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铁成(湖南)
我六岁遇童趣儿歌,如露润心,记忆植诗种,今吟仍感童暖。青春从戎,马背书家国,热血赋诗意。解甲后,市井山川入笔,文字为心之寄。创作似登高:五十前初涉,青涩怀热;五十至六十,钻研诗艺;六十后,凭阅历探生活人性,自知才浅待琢。吾非专业文人,笔耕不图名利,以 “忠孝仁义” 为基,守本真,远浮华。暮年,记忆或衰,诗或蒙尘,然盼如童歌偶被记。诗含慕贤意、期新愿,传统为底气。暮年诗相伴,充实岁月,得老有所为乐。我若活诗,诗亦借我绽鲜活,共印诗履岁月间。



《评铁成先生诗履自述》
铁成先生的自述,如一册泛黄的诗集扉页,墨迹里沉淀着湖湘水土的灵秀与军旅岁月的刚毅。这段文字最动人的,在于它构建了三重诗歌生命的辩证:
一为露水与星火的变奏
六岁童谣如清露渗入心壤,而马背上的家国情怀似星火燎原。这种诗意启蒙的逻辑,暗合屈原"幼读诗书明礼义"的湖湘文脉,更显出个人记忆与文化基因的共鸣。露水之柔与星火之刚,恰恰构成诗人精神的两种基本质素。
二为阶梯与悬崖的张力
创作自述中"五十学诗"-"六十探境"-"晚年求新"的三段论,表面看是技艺精进的线性进程,实则暗藏悬崖勒马的艺术自觉。非专业文人身份反成诗艺保护层,使其避免陷入技术主义的泥沼。这种"非求工而自工"的境界,恰如禅宗"见山还是山"的三重修行。
三为碑石与种子的悖论
先生既以"忠孝仁义"为诗碑,又期盼童歌偶被记的种子发芽。这种看似矛盾的表述,实则是传统与现代的诗意和解:碑石是根基,种子是希望。尤其"诗若借我绽鲜活"一句,将创作主体与诗歌生命的关系,升华为存在主义式的相互成就。
通篇最见功力处,在于用最平实的语言构建了最复杂的诗意时空:从市井烟火到人性深壑,从湖湘方言到古典雅言,六十年诗履在三百余字里完成了精神的还乡。这种举重若轻的表述,恰似诗人所追求的"传统为底气"——真正的诗艺,永远在规矩中见风流。
需要补充的是,若能稍增具体诗例(如马背诗作的硬朗语言或暮年作品的肌理变化),或许能使这段自述的肌理更显丰满。但现有文字已足够让我们看见:一个真正的诗人,终将在时间的长河里,完成从"写诗"到"活诗"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