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回武平县
韩济生
第19回 全歼便衣队(二)
有的人赶集什么都不买,就是到集市上感受一下那些热闹的气氛,享受一下那种文化。干什么都得有道具,就和演戏一样,穿上了什么衣裳,角色有了,戏也就出来了。韩行对吴小明说:“弄点儿东西拿在手里,也好有个样子。”
吴小明一听就明白了,截住了一个卖鸽子的,买了几只鸽子,连同逮鸽子的招子都买了,那就是一只死乌鸦。草篮子上放着这个东西,就是和外人宣布着:“我是玩鸽子的。”
离王归庄百十来步,就看到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在村头上来回地晃荡着,韩行断定,这肯定是敌人的哨兵,就对吴小明说:“上去,抓个活的,就让他领着进村去抓他们。”
吴小明和李大中一边不慌不忙地向王归庄走去,一边还谈着生意经。吴小明说:“我那天逮着个‘点子’卖得不错。”
李大中不服气地说:“你卖得太慌慌,要不还能多卖一些钱?”
吴小明又说了:“今天我看中了大鼻子‘雨花’,早晚得逮住它。”
李大中羡慕地说:“那个大鼻子‘雨花’是个信鸽,你逮住它,可就值了钱啦!”
“要不,咱俩下午就去。”吴小明说。
“行啊!”李大中高兴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谈着话,那个在村头上来回乱逛荡的便衣,肯定听到了,在竖起耳朵听着。李大中走到了他跟前,对他说:“我这里还有两只好鸽子哩,这个兄弟要不要啊!”说着,拿着草筐子里的鸽子让这个便衣看着。
便衣看了看这两只鸽子,没有看上眼,对吴小明说:“你说你能逮住信鸽‘雨花’,不知你逮鸽子费事不费事?”
吴小明故意拿糖,仰着脸说:“这就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要说这逮鸽子,这可是祖传的手艺,不能随便外传的……”
吴小明天花乱坠地和他谈着逮鸽子经,李大中可就看上这个便衣的腰上了,这个便衣的腰上鼓鼓囊囊,短枪枪带耷拉在怀外面,露出一截儿。趁这个便衣一走神儿的工夫,李大中一把就把短枪抓在了手里,然后用枪顶在了他的腰上。
这个便衣还沉浸在发大财的梦想中,不知不觉中竟被李大中拿枪顶住了后背,事到如今,本事再大也没有用处,只好乖乖地举起了手。韩行这时候奔了过来,赶紧把他俩的武器递给了吴小明和李大中。
三个人紧紧地围住了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四个人在谈着买卖。这个便衣还想耍赖,找机会逃跑。可是李大中捏了他一下,疼得他咧着嘴直哼哼,恨不能把他的肋骨都捏断了,只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韩行问他:“你们的人呢?”
这个便衣说:“正在保长家吃饭。”
“带我们去。”韩行厉声喝道。
这个便衣扭动了一下,本不想带着韩行他们去,但是李大中又扭了他一下,痛得这个便衣实在受不了,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只得勉强地在前面带路。后面李大中用枪顶着他,再就是吴小明、韩行,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到了保长的家里,大门虚掩着,也没有人在门前站岗,这正是三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三个人用枪顶着这个便衣,又往屋里走去。
这时候保长的东屋里烟雾弥漫,酒气熏天,便衣队员正“八仙”“五魁首”鬼哭狼嚎地猜拳行令,忙得不亦乐乎。李大中、吴小明手端着驳壳枪,一下子堵住了屋门口,韩行大呼一声:“不准动!你们被包围啦。谁要动,谁就死定了。”
敌人正在吃喝得痛快,猛然见到了这个变故,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顿时瘫在凳子上不敢动弹了。吴小明上去就抓枪,把这些驳壳枪一支支地捡到了自己的怀里。
有一个便衣不服气,还想反抗一下,可他不知道吴小明是干什么的!吴小明照着他的头敲了一下子,这个便衣头一歪,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李大中一看,居然还有人敢反抗,把引路的这个便衣往前一推,一下子就跳上了方桌,把那些白酒、菜肴统统踩在了脚下,大呼道:“谁再敢动,我就一枪崩了他。”
这个时候,吴小明也把枪拣得差不多了,便衣们没了武器,更不敢乱动了,一个个蔫头耷脑地在韩行的指挥下,老老实实地走到院子里,蹲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韩行朝天放了一枪,“啪——”的一声枪响,刺破了宁静的天空。
张小三听到枪响后,迅速地带领着武工队大部队冲进了王归庄,把这一片控制起来,然后领着几个人来到了韩行的身边。韩行简单地问了一下俘虏:“谁是韩苟?”
俘虏们一个个低着头,竟然没人搭腔,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李大中抓起来一个便衣问道:“韩狗呢,哪里去了?”
这个俘虏还不想回答,李大中捏了他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地说:“喝酒中间,他溜出去没有回来。可能到东院去了。”
韩行立刻一挥手,领着吴小明、李大中几个又到东院去。这个东院,老百姓一听保长屋里来了客人,喝酒划拳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再一听见枪响,早吓得缩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韩行驳壳枪一挥说:“搜,屋里藏个人,我就不信能藏住。”
武工队员在各个屋里仔细地搜查,那时农民的家里,根本没有像样的家具,要是屋里藏个人,那也是挺难的。北屋空旷,除了一张炕和连着火炕的灶,再就是破桌子破椅子。韩行扫了一眼,就赶紧再到东屋去。
东屋是灶屋,放了一些破烂,一些烂柴火也没有多少,人要是趴在柴火里,屁股也露着了。韩行又到了西屋,西屋里盘了一张炕,就在炕头上放着一个大木头箱子,木箱子外面放着几件好点儿的衣服。
韩行心里一惊,木箱子外面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像才洗过的,又是这么大的箱子。莫非,这个韩狗就藏在了箱子里。吴小明也看出门道来了,他用枪点了点箱子,然后喊道:“韩狗啊,我们早就知道你藏在箱子里。再不出来,我的手痒痒,可就开枪了啊。”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盯着这个木头箱子。
突然,这个木箱子盖一下子张开了,从里头飞出一个人来,一下子就腾上了空中,攀上了房梁。他左手攀着房梁,右手举起驳壳枪,举枪就打。
“啪——”的一声枪响,他的驳壳枪就掉在了地上。吴小明是干什么的,既是神枪手,又是快枪手,他的眼睛早就盯紧了这个木箱子哩!这个韩狗还想开枪,他要是开了枪,这三个人不就都完了吗!还没等他开枪,吴小明的枪早就响了。
李大中一看心里更是生气,吆喝,真是孔子面前卖三字经,关公面前耍大刀,你爷爷是干什么的,还想在我面前来这一手!李大中不用旱地拔葱,农村的房梁矮,李大中扑上去,抓住韩狗身上的一块肉,就往下死命地一拽。
李大中身材魁梧,又身大力猛,韩狗哪能经得起李大中的拉扯,早被拉下了房梁。李大中不容他喘口气,照着他的狗头就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要是一般人,早就晕了,但是韩狗还算有点儿功夫,这一巴掌只是轻微的晕厥。
他还要奋力挣扎,右手中了枪,还有左手,他的左手一下子就朝着李大中的眼睛抓了过来。这一招也够狠的,江湖上叫作二龙戏珠,要是给抓上,眼珠子就没了。
李大中更是生气,真是腚眼子厄血——来狠的了。韩狗的左手眼看就要抓到李大中的眼珠子,李大中左手一抬,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狗爪,然后右手朝着他的狗头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第一巴掌只是用了三分力气,也是想抓个活的,问问口供,这一下子生气了,没有控制住,力气狠了点了。韩狗挨了这一巴掌,那脑袋一耷拉,再也没有抬起来。
李大中以为他装死,摇晃着他的头说:“有本事再来啊!再来啊!”
这个韩狗来不了啦,从鼻子里,嘴里,耳朵里都往外出血。韩行一看坏了,这是颅内受伤的外在表现,脑子里的血管破了,血液只能顺着七窍流出来。韩行摸了摸他的鼻孔,一点儿气息也没有了,再摸了摸他的脖子大动脉,好像也没有了跳动。
韩行生气地对李大中吼道:“你怎么把他打死了!”
李大中懊恼地说:“谁让这小子不老实,没控制住,失手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经打……”
吴小明恨恨地说:“死了省了我们的事儿。真是死有余辜,太便宜他了。”
就这样,敌人的便衣队被武工队用两粒子弹一网打尽,敌人用我们的战术打击我们的美梦落了空。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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