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84年8月16日 星期四 晴
钟奎华作背着一只略显陈旧的帆布包,踏上了槎滘这片古老而又充满韵味的水乡。阳光从湛蓝的天幕倾泻而下,为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微风拂过,带着水乡特有的清新与湿润,让人心旷神怡。
他沿着曲折蜿蜒的小巷前行,两旁是斑驳的砖墙和偶尔探出墙头的青藤,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孩童嬉笑声和妇人们洗衣时的闲聊声。钟奎华作停下脚步,目光在四周搜寻着,他记得父亲曾提起过,这里的裁缝手艺精湛,能做出最合身的衣裳。
“请问,这里的裁缝铺怎么走?”钟奎华作向一位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的老者问道。老者抬起头,眯缝着眼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用沙哑而又不失温和的声音回答:“往东走,过了那座石桥,右转第三家就是。”
钟奎华作微笑着道谢,继续踏上了寻找裁缝铺的路。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老者所说的地方。裁缝铺的门面虽不起眼,但店内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布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布料香。钟奎华作说明来意后,裁缝师傅便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开始量体裁衣。
时光在裁缝师傅灵巧的手指间悄然流逝,当钟奎华作拿到新衣裳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他告别了裁缝师傅,踏上了归途。
回到暂住的客栈,钟奎华作稍作休整,便坐在昏黄的灯光下,铺开信纸,准备给远在他乡的大姨写一封信。笔尖轻触纸面,思绪如泉涌般流淌而出:
“敬爱的大姨,
见字如面。我已安全抵达槎滘,这里的风景如画,人情味十足。今日特地去寻访了镇上的裁缝,为我量身定制了一套新衣裳,穿着极为合身。想起小时候您总是亲手为我缝制衣物,那份温暖与关怀至今仍让我铭记于心……”
钟奎华作用细腻的笔触描绘着自己在槎滘的所见所感,以及对大姨的深深思念。信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那是他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装入信封,准备明日寄出。
夜深了,钟奎华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知道,这一路上的经历与成长,都将成为他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1984年8月17日,星期五,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敢来打扰这灼热的阳光。在槎滘初中学校前那片宽阔的禾堂上,三个身影正随着足球的滚动而欢快地奔跑着,他们是钟奎华和他的两个弟弟——初中生阿这以及小学生四古。
禾堂上,杂草已被孩子们踢球的脚步踏平,黄土地面在烈日的烘烤下泛着微微的热气。尽管没有绿茵茵的草地,也没有正规的球门,但这丝毫不减他们踢球的热情。钟奎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球衣,那是他上大学时特意买的,为了能在假期里和弟弟们一起踢球。阿这则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旧白色T恤,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脊背。而最小的四古,穿着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黄色背心,虽然他的动作还有些笨拙,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对足球无比的热爱。
“钟奎华哥,快传球!”阿这一边大喊,一边奋力地向钟奎华跑去。钟奎华稳稳地带球过人,然后将球轻轻一踢,传给了阿这。阿这接过球,猛地一脚,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球门而去。只可惜,球稍稍偏出了门框,引得四古一阵惋惜的“哎呀”声。
“没事,再来!”钟奎华鼓励着弟弟们。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游戏,更是他们向奥运健儿学习、响应奥运会号召的行动。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洛杉矶奥运会,那些运动员们矫健的身姿、拼搏的精神,深深地激励着他们。
“钟奎华哥,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也成为足球运动员,去参加奥运会?”阿这满怀期待地问。钟奎华笑了笑,拍了拍阿这的肩膀:“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就像那些奥运健儿一样,他们也是通过自己的汗水和坚持,才站在了世界的舞台上。”
四古虽然年纪小,但也听得津津有味。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练球,争取像钟奎华哥和阿这哥一样厉害。
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满了整个禾堂。三个孩子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他们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踢着球,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夏日的炎热和疲惫,心中只有对足球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夜幕降临,禾堂上终于恢复了平静。钟奎华和弟弟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片充满欢声笑语的土地。他们知道,今天的足球梦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但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拂过钟奎华的脸庞,将他从梦中唤醒。钟奎华睁开眼,窗外的世界似乎还带着几分羞涩,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他迅速起身,穿上运动装备,开始了他的日常——早锻。
河边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拂着钟奎华的发梢,他沿着河岸慢跑,每一步都踏出了坚定的节奏。河面上偶尔跃起的鱼儿,像是在为他加油鼓劲。跑完步后,钟奎华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籍,开始了早读。书页翻动的声音,与远处鸟儿的啼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半个上午已经过去。钟奎华回到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一头扎进了写作的世界。他的笔下,是一个又一个奇幻的故事,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知的探索。
夜幕悄然降临,钟奎华换上泳装,再次来到了那条熟悉的河涌。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他一头扎进水中,任由清凉的水流包裹着自己,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水流远去。
回到家,钟奎华简单地吃了晚饭,哼了几句自己喜欢的歌,歌声中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弟弟和妹妹因为一件小事打了起来,哭声、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钟奎华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走过去抱起弟弟,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就在这时,爸爸听到了弟弟的叫声,匆匆赶了过来。妈妈也站在门口,一脸怒容地看着钟奎华。她认为作为哥哥,钟奎华没有照顾好弟弟和妹妹,让他们发生了争执。一顿责备如雨点般落在钟奎华的头上,他默默地承受着,没有反驳。
夜深人静时,钟奎华躺在床上,堑高了枕头,思绪万千。他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己作为哥哥的责任,想着如何更好地平衡写作与家庭。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钟奎华知道,生活总是充满了挑战和困难,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梦,就一定能够找到前行的方向。
1984年8月19日 星期日 晴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钟奎华那张略显凌乱的书桌上,给这个静谧的午后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蝉鸣,与室内那股沉静而又略带兴奋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钟奎华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终于从最后一个句号上缓缓抬起,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仪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与释然——中篇小说《乐园趣》的最后一个字已经落下,这部凝聚了他无数个日夜心血的作品,终于在这一刻脱稿了。
他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肩颈,目光扫过那密密麻麻的稿纸,心中五味杂陈。这部小说,讲述了一段发生在虚构乐园中的奇妙故事,有欢笑、有泪水、有梦想的追逐,也有现实的碰撞。每一个角色,每一句对话,都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情感的投射,此刻,它们终于以一种完整而独立的形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钟奎华深吸一口气,将稿纸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轻轻放在一旁。他知道,这只是创作旅程的一个小小站点,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与机遇等待着他。但此刻,他允许自己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满足。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封面略显陈旧的书籍——《On We Go》,这是他从同学那里好不容易借来的,一本关于写作技巧与灵感激发的宝典。书页间散发出淡淡的墨香,似乎能瞬间激发人的创造力与想象力。
钟奎华翻开书页,指尖轻轻滑过那些充满智慧与启迪的文字
1984年8月20日 星期一 晴
钟奎华一家六口,在这个晴朗的星期一,已经在东莞的新居安顿下来有些时日了。自从本月6日他们从增城科技公司受邀来到这里,生活便翻开了新的一页。他们经过增城新塘,过渡至东莞县中堂公社槎滘大队,最终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了暂时的栖身之所——槎滘学校,更准确地说,是学校内的那座古老祠堂。
这座祠堂,仿佛是时间的低语者,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土地上,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钟奎华一家暂住的房间,正是这座祠堂被巧妙地分隔出来的两个客房中的一个。房间门前是一片开阔的天井,阳光透过双重的瓦片,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每一束光都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那些支撑起祠堂屋顶的柱子,既有现代感的水泥红柱,也有岁月沉淀下的空心木柱,它们并肩而立,默默承受着风雨的洗礼,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祠堂的后方,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香蕉园,园子周围被竹林和树木环绕,给人一种幽静而神秘的感觉。左侧紧邻的另一座祠堂,与这座相互守望,共同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历史记忆。右侧则是一棵大树,枝繁叶茂,如同一位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地守望着这片土地上的变迁。大树之后,一排排新建的农村房舍错落有致,它们的前面是一条宽敞的大走廊,走廊的墙面上,雕龙画凤的壁画栩栩如生,这是本地人为了保留风水信物而精心保护的杰作。
钟奎华估摸是月钓黎公祠:始建于1903年,占地面积约222平方米,三开间两进两廊合院式布局。硬山顶,抬梁式梁架,封檐板等木构架雕刻精美。1941年曾在此祠内开办崇本小学,并成为当时中共槎滘乡党组织的所在地及地下活动点
祠堂的大门朝东西方向敞开,仿佛是在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东边是中堂和斗朗,西边则是黎滘,南边是南槎滘,北边则是北槎滘。这里的居民们饮用着规律转变流向的涨潮水,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让这片水乡充满了浓郁的地方特色。
钟奎华一家在这里的生活,虽然初来乍到,但却充满了希望与期待。他们每天清晨,都能听到窗外绿树间传来的鸟鸣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燕啭声,这些自然的乐章,让他们的生活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而在这片土地上,那些勤劳的水乡人民,更是用他们的双手,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也激励着钟奎华一家,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勇敢地追寻着属于自己的梦想与未来。
1984年8月21日 星期二 雨
夜里的台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肆意地在小镇上空咆哮,携带着倾盆大雨,狠狠地砸向每一寸土地。钟奎华一家的小屋,在这风暴中仿佛一叶扁舟,摇曳生姿。天井,这个平日里静谧如镜的地方,此刻已成了一片汪洋,雨水汇聚成流,迟迟不肯退去,仿佛要在这里留下它独特的印记。
钟奎华的兄弟们,一群活泼好动的小家伙,并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雨所困。他们找来废纸,小心翼翼地折成一只只小巧的纸船,然后轻轻地将它们放入那片“水塘”之中。纸船在雨中漂泊,时而被风推向这边,时而又被雨推向那边,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雨幕中回荡,给这沉闷的天气增添了几分生气。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时,钟奎华已经醒了。他习惯性地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片仍然泛着涟漪的天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回到屋内,他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松松筋骨,这是他从祖父那里学来的养生之道。随后,他坐到书桌前,摊开英语课本,那一个个陌生的单词在他的舌尖跳跃,仿佛是在与这个世界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对话。紧接着,他又拿起了拼音书,一遍遍地拼读着,那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如同夏日清晨的鸟鸣。最后,他翻开一篇文章,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享受着阅读带来的宁静与快乐。
上午的时光在书页间悄然流逝,钟奎华捧起了《巴金选集(上)》。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进了那个充满悲欢离合、爱恨交织的世界。书中的每一个字符都像是有生命的,它们在他的眼前跳跃、舞动,讲述着那些遥远而又真实的故事。钟奎华被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思绪随着书中的情节起伏不定,时而欢笑,时而叹息。
下午,钟奎华在父亲的指导下玩起了二胡。父亲是个多才多艺的人,对二胡更是情有独钟。父亲坐在他身旁,一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搭在钟奎华略显稚嫩的手上,引导着他拉动二胡的弓弦。琴弦振动,发出略显生涩却又充满探索意味的音符,它们在空中跳跃、交织,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又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儿子,二胡之音,在于心,而非手。”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流淌而出,“你要去感受每根弦的呼吸,让它们与你的心跳共鸣。”
钟奎华点了点头,目光更加坚定。他尝试着按照父亲的指引,闭上眼睛,让心灵沉浸在那悠扬的旋律之中。渐渐地,琴声变得柔和而流畅,如同山间清泉,又似夜空中的一缕轻风,拂过心田,带来一丝丝宁静与慰藉。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渐次亮起。钟奎华结束了与二胡的对话,转而坐在书桌前,铺开宣纸,提起毛笔,开始用文字编织另一个世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狗吠或是孩童的嬉戏声,但这些都无法打扰到他的思绪。
笔尖在纸上轻盈跳跃,墨水缓缓渗透,一行行工整而有力的汉字跃然纸上。钟奎华的文章,既有对白日里与父亲共奏二胡的温馨回忆,也有对人生、理想的深刻思考。他用自己的语言,描绘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物,他们或喜或悲,或坚韧不拔,或随波逐流,但都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母亲轻声呼唤,提醒他们该用晚餐了,钟奎华才从文字的海洋中抽离出来。他满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文稿,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晚餐桌上,他兴奋地与家人分享着今天的创作灵感和收获,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这温馨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悦耳动听。
夜晚,当一切归于平静,钟奎华躺在床上,脑海中依旧回荡着二胡的旋律和笔下的故事。他知道,无论是音乐的道路还是文学的探索,都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每一个新的挑战,继续在这两条平行的轨迹上,追寻属于自己的光芒。
1984年8月22日,星期三,晴。
夏日的阳光如同熔金般炽烈,将水乡的天空映照得一片湛蓝,没有一丝云彩敢于在这蔚蓝中驻足。水乡特有的宁静与炎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氛围。河水在这样的天气下,似乎也变得更加慵懒,只有在潮汐的推动下,才肯泛起些许波澜。
晚八点半,太阳终于依依不舍地沉入地平线,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钟奎华兄弟俩,奎生与奎荣,肩并肩走在通往附近河涌的小径上。他们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着皮肤,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对即将到来的清凉时刻的期待。
河涌的水位随着潮汐的涨落而起伏,今晚正是涨潮时分。钟奎华兄弟俩站在岸边,望着那缓缓上涨的水流,心中充满了童年的欢愉。水刚涨起来,还不深,只没到他们的小脚处。河水清凉,带着一股泥土和水草的清新气息,仿佛能瞬间洗去他们一身的疲惫和炎热。
奎生率先踏入水中,清凉的感觉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奎荣见状,也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两人在水中嬉戏打闹,溅起一片片水花。他们的笑声在河面上回荡,与水声、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动人的夏日乐章。
玩了一会儿,钟奎华兄弟俩开始认真地挑水。他们各自找了一个水桶,将桶沉入水中,待装满后,便小心翼翼地挑着往家里走去。水桶在他们的肩上晃悠着,发出轻微的声响,与他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回到家中,他们将水倒入浴桶中,母亲和妹妹有水洗澡啦。
在这个炎热的夏日夜晚,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家人带来了一丝清凉与慰藉,这份简单的快乐,比任何言语都要来得更加真实与动人。
今天是处暑,夏日的余威却依旧肆虐,仿佛不愿轻易让出它的领地。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钟奎华穿着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那汗臭仿佛成了这个夏天的印记,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衣袖之上。
夜幕降临,星辰点缀着夜空,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点点凉意。然而,这凉意却丝毫未能驱散白日的酷热。虫鸣蛙叫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夏夜的交响乐,回荡在空旷的天地间。而他,却无心欣赏这自然的乐章,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一抹期盼已久的水流。
在这水乡之地,家家户户都依水而居,水,早已成为了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岁月流转,但那份对水的依恋,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钟奎华独自坐在房屋内,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那遥远的天际。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这漫长的等待,究竟何时才能结束。他在寻思,那水流究竟会流向何方?是否也会如同他一般,在这炎炎夏日中,渴望着那一抹清凉?
钟奎华望着那静静流淌的河水,心中焦急万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就在他即将失去耐心之际,突然,一抹微弱的光线划破了天际,从西向东,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穿越夜空,最终注入了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河之中。
那一刻,钟奎华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衫,任由那柔软的河水包裹着他的身体。那水流如同丝绸般细腻,轻轻地缠绕在他的小脚上,带来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清凉。他闭上眼睛,任由那温暖的河水洗涤着他的身心,仿佛要将这夏日的酷热和疲惫,一并带走。
在这一刻,他仿佛与水融为了一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他知道,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这份对水的依恋和敬畏,都将永远伴随着他,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1984年8月24日,星期五,晴。
夜幕低垂,小镇被一层淡淡的月色轻纱覆盖,显得格外宁静而深远。钟奎华,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少年,被今天书本上提到的河水潮汐现象深深吸引。他的心中仿佛被种下了一颗探索的种子,驱使着他在这宁静的夜晚,踏上了探寻自然奥秘的旅程。
晚上九点,当大多数家庭已经熄灯安寝时,钟奎华却趁家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家门,直奔那条他熟悉而又神秘的河流。河边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湿润与清新,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此刻的河床,淤泥裸露,显得格外空旷而寂寥,但在钟奎华的眼中,它却像是在低语,呼唤着即将来临的水流。
一河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植被。高大的蕉树、挺拔的竹子、笔直的桉树,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也在翘首以盼,等待着河水的滋润。这些植物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幽静,让钟奎华不禁沉醉其中。
钟奎华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河岸边那十二级深的水泥台阶上。他抬头望向天空,星星点点,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此时此刻,他仿佛与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钟奎华知道,住地的大门在十点钟就要上锁,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他可能会面临家人的责备和担忧。他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河面,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下次能亲眼见到河水的潮汐现象。
最终,钟奎华还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对自然的敬畏。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事物等待着他去探索、去发现。而每一次的探索,都将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在回家的路上,钟奎华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他相信,只要心中有梦,总有一天,他会揭开这个世界所有的神秘面纱。
1984年9月1日,星期六,晴。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新学期特有的清新与活力。钟奎华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脚步轻快地穿过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校门,心中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夹杂着一丝对未知挑战的忐忑。
校园里,老生们或三五成群地谈笑风生,或急匆匆地赶往教室,新生们则大多带着好奇与憧憬的目光,四处张望。钟奎华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偶尔能与几位同班的老友目光交汇,彼此间无需多言,一个微笑、一个点头,便足以传递那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情谊。
上午,地理班的同学们齐聚一堂,开始了新学期的第一项任务——课室内外的卫生大扫除。大家分工明确,有的扫地、有的擦窗、有的整理桌椅,尽管汗水浸湿了衣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劳动的快乐和对新学期的期待。钟奎华和几位好友合力将堆积了一个假期的灰尘与蛛网一一清除,仿佛也在为即将开始的学习生活扫清障碍。
午后,阳光更加灿烂,全院师生齐聚操场,参加开学典礼。主席台上,校领导们依次发言,回顾过去一年的辉煌成就,展望新学期的美好愿景。钟奎华坐在人群中,认真聆听着每一句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在这个学期里更加努力,不辜负老师和家人的期望。
典礼结束后,钟奎华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根据通知,来到了政治处会议室,参加由陆老师主持的室长会议。陆老师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和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他简短地开场白后,便进入了正题,从宿舍管理、卫生标准到学习纪律,每一条都讲解得细致入微,既严格又不失人文关怀。
钟奎华作为宿舍的室长,更是听得格外认真。他知道,宿舍不仅是同学们休息的地方,更是培养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的小社会。他暗暗记下陆老师的每一条要求,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要求转化为实际行动,带领室友们共同营造一个温馨、整洁、有序的生活环境。
1984年9月2日,星期日,晴。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给这个平凡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温暖与明亮。钟奎华站在宿舍楼的门口,手里紧握着一张微微卷曲的纸条,那是昨天学院室长会议上,辅导员特别交代的任务清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即将开始的是一场意义重大的战役。
宿舍楼里,走廊尽头的那几间房间,由于长期缺乏打理,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和各式各样的垃圾。每当风吹过,都会扬起一阵阵令人不悦的尘土,让住在附近的同学苦不堪言。但今天,这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钟奎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第一间宿舍的门。门后探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是室友小李。“钟奎华,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小李揉着眼睛问道。钟奎华扬了扬手中的纸条,笑道:“响应学院号召,今天咱们来个大扫除,让宿舍焕然一新!”
小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声附和。很快,钟奎华就召集了宿舍楼里的其他室长和几位热心的同学,大家带着扫帚、拖把、垃圾袋等工具,浩浩荡荡地向着那些“重灾区”进发。
劳动开始了,大家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扫地,有的负责擦窗,还有的专门负责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垃圾。钟奎华则穿梭其间,不时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同时协调各项工作进度。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忙碌而充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宿舍内的变化逐渐显现。灰尘被一扫而空,窗户被擦得明亮如镜,那些堆积已久的垃圾也被一袋袋地运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仿佛连阳光都变得更加明媚了。
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整个宿舍楼焕然一新。那些曾经让人避之不及的角落,如今也变得干净整洁,让人心情舒畅。同学们纷纷走出房间,看着眼前的变化,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钟奎华站在宿舍楼前,望着这一片焕然一新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清扫活动,更是同学们团结协作、共同创造美好生活环境的一次实践。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了整个校园。钟奎华和同学们一起坐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聊着天,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作者简介:钟奎华,笔名文柯、土圭垚,中学高级教师。广州市增城区作家协会会员,广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增城区民间文艺家协会秘书长。坚持写作四十多年,作品收录在各种报刊杂志和网络微刊上,包括《广东作家》、《广州文学》、《梅州文学网》、《增城日报》、《荔乡情》、《海珠文学》、《灃水之水》、《南粤作家》、《神州文艺》、《作家作品》、《丹荔》和《杨梅文艺》等。作品在多个征文中获得过奖项。《增城民间文艺》第四辑主编,《胡庭兰故事集》的副主编。长篇小说《伯公艮传》的著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