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云直上
电商部的成功让程默生在明远集团站稳了脚跟。二十八岁生日那天，他被赵明远叫到了省城总部。
明远大厦二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是整个省城的繁华景象。赵明远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来。
"来了？坐。"赵明远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喝茶还是咖啡？"
"茶就好。"程默生坐下，腰背依然挺得笔直。三年城市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皮肤不再那么黝黑，手指也不再粗糙，但眼中的坚定比从前更加深邃。
赵明远亲自给他倒了杯龙井："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程默生摇头。这三年来，他从仓库管理员做到电商部主管，工资翻了十倍，在县城买了套小公寓，还把父母接来同住。程大山的病在省城医院治疗后好转不少，虽然走路还有些跛，但至少不再需要卧床。
"我想调你来总部，"赵明远啜了口茶，"担任我的特别助理。"
程默生握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总裁特别助理——这个职位意味着进入集团核心圈层，接触最核心的业务和决策。
"为什么是我？"他问得很直接。
赵明远笑了："因为你是我见过最不像助理的人。其他人要么唯唯诺诺，要么野心勃勃。而你——"他指了指程默生的眼睛，"你有自己的想法，却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你有能力，却不会急功近利。"
"我经验不足。"
"经验可以积累，天赋却是与生俱来的。"赵明远放下茶杯，"我看中的是你的思维方式。上次危机处理中，你提出的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战略转型。这种眼光，我在很多高管身上都看不到。"
程默生沉默片刻："我需要做什么？"
"学习。观察。在我犯错时提醒我。"赵明远站起身，走到窗前，"我老了，明远需要新鲜血液。你愿意接受挑战吗？"
程默生也站了起来："我不会让您失望。"
就这样，程默生搬到了省城，开始了在总部的工作。作为特别助理，他参与了集团所有重大决策，从并购谈判到上市筹备，从人才选拔到战略规划。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商业世界的知识和经验。
半年后的一次高管会议上，赵明远突然晕倒。紧急送医后，医生诊断是过度劳累引发的心脏问题，需要至少三个月的静养。
病床前，赵明远拉着程默生的手："公司交给你了。"
"我？"程默生震惊地看着周围的高管们，"还有各位副总..."
"你代理我的职务，"赵明远虚弱但坚定地说，"重大决策通过视频会议征求我的意见，日常事务你全权处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几位副总脸色难看，尤其是常务副总刘志强——他是赵明远的远亲，在集团工作了十五年，一直被视为接班人。
"赵总，这不合规矩..."刘志强忍不住开口。
"这是我的决定。"赵明远闭上眼睛，"都出去吧，我累了。"
走出病房，刘志强拦住程默生："小子，别以为攀上高枝就能一步登天。商场如战场，不是靠小聪明就能玩转的。"
程默生平视着他："刘总，我对职位没兴趣，只想把工作做好。赵总信任我，我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刘志强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其他高管面面相觑，有的对程默生投来同情的目光，有的则明显在重新评估与这个"乡下小子"的关系。
代理总裁的第一天，程默生就遇到了下马威。财务部"恰好"在这天提交了一份复杂的并购方案，涉及数亿资金；生产部汇报说主要工厂出现"意外"停产；最大的客户代表突然到访，要求重新谈判合同条款...
这一切明显是安排好的考验，或者说，刁难。
程默生不慌不忙。他先请客户代表到会议室稍候，然后召集财务和生产负责人开紧急会议。
"王总监，"他对财务负责人说，"这份并购方案缺少尽职调查报告和风险评估，请补充完整后再提交。"
"可是时间紧迫..."
"再紧迫也不能省略必要程序。"程默生转向生产总监，"李厂长，停产原因是什么？"
"锅炉故障..."
"备用锅炉呢？"
"也...也在检修..."
程默生眯起眼睛："我记得上个月刚做过全面检修。把检修记录和这次故障报告拿来我看。"
生产总监额头冒汗："这个...可能需要点时间..."
"下午三点前送到我办公室。"程默生站起身，"现在我去见客户。各位，赵总虽然住院，但公司运作不能乱。希望大家各司其职，共渡难关。"
他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面对客户苛刻的条款要求，程默生不急不躁，逐一分析利弊，最终达成了双方都满意的协议；生产"故障"在他要求查看原始记录后神奇地迅速恢复；并购方案被发回重做，财务部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年轻人。
一个月后，赵明远在病床上听取汇报，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没看错人。"
三个月代理期结束，赵明远康复回归。在全员大会上，他宣布成立新的事业部——战略投资部，由程默生担任总经理，直接向总裁汇报。
"凭什么？"会后，刘志强闯进赵明远办公室，"我为公司付出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来公司不到四年的乡下小子？"
赵明远平静地看着他："志强，你知道你和程默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
"你想的是如何保住位置，他想的是如何创造价值。"赵明远叹了口气，"公司需要新鲜血液，需要创新思维。你更适合守成，而他，能带明远走得更远。"
刘志强摔门而去。第二天，他提交了辞职信，带走了几个亲信。这对明远集团是个打击，但也给了程默生更大的施展空间。
战略投资部成立半年，程默生交出了一份惊艳的成绩单：投资了两家科技初创企业，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但拥有核心技术的食品公司，还开拓了东南亚市场。明远集团的股价因此上涨了30%。
三十岁生日那天，赵明远在私人会所为他庆祝。
"默生，"酒过三巡，赵明远突然说，"我有个女儿，在国外读MBA，下个月毕业回来。你们年纪相当，要不要见见？"
程默生放下酒杯，笑了："赵总，您这是要招女婿？"
"哈哈哈，"赵明远大笑，"我是真欣赏你。不过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就当认识个朋友吧。"
程默生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林小满。三年多过去了，不知她过得怎样。王二狗那种混混，能给她幸福吗？
第六章：旧梦重温
战略投资部的成功让程默生成了省城商界的新星。媒体争相报道这个"从仓库管理员到投资奇才"的传奇人物，各种社交邀请纷至沓来。
但他依然保持着简朴的生活习惯——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普通公寓，开一辆中档轿车，没有名表豪车，也不出入夜店会所。这种低调作风反而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一个周五的下午，程默生接到县城工厂厂长的电话。
"程总，有个女人在厂门口闹事，说是...说是您妻子。"
程默生手中的文件滑落在地："我马上过去。"
两小时车程，他只用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工厂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是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
"林小满？"程默生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当年那个水灵灵的村花，如今面色蜡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女人抬头，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默生...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厂长凑过来小声解释："她来两天了，说孩子病了需要钱治病。保安赶她走，她就大喊是您老婆..."
程默生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林小满肩上："跟我来。"
他带母子俩去了县城最好的酒店，请来医生给孩子检查。诊断结果是严重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为什么不早点去医院？"程默生问。
林小满低头啜泣："王二狗...他把我们赶出来了...钱都输光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程默生听完了林小满的故事。私奔后，王二狗本性暴露，酗酒耍赌，还动不动就打她。孩子出生后更变本加厉，最后连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赶了出来。、
"我听说你现在发达了..."林小满羞愧得无地自容，"我知道我没脸见你，但孩子是无辜的..."
程默生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孩子——瘦小的脸蛋烧得通红。据林小满说，孩子叫王思程，名字中的"程"字让程默生心头一震。
"孩子跟我姓吧，"他突然说，"程思默，怎么样？"
林小满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会安排你们母子的生活。"程默生平静地说，"孩子治病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给林小满在县城买了套房子，请了保姆照顾。程思默的病治好后又送去了最好的幼儿园。这一切他做得低调而周到，既不让林小满难堪，也不让她觉得被施舍。
赵明远得知后，特意找他谈话："你前妻的事我听说了。需要帮忙吗？"
"谢谢赵总，已经安排好了。"
"你呀，"赵明远摇头，"太善良有时会吃亏。那女人当初抛弃你，现在看你发达了又回来..."
程默生打断他："她是我儿子的母亲。"
赵明远一愣："那孩子真是你的？"
"法律上不是，但我会把他当亲生儿子抚养。"
赵明远若有所思："我女儿下周回国，你们还是见见吧。年轻人交个朋友也好。"
程默生没有拒绝。他知道赵明远的好意，也明白这对自己的事业意味着什么。但他心里清楚，无论事业多么成功，那段失败的婚姻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赵明远的女儿赵雨晴比程默生小五岁，美国名校毕业，谈吐优雅，长相甜美。初次见面是在赵家的别墅，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掩不住大家闺秀的气质。
"久仰程总大名，"她主动伸出手，"爸爸在信里没少夸你。"
程默生礼貌地握手："赵小姐过奖了。"
晚餐很愉快。赵雨晴见识广博，从国际金融到科技创新都有独到见解。程默生惊讶地发现，这个富家女并非绣花枕头，而是真正有才华有抱负的新时代女性。
"听说你前妻回来了？"甜点上桌时，赵雨晴突然问道。
赵明远皱眉："雨晴！"
"没关系，"程默生放下餐巾，"是的，她带着孩子回来了。"
"你打算复合吗？"
"不会。"程默生回答得很干脆，"但我有责任照顾他们母子。"
赵雨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担当。"
这次见面后，两人开始偶尔约会——多是商业活动或文化展览。赵雨晴聪明但不傲慢，独立却不强势，程默生渐渐喜欢上了和她相处的感觉。但他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不愿越界。
一个雨夜，程默生加班到很晚，发现赵雨晴在公司楼下等他。
"怎么不打电话？"他赶紧撑伞走过去。
"想给你个惊喜。"赵雨晴笑着举起两杯咖啡，"加班伴侣。"
回程路上，赵雨晴突然问："你爱过你前妻吗？"
程默生沉默了一会儿："当时不懂什么是爱。结婚是父母之命，我甚至没碰过她。"
"什么？"赵雨晴震惊地转头，"那孩子..."
"是她和别人的。但孩子无辜，我愿意负责。"
赵雨晴的眼神柔和下来："程默生，你真是个特别的人。"
车停在赵家别墅前，雨下得更大了。赵雨晴没有马上下车。
"默生，"她第一次直呼其名，"如果...如果我愿意接受那个孩子，你会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程默生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雨晴，你不必..."
"我不是出于同情或怜悯，"赵雨晴直视他的眼睛，"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你的善良、坚韧和才华，都让我着迷。"
程默生转头看她。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给我点时间，"他最终说道，"我不想辜负任何人的真心。"
赵雨晴微笑着点头，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然后冲进了雨中。
第七章：暗流涌动
程默生与赵雨晴的关系逐渐升温，引起了集团内外的广泛关注。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尤其是那些曾被程默生挡了晋升之路的人。
刘志强离职后成立了一家咨询公司，表面与明远集团没有竞争，暗地里却挖走了几个重要客户。更麻烦的是，他开始在业内散布谣言，说程默生是靠"攀附权贵"才上位的。
"听说那乡下小子要当赵家女婿了？"一次行业酒会上，刘志强故意大声议论，"从仓库管理员到乘龙快婿，这软饭吃得真香啊！"
这话传到了程默生耳中，他只是笑笑："刘总过奖了，我确实运气不错。"
但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程默生当初是故意接近生病的赵明远，目的就是攀附赵家。更恶毒的说法是，他前妻回来是为了敲诈，而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这些流言蜚语终于激怒了赵明远。在一次高管会议上，他公开表态："程总是凭真才实学走到今天的。谁再散布不实言论，别怪我不讲情面！"
会后，赵明远把程默生叫到办公室："别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你和雨晴的事，我乐见其成。"
"谢谢赵总。但我不想让私人关系影响工作。"
"我明白你的顾虑。"赵明远拍拍他的肩，"正好有个机会——集团计划开拓北方市场，我想派你去考察一个月。分开一段时间，对你们俩都好。"
程默生接受了这个安排。出发前，他去看望了林小满和程思默。孩子已经适应了新环境，活泼可爱，会甜甜地叫他"程叔叔"。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他告诉林小满，"有任何需要就联系我的助理。"
林小满绞着手指："默生...我听说你和赵家小姐..."
"这是我的私事。"程默生语气平静但坚决。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什么..."林小满眼泪汪汪，"只是...思默他很依赖你..."
程默生蹲下身，与孩子平视："思默，叔叔要出差一段时间，回来给你带礼物，好吗？"
"我要遥控汽车！"孩子兴奋地喊道。
"没问题。"程默生摸摸他的头，起身对林小满说，"孩子的抚养费我会按时打给你。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北方之行很顺利。程默生考察了三个城市的市场状况，与当地合作伙伴达成了初步意向。每天晚上，他都会和赵雨晴视频通话，分享当天的见闻。两人的感情在距离中反而更加亲密。
然而就在回程前一天，程默生接到了紧急电话——明远集团出事了。
一家合作多年的供应商突然爆料，称明远集团的产品使用工业添加剂，还提供了所谓的"内部文件"。消息一出，舆论哗然，股价暴跌。更糟的是，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宣布介入调查，部分产品被迫下架。
程默生连夜赶回省城。总部大楼前挤满了记者，他不得不从地下车库进入。危机处理会议室里，高管们吵成一团。
"必须起诉那家供应商！"
"当务之急是公关危机！"
"应该立即召回所有批次产品！"
赵明远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看到程默生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默生，你来得正好。"
程默生迅速了解了情况。爆料供应商是刘志强的表弟开的，明显是报复行为。所谓的"内部文件"很可能是伪造的，但在调查期间，公司声誉已经受损。
"我有三点建议，"程默生冷静分析，"第一，主动配合监管部门调查，公开所有相关检测报告；第二，邀请权威第三方机构对产品进行抽检，全程媒体监督；第三，起诉爆料者诽谤，同时排查所有供应链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赵明远点头："就按程总说的办。"
接下来的两周，程默生几乎住在了公司。他亲自接待调查组，安排媒体采访，甚至跑到生产线监督质量控制。赵雨晴也放下大小姐架子，帮忙处理媒体关系和客户安抚。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三方检测结果证明明远产品完全合格，所谓的"内部文件"也被证实是伪造的。爆料者最终承认是受人指使，虽然没有直接点名刘志强，但业内人都心知肚明。
危机过后，赵明远在庆功宴上举杯："这次多亏了默生力挽狂澜。我宣布，程默生晋升为集团副总裁，负责所有业务板块！"
掌声雷动。程默生却注意到赵明远脸色不太好，时不时按揉胸口。
"赵总，您没事吧？"他小声问。
"没事，有点累而已。"赵明远勉强笑笑，"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宴会结束后，赵明远突然晕倒在停车场。紧急送医后，诊断结果是心肌梗塞，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室外，赵雨晴哭成了泪人。程默生紧紧握着她的手："会没事的，赵总身体底子好。"
"爸爸这两年太拼了..."赵雨晴靠在他肩上，"他总说要在退休前把公司交到可靠的人手里..."
程默生心头一震。他知道赵明远说的"可靠的人"是谁。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表示赵明远需要长期休养，不能再过度劳累。这意味着，明远集团将面临权力交接。
董事会紧急会议上，老董事们分成两派——一派支持程默生接任总裁，另一派则认为应该由更"根正苗红"的老臣暂代，等赵雨晴成长起来再交给她。
争论不休之际，病床上的赵明远发来视频通话："我决定任命程默生为代理总裁，全权负责集团运营。这不是临时安排，而是接班人计划。我相信他能带领明远走向更好的未来。"
会议室鸦雀无声。程默生站起来，深深鞠躬："感谢赵总的信任。我承诺，明远集团不仅会保持现有成绩，还会开拓创新，为所有股东创造更大价值。"
就这样，三十五岁的程默生成为了明远集团的掌舵人。从被全村嘲笑的"傻子"到商业帝国的领导者，他走了整整十年。
第八章：衣锦还乡
担任代理总裁后，程默生更加忙碌。他重组了管理层，引入了年轻化、专业化的团队；开拓了海外市场，使明远产品走向国际；还成立了企业创投基金，扶持科技创新。
明远集团的股价在他接手一年内翻了一番，业界无不惊叹这个"农村小子"的商业才华。赵明远康复后宣布正式退休，程默生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任总裁兼CEO。
与此同时，他与赵雨晴的感情也水到渠成。在明远集团年会上，程默生当众求婚，赵雨晴含泪答应。婚礼定在三个月后，成为省城商界最受瞩目的盛事。
婚礼前，程默生决定回一趟老家。十年了，他从未回去过，只是定期给父母汇款，派人修缮老宅。
"要我陪你吗？"赵雨晴问。
程默生摇头："有些事我需要独自面对。"
他开着低调的黑色轿车，独自驶向那个曾经嘲笑他、排斥他的山村。道路已经修葺一新，不再是记忆中的泥泞土路。村口的老槐树还在，只是更加粗壮茂盛。
车子驶入村庄，引来村民围观。当他们认出下车的是程默生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程默生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笔挺的西装，锃亮的皮鞋，举手投足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更让人震惊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两辆车的保镖和助理。
"默...默生？"当年的邻居张大婶揉了揉眼睛，"真是你？"
程默生微笑点头："张大婶，身体还好吗？"
简单的问候却让老妇人受宠若惊："好，好着呢！你爸妈在省城享福，我们都羡慕死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全村人都知道程默生"衣锦还乡"了。老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村长亲自带着礼品上门拜访。
"默生啊，当年我就看出你不是一般人！"村长搓着手，"现在成了大老板，可别忘了家乡啊！"
程默生不动声色地应付着各种巴结和奉承。傍晚时分，他独自来到村后的山坡上，俯瞰这个曾经让他痛苦又成就他的地方。
"默生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默生转身，看到了王二狗——当年带林小满私奔的混混。如今的王二狗佝偻着背，满脸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
"有事？"程默生语气冷淡。
王二狗"扑通"跪下："默生哥，我错了！当年我不是人！求你看在思默的份上，饶了我吧..."
原来，王二狗这些年越混越差，耍赌欠下高利贷，被追债的打断了一条腿。听说程默生发达了，他吓得几夜没睡好，生怕遭到报复。
"起来吧，"程默生皱眉，"我要想报复你，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王二狗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那...那小满和思默..."
"他们过得很好。思默改姓程了，在上最好的学校。"程默生顿了顿，"至于你，只要不再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我不会追究过去的事。"
王二狗千恩万谢地走了。程默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超然的平静。
第二天，程默生在村里宣布了一项决定——投资五百万成立教育基金，资助村里孩子上学；另外投资一千万建农产品加工厂，解决就业问题。
村民沸腾了，有人甚至激动得哭起来。这个他们曾经嘲笑的"傻子"，如今成了改变家乡命运的希望。
"默生，"老支书拉着他的手，"当年我们都看走眼了...你是个有大出息的孩子！"
程默生笑笑："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临行前，他特意去了当年坐过的老槐树下。十年沧桑，物是人非。当年嘲笑他的人，如今大多生活困顿；而坚持自我的他，却站在了他们无法想象的高度。
"世事如棋最难料，谁知乾坤颠倒转。"程默生轻声念出这两句话，转身上车。
回省城的路上，他接到了赵雨晴的电话："怎么样，还顺利吗？"
"很顺利。"程默生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我放下了过去的包袱，可以真正向前看了。"
婚礼如期举行，盛大而温馨。林小满和程思默也受邀出席，孩子开心地叫着"程叔叔"和"赵阿姨"。赵雨晴蹲下身，亲手给思默戴上一个小领结："今天你可是小花童哦！"
看着这一幕，程默生眼中泛起湿意。命运给了他最残酷的考验，也赐予他最美好的回报。
婚宴上，赵明远将公司股权正式转让给程默生和赵雨晴："明远的未来，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程默生举杯致词："十年前，我是个被全村嘲笑的'傻子'；今天，我站在这里，最想说的是——永远不要让别人定义你是谁。坚持做对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
掌声经久不息。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程默生轻轻搂住妻子的腰。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逆流而上的旅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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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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