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斯哈代等作家小说中“扁担”隐喻及表现
车向斌
“扁担”在文学作品中作为隐喻载体时,其表现手法往往通过物理属性与社会、心理层面的多重象征。以下从文学表现手法角度具体分析其运用方式,结合托马斯·哈代等作家的创作特点展开:
物理物象与象征意蕴的叠合
扁担作为劳动工具,其形态与功能本身即构成隐喻基础:
重压与平衡的二元性
扁担两端负重需保持平衡,象征人物在命运抉择中的矛盾状态。例如哈代《还乡》中游苔莎试图逃离荒原时,其内心对自由与责任的挣扎如同“挑着两头极重的扁担”,一端是个人欲望,一端是社会规俗。
材质的隐喻延伸
木质扁担的“韧性”常隐喻底层生命的顽强。在《小站挑夫》中,瘸腿挑夫的扁担“像扬不起来的桨”,既暗示其身体的残缺,又通过“挣扎前行”的姿态反衬精神韧性,成为将物理承重转化为生命张力的象征。
二、社会隐喻:阶级与劳动异化的缩影
扁担作为底层劳动者的标志性工具,被赋予深刻的社会批判意义:
阶级压迫的具象化
在哈代小说中,扁担常与农民、挑夫等边缘群体绑定。如《卡斯特桥市长》中亨察尔从农民沦为苦力,扁担成为其阶级滑落的见证,呼应哈代对资本主义侵蚀宗法社会的批判。
劳动异化的反讽
《小站挑夫》中,挑夫拒绝主角多付的报酬(“出多少力,拿多少钱”),扁担在此成为丈量劳动尊严的标尺。而“公家报销”的功利逻辑与之碰撞,凸显现代社会对劳动价值的异化。
三、心理隐喻:精神困境的空间投射
扁担的物理运动轨迹常映射人物心理状态:摇摆与不确定性的外化。哈代笔下牧师(《失魂落魄的牧师》)在信仰与爱情间的矛盾,被喻为“扁担两端极重的负担”,其心理动摇通过扁担的“失衡感”具象呈现。
承重与解脱的辩证。《小站挑夫》中,挑夫翻越“死蛇岭”时扁担的“吱哑呻吟”,既是肉体痛苦的写照,又因其最终跨越险阻而升华为精神超越的隐喻——扁担的“重”反衬意志的“轻”。
叙事功能:结构与意象的协同
扁担在情节推进中兼具符号化与动态象征作用:循环结构的隐喻载体哈代擅用“圆圈形叙事”(如《卡斯特桥市长》),扁担的往复运动暗合命运轮回的隐喻。挑夫日复一日的跋涉,映射底层生存的宿命感。
意象群的联动效应。扁担常与“路”“荒原”等空间意象结合。例如《还乡》中爱敦荒原的压抑感,通过挑担行路的艰辛被强化,扁担成为人物与环境对抗的媒介
跨文本对比:哈代隐喻手法的独特性
相较于其他作家,哈代对扁担类日常物象的运用凸显其悲悯现实主义风格:与自然隐喻的融合:扁担的“人工性”与荒原的“原始性”对照(如《还乡》),揭示人在自然法则下的渺小。
反浪漫化处理:扁担不美化苦难,而是直击生命的粗粝。如《小站挑夫》中瘸腿与扁担的组合,拒绝悲剧的崇高化,保留生存的真实性。 扁担隐喻的文学价值。扁担作为“微缩史诗”般的意象,其力量在于:以最朴实的劳动工具,承载最沉重的存在命题——从阶级压迫到精神救赎,从个体挣扎到时代裂变。哈代等作家通过这一隐喻,将社会批判隐于物象之中,使扁担成为衡量人性尊严与命运重量的永恒标尺。
2025年7月11日
车向斌,汉族,1967年生,大学学历,陕西省潼关县人。1992年结业于鲁迅文学院。当过报刊记者、编辑等职,现供职于陕西某报社。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各类作品200万字。主要文学作品有:短篇小说《小张的爱情》《郭二牛的爱情小差》《缝穷的女人与她的官儿子》《毫州人“出口”那些事》《爱神的裁决》《秋日沉思》《过继》《二球》等;中篇小说:《优秀的“坑儿”》《卤肉西施》《为您添彩》《潼关烧饼进大城》。2023年5月出版中篇小说集《优秀的“坑儿”》。现为渭南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职工作家协会理事。
2022年,中篇小说《优秀的“坑儿”》获首届世界华文小说奖。
(审核:武双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