十几分钟,只见浮标缓慢下沉,哈哈,典型的青鱼吃食漂相。我用力提竿,挂牢了。此竿不是彼竿,大鱼发力逃窜我放线,大鱼不逃我收线,就是不让它有喘息的机会。在孙子一惊一乍的喊声中,鏖战了十多分钟,大青鱼就缴械投降了。堂弟拿来电子秤一称:整整12斤。
50年前,我们在老塘里只钓到一些小鱼,但老塘滋养了我们快乐的童年。现在,我和孙子又在老塘里钓到这么多的黄颡鱼、鲫鱼和大青鱼,老塘堰又馈赠了我们无限的快乐。
好了,收竿了,喝酒去!
谢谢您,我的故乡,我的老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