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厚情,山丹花红作者清涧叶子
陕北, 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啊,这里每一道深壑都仿佛是大地的皱纹,亦如史册中不可磨灭的烙印。在这片浑厚沉默的厚土之上,一个日子是一块泥土,仿佛还沉睡着往昔的艰辛与回响,沉默而深重,记载着古老岁月里风雨的洗礼和厚重文化的熏陶。
当年,杨家岭那窑洞的微光,曾经映照过多少不眠的夜晚,煤油灯如火在土墙上映照,如同那被围困却始终不灭的星火,在重重黑暗里燃烧着希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窑洞墙上投下执拗的影子——那是沉思者伏案的身姿,是真理在纸上行走的痕迹,是穿透沉沉黑夜那不可磨灭的星芒。灯下,领袖以笔为矛,以纸为阵,在油灯下与黑暗厮杀。主席的笔尖蘸着延河水,写下了革命的字,这些字像星星一样落进黄土地,在沟沟岔岔里扎了根开了花。总理粗大的手掌握着纺车,细细的棉线如同不绝如缕的希望,在幽暗的窑洞里绵延伸展,纺入的是长夜漫漫,纺出的是黎明的光亮。这线,坚韧地连结了土窑与战场,百姓与士兵,将最朴素的温暖,纺进了战士们前行的脚印里。
陕北大地上,信天游那高亢嘹亮的歌声,欢腾的秧歌如苍鹰盘旋于高天,穿透了沟壑,震撼着山谷。那些歌声,是这厚重土地胸腔里迸发出的最深沉炽热的呐喊,是劳苦者肺腑里滚烫的呐喊,也是希望破土而出时震彻云霄的宣言。每一句歌词都如深谷间的惊雷,震荡着山梁,唤醒了沉睡的黄土。这歌声,最终汇成了进军的号角,化作了历史惊雷的轰鸣,鼓舞着无数穿着草鞋的脚板,踏碎冰河,碾过封锁,碾碎过多少石磨般的围剿,从黑暗走向黎明,踏出一条通往新生的路,一条红色的路。
当2025年七月再度来临,山丹丹花又开了。这野烈如火鲜艳的山丹丹花,不畏骄阳,不畏干旱,扎根贫瘠,却年年开出最浓烈的红。它如血,如霞,如燃烧的信念,开在崖畔、山峁、沟渠的背洼洼,红得令人心悸——这红,是当年窑洞灯光映透纸窗的殷红,是战士衣襟上浸染的赤诚,更是从信天游高腔里喷薄而出的生命热力。它年年此时盛开,仿佛黄土高原自己捧出的一颗滚烫心脏,在风中执着地搏动,是对过往牺牲者沉痛而壮丽的铭记。
岁月之河奔流不息,今日我站在高原上,举目眺望:山梁依旧沉默如父兄的脊梁,沟壑还是那么深,深得如同历史里一道道不能愈合的伤口。然而,正是这沉默的黄土,这纵横的深壑,曾托举起一个民族最沉重的命运。这片土地,它不单是地理的坐标,更是信念生根之处。那窑洞的微光,信天游的苍凉,山丹丹的灼灼——所有这些陕北的声响与色彩,早已熔铸成我们血脉里不可剥离的钙质与铁质,化作民族魂魄深处永不枯竭的热源。
黄土高原的沟壑,永远沉默地记录着一切;而山丹丹花的红,却年复一年,用最热烈的颜色告诉后来者:最深的根,扎在最厚的黄土里,才长得出永不褪色的红——这是大地的心跳,亦是命脉的颜色,在广袤的黄土地展现着永恒的炽热。
那窑洞的灯光,那夜里不灭的星辰,那纺车的棉线延绵着黎明的韧劲;那信天游的高亢,炸响了黄土的惊雷;那山丹丹的鲜红,是大地捧出的滚烫的心脏——在冬寒冷夏干旱的日子里,根植着一个民族挺立的根,喷薄着永恒的七月炽热,献给不朽的征程。 如今高速公路像根银线线把散落的村子串成了串儿。
党啊,伟大的党,您走过漫漫征程,从南到北您播撒一路革命火种用血泪铸就丰碑。宝塔山啊闪耀着抗战胜利的光芒。七月已经来临,让我们手拉手共同唱出那首气壮山河的赞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作者简介】清涧•叶子,陕北清涧人,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汉中市、区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西南商报》《三角洲》杂志《乡村经典散文》《延安日报》《鄂州周刊》《汉中日报》《中国诗乡》《路遥文苑》《衮雪》《清涧史志》《读书村》等网络杂志。现居住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