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回武平县

韩济生

第34回 茌北突围（八）

有的姐妹不从，当场被刺刀捅死，有的中了三四刀，白花花的肠子淌了出来，黑色的血液浸湿了她们的身体。

喝着白酒的鬼子们，一种兽性的欲火在体内燃烧，无色的酒精早就烧坏了他们的脑子，他们的眼前浮现出女人曲线的肉体，高耸的乳房，肥大的屁股，意淫后的快感，体下的小兄弟在迅速地膨胀……

又猛灌了两口白酒，兽欲更加强大的不可控制，他们就像一只只雄性的野狼一样，一下子扑向了自己意中的性欲工具，哇哇地大叫着，狂热地撕扯着，尽情地淫荡着。

有的女人大声地喊叫，拼命地抵抗，在这些失去人性的禽兽面前，只能是遍体鳞伤，身体受到更大的摧残，最后被一把锃亮的刺刀，插入了自己的肉体。有的女人只能选择了沉默，在弱小与强大的对抗中，只能由清亮的泪水流淌……

韩行和这些武工队员们，一个个虽然也是男性，但是他们是受到孔孟之道多年教育的男人，一种悲愤之气在胸中燃烧，一种姐妹受辱的悲愤情怀充斥着全身，他们浑身颤抖着，满脸涨红着，哪里还用动员，个个早就抱定了一定要把这些豺狼斩杀干净的昂扬决心。

韩行压低了声音，但是咬着牙根，狠狠地说道：“上——”

武工队员闷声不响地，挺着突击步枪就上去了。几个正行兽欲的鬼子恰在高兴处，哪里看得见后面，当场被捅死了。几个正在喝着白酒的鬼子一看，怎么八路摸上来了，大叫一声：“八路来了，八路来了，八嘎——”

没容得他们再喊什么，一阵复仇的子弹，“突突突……”“哒哒哒……”一阵子猛扫，小鬼子完蛋了。还有一些没死的鬼子摸起了三八大盖，和武工队员拼起了刺刀，“乒乒乓乓”“嘁里喀喳”一阵子刀枪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李小三虽然“作恶多端”，但是这样集体兽欲妇女的场面，他还没有见过。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恨得牙根痒痒。“我草你马，小鬼子，我们的姐姐妹妹能容你们这样欺负。要是我的话，在集市上顶多摸人家一把，太过杠的事情从来不敢做。你们还算人吗！我日你娘，都该死啦——”

李小三光顾着拿着三八步枪顶上去了，一着急，忘了自己不会拼刺刀的事情。一个小鬼子恶狠狠地朝着李小三就来了。李小三看着别人拼刺刀挺容易，他也现学现卖，用枪上的刺刀拨拉着小鬼子的刺刀。可是一交手，才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自己的刺刀软弱无力，根本就不是日军的对手。

只一个回合，李小三的刺刀步枪便被小鬼子挑在了一边。

真是本事用时方恨少，急得李小三心都快蹦出来了，他急忙拔怀中的驳壳枪，可是小鬼子挺精的，早就看到他的腰里还插着一把手枪哩，容不得他有拔枪的机会，刺刀就“呀——”“呀——”“呀——”地一个劲地刺过来了。

亏着李小三腿脚还算利索，急忙躲过了这刀躲那刀，鬼子的刺刀总算没有刺到他身上。李小三急着要拔枪，可是驳壳枪的弹匣大，一下子就钩在了腰带上，急得这个李小三呀，真是七窍生烟，急也没有办法，枪就是拔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鬼子的后脑勺上被一块半头砖狠狠地砸了一下。小鬼子一中招，头就晕了，动作慢了一点儿。李小三趁机拔出了手枪，在腿上一蹭，打开了保险，然后枪一歪，朝着小鬼子的胸膛上开了一枪。

“啪”的一声，小鬼子倒下了，李小三又补了几枪，小鬼子蹬踏了几下腿，没气了。

使李小三感到惊奇的是，砸这个小鬼子黑砖头的居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个裸体女人一看面前的这个小鬼子死了，顺手从地上摸起了他的三八步枪，就奔向了韩行的身边。

韩行的身边不容乐观，三四个鬼子围住了韩行，三四把刺刀你一刀我一刀地向韩行进攻。要不是鬼子有条例，拼刺中退出子弹，韩行早就完了。

韩行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打出几枪，放倒了一个鬼子。第二个鬼子又扑了上来，又被韩行放倒了。第三个鬼子接着冲了上来，韩行要再开枪，可是枪中已经没了子弹，只能挥舞着驳壳枪，抵挡着小鬼子的拼杀。

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三八式步枪刺刀，长166.3厘米，驳壳枪才多长啊，也就是132毫米，和三八式步枪没法比。 看来，韩行的性命已是弹指一挥间！

这个裸体的女人端着刺刀步枪冲了上来，形势瞬间改变了，她“呀呀——”地大叫着，尽管没有拼刺，但那种威严，那种俨若女神般的神圣，也足以叫小鬼子胆战心惊。一个小鬼子只能来对付这个裸体女人，韩行的压力骤然减轻。

李小三又冲了上来，朝着韩行跟前的鬼子“啪”的一枪，把这个小鬼子放倒。韩行来不及换弹匣，从地上拾起小鬼子的三八式，赶紧帮着这个裸体女人来对付她跟前的这个小鬼子。

李小三也冲了上来。三个不大行的人对付一个小鬼子，也逼得这个小鬼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穷于应付。李小三又开了一枪，把这个鬼子打伤了。韩行借着这个机会，捅了他一刀，裸体女人也是见缝插针，给了他一刀。

这个小鬼子多处受伤，身体就没有这么灵便了。韩行一看，痛打落水狗，切不可以给他喘息的机会，瞅准了时机，又给了他一刀，就把这个小鬼子捅翻了。

裸体女人报仇心切，哪里容得他再有机会，狠狠地一刀，就把这个小鬼子插在了地上，刺刀都拔不出来了。趁早，枪也不要了，随手又捡起了这个小鬼子的步枪。

这时候，战场上的搏杀已接近尾声，小鬼子们已被武工队员斩杀干净。鬼子一完，女人才感觉到赤身裸体在男人面前的羞臊，赶紧下意识地捂住了胸部和裆部。

年轻的武工队员们，刚才杀敌激情澎湃，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这会儿鬼子杀完了，眼里才有了男人和女人，赶紧不好意思地歪过了头，闭上了眼睛。

韩行大喊着：“衣裳，衣裳，快穿上你们的衣裳。”这个裸体女人一边捂着自己的胸部，一边对韩行说：“还衣裳呢，都烧光啦！”

韩行这才看到，妇女的衣服，早都被小鬼子烧了个干净。赶紧脱下了自己的褂子，扔给这个裸体女人：“赶快穿上，赶快穿上。”

武工队员也有脱褂子的，也有脱裤子的，都纷纷把衣服扔给了这些没穿衣服的女人。武工队员把自己的便装扔给了这些女人们，他们有的是办法，就开始扒小鬼子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女人们穿上了衣服，这才有了悲伤，这才有了女人的情感，有的捂着脸哭泣，有的在小声骂娘。有一个女人，说再也没脸见人了，直接跑向了不远处的一口深井，她要以跳井来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

韩行叫一个武工队员，迅速地把她拉回来。和鬼子拼过刺刀的裸体女人对自杀的女人大声地劝解着：“好妹妹呀，小鬼子没有杀死我们，你却要自杀，这不是太傻了吗！我们要活着，我们要活着来打击这些日本鬼子。我们的亲人还在等着我们，我们要勇敢地活下去！”

她又向所有的姐妹们呼喊着：“姐妹们，我们并没有什么耻辱。耻辱的是这些鬼子，是这些没有人性的鬼子。”

她这一劝解，一宣传，一鼓动，被凌辱的女人们，情绪才稍微有些安定。她们穿上了衣服，韩行才好意思看了看她，一看才大吃一惊，大喊了一声：“王小玲，王大夫，你怎么也在里面，怪不得刚才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呢。”

王小玲不冷不热地对韩行说：“在你面前，我算暴露无遗了，你满足了吧！称心了吧！其实刚才我早就看到你了，只是你装着不认识我。”

韩行欲说无语，刚才你没穿衣服，一个大男人家，能仔细地看着你吗？韩行避开敏感话头，对她说：“我是问，怎么你也在这里面。”

王小玲只好说：“我们奉命执行任务，还有两个护士，都被敌人包围在里面了。没有办法，只能化装成老百姓，就是老百姓，也被鬼子抓住了。”

韩行点了点头说：“谢谢你，救了我。”

王小玲也对韩行不冷不热地说：“也谢谢你，救了我们。”

韩行问她：“你跟着我们走吧！我们回茌南根据地。”

王小玲板着脸说：“不跟着你们跟着谁呀，难道叫我跟着鬼子？”

安顿完了这些妇女，韩行的队伍里又多了几名身穿便服的女战士。武工队掩埋了牺牲的战友，又在黑夜里默默前进，寻找着最需要救援的人。王小玲站在了韩行的身边，显得不远不近，不冷不热。韩行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惆怅的心情无法言表。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