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
花灯,也写作华灯,也称彩灯,是官方的叫法,民间叫灯笼。正如将船叫画船、画舫一样,表现的是官方对奢华生活的一种炫耀。
“花市灯如昼。”“天街灯火夜通晨。”“明月满街流水远,华灯入望众星高。”这些古人的诗句,反映的是皇都或者城市元宵夜晚(民间叫正月十五)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景象。
古代皇家和大臣们的花灯一般都是绸绢所做,官宦或者有钱的大户人家的花灯,最下也是用绢纸所做,耐用而亮。百姓人家,尤其是贫困农户,自然挂不起奢华的花灯,为了给年增加点喜气,也为了让孩子们高兴,就在腊月三十自扎灯笼。
把竹棍破成竹板,或者刮好小木条,用麻叶缠绑起来,扎成八卦、生肖、绣球等形状,在火炉上打一勺浆糊,用七彩纸糊起来,用一块正方或圆形木板当灯座,在火炉上烧红火筷烧开插腊和提竿的小孔,将水泡胀的竹棍火烤曲成门洞形状,牢牢插进底座,手提的地方拴上挂绳或提绳,底座中央插上腊烛,把糊好的灯笼套在灯杆上,一盏“彩灯”就做成,挂在房檐或者门口的高杆上,高灯亮起来,年味就浓起来。
正月十五夜,北方农村不仅点的是荞面面灯(无有荞面糜面、玉米面也做),而且还用面灯敬天敬地敬老先人,也用面灯四处驱赶蚰蜒,观灯花来预测一年的运势。
灯,不论复杂简单或大小,不论用什么材质,仅仅是用来照明的工具。而之所以装饰成花灯,无非是以豪奢来昭示身份、地位高和家道的殷实富有,要说亮度,远不如纯白丝绸和白纸做的灯笼。
花灯,从汉代初创到盛唐宫廷都市盛行,宋代传入民间走进普通百姓家,逐渐成为了上至国家大典,小到百姓欢庆的一种表达欢乐吉庆、太平盛世的装饰品和象征物,身份、地位、富贵等等级意义已基本消失。
点起灯笼,亮起年的喜庆吉祥;挂起花灯,昭示太平盛世里人寿年丰、民富国昌。
新年的雪
一场大雪下在了新年。这场雪是大自然馈赠给新年的一份珍贵礼物。
新年的雪下得很有气势。天气预报大风降温伴随着中到大雪。温降得不明显,大风没有来,雪却有个性地下起来。先是小雨雪,雨把雪的形状和色彩雨成湿湿水粒。继而雪将洁白的六角形一一展示出来,将雨粒凝成洁白的珍珠;一转眼又化成鹅毛、柳絮,绽放玉蕊,浩浩荡荡,气势非凡,不一会,整个山川被茫茫的银色笼罩。
新年的雪下出了一种新的气象和意境。雪可能悄悄下了一夜,早晨起来,向窗外一望,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远山,开满无数琼花;地上,铺着厚厚的玉屑;小车,被厚厚的棉絮包裹。这是一场近几年少见的好雪,足有三四寸厚。这纯白的气象,这壮阔的意境,一看就醉人。
新年的雪带来了新的祝福。这场好雪,下在龙年的岁末年底,瑞雪兆丰年,这是一种最美好的祝愿和祝福。
新年的雪下出了新的希望。这暮冬的皑皑白雪,覆盖了沉睡的田野,不但杀灭害虫,净化空气,润泽土壤,为来年的农作物生长奠定基础,还预示着来年的丰收和希望。
新年的雪在冬将去春将来的时节,覆盖在春将复苏的大地上,下在人们准备欢天喜地过大年的脸上和心里,下出了喜悦和安康,下出了浓浓的诗意和满心的希望。
另一种花开
在冬去春来的时节,我看到了另一种美丽的花开;在传统的年节里,我醉心地欣赏另一种花开。
这种花,在古老而新颖的春节,开在每个老老少少的脸上;这种花,在喜庆吉祥的春节里,开在每个华夏子孙的心里。
这种花的名字叫根深深扎在骨子里的血缘亲情花。春节虽然一年一度,血缘亲情虽然渗透在生活的朝朝暮暮,但在春节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亲情团圆之花的盛开,不仅表现得尤为突出和重要,而且更为娇艳和珍贵。在春节,一家人团圆的无比喜悦在火红的氛围里盛开在一家人每个老老少少的脸上,使春节流溢出馨香深远的意义。
这种花的名字叫中华民族优秀的民俗文化花。基因经几千年的熔铸淬炼,形成了独特而牢不可破的中华民俗文化,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岁岁年年盛开不败,生长成璀璨夺目的民族民俗之花,绽放在世界文化田园,成为一道奇异靓丽的风景。
这种花的雅称叫幸福花。中华民族的春节,不论年龄大小,不论身份地位高低,不论家庭富贵贫穷,人人脸上开出一朵幸福花。这种花朵,将春节装扮得更加祥和温馨又美丽。敬祖、孝老、爱幼,献供、吃团圆饭、散压岁钱,拜年、走亲戚,耍社火……这都是扶持花的绿叶,而让家族团结和睦,让逝者安息、生着快乐幸福,才是春节的本意!
亲情花、民俗文化花、幸福花虽然都不是大自然中真实的花朵,但它们比大自然中的花朵开得更加珍贵,开得更加久远更加有意义。因为,春节的花之根,早深深扎在中华民族的生命基因里。
与一月告别
这是2025年的一月。
这是一月的最后一天,我不得不与一月告别。
并不是我决意要与一月告别,是一月的身影已站在离去的十字路口。
过了今天就是二月,二月只留给一月一个背影。
我慢慢举起胳臂挥手,做出与一月告别的姿势。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不舍一月带来的新气象,不舍一月带来的心喜悦,不舍一月带来的新希望,也不舍一月带来的新的温暖和幸福。
一月的风含着梅花的幽香伴着春的脚步,一月的厚雪昭示出来年人寿年丰的美好景象,一月洋溢中华民族的春节成为世界非遗的一种喜庆、一种祥和、一种红火和无以名状的幸福。
告别一月,敞开胸怀迎接春暖花开;告别一月,健步迈向欣欣向荣的新岁月,告别一月,开拓繁荣昌盛的新未来!
在故乡的怀里
在故乡的怀里,不管你地位是高贵还是低贱,不管你身份是显赫还是卑微,不管你是年长还是年幼,每个人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婴儿。
故乡的怀抱,犹如母亲的胎床,睡在上边感到既温暖又安全,无畏无惧,安详幸福。
故乡的怀抱,犹如避风避浪的港湾,躺在里边,风暴再大也不变色,浪涛再猛也不心惊。
故乡的怀抱,就是父亲的肩膀,坐在上边,你会变得勇敢又坚强,你的全身会充满昂扬的力量。
故乡的怀抱,就是母亲的臂湾,枕在上边听母亲哼出的眠歌,你会无忧无虑地进入香甜的梦乡。
故乡的小路,是母亲手中系在你心头的那根长长柔柔的线;故乡的河水,是潜流在你血管里的涓涓红红的热血;故乡的草草木木,是生长在我们身上的根根毛发;故乡的土地,就是我们全身的皮肤。
故乡的风,是我们发出的呼吸;故乡的雨,是我们流淌的汗水;故乡的鸟鸣,是我们口中唱出的歌声。
故乡是我慈祥的母亲,故乡是我威严的父亲。在故乡的怀里,我永远是一个婴孩;在故乡的怀里,我是一首献给母亲的殷殷的诗,是一首唱给父亲的昂昂的歌,是一幅流溢浓郁民俗色彩的画……
远去的年味
年,在腊月三十的鲜红对联和大红灯笼里红红地吉庆而来,在年夜饭里团团圆圆起来,在春晚的非遗节目里欢快热闹起来,在交夜零点的钟声和鞭炮里炸响起来,在焰火的炸裂中燃放起来——年味就这样浓浓稠稠起来。
大年初一迎喜神的鞭炮声,拜年的相互道贺祝福,使年味在千年的祈福和敬老习俗文化流光溢彩;热闹的社火、元宵节的花灯和元宵,使年味在气氛的欢快、景象的璀璨中,在人们的美景观赏心花怒放与美味饱餐的满足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年是这么的盛大又如此的仓促。年味是这么的粘稠又是散发得如此的迅捷。
年味,被装进出门务工的行囊里;年味,被驾在返程的方向盘上;年味,搭乘在进城的列车和飞机上,带离牵魂系梦的故乡,带离心忧情念的父母,悄悄装进心怀。
年味就在这回返的匆匆脚步声中,在这离开的身影里,在留恋的眸子里,渐渐远去,一天天融入那平凡的岁月和繁忙的光阴里。
年味虽已远去,但几千年形成的年俗早深入骨髓,几千年形成的年文化早流淌在血液里,古老的年味依然进出在我们的呼吸里。
尤屹峰,宁夏西吉人,退休高中语文特级教师,中国诗歌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中国散文学会、宁夏作家协会、宁夏诗词学会、宁夏楹联学会会员。创作并发表各类文学作品千余篇首。出版教学论著《诗意语文教学观》、散文诗集《飞泻的诗雨》、古体诗集《古韵新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