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入伊甸山
——竹乙
上帝手里有个伊甸园,奥克兰有座伊甸山。从未去过伊甸园的我们有机会来到了伊甸山。心里美着,只是天宫不作美,来的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记得中国有一位叫杜甫的老人曾赋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前几天我们在国内出发的时候还是春天,到了这里却是季节反转,奥克兰的这场雨下在了秋天,下在了我和秀女士刚刚抵达新西兰国土的时节,我就不知道是否该算作好雨了。
仔细想想,新西兰是一个几乎没有冬天的国度。6月到8月是他们所谓的冬天。之所以我要冠以“所谓”二字,皆因为新西兰冬天的平均温度为摄氏零上十度左右。换句话说,这里的秋天过去不是冬,也就无所谓秋雨春雨了。于是乎,我的心情豁然开朗,披上雨披,挽住秀女士的手就急切地遁入雨中。
秋雨不寒,微风徐徐。雨幕遮挡了我俩的视线,却没有阻碍在泥泞中攀登的脚步。我们沿着伊甸山不算陡峭的山路缓缓攀爬着。上山一定要说攀登或是攀爬,不能说走着,那样就会让山活得少了些尊严且失去了意义。导游小王更跟在后面添油加醋地说着:“这座山是奥克兰最高的山,是城市的制高点。”出门遇雨没有让我失望,倒是导游的这句话令我瞬间陷入了失望的境地——最高的山加制高点等于海拔196米。难道这样的高度也需要炫耀?也需要拿给我们这些见过一些世面的外国人展示吗?196米不应该叫山吧?说得好听一些,只属于区区一丘陵罢了;说得俗一些,犹如一个大土堆子倒贴切些。
想到这里,我又衍生出了一份对奥克兰的同情。奥克兰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相当于“经济首都”。在毛利语中,“奥克兰”的意思是“纯洁的少女和一百个情人。”它有着十分奔放,洒脱的寓意。其实当地的少女虽然前卫、火辣,却也尚未奔放、洒脱到和一百个情人相处的程度,这是由于当地有着众多部落的缘故。奥克兰是一个一半是城市,一半是海水的地方。海平面的高度可想而知,不需累述。这座城市的高度几乎没有起伏,比海平面高不了多少。一个真正意义上没有山的城市多么渴望高度啊!把最高的点让给外国游客去观赏,这是一种超礼遇的尊重。
伊甸山是一座死火山,山的中间有一处百十米直径、五十多米深的火山口。借着雨幕的间隙凝神望去,循不到一丝火山灰的痕迹,更不敢想象这里曾经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如今山坡上随处披着新西兰的绿衣,青草依依地趴满在曾经过火的山地上,犹如趴在驼羊绒上那么舒坦,舒展着懒腰,眉梢笑着。一旁少有的几棵两人抱的树木悠闲地竖立在小草丛中,树荫各自遮住了一片青草地,不过这一回遮挡的不是暴晒的阳光,只是遮挡了秋日的雨滴。这样的场景上空要是有几只鸟儿在飞,画面感会弥足强烈甚至是带着某种震撼,可惜的是新西兰选择的国鸟——奇异鸟是个不会飞的鸟。这看似滑稽的事情,也许并不滑稽。东、西方人的思维认知差异可能就在于此吧。
雨中,我们二人攀爬着。雨滴,敲打在雨披上又打着滚的滑落,湿了我和秀女士的鞋子,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来自远方的客人的兴致,倒是脚下有了丝丝凉意,浑身上下倒也飒爽。爽爽的意境有助于我的联想,我忽然想到了中国另一位叫做刘禹锡的老人说过的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既然脚下的山不是很高,是不是有仙呢?那样的话也就不枉此行了。对了,这山的名字伊甸山不就是有些仙气吗?当年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受到惩罚的地方叫伊甸园,一字之差的名字莫不是都有着诱人的故事吧。
攀爬到山顶,还真的有了故事——只见一层薄薄雨雾漫了过来,把刚刚还能些许看得见的火山口遮了去,把那仅有的几颗树木遮了去。放眼四望,整个奥克兰城也被遮了去。原本想看看蓝色的海港、高耸的电视塔、特色的民居与街道、绿油油的牧场、桅杆林立的游船,五颜六色的风帆,还有与港湾相连的太平洋等等的等等,他们隐藏到了雾霭的后面,羞羞答答地躲藏了起来。看来,这南半球岛国的人见过的世面着实少了些,看到我们来自于北半球泱泱华夏的贵客就面露羞涩了。
山上的雨雾如若仙气,我们屹立其中如仙人一般,脸上溢出了仙人的神采。我同当值女神秀女士相互对视一眼,莞尔一笑,手拉在了一起,体验着神仙飘忽的感觉,真是不曾有过的玄妙。
既然看不到远方的景致,那就只好自己委屈自己,看看身边两处地标性标识所隐喻的寓意吧。一处平台上立着一尊一米多高的石碑,上面的中心之圆点自然是伊甸山高度的测绘点。这是一处不算高的高度,这也是招仙的高度,把万里之遥的我们俩人招到这里,体验一种飘忽的仙人感觉,它所要表达的寓意是否可以理解为把高度让给贵客呢?
另一处地标的寓意是否也可以理解为奥克兰连接着世界。它的标识想要说明的是距离。这是一尊一米多高的圆形石座,上部蹲着一米五左右直径的黄铜圆片,上面以奥克兰为圆心点,外围标注着奥克兰与世界主要地点的距离,我在秀女士的见证下,用相机拍下了一张宝贵的数字照片,画面显示此点与北京的直线距离为10407公里,这也让我俩人生第一次感受了身在万里之遥,思念祖国的别样心情。
人说男人与妻子走到哪里,那就是家。此时此刻,不是小家子气的我还是想到了北京偏北那个经纬交叉的方位点,那里有一间属于我们的房子,不属奢华,却是温馨的家。我朝着那个方向眺望许久,心情荡漾,有一滴男人的泪滴入雨雾中。事后,我真的记不得当时的那滴泪是从左眼,还是右眼滴出去的。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一位老人说过的话,在新西兰的土地上,如果总是想到中国老人说过的话可能会饱受非议,于是这次想起的是新西兰著名登山家,一位叫做埃德蒙·希拉里说过的一句话:“我们要征服得不是高山,而是我们自己。”是啊,我和秀女士来奥克兰也不是为了征服高山,当然更不是为了征服自己,而是要放飞一种心情。那么伊甸山到底高不高的意义,在伊甸山上能看到多少景物的意义也就不是太大了。
伊甸山的雨雾里,几颗榕树的树干上涂满了天然的绿苔,树枝上缀满了翡翠颜色的叶子,只是没有长出果实。我与秀女士没有心存偷偷地去摘什么果子的企图,更不会有此类行动,自然不会触犯上帝的什么法条,便也比亚当、夏娃幸运的多了,来的自由,走也自由,少了禁锢,没有什么人绑架我们的心灵。
没有从高处看清楚俯视的奥克兰,下山后,我们即刻便融入到了奥克兰的城市之中。事有巧合,天气也在竭力地配合着我们,让我和秀女士清晰地领略了雨后立体的奥克兰景致,领略了身后不远处同样是立体的伊甸山。
矿山是他的一生所爱,自幼喜欢煤炭的色泽,笔下流淌出黑色调的作品不足为奇。
著有黑之系列长篇小说《黑脸》,《黑嫂》。还出版了散文集《中秋听月》。
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抚顺市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主任。
其作品《黑脸》曾获得第二届中国工业文学作品“光耀杯”大赛长篇小说三等奖。
李纳,一个灵魂有香气的女子,声音布道,传递美好。范读导师、心理咨询师、主持人、金话筒金奖得主、普通话一级甲等、主任播音员、诵读艺术的资深传播者、播音主持专业职业生涯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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