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什么?向来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随心所欲,有人说是无拘无束,也有人说是超脱于物外。然而依我看来,自由不过是"不期待别人的理解"罢了。
人总是渴求被理解的。走在街上,倘若衣服穿得与众不同,便不免要招来几道异样的目光;说话时若用词生僻,听者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写字作文,倘若不按常理出牌,看客们便摇头晃脑地走了开去。于是人们便学会了迎合,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削足适履。久而久之,竟至于忘却了自己本来面目为何。
我认识一个怪人,他向来独来独往,不与人交游。每每见他坐在公园长椅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时而发笑,时而蹙眉。路人皆以白眼视之,孩童们则围着他嬉笑叫嚷。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起初我也觉得他疯癫,后来才明白,他或许是这世上少有的自由人。
不期待他人的理解,实则是卸下了一副重担。人之所以活得累,多半是因为要时时顾及他人的眼光,要处处解释自己的行为。吃饭穿衣要解释,喜怒哀乐要解释,连沉默也要解释。这般活着,岂不如同戴着枷锁跳舞?
"在自己的世界里独善其身",这话说来容易,做来却难。人毕竟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我们既非野兽,更非神明,只能在人海中辟出一方自己的天地。这天地不必大,容得下一张书桌、一盏孤灯足矣。在这里,不必伪装,不必解释,不必强颜欢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发呆,可以做任何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
至于"在别人的世界里顺其自然",则是一种智慧。世人各有各的活法,不必强求一致。见富人炫富,见权贵摆谱,见文人相轻,见市侩钻营,大可一笑置之。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正如你自有你的坚持。强行干涉,徒增烦恼;妄加评论,反显浅薄。
曾见一只野猫,在屋檐上悠然踱步。它不理会路人的逗引,不在乎同类的呼唤,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饿了便觅食,困了便睡觉,兴致来了便追逐自己的尾巴。它不向谁解释为何要追自己的尾巴,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这行为。这或许便是自由的最高境界。
自由从来不在远方,而在自己的心中。当你不再为他人的眼光所困,不再为寻求理解而焦虑,自由便悄然而至。它不声不响,却足以让你在人群中保持从容,在独处时享受安宁。
说到底,自由不过是一场自己与自己的和解。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