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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们公司办公室万主任……”
“孙队，快带人去‘一开发’抓捕姓万的！”王副局长当即下达命令。
“好！”孙队长随着答应声已起身奔出审讯室。
在刘支队长的“继续交待”的严厉口气下，“小眼睛”接着交待起来。
“我以前帮万主任搬过家……他挺同情我，也劝我别赌了，还说以后要有处理的房子帮我申请一套……今天一早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很危险的大活问我敢不敢干？先给五万预付款，要是干成了再给十五万……我问他什么活怎么干。他告诉我先把载重大货车开到山南省到我省必经的公路上，之后将前后车牌摘下来。等到有我省车牌号的一辆丰田大吉普车和一辆普通轿车过来时，开足马力辗压过去，造成意外交通事故的假象。之后趁天阴公路上车少赶紧逃逸，再找个洗车的地方把车刷洗一下安上车牌……
“因为天阴，我到公路上打着车大灯查看着从山南省远远过来的车辆。等了四五十分钟时，终于在车大灯照射下发现了一个丰田大吉普车渐渐开过来。可是在这车紧前面有个“凌志”是山南省的车牌照，而且档在前面看不见那大吉普车的车牌上打头的字母……没弄清楚我不敢冲过去，就放慢车速在这前后三辆车旁错车过去了……这功夫我注意到，“凌志”后面丰田大吉普和最后面的“捷达”都是咱们省的车牌号。而且车里的人好象都很警惕……
“这三辆车虽比万主任说的两辆车多出一辆，可我觉得这就是能让我赚到二十万的‘大活儿’。所以我把车开到前边十字路口时调过车头，又朝回开过来。在车大灯的直射下，我见那三辆车在前面好象刚刚停下。我估计是要下车方便，就起速撞过去。最后面的“捷达”被撞得四轮朝天，车棚在沙石路面磨擦影响了我这货车的车速。我挂最高时速挡车速也没快多少，我赶紧倒车想退后二、三十米再加足马力冲上前二次辗压。就在这时，首先一个人冲到我这车头前右侧用手抢指着我，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在车头前、左、右边都朝我举着手枪……”
“行了，李顺，你撞车杀人的情况先交待到这，”王副局长打断李顺的交待，“你再交待下，这万主任因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他又是受谁的主使？”
李顺摇了摇头，“这我可都不知道，我也没问……我当时只顾财迷心窍地想着，他已经转给了五万元，等我干完这‘大活儿’他再给我手机银行里转十五万，我就不用租房住，可以买个小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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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房地产开发建设总公司办公楼前的大院里，董事长吴林刚坐到“奔驰”驾驶座上，就看到从院大门口开进来一辆丰田大吉普车。只见这车驶到办公楼门前左侧停下后，从车里快速下来五、六个穿短袖体恤衫的青年，疾步奔进楼门里。他隐隐约约看到他们后腰带上都有鼓溜溜的东西……是手枪。他脑海里急速旋转:不会这么快就来抓他吧？那就是“一勺烩”行动失败，来抓小万的……想到这，他旋即发动车一踩油门，“奔驰”直奔院大门外而去。
这“奔驰”疾驶过几条街道后，吴林减速靠道边停下。他从副驾驶座上皮包里找出和赵建国一个型号的“苹果”，打开划了两下屏幕，很快接通:“喂，赵书记……我正要去机场，看见几个警察冲进我公司办公楼里，极可能是去抓小万……小万说中午前得不到那司机信息，他就上亲戚家先躲几天……”
“那、那说明小万安排的‘一勺烩’行动失败了……”已从市委办公楼旁的食堂拎着皮包走出来的赵建国，擎看手机轻声通话，“小万不知道我，但他要是被抓你就危险了……老吴，你估计胡庆能‘扛’多长时间才能供出咱俩？”
停在道边的‘奔驰’里，吴林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另一只手举着手机继续通话:“……咱俩对胡庆都有恩，他能那么快就忘恩负义？怎么也得‘扛’几天吧……赵书记，我四个小时后就上飞机了。您今天用手机订张明天的机票，也抓紧飞走吧……”
“我这么就走了，有点心不甘呐……再说还有‘大叔’呢，他更不会心甘……行了，你先走吧，我再想想办法……”赵建国放下手机，稍事思忖后将“苹果”放进皮包，顺手又掏出“小米”，打开后划了下又举到耳旁。
俄而，手机里传出“大叔”的声音:“……建国啊……”
“是我，大叔……吴林告诉我，那个‘一勺烩’行动‘砸了’，估计胡庆现在己经被押进市局了，他能‘扛’几天现在不好说……”
手机里传出大叔沉稳的声音：“嗯……别急，建国……你在市公安局干了三四年，有没有特别可靠或者现在用钱能买通的人……”
赵建国转动着眼珠，略一思考后对着手机说道：“大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前在局里倒是有个非常可靠的亲信姓温，可我把他调到政法委了……要是马上现用钱买通另外的人，恐怕很难靠得住啊……”
“嗯，那我来想办法吧……省公安厅张东副厅长和我关系不错，咱们再许以重谢，估计他会有办法……”
“那可太好了……”赵建国似乎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浑身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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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市公安局那间审讯室里。一把圈椅上坐着双手铐在扶手上的胡庆，对面两张长方桌后坐着王副局长、刘支队长和两个警员。桌上电脑屏幕上审讯记录格式栏里一片空白。面对公安干警的任何讯问，胡庆都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王副局长翻看了下桌上几册案卷后，抬头盯视着胡庆，讥讽地嘲笑道:“胡庆，你看你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老样儿……不对，听说你叫‘狐狸’，狐狸也不怕开水烫吗？你肯定知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这句格言吧？你那么狡猾，可你组织、策划的这起杀人灭口案的歹徒不也全都落网了吗？”他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几册案卷，“姚山、丁志和于德江这仨人对你的指控，你就是拒不交待，也足够定你死罪的。你要是彻底交待出杀害李婉的真正原因，和总幕后是谁，或许还能带罪立功……现在还不想交待吗？”
在王副局长提到胡庆的那仨同伙的指认就够定他死罪时，他心里一震浑身抖了下，但旋即又恢复了无动于衷的常态。
刘支队长见状，朝王副局长转过脸，“我看他不仅象不怕开水烫的‘猪’和猎手枪下的‘狐狸’，更象是替别人顶罪的‘羊’！”
王副局长赞同道：“对，‘替罪羊’！”
几个警员几乎异口同声：“动物世界呀！”
胡庆的头垂得更低了。
王副局长站起身直视着胡庆，“胡庆，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你当这‘替罪羊’究竟值不值得？”他转头面向桌后那俩警员，“你俩接着审吧！”话音一落，他拉着刘支队手臂朝门外走去。
孙队长带人到“一开发”办公室没见到万主任，问后知其已回家收拾下就出差，马上按已打听的住址追到一个住宅楼单元门前。他们刚下车就见一个戴眼镜的青年，拎着拉杆箱走出单元门。
孙队长径直快步上前，其他警员形成扇面向这青年围过去。
在这人见状一愣之际，孙队长边疾步近前边开口问道：“是万主任吧？”
“你、你们……”一双眼珠在镜片后的惊慌和张口就支支吾吾，无疑已默认了自己是谁。
孙队长和一警员上前就拧住其两只手臂，另一警员“咔嚓”一声就将手铐戴到其双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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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专案组办公室里，刘支队长正向王副局长汇报：“……通过技术手段监控赵建国和吴林的手机，并调取他俩近两个月的通话记录，竟然互相没有通过一次电话，也没有一次微信聊天和视频、音频通话，这不有点太奇怪了么？”
王副局长听到这也是满脸的疑惑，“这、这不应该啊……从我们掌握的惰况看，他俩肯定有联系，而且是密切的联系……除非他俩都有不是拿自己身份证买的手机，做为他们通话专用……”
“对，我也是这么猜想的……”刘支队长表示赞同后仍有些不解，“而且，他俩名下的银行帐户流水帐目，都没有大额资金收入和支出……‘一开发’帐户常有大额甚至巨额资金收入和支出，却和他俩个人帐户一点资金往来都没有，难道他俩实际持有的银行帐户不是表面上的……而都是用亲属的名义另外开的帐户？”
王副局长刚点下头要说什么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随着王副局长“进来”的话音，技术科许科长推门而进：“王局，刘支队……从省厅技术处请来的老张，很快就发现电脑里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而且仅用了二十分钟就破解了……”
王副局长打断许科长的话头，“快说里都有什么内容？”
“有好几个工程项目的招标合同书，招标方有省发改委，市发改委，市建委的……投标方基本都是市笫一房地产开发建设总公司，就是‘一开发’，总经理是吴林……”许科长说到这里顿住话音，走到王副局长和刘支队长身前，指了下合同书里甲方签字栏上的姓名，竟然有省发改委书记兼主任的，也有市建委主任的签名……乙方签字的都是吴林。里面还存储了大量的关于吴林和赵建国、那个主任的非法交易记录，包括行贿受贿数额、洗钱账目以及一份涉及几名官员的名单……”
王副局长和刘支队长都意识到：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随着案件线索和证据的充实，案情己经涉及了更高层的权力和利益的纠葛。同时他俩也感到离水落实出越近，他俩心理上的压力和肩上的担子也越重了。王副局长告诉许科长，把加密文件里的所有内容都输入到一个U盘里，另外再输出一份纸质版文字材料，都用来做为此案的证据。
许科长刚走出专案组办公室门，王副局长的手机就响起铃声。他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眼点划了下就举到耳边。
“……王局啊，我是老郑，这案子现在怎么样？抓到几个犯罪嫌疑人了？”手机里传出郑局长的问话声。
“郑局，你身体好多了吧……这案子只抓住一个望风的，还在查找线索……”王副局长有意将手机离耳朵一公分处举着，就是想让坐在办公桌后的刘支队长也听见电话内容。
手机里响起郑局长抬高了的声调：“王局，这案子都好几天了，也没什么进展……省公安厅和市政法委都很重视此案，刚刚新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我看你们这几天也都累够呛了，就别搞疲劳战术歇一歇吧！把已经抓获的嫌疑人、案卷和线索、证据，明天一早都移交给这新专案组……”
“郑局，这哪能行啊？我们辛苦点不算什么……可我们是熟悉这案情的，就快要抓住主要嫌疑人了……”王副局长语音有些激动地辨解，却又不能实情相告，以免走漏消息打草惊蛇。
手机里传出郑局长斩钉截铁的话语：“省厅和市政法委已达成共识，也形成了文件……我还在住院，也帮不上你……王局，就这样吧……”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副局长和刘支队长明白，这是赵建国和吴林背后的利益集团开始施压了。为了不让实际案情落入他人之手，他们决定冒险将所有嫌疑人、案卷和证据保护起来。同时必须争分夺秒地突击审讯已落网的并加紧抓捕未落网的犯罪嫌疑人，以期加速破案进程。他俩觉得如果将现在有权势的人的施压、阻挠正当破案的事越级向上反映，势必耽误时间让罪犯有机可乘……还有可能走漏消息……王副局长想起了在省纪委工作的一位老同学，他立即打电话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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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一间审讯室里，一把圈椅上坐着两手铐在扶手上的戴眼镜低着头的万主任。对面一张长方桌后坐着孙队长和桌上电脑后的小杜。随看开门声响，王副局长和刘支队长走进来到另一张长方桌后坐下。
孙队长用目光征得王副局长点头后，开始审讯：“万立伟，刚才在车上你只说了姓名，拒不交待谁指使你找李顺撞车杀人，那你可就死罪难逃了……”
“那、那我交待了谁指使的……我就、不会被判死刑了吧？”万立伟拾起头以乞求的目光看向孙队长和王副局长、刘支队长。
刘支队长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万立伟：“那就看你带罪立功的表现了。是谁让你找李顺制造交通事故杀人灭口？赶快交待！”
“是、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吴、吴林……”万立伟吞吞吐吐交待道。
“他现在在哪里？”王副局长立即发问道。
“他、他现在可能、在机场……下午五点二十的飞机……”
“啊……”王副局长惊呼一声的同时抬腕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快四点了……老刘，你马上亲自带队去机场抓捕，我立即给机场打电话拦截他……”
刘支队长应声起身夺门而出。王副局长边掏出手机边转头面向孙队长，“你俩继续审吧！”一言甫毕就出门而去。
一辆白色的警车和一辆丰田大吉普车，在一条大道上，警笛呼啸着飞奔急驰。
孙队长和小杜继续审讯。万立伟交待是胡庆的弟弟胡祥报的信，说他哥胡庆被开着咱们市牌号的车的警察抓走了。孙队长立刻给协助他们抓胡庆的杨队长打电话，请他们帮忙拘押胡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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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侯机厅里，四方脸堂的吴林穿着高档的紫花暗格半袖体恤衫，推着拉杆箱从安检口走向检票口旁的排椅前，扫视了眼周围后便坐了下来。
刘支队长带着张副队长等五、六个警员急匆匆跑进侯机厅，东张西望地查找吴林的踪迹。
广播里发出了“……前往广州的AQ1002次航班，现在开始检票登机了”的话音后，吴林推着拉杆箱走到一个检票口，将手中的登机牌上的条形码对准自助扫苗验票口。可是应该放行的挡板不但没打开，反而响起了“嘟嘟”的声音。
他正要再用登机牌扫验票口时，过来了两位穿短袖制服的机场工作人员。其中一位近前说道：“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这、这是为什么？”他边质疑边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这工作人员看看身份证又抬眼看看吴林的脸，“对不起，您现在不能登机，得跟我们走……”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登机……我又没犯法……”他正在嚷嚷时，刘支队带领警员们己围了过来。
“你犯没犯法，你说了不算！”刘支队长转脸面向手握那身份证的工作人员，边说边掏出警官证递过来，“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叫吴林吧？”
那工作人员先接过警官证看了眼，就把那身份证连同警官证一并递过来，“对，他是叫吴林……我们领导都安排了，检票口自助扫苗都调整了不会放过这姓名的……”
这时，吴林早己被张副队长和众警员抓肩搭背戴上了手铐。
“谢谢你们和机场领导！把这人放心交给我们吧，再见！”
在这俩工作人员挥手说“再见”和旅客们的注目下，刘支队长与众警员押着吴林快步走出侯机厅。
站在办公室里打开的窗户旁的赵建国，望着已是阴转晴的天空，心情也豁然开朗起来。几天来在自己内心里密布的阴云，似乎被“大叔”下午的举措一扫而空。别看他这省发改委主任没有大的行政权力，但他有运作经济和批复很多与经济相关的各种工程项目的权限，这就无形中极大地增强了发改委主任的与经济效益及利益有关联的影响力。不然，省公安厅刑侦张副厅长怎么会听他的建议，同意和市政法委组成新的7.16专案组，来取缔老专案组呢！当然，“大叔”除了用影响力还拿出了二百万的“定金”，还让自己在平息此案后拿出三百万的“尾款”来答谢张副厅长。这就意味着“大叔”和自己还有吴林，被李婉的案子牵扯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若果真如此，“大叔”和自己拿出的这点钱根本不算“事儿”，何况等风平浪静后，找吴林报销这点钱也是轻而易举的呢！而且说妥了，省公安厅派来的新专案组组长李滨只是挂个名，而管事的副组长，是自己提拔的市政法委执法监督处的副处长温友常。他绝不会象也是自己提拔的王海副局长那样，对曾经的“伯乐”表面恭敬，背后调查。那时提拔王海的主要原因，是他办案时秉公执法，对动刀伤人的堂弟都不循私情……现在可倒好，连提携之恩也不念了。没关系，先让你离开专案组，以后会让你从副局长的位置下来的……
赵建国想到这，看了眼窗外远处天际西下的夕阳，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他抬手关上窗，回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皮包走出办公室。
就在赵建国自以为得意之时，刘支队长和众警员押着吴林凯旋而归，副局长王海在市公安局办公楼门外亲自迎接。为了赶在明天一上班新专案组来局里之前，争取这案子能有突破性进展甚至告破，他们要连夜突击审讯胡庆和吴林。假如这俩犯罪嫌疑人顽抗到底，拒不交待出赵建国及其背后的总幕后人，天亮前也必须带走异地关押并继续审讯，绝不交给权钱交易下的什么新专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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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审讯室里。王副局长从长方桌上几册案卷中拿起一册后站起身，走到圈椅两扶手上铐着的胡庆身旁，“胡庆，抓捕你回来途中的大货车故意撞车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胡庆仰起脸摇摇头时，王副局长继续说道：“那主要是因为你这只‘狐狸’被我们押解在车里，一直罩着你的你吴大哥怕你‘咬’出他和赵建国，指使办公室万主任买通大货车司机李顺，实施的‘狐狸和猎手一勺烩’的灭口行动！”随着话音，他将手中己翻开的案卷里，万立伟供词上写着的“‘狐狸和猎手一勺烩’灭口行动”的字样指给胡庆看。
胡庆半信半疑地看了眼王副局长，又低头仔细看这警官手指着的那行字，随后目光下移到那页供词底下的手印和万立伟的签字。他犹疑了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他抬起头：“既然吴、吴林要杀我灭口……我、我为啥还要当‘替罪羊’……”
“这就对了嘛！”王副局长轻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长条桌后坐下。
两张长方桌后的刘支队长、孙队长和电脑后做笔录的小杜的眉头，不约而同地都舒展开来。
胡庆交待了自己原先只是市“一开发”的一个土建工程队队长，由于总经理吴林的扶持，工程队逐步壮大成为振华建筑工程公司。吴林给他公司各种工程项目，帮他贷款，帮他逃脱工程事故的责任……尤其是有一次他酒后吃苹果时，一个农民工骂他少给了工钱，他顺手拿起水果刀捅伤了农民工，被市公安局立案为轻伤害……吴林找了当时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赵建国，只赔偿了点医药费和误工费，就撤消案子了……为了报恩，当吴林让他找人除掉赵建国不想要活的情妇李婉时，他没犹豫就答应了。姚山、丁志和于德江以前都在他那公司打工，后来公司因工程事故倒闭了，他们虽都各谋生路但都有联系。因为他开公司时本来对他们仨人都不薄，所以找他们干这“活”时说各自还能拿到多少线后，各个觉得这钱来的快，就都爽快地应承了。之后他们就按事先计划的步骤行动了……
胡庆还交待了吴林通过赵建国的关系，“一开发”投标拿到了房地产开发行业以外的大工程项目，本市和省内别的城市共好几个，其中一个是电力工程项目。但是赵建国的这个关系的真实姓名他不知道，只是在吴林与其通电话时影影绰绰地听到了“大叔”两个字……
副局长王海和支队长刘义川商议决定：趁热打铁连夜突审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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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机场检票口被抓捕后，吴林的脑细胞就在飞速的旋转：怎样才能从这些警察手中逃脱？怎样才能避免法律的制裁？他试图用随身携带的三张各有一千多万、三千万和五千万元人民币的银行卡，来买通大吉普车里的刘支队长和众警员。除了遭到严词拒绝和嘲笑外，一点逃脱的希望都没有。他意识到逃掉的可能丝亳也没有后，便从押解途中到公安局监舍，再到审讯室，都一直缄口不言。
“……从你拉杆箱里藏有的护照和那些美元来看，你是想叛逃到美国吧？”副局长王海见已审讯半小时了，吴林一直垂头不语，便猛然跳到这个话题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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