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家乡兄弟姐妹
☆少年同学情
文/刘培廷
1973年9月,我从灵璧禅堂出发,背井离乡来到皖西六安,至今已整整四十五载。若从上世纪1966年那场运动算起,我们这一班同学四散分别,也已整整五十二年。时光荏苒,昔时青涩懵懂的少年,如今皆已成白发苍颜的老人。年届七十,忽然有幸加入初中同学微信群,竟能与阔别半个多世纪的老同学无障碍“面对面”交谈,记忆的闸门顷刻奔涌。千言万语,一时之间,又怎能道尽!
人这一生,总有许多情感萦绕于心——亲情、爱情、友情、乡情、同学情……而在我看来,最浓不过乡愁,最美不过少年同学情!
感谢泽静同学多方打听、费心寻我,将我带进这个充满温情的群;感谢兴彦同学如数家珍,仍清晰记得这么多老同学的名字。在兴彦娓娓道来的往事中,更勾起了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乡愁。
感谢网络,将离散五十二年的我们重新聚在一起;感谢上苍,让我们仍健康地活着,有缘再度相见;更要感恩我们共同走进了“人活百岁不是梦”的美好时代!
趁我们仍清醒、尚未老态龙钟,趁我们还能动手动脑、表达所思所感,趁心中的情感未被岁月冲淡、未被俗世磨灭——我想,所有能忆起的、该说出的,都该抓紧时间、把握机会,一一倾诉。
感恩有你,只有我们这群人才能听懂的悠长乡愁;感恩有你,也只有我们这群人最能体会至美的少年同学情!
我们这一代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在我们中小学阶段,遇上了那个年代一批极为优秀的老师。他们理想坚定,对党的教育事业无比忠诚,敬业精神如同一座丰碑,深深影响着我们的一生。若没有他们当年的悉心教导,绝不会有我们的今天。
小学老师的辛勤付出,将我们送进了灵璧中学。而灵璧中学的教育,更是强调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在此,我只能零星忆起几位老师教学中的点滴,以及他们对我人生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单乃曾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从他那里,我学会了一句至今仍铭记的英文:“Study hard and make progress every day.” 作为班主任,单老师对学生关爱有加,性格刚正,教学一丝不苟。他那种“传道授业”的精神,深深影响了我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其实那时我在班里属于“不骑马不骑牛,骑着毛驴慢慢遊”的中下游学生,没少让单老师操心。
记得那时班里常组织劳动,每次劳动前单老师都要做“战前动员”,强调不怕苦、不怕累、不偷懒,要爱护公物,尤其不能“偷嘴”。那时物资匮乏,尤其是吃的,见到能入口的东西总忍不住想尝。有一回劳动,我偷偷拔了地里一个萝卜,用镰刀削了皮,三两口吞了下去。没想到还是被单老师发现了。休息时,他严肃地问:“谁偷拔了萝卜?”没人敢认。大家排着队,我正好站在前排。单老师走到我面前,看见我镰刀上还沾着萝卜皮,顿时了然:“刘培廷,还不承认!你调皮,我就专治调皮!”
语文老师侯秀齐,在我记忆中是个英俊潇洒、讲课用普通话的老师。他教李白的《望庐山瀑布》,声情并茂、抑扬顿挫,我至今仍能回想起他那富有感染力的朗诵。昭华同学还记得侯老师讲《荔枝蜜》时,特别提到杨贵妃吃荔枝的故事,听得大家口水直流,印象深刻。
我语文成绩并不好。那时写作文得用毛笔写在方格作文簿上,我字写得差,卷面分就先扣了。更难的是内容——那个年代作文总免不了要说些违心的话、编些套路故事。我出身乡下,性子老实,脑子也转得慢,实在编不出什么花样。后来我的写作能力,是在实际工作中慢慢锻炼出来的。即便后来上了农校恶补语文,仍进步有限。直到八十年代留校工作,文化环境逐渐宽松,“伤痕文学”兴起,我才每周从图书馆借阅大量文学期刊,广泛阅读,收获颇丰。
九十年起,从1991年到2000年,我坚持十年攻读文科类学历,刻苦自学,终于稍通文墨,也算修得一点书写的能力。
历史、政治、音乐、体育等老师的名字,我大多已遗忘。而生物、物理、数学老师,我却至今记得——或许是因他们给了我特别的机会,或教学风格鲜明。
生物老师凌泽荣,曾在课上叫我上台指认细胞挂图。我准确指出了细胞核、细胞质、细胞壁,获得他的表扬。凌老师非常重视实验,曾亲自用洋葱表皮加碘酒制片,调好显微镜让我们观察植物细胞。那一次上台,不仅让我对生物学产生浓厚兴趣,也让我一辈子记住了这位老师。恐怕他不会想到,当年这个学生后来大半辈子都在从事与生物相关的工作。
物理老师倪训文,有一回做牛顿定律实验,将两个铁制半球扣合后抽成真空,让我和另一位同学对拉,结果怎样也拉不开。只可惜,物理课没上多久,就因故中止了。
数学老师则有卓昌培教代数、柏家营教几何、刘恒山教珠算,个个讲课精彩,水平极高。印象最深的是卓老师,总有点名批评做小动作的同学,被点最多的是z新昌。有时卓老师气得无奈,会自言自语道:“z新昌啊,你不叫z新昌,该叫z心野喽!”……
(未完,敬请期待)
2018年3月作,2025年8月23日修改
作者/刘培廷
档案记载生于1951年(实为1950年生),中共党员。原六安市农委所属植保站高级农艺师,于2011年退休,现居合肥。
1975年,毕业于六安农校植保专业,因成绩优异留校任教。1979至1980年,赴安徽农业大学专业进修,潜心深造。1986年2月,调入六安地区植保站,直至2011年10月荣休。
自1991年起,心怀不止步的信念,业余攻读法律——先取得电大毕业证书,又参加法学本科自学考试,并于全国律师资格证考试中奋力一搏,虽以三分之差未能圆梦,却未曾辜负奔赴理想的年年岁岁。
退休之后,为遣兴抒怀、活跃思维、偶尔提笔写些散淡文字,不拘工拙,惟愿自娱,亦以暖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