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火千寻照汗青——马学林诗词中刘凤君的苦旅与文明星火的复燃
撰文/马 彦
马 彦:教师。宁夏大学毕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进修,有数十篇论文在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
当时间的尘埃掩埋了先民的智慧足迹,当文明的链条在历史长河中几近断裂,总有执灯者俯身于荒烟蔓草间,在文明的灰烬中重燃星火。马学林以十首同名诗词为“骨刻文之父”刘凤君立传,其笔锋所至,不仅刻画出一位学者的伟岸身影,更谱写了一曲在孤寂与坚韧中叩问文明源头的壮歌。那些曾被遗忘的骨片微光,在诗人的吟咏中竟成燎原之势,映照出中华文字古老而坚韧的生命力。
一、荒原独行:孤灯照彻文明迷雾
马学林深谙刘凤君探索之路的孤绝,其诗词中反复出现的“蚀骨玄纹隐万斑”、“刻书湮万载”等意象,描绘出一片被时间掩埋的文明荒漠。刘凤君的形象在此背景下更显卓然——“金睛初破九霄寒”的锐利,“霜刀轻剔九霄寒”的精准,都昭示着他在“万籁俱寂”的学术荒野中点亮心灯的孤勇。诗人以“断简残章湮旧墟”喻示探索初始的迷茫,而“岱顶云开尊泰斗”则暗含泰山般巍然独峙的学术定力。当学界对史前文字源流尚处混沌之时,刘凤君“独秉心灯照古墟”,其“十指磨穿辨细痕”的身影,恰如暗夜中执拗的星辰,成为穿透历史迷雾的第一束光。
二、蚀骨焚心:十指磨穿证天章
探索之路绝非坦途,刘凤君所历之苦,在马学林笔下化作惊心动魄的具象图景。“蚀骨玄纹溯大荒”一句,道尽原始骨片发掘环境的艰险;而“金刀剔破九霄霜”则再现了实验室中刀尖起舞的精细操作。这双“金睛”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磨砺:一是肉体之苦:“霜刀轻剔九霄寒”背后,是无数个日夜俯身工作导致的腰脊劳损;是显微镜下长期凝视引发的视力衰退;更是荒山野岭考察时“沐雨栉风寻古意”的艰辛跋涉。二是心智之熬: “残灰烟里薪田”象征在浩如烟海的碎片中寻觅规律的煎熬;“断代悬河星斗转”道出破解年代谜题时的思维焦灼。当学界质疑声起,“冷眼旁观疑窦生”的精神压力更如寒霜侵骨。三是时空之耗:“千载龙书湮土下”的漫长等待,“十载穷经释玄奥”的持久攻坚,诗人以“劫火烬多留绝学”的沧桑笔触,将三十年如一日的坚守熔铸为时间的碑文。
三、星火燎原:破译鸿蒙惊世笔
孤绝中的坚守终将点燃文明复燃的圣火。马学林以雷霆之笔描绘刘凤君的学术突破时刻:“金睛乍破千关”如一道闪电劈开混沌,“骨符惊出补文亡”则宣告文明断链的重续。其探索精神在三个维度闪耀光芒:一是慧眼破障:“千符多鸟迹”的纷繁中辨识“初窥闪耀光”的卓绝眼力,让“兽契星辉接地荒”。这双“破雾金睛”是学识与直觉淬炼出的文明密钥。二是攻坚解谜:面对“断代悬星解”的学术险峰,以“巨斧劈开混沌天”的气魄,使“鸿蒙凿破天机现”。甲骨文之前的文字迷雾,终在“解破源流惊世界”的壮举中廓清。三是体系重光:超越零散发现,“经纬交织立宏章”构建骨刻文理论体系。诗人赞其“补全羲帝字”,让散落的骨片连缀成“文字早追千载远,殷商上溯万渊年”的文明古道。
四、薪传岱岳:灵光永耀文明脉
刘凤君的伟大在于其“功峙鲁灵前”的传灯襟怀。马学林以“岱麓传经燃烈火”喻其教育使命,以“薪火续燃”赞其文化担当:一是立说传道:《骨刻文》等四部专著成为“金匮藏真”的学术宝库,“岱宗授业宏篇著”更将书斋研究化为讲堂薪火,使“禹甸寻源释秘辞”的事业后继有人。二是脉重续:“补天章”的壮举不仅改写文字史,更重续“一脉补羲皇”的文明基因。诗人以“鲁殿灵光耀日祥”的意象,喻示其发现如泰山般成为中华文明的精神地标。
三是寰宇共鸣:“功齐仓颉”的誉,“懿荣永久众人宣”的致敬,印证其成就超越国界。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荣誉院士等职衔,正是“云外写鸿篇”的国际回响。
五、骨火图腾:苦旅镌刻的精神丰碑
马学林以“骨火”为核心意象,构建起震撼人心的精神图腾:“蚀骨玄纹”承载着先民“刻骨铭心”的原始创造,“金刀霜刃”象征着学者“蚀骨焚心”的求索意志。当二者在历史长河中相遇,“骨上玄机次第开”的奇迹便成为文明涅槃的壮丽诗篇。刘凤君“十指磨穿”的苦修,早已超越个人艰辛,升华为“劫火烬多留绝学”的文化救赎。他矗立于“岱云峰顶立苍茫”的身影,不仅是一位学者的剪影,更是民族向历史深渊索回记忆的精神象征。
六、“独秉心灯照古墟”的文明拾荒者
马学林深谙刘凤君探索之路的孤绝。他笔下的刘凤君,是一位“独秉心灯照古墟”的文明拾荒者,在“断简残章湮旧墟”的迷茫中独自前行。诗词中反复出现的意象如“孤灯”、“寒夜”、“独影”,无不昭示着这探索初始时的沉寂与不被理解。当“万籁俱寂”之时,唯有一盏心灯在无边的暗夜中摇曳,映照着那些被时光啃噬的古老兽骨。这盏灯,是刘凤君以超乎常人的定力与信念点燃的文明火种——纵使“前路迷蒙”,纵使“霜鬓侵”,依然“孤光炯炯对残骸”。这种孤勇,正是面对未知深渊时人类智慧最动人的光芒。探索之路绝非坦途,刘凤君所经历的“苦”,在马学林的诗词中化作具象的艰辛图景。“荆棘遍野”的考察路途,“风雨兼程”的跋涉身影,“十指磨穿”的清理修复,无不刻印着肉体凡胎与历史顽石角力的痕迹。他“沐雨栉风寻古意”,在荒僻的山野间追寻先民的足迹;“十指磨穿辨细痕”,在微弱的灯光下与骨片上的纤毫之迹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对话。更有那精神层面的“寒彻骨”——“青灯黄卷伴星移”,在无数个漫漫长夜中忍受寂寞的啃噬;“冷眼旁观疑窦生”,承受着来自学术界的质疑甚至否定。然刘凤君“心志未曾移”,其“坚韧”在困厄中愈发显现出金属般的质地。马学林以“金石志”赞其精神,这“金石”既是其研究的对象,更是其百折不挠的意志内核。
七、孤绝中的坚守与磨砺
孤绝中的坚守与磨砺终将孕育出破晓的曙光。马学林以充满力度的笔触描绘刘凤君在学术险峰上的登攀与突破。“慧眼识珠”是穿透迷雾的关键,诗人赞其为“破雾金睛”,能在“纷繁骨屑”中辨识出“灵光乍泄”的原始字符。这双眼睛,是学识与直觉淬炼出的利刃。其“攻坚”精神则体现为“十载穷经释玄奥”的持久战,是“焚膏继晷究其源”的不舍昼夜。当“谜团叠嶂阻人行”,刘凤君凭借“巨斧劈开混沌天”的勇气与智慧,让“骨上玄机次第开”。那些沉睡数千年的线条符号,终于在他的凝视与解读下苏醒,重新讲述起中华文明童年时代的故事。刘凤君的伟大,不仅在于发现骨刻文这一惊世之举,更在于他“体系建构”的远见卓识与“薪火相传”的责任担当。马学林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盛赞其“鸿篇立说奠新基”。刘凤君非止步于辨识字符,而是“经纬交织立宏章”,致力于构建骨刻文研究的理论体系,梳理其源流,确立其在中国文字谱系中的坐标。他让这些散落的骨片不再是孤立的遗存,而是连缀成通向文字起源的“古道”。其《骨刻文》等专著,正是诗人笔下“金匮藏真”的宝库。与此同时,刘凤君“心系薪传永不熄”,其“甘为人梯育俊英”的襟怀,如春风化雨,让这门深奥的学问得以延续。他“桃李成蹊自不言”,将学术的火种传递给一代代年轻学子,使骨刻文研究在未来的岁月里依然能“星火续燃”。
八、“一灯燃起万灯明”的燎原之势
马学林以“骨火”这一核心意象,贯穿诗词,赋予刘凤君的探索以震撼人心的精神象征。“骨”是文明的遗骸,脆弱而沉默;“火”是智慧与信念的燃烧,炽热而永恒。当刘凤君俯身于那些沉默的骨片,“骨火”便在他手中点燃,微弱却顽强。这火,是“微光初现破长夜”的启明之星,是“一灯燃起万灯明”的燎原之势。它象征着沉睡的远古智慧在当代学人的叩问下重焕生机,照亮了中华文明源头的幽暗地带。刘凤君点燃的,不仅仅是对骨刻文的认知,更是对民族文字基因的重新确认,对文化根脉的深情守望。马学林笔下的刘凤君,其形象因“孤绝”、“艰苦”与“坚韧”而愈显崇高。他并非立于云端的神祇,而是一位在布满荆棘的学术荒野上,以血肉之躯和钢铁意志,为民族寻根溯源、重燃文明之火的跋涉者与燃灯者。骨刻文那冰冷坚硬的载体之下,封存着民族童年的温度与心跳;刘凤君的十指磨穿与青灯孤影,则成为唤醒这古老心跳的现代仪式。当“骨火”终成燎原之势,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位学者的功绩,更是人类面对时间深渊时,那种永不放弃解读自我、连接古今的永恒冲动。
九、铸就了一座精神的泰山
在刘凤君守护的骨火映照下,那些沉默千年的符号重新开口,诉说着我们共同的起源。这位“骨刻文之父”的双手,不仅拂去了历史的尘埃,更在时间的断层上架起一座精神的桥梁——它连接着先民刻骨铭心的创造与后世永不磨灭的求索。当“劫火烬多留绝学”的骨片重见天日,当“岱云封泰斗”的身影融入苍穹,刘凤君以半生苦旅完成的不仅是一次考古发现,更是一场跨越五千年的文明对话。马学林诗词中那“霜刀轻剔”的孤影,那“金睛破关”的瞬间,那“薪火续燃”的星火,共同铸就了一座精神的泰山——它昭示着:一个民族最深沉的自信,正源于对自身文明源流永不磨灭的求索与守望。那些被时光啃噬的兽骨,因一位学者的十指磨穿而重获新生,在历史的星空下,永恒燃烧着名为“文明初心”的骨火。
撰文/马 彦
马 彦:教师。宁夏大学毕业,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进修,有数十篇论文在报刊和网络平台发表。
2025.6.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