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身泥塑终有坏 佛在心头莫远求
离了白石镇,忽见山道旁香火鼎盛,无数善男信女抬着金佛巡游。为首的老方丈声如洪钟:“捐金箔贴佛身,增福报消灾厄!”信众纷纷掷出金银,那佛像已贴得通体辉煌。
济公摇扇近前,忽指佛像脚踝:“咦?这佛爷怎生脚底流脓?”众人怒目而视,老方丈喝斥:“疯僧休得胡言!”济公却用破扇朝佛像底座一扇——金箔纷落处,竟露出朽木虫洞!
原来这是座空心泥佛,内藏机关。方丈每夜掏取钱财,白日再诱人捐金。济公大笑:“好个消灾佛!自己先遭虫蛀!”说着朝佛头一拍。
佛头突然转动,口吐人言:“苦啊!老衲被囚三十年...”竟是真高僧被砌在佛腹中!信众大骇,方丈欲逃,被济公草绳捆翻。
真相大白:妖僧囚师窃寺,假佛敛财。济公叹道:“金身泥塑终有坏,佛在心头莫远求。”吹口气,那金佛化作蒲公英散入众生心口。
自此寺庙不塑佛像,只悬明镜曰“鉴心台”。后人有诗证:
金佛煌煌终是空
菩提原在方寸中
莫向泥胎求福报
心灯常明自神通
(第十二章 完)
《济公游记之般若尘》
第十三章 狐嫁女巧设迷魂阵 禅心破妄见真如
这一日,济公行至会稽山阴处,忽见山坳里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一顶花轿被众人簇拥着行进,轿中新娘盖头飘动,隐约露出倾世容颜。送亲队伍见济公邋遢,纷纷呵斥:“疯和尚速速避让,莫冲撞了胡家小姐喜事!”
济公眯眼望去,但见那新娘盖头下闪过一丝赤光,陪嫁箱笼渗出若有若无的腥气。他掐指一算,忽然哈哈大笑:“好个狐嫁女!只可惜选错了新郎官——”
原来这新娘乃是山中修炼三百年的赤狐,欲借与书生婚配吸取元阳证道。那新郎官此刻正痴痴呆呆,显是被迷了心窍。
济公摇着破扇挡在轿前:“新娘子,和尚讨杯喜酒喝!”突然掀帘一探——盖头下果然是张狐面人身!送亲宾客齐声厉啸,现出原形:尽是豺狼虎豹之辈!
狐妖暴怒,利爪撕来。济公不躲不闪,将葫芦酒泼出:“狐狸毛沾酒现原形!”酒雾过处,狐妖脸上皮毛尽湿,露出尖吻赤瞳。书生见状骇然惊醒。
“妖孽敢尔!”济公解下草绳抛去,那绳子如金龙缚妖,将狐妖捆得结结实实。狐妖哀泣:“小妖只求证道,何错之有?”
济公叹道:“损人利己,也算证道?”扇尖点向虚空,现出段因果:此狐前世本是猎户,专剥狐皮。今生转世为狐,怨念未消。
狐妖怔怔落泪:“原来如此...我恨人剥皮,自己却要吸人元气...”济公颔首:“知错便好。你既有向道之心,和尚指你条明路——”
突然挥扇扫向山巅:“那处有座荒废古观,何不去打扫庭除,静心修炼?待你真心忏悔时,自有机缘。”
狐妖叩首拜谢,化作红光遁去。那些豺狼陪嫁也纷纷变回山兽,窜入林中。
书生恍如大梦初醒,对着济公连连作揖。济公却指着他心口笑道:“莫谢和尚!要谢便谢你自己——若非你心底存着半分善念,早被狐妖吸干元气了!”
说罢踏歌而行:
狐嫁女巧设迷魂阵
禅心破妄见真如
若向邪径求正果
不如扫叶待月明
后来有人深山中见一赤狐每日打扫道观,某夜观中突然霞光万道,狐影化作女子飞升。而那书生终身不娶,成了著书立说的居士,书中常写“慎独”二字。
(第十三章 完)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长篇小说有《山狐泪》《雾隐相思佩》《龙脉诡谭》《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等己出版。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