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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通天塔秘
蓝光如纱,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包裹着苏挽晴,将她带向通天塔顶端。云寄桑眼睁睁看着她越升越高,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
"苏挽晴!"他嘶声大喊,声音在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回荡。
白眉先生按住他的肩膀:"冷静!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云寄桑猛地转身:"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已经..."
"死了?"白眉苦笑,"那只是障眼法。二十年前那场变故后,我就隐居在此,守护通天塔。"他指向高耸入云的黑塔,"墨无痕一直在寻找这里,如今终于被他找到了。"
云寄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苏挽晴为什么会被塔召唤?她体内的玄女泪珠又是什么?"
白眉长叹一声,示意云寄桑跟上。他们绕过暗河,来到塔基一侧的小门前。门内是一间简陋的石室,墙上挂满了古老的地图和星图。
"说来话长。"白眉点燃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沧桑,"玄女一族是上古守护者,世代镇守通天塔,防止阴阳两界混乱。而玄女泪珠,是初代玄女留下的神器,蕴含着封印之力。"
云寄桑皱眉:"那苏挽晴..."
"二十年前,墨无痕的妻子病重垂危。"白眉继续道,"他不知从何处得知通天塔中有'永生之秘',便强行闯入。当时镇守此地的玄女——也就是苏挽晴的生母——为阻止他,启动了禁制。"
油灯的火苗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段往事不安。
"结果呢?"云寄桑追问。
"禁制反噬,玄女重伤垂死,墨无痕的妻子也没能得救。"白眉叹息,"临终前,玄女将刚出生的女儿和泪珠托付给恰好在场的苏明远,也就是后来的苏家家主。"
云寄桑心头一震:"所以苏挽晴是..."
"真正的玄女后裔,体内流淌着守护者的血脉。"白眉点头,"泪珠认主,选择她作为新一代守护者。如今通天塔感应到泪珠归来,自然要召唤她。"
云寄桑望向塔顶,那里隐约有蓝光闪烁:"那她现在..."
"在接受传承记忆。"白眉解释,"一旦完成,她将知晓所有关于通天塔和玄女一族的秘密。"
石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白眉脸色一变:"墨无痕的人找到入口了!我们得立刻上塔!"
二人迅速穿过石室后方隐蔽的螺旋阶梯,向塔顶进发。阶梯陡峭狭窄,仅容一人通行。随着高度增加,空气变得稀薄,温度也越来越低。
"前辈,墨师叔为何变成现在这样?"攀爬中,云寄桑忍不住问。
白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当年失败后,墨无痕不甘心,转而研究邪术。他相信集齐五种特殊命格,配合玄女泪珠,就能强行开启通天塔,复活亡妻。"
"所以那些失踪的风水师..."
"都是命格特殊之人。"白眉沉重地说,"他抽取他们的命格之力,炼成'五行傀儡'。如今只差纯阳体,就能完成仪式。"
云寄桑心头一凛:"就是我。"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亮光。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平台,中央盘坐着苏挽晴,被蓝光形成的茧状物包裹。
"苏挽晴!"云寄桑冲上前,却被光茧弹开。
"别急。"白眉拉住他,"传承过程不能打断,否则她可能失去神志。"
云寄桑焦急地观察光茧中的苏挽晴。她双目紧闭,表情时而平静,时而痛苦,长发无风自动,后颈的朱砂痣发出耀眼的蓝光。
突然,塔身剧烈震动!下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他们破门而入了!"白眉脸色大变,"至少还要一刻钟传承才能完成!"
云寄桑拔出软剑:"我去挡住他们!"
"等等!"白眉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这是你师父当年留下的'天师符',关键时刻能保一命。"
云寄桑郑重接过,贴身收好:"多谢前辈。"
他沿阶梯向下,在拐角处设下简易陷阱。刚布置完毕,下方就传来脚步声。云寄桑屏息凝神,听到柳青丝尖细的声音:"宗主,阶梯上有阵法痕迹!"
"雕虫小技。"墨先生冰冷的声音响起,"继续前进,他们跑不了。"
云寄桑悄悄后退,在狭窄的阶梯上且战且退。每当追兵逼近,他就触发一个陷阱——或是滚石,或是毒针,或是迷烟,有效延缓了对方的速度。
激战中,云寄桑右臂被柳青丝的毒镖擦伤,但他咬牙坚持,不退半步。血契传来的感应告诉他,苏挽晴的传承已到关键时刻。
"师侄,何必负隅顽抗?"墨先生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交出纯阳体,我可以饶那丫头不死。"
云寄桑冷笑:"师叔,你已堕入魔道,回头是岸!"
"魔道?"墨先生突然狂笑,"什么是魔?什么是道?我不过是想复活心爱之人,何错之有?"
笑声中带着癫狂,云寄桑心中一凛——墨师叔的神志恐怕已经不正常了。
"小心!"血契突然传来强烈警示,云寄桑本能地侧身闪避。一道黑气擦肩而过,在石壁上腐蚀出一个大洞。
墨先生亲自出手了!
云寄桑知道不敌,边战边退。回到平台时,苏挽晴的光茧已经变得透明,隐约可见她悬浮其中,周身环绕着蓝色光点。
"快了!"白眉守在光茧旁,"再坚持片刻!"
墨先生带着柳青丝和五名黑衣人冲上平台。看到光茧中的苏挽晴,墨先生眼中闪过贪婪:"玄女传承!来得正好!"
他抬手一挥,五名黑衣人立刻散开,各自站定一个方位,形成五芒星阵。更诡异的是,这五人表情呆滞,眼泛异光,显然就是被抽取命格制成的"五行傀儡"!
"金、木、水、火、土..."白眉脸色惨白,"只差纯阳体,五行就齐全了!"
墨先生的白面具转向云寄桑:"师侄,乖乖就范吧。你师父当年背叛我,今日该由你来偿还!"
"我师父绝不会背叛任何人!"云寄桑怒喝,"是你自己堕入魔道!"
墨先生不再多言,双手结印。五名傀儡同时抬手,五色光线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向云寄桑罩来。
云寄桑挥剑格挡,但剑气碰到光网就如泥牛入海。光网越收越紧,眼看就要将他束缚。
千钧一发之际,光茧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茧壳碎裂,苏挽晴缓缓睁开双眼——那已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如星空般深邃的蓝色!
"墨无痕..."她的声音空灵回荡,带着不属于人间的韵律,"你罪孽深重。"
墨先生如临大敌,后退数步:"玄女...苏醒了?"
苏挽晴——或者说苏醒玄女意识的苏挽晴——轻轻抬手,五名傀儡顿时僵住,动弹不得。她看向云寄桑,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情感:"纯阳之子...保护..."
云寄桑又惊又喜:"苏挽晴?你还认得我?"
她微微点头,又摇头:"我是她,又不全是...记忆太多,需要时间..."
墨先生突然狂笑:"不完整的玄女,奈何不了我!"他猛地扯下白面具,露出一张半人半鬼的脸——左半边是墨无痕原本的容貌,右半边却布满黑色纹路,眼睛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你...已经与阴灵融合了?"白眉震惊道。
墨无痕——现在或许该称他为墨魔——狞笑道:"不错!当年我未能开启通天塔,却意外获得了阴灵之力!今日,谁也阻止不了我!"
他双手一挥,五名傀儡突然爆炸,五色光柱冲天而起!云寄桑感到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塔壁上。
"五行血祭!"白眉惊呼,"他以傀儡为引,强行启动阵法!"
五色光柱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塔顶的石壁开始崩塌,露出上方幽暗的虚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虚空中渗透下来。
"通天之路...要开了..."墨魔狂喜地仰望。
苏挽晴——玄女双手结印,泪珠从她后颈飞出,悬浮在头顶,散发出柔和蓝光,与虚空中的黑暗对抗。但明显力有不逮,蓝光节节败退。
"她一个人不行!"白眉焦急地对云寄桑喊,"需要纯阳之力相助!"
云寄桑强忍伤痛,冲到苏挽晴身边:"我该怎么做?"
"血契!"白眉道,"通过血契将你的纯阳之力传给她!"
云寄桑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将血滴在苏挽晴后颈的朱砂痣上。血珠立刻被吸收,朱砂痣亮起红蓝交织的光芒。
"以血为媒,以契为引..."云寄桑念诵咒语,"纯阳纯阴,相生相济!"
血契之力全面激发,云寄桑感到体内阳气如江河奔涌,通过无形的纽带传入苏挽晴体内。她的气势顿时大增,泪珠光芒大盛,暂时抵住了虚空中黑暗的侵蚀。
墨魔见状大怒:"找死!"他挥手射出一道黑气,直取云寄桑心口。
白眉闪身挡在前面,以肉身硬接这一击!"噗"的一声,黑气贯穿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前辈!"云寄桑想救人,却无法中断传功。
白眉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别管我...阻止他...否则阴阳两界...大乱..."
墨魔狂笑着走向云寄桑:"没用的!通天塔今日必开!"他突然一把抓过柳青丝,在她惊恐的尖叫中,将其投入五色光柱!
"啊!"柳青丝瞬间被光柱吞噬,化作一团血雾。光柱得到血祭,威力暴增,虚空中的黑暗更加浓郁。
"疯子!"云寄桑怒骂。
墨魔充耳不闻,双手结印,五色光柱开始向中心汇聚。他看向云寄桑,眼中满是疯狂:"师侄,该你了!"
一股无形之力将云寄桑提起,向光柱中心拖去!苏挽晴——玄女想要救援,却被墨魔拦住,两人战作一团。
眼看云寄桑就要被投入光柱,白眉用尽最后的力气,抛出一枚铜钱,正中墨魔后心!墨魔痛呼一声,动作稍滞。
趁此机会,苏挽晴——玄女飞身接住云寄桑,两人滚落一旁。但光柱已经形成漩涡,开始自行吸取周围的生命力!
"必须...封印..."她艰难地说,泪珠的光芒在黑暗压迫下越来越弱。
云寄桑灵机一动,取出白眉给的天师符:"用这个!"
苏挽晴——玄女接过符纸,贴在泪珠上。顿时,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泪珠。泪珠光芒暴涨,蓝金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冲虚空!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通天塔剧烈摇晃,碎石纷纷坠落。
"不!"墨魔绝望地咆哮,"我不会再失败!"
他纵身跃向漩涡中心,竟是要以自身为祭品,强行开启通道!苏挽晴——玄女见状,立刻双手合十,泪珠射出一道蓝光,直击墨魔后背。
墨魔在半空中被击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他的身体开始崩解,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试图逃离蓝光的净化。
"玄女...你阻止不了我..."墨魔残破的脸上露出狰狞笑容,"我已经...留下了后手...始皇陵...终将开启..."
随着最后一声爆炸,墨魔的身体化为齑粉。五色光柱随之消散,虚空中的黑暗也逐渐褪去。
通天塔恢复了平静,但塔顶已经破损,露出外面真实的天空——此刻竟是深夜,繁星满天。
云寄桑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看着星空:"结束了吗?"
苏挽晴——玄女跪坐在他身旁,泪珠缓缓落回她后颈。她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但瞳孔边缘仍有一圈蓝光。
"云寄桑..."她轻声呼唤,声音变回了熟悉的语调,"我...想起来了..."
"苏挽晴?"他挣扎着坐起来,"你...还是你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苏挽晴,但也承载了玄女的记忆和使命。"泪水从她眼中滑落,"我知道自己是谁了..."
云寄桑握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苏挽晴。"
她靠在他肩头,轻声啜泣。白眉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封印...只是暂时的...墨无痕说得对...他留下了后手..."
二人连忙来到白眉身边。老人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前辈!"云寄桑想为他止血,却无从下手。
白眉微微摇头:"没用了...听我说...墨无痕在始皇陵...还布置了另一个阵法...需要...玄女泪珠...才能彻底封印..."
他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这是...通天塔的秘密...带着它...去始皇陵...阻止...最后的..."
话未说完,白眉的手垂落下来,气息全无。
云寄桑沉重地合上他的眼睛,接过玉简。玉简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央是一个锁形图案,与苏挽晴后颈的朱砂痣一模一样。
"我们得去始皇陵。"苏挽晴坚定地说,"这是我...玄女一族的使命。"
云寄桑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胸口的黑纹不知何时又扩散了,看来墨毒的清除并不彻底。
"你没事吧?"苏挽晴关切地问。
云寄桑勉强一笑:"没事,只是有点累。"
她不信,拉过他的手把脉,脸色顿时变了:"墨毒复发!必须立刻治疗!"
"先离开这里。"云寄桑看向破损的塔顶,"天快亮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二人简单收拾后,沿着螺旋阶梯下行。塔内一片狼藉,墨魔和柳青丝的尸体已经化为灰烬,只有那面白面具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云寄桑捡起面具,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为爱成魔,无悔无怨。"
"墨师叔...也是个可怜人。"他叹息道。
苏挽晴轻声道:"爱本无错,只是他选择了错误的方式。"
走出通天塔,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穿过暗河,他们来到当初的入口处。石门紧闭,但旁边多了条狭窄的裂缝,勉强能容一人通过。
挤过裂缝,外面是鬼哭林的边缘。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驱散了林中的阴森气息。
"奇怪..."苏挽晴环顾四周,"那些树瘤...不见了。"
确实,原本长满诡异树瘤的古树,此刻树干光滑平整,仿佛一夜之间恢复了正常。林中的呜咽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清脆的鸟鸣。
"玄女泪珠的力量净化了这里。"云寄桑猜测道。
他们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很快找到了当初留下行装的山洞。简单休整后,云寄桑研究起白眉给的玉简。
"这上面记载的是..."
苏挽晴接过玉简,手指轻触上面的纹路:"是通天塔的历史。"她眼中闪过一丝蓝光,"始皇陵中的通天塔并非唯一,而是七座塔之一。上古时期,玄女一族建造了七座通天塔,镇守阴阳两界的通道。"
"七座?"云寄桑惊讶道,"其他六座在哪里?"
"分散在神州各地。"苏挽晴继续解读,"但始皇陵这座最为特殊,因为它下面还镇压着..."
她突然停住,脸色煞白。
"镇压着什么?"云寄桑追问。
"阴兵。"苏挽晴声音发抖,"上古大战中死去的亡灵军团,一旦释放,将席卷人间。"
云寄桑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墨师叔说的'后手'?他想释放阴兵?"
苏挽晴点头:"很可能。玉简上说,开启阴兵封印需要两个条件:玄女泪珠和五种命格之血。"
"所以我们得尽快赶到始皇陵。"云寄桑站起身,却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苏挽晴连忙扶住他:"你先休息,我去采些草药。"
云寄桑想反对,但身体的虚弱让他不得不妥协。苏挽晴将他安顿好,独自外出采药。
洞中安静下来,云寄桑取出阴阳镜残片。镜面已经失去灵性,只剩下几道裂痕。他想起与苏挽晴初遇时的情景,恍如隔世。
那时的她,是个被噩梦困扰的普通女孩;如今却背负着玄女一族的使命。而自己,也从单纯的风水师,卷入了这场关乎阴阳两界的大劫。
"命运弄人啊..."他喃喃自语。
血契传来微弱的波动,苏挽晴正在返回。云寄桑强打精神,准备迎接新的挑战。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在她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因为,这就是他的选择,他的道。
第十四章 泪珠归位
苏挽晴带回一捧草药,在石洞外架起小锅熬煮。药香弥漫,驱散了洞中的潮湿霉味。
"这是'七星续命草',配合九转还魂草残余的药力,应该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墨毒。"她将熬好的药汤递给云寄桑,眼中满是担忧。
药汤苦涩难咽,但云寄桑一饮而尽。很快,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四肢百骸,胸口的黑纹稍稍淡化。
"好多了。"他勉强笑道,不想让她担心。
苏挽晴却不买账:"别骗我,血契让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她轻抚他胸口的黑纹,"墨毒已经侵入心脉,单靠草药治标不治本。"
云寄桑握住她的手:"等到了始皇陵,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嗯。"苏挽晴点头,从怀中取出白眉给的玉简,"我路上又研究了一下,发现玉简中隐藏着始皇陵的详细地图。"
她将玉简对着阳光,投影在石壁上,竟显现出一幅立体地图!山川河流、陵墓机关,无不精细入微。
"这是..."云寄桑惊讶地凑近。
"玄女一族的秘法。"苏挽晴解释道,"玉简需要配合泪珠之力才能完全显现。"她指向地图中央的一座金字塔形建筑,"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通天塔,位于始皇陵最深处。"
云寄桑仔细研究路线:"从鬼哭林到始皇陵,至少要三天路程。途中还要经过'忘川河'和'黄泉道',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忘川河是守护陵墓的第一道屏障。"苏挽晴解读着玉简上的文字,"河水具有腐蚀性,只有特定时辰,河面会浮现'奈何桥',供人通行。"
"什么时辰?"
"子时三刻,阴气最盛时。"苏挽晴皱眉,"但那时也是阴灵最活跃的时候。"
云寄桑思索片刻:"危险也得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夜幕降临,二人在洞中生起一小堆火。苏挽晴取出《玄阴录》继续研读,云寄桑则检查武器和行装。
"云寄桑..."苏挽晴突然轻声唤道。
"嗯?"
"如果...如果我完全变成玄女,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苏挽晴..."她声音发颤,"你会怎么办?"
火光照亮她半边脸庞,眼中闪烁着不安。云寄桑放下手中的剑,坐到她身边:"为什么这么问?"
"传承记忆越来越清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时候我会分不清自己是谁。玄女的记忆、情感...太强烈了,像潮水一样冲刷着我的意识。"
云寄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听着,无论你体内有多少记忆,承载多少使命,你都是我的苏挽晴。那个在青鸾峰上救我的红衣少女,那个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的傻丫头。"
苏挽晴眼中泛起泪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落下。奇怪的是,泪水中带着淡淡的蓝光。
"看,你的眼泪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云寄桑拇指轻抚她的眼角,"只不过现在加了点特效。"
这句玩笑话让苏挽晴破涕为笑,她轻捶他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气氛轻松了些。苏挽晴靠在他肩头,两人静静看着跳动的火焰。
"云寄桑,等这一切结束..."她轻声说,"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想啊。"他微笑,"带你回师门,正式拜见师父和各位师叔伯。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间小铺子,帮人看看风水,驱驱邪祟。"
"听起来不错。"她轻笑,"那我呢?"
"你当然是老板娘了。"云寄桑捏了捏她的手,"负责收钱和貌美如花。"
苏挽晴笑出声来,但很快又忧郁起来:"如果...如果玄女的使命不允许我过这样的生活呢?"
云寄桑沉默片刻,坚定地说:"那就先完成使命。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她感动地握紧他的手,血契传来温暖的情绪流动。这一刻,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夜深了,苏挽晴枕在云寄桑腿上睡着了。他轻抚她的长发,借着火光观察她后颈的朱砂痣。那锁形标记现在变成了淡蓝色,触摸时有微微的凉意。
"玄女泪珠..."他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什么?"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朱砂痣微微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但定睛再看,又一切如常。
次日清晨,二人收拾行装,向始皇陵进发。天气晴好,林间鸟语花香,与鬼哭林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按照玉简指示,往西北方向走。"苏挽晴手持玉简,眼中偶尔闪过一丝蓝光,显然在调动玄女之力解读信息。
云寄桑注意到她的变化——举止更加从容,眼神更加深邃,偶尔会说出一些古老的词汇。玄女的传承正在慢慢改变她,但核心的那份善良和坚韧依然未变。
正午时分,他们登上一座小山丘。远处,一条宽阔的河流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河水不是常见的蓝色或绿色,而是一种浑浊的灰白色,像稀释的石灰。
"忘川河。"苏挽晴确认道,"比预想的要宽。"
云寄桑眯眼观察:"看不到对岸,至少有三里宽。你确定今晚子时会有桥出现?"
"玉简上是这么说的。"苏挽晴指向河岸一处突出的岩石,"那里应该是桥的起点。我们得提前过去等着。"
下山途中,云寄桑突然拉住苏挽晴,示意她噤声。前方灌木丛中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谁?"云寄桑厉喝,软剑在手。
灌木分开,一个瘦小的身影钻了出来——竟是个十来岁的男孩!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睛炯炯有神。
"别杀我!"男孩举起双手,"我只是来找吃的!"
云寄桑没有放松警惕:"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叫小豆子,是上游渔村的。"男孩怯生生地说,"村里闹瘟疫,就我逃出来了。"
苏挽晴心生怜悯,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粮递给他:"给,吃吧。"
男孩接过干粮狼吞虎咽,边吃边说:"你们要去忘川河?千万别靠近!那河邪性得很,碰一下水就会烂掉皮肉!"
"你去过河边?"云寄桑问。
小豆子点头:"前几天有个穿黑衣服的大人也在找过河的办法,抓了好多村里人做实验..."他打了个寒战,"那些人...都死了,变成白骨沉在河底。"
云寄桑与苏挽晴对视一眼——墨无痕的人已经来过了!
"那个黑衣人后来过河了吗?"苏挽晴问。
"不知道。"小豆子摇头,"有天晚上河上突然出现一座桥,他们上去后就不见了。第二天桥也没了。"
这证实了玉简上的信息。云寄桑又问:"你还记得是哪天晚上吗?"
"三天前吧,月亮很圆的那晚。"
苏挽晴计算了一下:"月圆之夜...今晚也是月圆,桥很可能会再次出现。"
小豆子惊恐地摇头:"你们千万别去!那些人过桥时,我听到桥下有可怕的哭声...像是有无数人在下面惨叫!"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苏挽晴又给了他一些干粮,"快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男孩道谢后匆匆离去。云寄桑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墨无痕的人已经先一步进入始皇陵,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二人继续向忘川河前进。途中,苏挽晴突然停下脚步:"云寄桑,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他说村里闹瘟疫,就他逃出来了。"苏挽晴皱眉,"但刚才给他吃的时,我碰到他的手...冰凉得不似活人。"
云寄桑心头一凛:"你是说..."
"可能是墨无痕留下的眼线。"苏挽晴警觉地环顾四周,"我们得小心。"
日落时分,他们来到忘川河边。近距离看,河水更加诡异——表面平静无波,却不时冒出一个个气泡,破裂时散发出刺鼻的酸味。
"腐蚀性很强。"云寄桑捡起一片树叶丢入河中,树叶瞬间被溶解,"绝对不能碰。"
苏挽晴指向那块突出的岩石:"去那里等吧,桥应该会从那里出现。"
岩石宽阔平坦,是个理想的观察点。二人坐下休息,养精蓄锐等待子时。
月升中天,银辉洒在灰白的河面上,竟折射出妖异的七彩光芒。子时将至,河面开始泛起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水下升起。
"要来了!"苏挽晴握紧玉简。
果然,水面下缓缓浮现出一道黑影——是一座石桥!桥面窄得仅容一人通过,没有护栏,桥墩上刻满了古怪的符文。
更诡异的是,桥下的河水中隐约可见无数苍白的人脸,张着嘴像是在无声尖叫,与小豆子的描述一模一样!
"奈何桥..."云寄桑深吸一口气,"看来要过这关不容易。"
苏挽晴眼中蓝光闪烁:"桥上有禁制,必须按照特定步伐走,否则会触发机关。"
"你能看到安全路径?"
她点头:"玄女的记忆中有相关记载。跟紧我,一步都不能错。"
二人踏上桥面,苏挽晴在前引路。她走得极慢,时而直行,时而斜跨,像是在跳一种古怪的舞蹈。云寄桑紧随其后,精确复刻她的每一步。
桥下的惨叫声越来越响,河水翻腾,不时有苍白的手臂伸出水面,试图抓住桥上的行人。一股阴冷的风从河面吹来,带着腐朽的气息。
走到桥中央时,异变突生!一道黑影从水中跃出,直扑云寄桑!那竟是小豆子,只不过此刻他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十指长出锋利的爪子!
"小心!"苏挽晴惊呼。
云寄桑侧身闪避,但桥面太窄,一脚踏错,踩到了不该踩的符文!顿时,整座桥剧烈震动,桥下的苍白手臂疯狂伸长,朝二人抓来!
"跑!"苏挽晴拉住云寄桑的手,不再顾及步伐,全力向对岸冲刺。
无数手臂从两侧袭来,苏挽晴右手结印,泪珠之力激发,一道蓝光如利刃斩断数条手臂。云寄桑也不含糊,软剑如银蛇出洞,将靠近的手臂尽数斩落。
但手臂实在太多,二人且战且退,眼看就要被包围。危急关头,苏挽晴突然停下脚步,双手合十,口中念诵古老咒语。
后颈的朱砂痣大放光明,泪珠浮现,悬浮在她面前。她将泪珠轻轻一推,蓝光如涟漪般扩散,所到之处,苍白手臂如遭雷击,纷纷缩回水中。
"快走!"她拉起云寄桑继续奔跑。
终于到达对岸,二人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回头望去,奈何桥已经开始下沉,河中的惨叫声渐渐减弱。
"小豆子...果然是陷阱。"云寄桑喘息道。
苏挽晴点头:"墨无痕早料到会有人追随,所以布下眼线。"她看向前方,"接下来是'黄泉道',据说更加凶险。"
休息片刻后,二人继续前进。没走多远,地势开始下降,一条狭窄的峡谷出现在眼前。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黄泉道"三个血红色大字。
峡谷内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更奇怪的是,雾气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淡淡的黄色,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黄泉瘴气,吸入会致幻。"苏挽晴从包袱里取出两块布,用水浸湿,"捂住口鼻,尽量少呼吸。"
准备妥当后,二人踏入黄泉道。雾气立刻包围上来,即使隔着湿布,仍能闻到一股甜腻的腐臭味。
道内怪石嶙峋,形态各异,在雾中看去像是无数扭曲的人形。地面湿滑,布满苔藓,走起来必须格外小心。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雾气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云寄桑立刻拔剑戒备,待那人走近,却震惊地发现——那竟是他的师父,云松子!
"师父?您怎么..."
"桑儿,为师找得你好苦!"云松子满脸焦急,"快随我回去,师门有难!"
云寄桑刚要上前,苏挽晴一把拉住他:"别过去!是幻象!"
果然,"云松子"的表情突然扭曲,化作一张狰狞鬼脸扑来!云寄桑挥剑斩去,鬼脸尖叫着消散在雾中。
"黄泉道会幻化出人心中最挂念的形象。"苏挽晴提醒道,"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继续前行,幻象越来越多。有时是云寄桑的师兄弟求救,有时是苏挽晴的父母呼唤,甚至还有墨无痕以原本和善面目出现的情景。
二人紧守心神,不为所动。突然,雾气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个襁褓出现在道路中央,里面的婴儿正哇哇大哭。
"连婴儿都不放过..."云寄桑愤怒地绕过襁褓。
就在这时,婴儿突然睁开眼——那竟是一双纯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它咧开嘴,露出满口尖牙,猛地扑向苏挽晴!
云寄桑眼疾手快,一剑将"婴儿"劈成两半。落地后,它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快到出口了!"苏挽晴指着前方,那里的雾气明显稀薄了许多。
加速冲刺,二人终于冲出黄泉道。回头望去,峡谷中的黄雾如活物般翻滚,却无法越过无形的界限。
"呼...总算过了两关。"云寄桑喘着气说。
苏挽晴却神色凝重:"看前面..."
抬眼望去,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巍峨的陵墓轮廓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那便是传说中的始皇陵!
陵墓依山而建,规模宏大。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金字塔形建筑,与通天塔极为相似,只是更加雄伟。
"终于到了..."云寄桑握紧剑柄,"墨无痕的人应该已经进去了。"
苏挽晴凝视陵墓,眼中蓝光流转:"我感觉到...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我..."
就在这时,她后颈的朱砂痣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痣中涌出,流遍全身。苏挽晴痛苦地弯下腰,泪珠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面前。
"苏挽晴!"云寄桑扶住她,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泪珠旋转着,射出一道蓝光,直指始皇陵方向。更惊人的是,陵墓那边竟有一道黑光射出,与蓝光在空中相撞!
"有人在强行开启封印!"苏挽晴艰难地说,"我们必须...立刻...过去..."
云寄桑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向陵墓奔去。随着距离缩短,泪珠的反应越来越强烈,苏挽晴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玄女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
始皇陵近在眼前,巨大的石门已经打开,两侧站着十几个黑衣人,胸前绣着白色骷髅标记。
"幽冥宗的人..."云寄桑放下苏挽晴,拔出软剑,"看来得硬闯了。"
苏挽晴勉强站稳,泪珠悬浮在她掌心:"我们一起上。"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石门。黑衣人立刻警觉,纷纷抽出兵器迎战。
云寄桑剑光如虹,每一剑都精准地击中敌人要害。苏挽晴则双手结印,泪珠之力化作蓝色光刃,所到之处,敌人非死即伤。
"阴阳双剑!"激战中,云寄桑突然喊道。
苏挽晴心领神会,与他背靠背站立。云寄桑的剑泛起金光,苏挽晴的光刃则是蓝光,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蓝相间的光柱,将剩余的黑衣人一扫而空!
"这就是...阴阳合击的威力?"云寄桑自己也吃了一惊。
苏挽晴微微一笑:"纯阳与玄女之力结合,自然不同凡响。"
肃清守卫后,二人进入陵墓。甬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萤石,照亮前路。空气中有股陈腐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奇特的香料气息。
"小心机关。"云寄桑提醒道,"始皇陵以机关重重著称。"
果然,没走多远,前方地面就出现了规则的方形纹路——显然是翻板陷阱。苏挽晴通过泪珠感应,找到了安全的落脚点。
穿过几条曲折的甬道,他们来到一个宽敞的墓室。中央是一个圆形祭坛,四周立着五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
"五种命格!"苏挽晴惊呼,"墨无痕早就准备好了备用方案!"
祭坛上站着一个黑袍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操纵某种阵法。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身——赫然是已经"死去"的墨无痕!
"欢迎,我的师侄。"他狞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云寄桑剑指墨无痕:"你不是已经..."
"死在通天塔?那只是分身。"墨无痕扯下黑袍,露出布满黑色纹路的身体,"现在,仪式即将完成,谁也阻止不了我!"
他一挥手,五根石柱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金、绿、蓝、红、黄,代表着五种命格。柱子上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生命力被强行抽取,注入祭坛中央的漩涡中!
"住手!"云寄桑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
苏挽晴双手结印,泪珠射出一道蓝光,试图破坏阵法。但墨无痕早有准备,祭坛上升起一道黑光,与蓝光对抗。
"没用的,玄女。"墨无痕狂笑,"我花了二十年准备这一刻,谁也不能阻止我复活爱妻!"
漩涡越来越大,陵墓开始震动。更可怕的是,漩涡中隐约可见无数黑影蠕动,那是被封印的阴兵!
苏挽晴咬牙加大输出,但泪珠的光芒明显不敌黑光。云寄桑见状,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苏挽晴!"他大喊,"用血契
"血契!"他大喊,"用血契之力!"
苏挽晴立刻会意。云寄桑割破手掌,将血洒在泪珠上。血珠被吸收后,泪珠顿时光芒大盛,蓝光中夹杂着金丝,威力倍增!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整个墓室剧烈震动,碎石纷纷坠落。墨无痕面色狰狞,全力维持阵法:"你们阻止不了的!阴兵即将现世,通天之路必将开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挽晴突然松开手,泪珠自行飞向漩涡中心!
"不!"墨无痕惊恐地大喊。
泪珠融入漩涡,爆发出一道刺目蓝光。光芒所到之处,漩涡开始崩溃,五根石柱上的光芒也随之熄灭。
"为什么?!"墨无痕跪倒在地,绝望地看着阵法瓦解,"我只是想复活她..."
苏挽晴走上前:"生死有命,强行逆转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你看看漩涡里是什么!"
随着漩涡消散,露出了里面的真相——根本不是墨无痕想象中的爱妻灵魂,而是一个巨大的狰狞鬼脸!
"这...这不可能!"墨无痕如遭雷击。
"你被利用了。"云寄桑沉痛地说,"阴灵利用你对妻子的思念,引诱你开启封印。"
墨无痕呆立片刻,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疯狂与绝望。他猛地冲向正在崩溃的漩涡:"既然如此,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小心!"云寄桑拉着苏挽晴后退。
墨无痕跳入漩涡,引发剧烈爆炸!冲击波将二人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整个陵墓开始崩塌,巨石不断坠落。
"快走!"云寄桑护着苏挽晴向出口奔去。
身后,陵墓一个接一个坍塌。就在他们即将被埋的瞬间,泪珠突然飞回,化作一个蓝色光罩保护二人。借着这最后的力量,他们冲出陵墓,滚落在外面的山坡上。
身后,始皇陵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彻底塌陷,烟尘冲天而起。当尘埃落定,原本雄伟的陵墓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结束了..."苏挽晴虚弱地说。
云寄桑搂紧她:"是啊,结束了。"
但真的结束了吗?泪珠回归苏挽晴体内,朱砂痣的颜色更深了。而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还有其他几处地方,正等待着玄女与纯阳之子的到来...
[全文完]
——
### 后记:龙嘘阴阳,情契天地
《龙嘘阴阳录》的故事在此暂告一段落,但云寄桑与苏挽晴的传奇,或许才刚刚开始。
创作这个故事的最初灵感,源于我对中国传统风水文化的长久痴迷。那些罗盘上的神秘符号、山脉间的龙脉走向、古籍中记载的阴阳秘术,都蕴含着古人"天人合一"的深邃智慧。而将这种玄妙学问与武侠江湖相结合,便诞生了"风水师"云寄桑这个独特的角色。
苏挽晴的形象则源自一个雨夜的梦境——红衣少女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翻腾的云海,后颈一粒朱砂痣在晨曦中若隐若现。这个画面如此强烈,促使我不断追问:她是谁?为何总在噩梦中惊醒?她与那面古镜有何关联?正是这些追问,逐渐揭开了玄女泪珠与通天塔的秘密。
在写作过程中,最令我着迷的是"血契"这个设定。它不仅是一种命理相连的法术,更是两个灵魂彼此选择的象征。云寄桑与苏挽晴从相遇到相知,从命理相克到阴阳相济,正是通过血契完成了从"天命注定"到"自主选择"的升华。这也寄托了我对感情的理解——真正的羁绊,应当是在认清彼此全部真相后,依然义无反顾的相守。
故事中那些奇门遁甲、风水秘术,大多有古籍依据。比如"龙嘘穴"出自《葬经》,"阴阳镜"原型是汉代铜镜,"通天塔"的构思则融合了先秦时期"建木通天"的传说。而最核心的"阴阳双穴"概念,实则暗喻着人性中光明与阴暗的永恒共存。
特别要说明的是,墨无痕这个角色的悲剧性。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恶人,而是一个被执念扭曲的可怜人。在他身上,我想探讨的是:当爱的执著走向极端,是否反而会成为毁灭所爱的刀剑?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就藏在苏挽晴那句"生死有命"的叹息中。
最后留白的结局,既是对"七座通天塔"悬念的保留,也是对读者想象力的尊重。始皇陵的废墟下是否还有秘密?其他六座塔在何处?玄女泪珠最终会带领二人去向何方?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会在未来的故事中徐徐展开。
感谢每一位陪伴云寄桑与苏挽晴走过这段旅程的读者。愿我们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那个愿意与之"血契同心"的人。
——甲卯年仲秋夜于听风楼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