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田野长满云朵的影子（组诗）
文/蔡启发
夜晚的村庄
黄昏昏沉下来后，月亮与星辰
没有孤独，房屋就是唯一
能站立的男人。
欲静的树，而风不止撑起一爿天空
用仰脖的坐姿，度好寂静
蓝天反而清瘦了许多
幽曲包容的午夜让时光梦回
一个长夜，从黄昏暗地开始跋涉
或者，依旧流浪在夜的尽头
肃穆的声音，忍耐不住
蔬菜、水果、粮草，都在露水里
张开了呼吸。
村庄以外，沟沟壑壑许多芦苇
微微一扬笑成倾城绝恋
它们都，是不是在鸡鸣和狗叫声中
自然醒来的？
乡里的人一般都不大去怀疑
我睡得挺好
而我的心一直为你醒着
如果愿意，
下次陪你再来我母亲的村庄小住
海鸟飞
山坡可是透明的滑梯
在午后时滴落的汗水
写下了，半山腰的蓝天
滩涂上没有一只石头是无故的
大海经过漫长的涨潮
自拍与鸥鹭的对话
栖息什么地方？这是鸟儿自己的事
因为有小鱼小虾
喜欢冲浪，追赶潮头
一些海鸟总是不愿意飞远
哪怕冲追中折坏羽毛，又有何妨
这次来，没有好好
请你看鸟儿飞
甚至，没有与你一起
数数这些习惯海上生活的海鸟
是为留待你下次来
打下埋伏
沙滩上俯卧撑
身体的太阳不出来
昨夜灌液的谷子就出长不饱满
随便天空中云朵
充盛着，开合、开合
沙滩上俯身的动作
就像海水倒灌
如灌篮高手，寂寞过招
募集齐了也无济于事
海上有明月升起
憔悴的浪花，在沙滩上被摔了
碎片。结束了
乌云之巅的磅礴
而磅礴的力度
所能涉及的时候
沙子涵养着液体的泥巴
沾沾自喜
脚趾穿过沙的抚摸
海洋的葡萄棚涨起了
与云的跫音潮水。
我想：潮音你一定喜欢听
是否请留下来多住上一夜
放养的海鸭
山岗与田亩延缓伸下的海岬
嬉游着丰富的水产
喂养鸭子
鸭场下满了海鸭的蛋
凭借栏处，腥味的那种感觉
怪怪的摄入鼻孔
鸭子朝天吼，漂流畅谈曾经的
一无所有，已被发配
被台风打击的早谷
进仓后，分成上好、一般和普通
半娘肉与瘪谷子
掺杂着海瓜子，蛎蝗壳
都变成养鸭最好的饲料。
鸭生蛋的时候，鸭是一声不响的
从来不报料以讨好主人欢心
所以，有时候，
稻田里、海塘泥，漏下蛋
是正常的事
整班鸭，习惯了被赶放
此时，领班的鸭头
最能理解主人的心思维定
老家的海鸭蛋肯定好吃
所以，我会送你一些
客栈
住在新开张的农家客栈
我被水笼头流出来的水愣了一下
不是尚未完善的设施
而是陌生的风景名胜
在古迹的景吾里，叫醒不来
经过装修的效果
这一夜，
我仿佛是一只警惕的羊羔。
饰顶灯是我睡梦初醒中
要数的星子
依然，让我静若处子
这个夜，你呢？
也是否与我一样
处子般的煎熬和难熬
溪口街
多少次想起
我从未曾停息的出行脚步
人走在外面
心总是留在这里
我人虽然在外面的旅途
停下来后的靠一靠
就会深深地想起
想起溪口街：多少年的切切
早时的校园影子
平桥头清绿的坑水
虎头山下蓬莱寺里的香火
行者岭、五狮山、白岩山
甚至蜿蜒的街角石子路
曲折神秘的开口岩
斜斜流淌着的曾经白玉无暇
都藏有我清涩的情愫
在我离乡的人生岁月里
总会时时刻刻想起
溪口的傍晚
是我抹不掉的乡愁
在我喝茶时
就是母亲泡的一杯童年的茶
当我有酒时
就是父亲烫好的一壶红糖酒
溪口街，请允许我
日思夜想
我的眼里，这是一株玫瑰
一坛酒的糟花儿
这个我想的地方，如今
带着你来走走看看
我想的是不是有点道理
相信你只来过一次
就摇曳和定格我的心里
请你吃蟹
吃蟹季，小白蟹多如春色佳碧
多如秋色横行，夏季禁鱼
秋之交开始打网
鱼与蟹
爬到了这里。海、港、城。
既不是海
也不是港，又不是城
乱串门户后爬上餐桌
它被捧成秋天之中时尚的海鲜
我先挟到一条大脚钳
大家忙于谈酒
我又挟来了一块小腿肉
鲜甜的乐趣，就像一个拓荒者
鲤鱼跳起的龙门，跳出海面
不知是几时的昨晚
我在，睡不着的梦境中
与你对吃蘸酒而醒
车过老家茅洋
白云飘过的地方
就是我老家的村庄
太阳下的渔民
多数是平静的出海赶潮
淹没了所有的烦恼
记忆中的喧嚣
泽披着恩仇，录视的风浪
沙滩阳光
海浪的拍打
完全给予了充分的尊重与高度
自由自在和生活
闲暇里都充分的感受
那里是你想要去的远方
蛏子在海涂上荡漾
而泡成了虾酱
是那些生物的多样性
蟹的横行
玩味家的感觉就是时尚
在时尚之下
我又想起来邀请你
作者简介: 蔡启发：浙江省宁波市象山人，现居浙江省台州市椒江。长期从事水利行政管理和纪检监察工作并任职。出版诗著（评论）十部。作品散见《人民文学》《青年文学》《诗刊》《星星》《诗歌月刊》《十月》《浙江日报》《朔方》《绿风》《当代诗人》《上海诗人》《星河》《中国诗界》《天津文学》《诗林》《新华文学》《牡丹》《江河文学》《廊坊文学》《吐鲁番日报》《中国诗歌》《工农文学》《安徽诗人》《浙江水利水电学院报》《西南大学报》，美国《休斯敦诗苑》《海华都市报》等报刊。有论文被编进大学教案例文和收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资料。获新诗百年百名实力诗人奖、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征文现代诗歌特等奖等近四十次。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召开诗歌研讨会。开展和参与中国-俄罗斯、意大利、希腊、葡萄牙、西班牙、德国、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各项国际诗歌交流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