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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暗流涌动
三更梆子响过，绍兴城陷入沉睡。赵府高墙外，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掠过，月光下只见破扇一闪——正是济公。
他鼻子抽动两下，眉头拧成疙瘩："好重的妖气！"扇子往墙上一拍，整个人如壁虎般游上高墙。
后院假山旁新建了座丹房，黑瓦红墙，窗缝里透出诡异的绿光。济公变作一只飞蛾，从窗缝钻入。丹房内热气蒸腾，玄冥道人披发仗剑，正对着一口大鼎念咒。鼎中沸腾的不是水，而是粘稠如血的红浆，不时冒出几张扭曲的人脸，又"啵"地破裂。
"七七四十九日，蚀心散可成..."玄冥阴笑着撒入一把骨粉，鼎中液体顿时翻涌如沸。
济公恢复原形躲在梁上，看得真切——那鼎边堆着数十个贴着人名的陶罐，其中一个赫然写着"周文雍"！
玄冥开罐取出一撮头发投入鼎中，红浆立即泛出蓝光。赵员外在一旁搓手："道长，这药真能让人百日必死？"
"岂止！"玄冥狞笑，"中此毒者先失心智，狂乱伤人，最后浑身溃烂而亡。周文雍一死，谁还敢查赵家？"
济公眼中金光一闪，正要动作，忽听外面更夫锣响。玄冥猛然抬头："有人！"一道黑光直射梁上。
"阿弥陀佛！"济公破扇一挡，翻身落地，"道兄好狠的手段。"
玄冥脸色大变："济癫！你竟敢..."话未说完，袖中飞出七枚黑钉。
济公哈哈一笑，僧袍鼓荡如帆，黑钉"叮叮当当"全数落地。他顺手抄起案上朱砂笔，凌空画了道符："破！"
丹房内所有灯烛应声而灭。黑暗中只听玄冥怒喝："拦住他！"等灯火重明，济公已不见踪影，唯鼎盖上贴了张黄符，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个笑脸。
赵员外气得浑身发抖："这疯和尚必须死！"
玄冥盯着那道符，脸色阴沉如墨："他已知晓蚀心散...计划必须提前。"
......
城北十里，张家村。李修缘蹲在井边，手指蘸水尝了尝，立刻皱眉吐掉："有苦味！"
身旁的老村长咳嗽不止："小师父，自大前天起，村里人喝了这水就上吐下泻，已经死了三个老人..."
李修缘翻开济公给的医书，找到"水毒"一节，按书中所示将银针插入水中。取出时，针尖已泛幽蓝。
"果然有毒！"他顺着井口往上看，发现引水的竹槽来自后山溪流，"带我去水源看看。"
山路崎岖，李修缘跟着老村长来到山腰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看不出异样。正要离开，忽见池底石缝间有蓝光一闪。
"那是..."李修缘卷起裤腿下水，摸出几块蓝色结晶，"这是什么？"
老村长大惊："这不是我们村的！"
李修缘将结晶包好："水流往哪个方向？"
"往东是赵家别院，往西是我们村..."
李修缘向东望去，只见山林掩映处露出飞檐一角。他想起货郎说的"赵家往药材掺假"，心中一动："村长，先让村民别喝这水，我去去就回。"
他悄悄摸到赵家别院后墙，发现墙根有排水沟，沟边残留着同样的蓝色粉末。正想靠近查看，忽听墙内有人声：
"这批货今晚必须运走，大人催得紧..."
"小心点，那蓝晶见血封喉..."
李修缘屏住呼吸，透过砖缝看见几个壮汉正将木箱装上马车。箱子缝隙间，隐约可见蓝光闪烁。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肩膀。李修缘差点叫出声，回头却见济公竖指示意噤声。
师徒二人退到安全处，济公罕见地严肃："小施主，这事你管不了。那蓝晶是西域奇毒'幽冥蓝'，沾肤即溃。"
"可赵家在毒害百姓！"李修缘急道。
济公眯眼望向别院："毒害百姓只是顺手，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话未说完，突然拉着李修缘滚入草丛。一队黑衣武士骑马从别院冲出，沿途洒下某种粉末。
"回城！"济公脸色大变，"周文雍有危险！"
......
周文雍正在书房批阅卷宗，忽然烛火无风自动。他警觉抬头，见窗外飘入一片树叶，叶上竟有字迹：
"明日午宴，勿饮勿食。——知情人"
他正疑惑，又一片树叶飘入："赵家勾结京中权贵谋反，证据在玄冥丹房陶罐下。"
周文雍急忙开窗四望，只见庭院月色如水，哪有送信人影？唯有墙角一丛茉莉微微晃动，似有人刚经过。
次日清晨，周文雍派心腹暗中调查，自己则如约赴赵家午宴。席间赵员外热情劝酒："周大人连日操劳，尝尝这绍兴三十年陈酿..."
周文雍举杯近唇，忽想起叶上警告，借袖掩面假饮。他目光扫过席间，发现屏风后有个少女正焦急地望着他——正是昨日在花园偶遇的赵家小姐。
宴毕回衙，心腹来报："大人，属下查到赵家近来大量收购硝石、硫磺，还从西域购入数箱不明货物。"
周文雍想起树叶所言，顿觉事态严重。他铺纸研墨，写下一封密信，唤来最信任的衙役："速将此信送往京城御史台王大人处，务必亲手交付！"
衙役刚走，师爷便来禀报："大人，城北张家村爆发瘟疫，已死十余人。"
周文雍拍案而起："备马，本官要亲自查看！"
......
赵府绣楼内，赵小姐正对铜镜发呆。丫鬟匆匆进来："小姐，老爷发现您偷看宴席，大发雷霆！"
赵小姐咬唇："那周大人...他可有饮酒？"
"未曾，大人好生奇怪，连筷子都没动..."
赵小姐松了口气，却听门外脚步声急响。赵员外怒气冲冲闯入："孽女！为何警告那周文雍？"
"父亲！"赵小姐跪下，"周大人清正廉明，我们为何要害他？那些毒药..."
"住口！"赵员外一耳光将她打倒在地，"你可知京中宰相大人已筹划多年？若因你坏事，我赵家满门..."
话未说完，管家慌张跑来："老爷！那疯和尚带着小乞丐在丹房闹事！"
赵员外顾不得女儿，匆匆离去。赵小姐擦干眼泪，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把钥匙："小翠，帮我送封信给周大人..."
......
破庙里，济公将一块蓝晶投入火中，火焰顿时变绿，发出刺鼻气味。李修缘捂鼻后退："师父，这是什么？"
"西域妖矿，本是炼丹材料，赵家却用来投毒。"济公扇子一挥，火焰恢复正常，"张家村的瘟疫非天灾，是人祸！"
李修缘愤然："我们这就去揭发赵家！"
济公摇头："证据不足。那玄冥道人已起疑，周文雍处境危险..."
正说着，庙外传来马蹄声。周文雍带着两名衙役下马，见到济公便拜："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济公扶起他："周大人如何得知酒中有毒？"
周文雍取出树叶："有人通风报信，下官怀疑是..."他犹豫片刻，"赵家小姐。"
李修缘瞪大眼睛："赵家人帮我们？"
济公掐指一算，忽然笑道："善哉善哉！淤泥生红莲，火宅得清凉。周大人，这位赵小姐或许是你我破局关键。"
周文雍正色道："大师，下官已查明赵家勾结当朝宰相谋反，须立即上奏朝廷！"
济公却摇头："来不及。那妖道今夜就要对你下杀手。"说着从怀中掏出个锦囊，"此物可保你三日无恙。三日内，和尚自会解决那妖道。"
周文雍接过锦囊，入手温热，似有生命般微微跳动。他还想问什么，济公已拉着李修缘往外走："小施主，跟和尚去准备些'药材'。"
日落西山，师徒二人来到乱葬岗。李修缘心里发毛："师父，我们来这儿找什么药材？"
济公在一座新坟前站定："千年尸苔。"说着竟动手挖坟。
李修缘吓得腿软："这、这..."
棺木露出，济公掀开盖子。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具稻草人！草人胸口贴着一张符，上面写着"周文雍"三字，插满蓝汪汪的细针。
"好毒的钉头七箭书！"济公冷笑，"小施主，记住这针的排列，这就是救周文雍的关键。"
李修缘强忍恐惧细看，发现针排列竟对应人体穴位。济公拔下一根针："以毒攻毒，以邪破邪。今夜有的忙了！"
月光下，济公的影子越拉越长，竟似有罗汉金身隐现。远处绍兴城上空，一团黑云正缓缓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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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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