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一口咬
谢广森
晚饭后每天都要外出走1万步的我,有天傍晚在杭州东新路旁走着、走着的当儿,路过一家鞋帽小店前,被一只京巴类的小狗蓦地一口咬。
懊恼无比的我去追赶小狗,那小狗却快速地钻进鞋帽店里,躲在店老板身旁的电脑桌子底下时,它还狗仗人势地一阵阵朝我直吠。
我捋着裤筒露出小腿肚上的伤口,对鞋帽老板说:“你这只小狗刚才把我这儿咬了一口,你说怎么办?”
年纪约莫40来岁,正在电脑上玩游戏的老板,也许见我是个乡下的老头儿,竟然无所谓地说:“你为什么要招惹它呢?”我愤然地争辩:“我一个过路人,怎会平白无故地招惹一只陌生的小狗?”老板仍无理地进一步狡辩:“你不招惹它,这么多人从我店面前走来走去,它却偏偏只咬你一人?”
老板认定这狗是我先招惹了它,是我没事找事。到底是谁招惹谁?这狗又说不了话,刚才确也无谁人看见,无人可为我作证。
自知我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老头儿,绝不是这城里人,尤其是这做生意的城里人的对手。我想到了我那当警察的女婿。我要叫我的警察女婿,为他的老岳父——这无端被狗咬去,该出面时出出面、该出手时出出手。
走到家,我把刚才被狗咬去的地方让女儿、女婿一并看过之后,我叫女婿跟我去那爿鞋帽店同那个老板交涉交涉。不说别的,被他店里的狗咬了!那打狂犬疫苗的钱总要对方出的吧?
女婿跟我去了那爿小店,让我十分沮丧和无奈的是,此时店里已没了那只会咬人的小狗了。当我再次与老板理论时,他却说谁说这只咬你的小狗是我家的?我说刚才我追赶它时,它不是躲藏在你的电脑桌下?他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到我店里来玩的小狗就是我家的?再说现在我这店里根本就没有狗。
我已撞上无懒了!
这店里没了咬人的小狗,自然就没了赔偿的证据。虽说女婿是一名警察,可做事、做人极其老实厚道的女婿,却也和我一样,对这个鞋帽老板没有一点儿法子和招式。
见警察女婿对此也没有效力、效能。
一气之下,我便拨打了“110”。
“110”来了后,老板依旧坚持说他店里没有狗。“110”轻描淡写地只问了问小店的隔壁邻居,那些邻居一个个都鬼的很,他们根本不会去得罪天天见面的老板,来帮我这个陌生的过路老头儿而实话实说:“他家是有只小狗,那只狗是会咬人的。”
“110”在无懒面前也一样无奈。
上警车前,“110”对我和女婿说,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和时间与精力来应对这一狗咬人的人事纠纷。临上警车时,一位大个子警员还扔下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倜侃戏言:“你们可去寻求司法解决。”
而让我不解的是:我女婿不仅没在老板面前亮亮他的身份;而且在“110”面前也不说说自个是他们的同行。不管在谁人面前,我想只要亮一亮他的警官证件,对于我这个被狗咬去的老岳父,要讨个被狗咬去的正当说法;对于老岳父今晚遇上这个叔咽得下这口气,婶也咽不下这口气的糗事;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威慑力;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同情、关照和正义感。
自认倒霉的我,半夜三更坐在女婿送我去40里路外的防疫站打狂犬疫苗的车上,(被折腾到凌晨3点回家)我情不自禁地感慨:有人还说警匪是一家!我这个身为警员的女婿,其老岳父平白无故地被鞋帽店老板家的狗白白咬了一口,这打狂犬疫苗的钱不仅要不回来,而且连道歉的话也都没听到一句!
假若我女儿嫁给一个地痞的话,今天小狗咬他的老岳父,那小店老板不赔钱、不赔药费的话,其屋顶的瓦片恐怕也都要被掀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