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大地】4679 完美的现代式地方红色史诗突出文本 作者║许庆胜、亓海珍(山东)
——评段熙曾先生长诗《红域》
就整个现存的莱芜地方的红色历史记录文本观照,自新政权建立以来,经各个阶层的有识志士以及文化人的搜集努力,莱芜革命红色历史的珍存是越来越丰富了,闪耀着别样的崇高精神璀璨光芒。但因各阶层必定存在的视野限制和记录者天赋、文化层次的局限以及努力程度的短长,对于革命历史的挖掘就不可避免地存在深与浅上的差距。因而仔细打量,这些以往莱芜革命历史成果都是特定条件与水平下,对特定阶段的断代史片段记录,必然还是存在不连贯嫌疑的,比如有着重的是莱芜共产党创建人刘仲莹以及“和尚洞”的事迹,有的专门抗日战争如吉山战斗“汪洋台”、“俊林崖”,有的专章“莱芜战役”等等,这些片段式挖掘是辛苦的,价值也是昂贵的。但是这样的挖掘缺乏必要的统一性和逻辑性,忽高忽低,疙疙瘩瘩,的确是零碎的,没有达到我们对整个莱芜红色革命历史完全了解把握的满意程度,也就是说,我们特别需要一部把从吕若侃萌芽、刘仲莹真正起步直至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共和国成立的整体整理的莱芜红色革命历史卷本。这个巨大工作因为才华的限制尤其责任心的巨大欠缺,一直以来并未有人没有或不敢涉足具体实践,现在我们有幸读到了诗人段熙曾先生发表在《岭南文学季刊》2025年“春季卷”上的长诗《红域》(发表时题为《红莱》),他以长诗的艺术形式终于满足实现了我们久长的审美期待,这部长诗的确就是我们莱芜至今为止罕见的优秀完美现代式莱芜红色史诗。
这是首先需要强烈的爱党爱国爱人民爱家乡的赤子炽热情怀的,否则在这市场经济、金钱至上的当下,这已经不能带来任何经济效益的崇高文化行为是不可能出现的。诗人段熙曾先生在这期《岭南文学季刊》“卷首语”《擎起自己的历史火炬》里这样写到:“生长在红旗下的我,打记事起,就从解放前秘密入党并担任过村支书的祖父口中,听到过一些故乡的红色革命斗争故事,后来多少认俩字,就又从对有关史料的扒瞧中得知,早在一九二五年,莱芜就有了第一个共产党员,次年就有了第一个党支部,播下了革命的火种……”诗人继续说:“讴歌莱芜的红色革命历史,是不忘初心”,是“为红色莱芜树碑立传,以报答养育我们的家乡,致敬伟大的初心和那些抛头颅与鲜血的一代革命风华。”可见作为在部队入党,并获得组织颁发的“光荣在党五十年”奖章的老党员的他,一直对党对祖国对人民对家乡存有永恒的深厚革命感情,这是这部鸿篇巨著的莱芜红色史诗能够诞生的根本动力,这是首先不能不提到的价值审美定位的核心维度。君不见“躲避崇高”绕过“红庙广场”“革命”的余波仍然没有消隐,在这态势下崇高贬值,甚至被极度嘲笑和愚弄,这更彰显了已是古稀之年诗人段熙曾先生的宏大心愿和老党员的威武高大,我们不得不从内心里感佩和应有的足量尊重敬仰。我们仅仅浏览《岭南文学季刊》2025年“春季卷”71页上的参考文献:毛泽东著《毛泽东选集》、粟裕著《粟裕回忆录》、莱芜市委宣传部党史研究室编《血染的风采·永远的丰碑》、莱芜市委宣传部党史研究室编《莱芜党史人物》、中共莱芜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莱芜八年抗战纪实》、杜焕常主编、林殿玲副主编《绿色钢城·红色莱芜》特色文化丛书 、 牛志春总主编《莱芜区域文化通览》、张作平主编《莱芜通鉴》、济南市莱芜区人武部、文旅局编《莱芜民兵故事集》、莱芜市莱城区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莱城文史》、莱芜县编《莱芜战役中的莱芜人民》、山东人民出版社《莱芜战役》、吴强著长篇小说《红日》、刘玉峰作、董玮提供《岁月沧桑情未了》、李志清著《毕业典礼》、张章著《莱芜民兵演义》、李连义著《车南峪密码》、耿凤远著《泣血抗战四支队》、荷马著王焕生译《伊利亚特》、普希金著智量译《叶甫盖尼·奥涅金》、拜伦著查良铮译《唐璜》、肖洛霍夫著力冈译《静静的顿河》等等有
名有姓的22部(套)著作,阅读量相当巨大,积累的时间一定是长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够阅读完成的,这还没有算思考发酵以及灵感产生与有意无意捕捉的过程,那更是绵远而持久的,没有对党对祖国对人民对莱芜这片热土以及更广大的莱芜人民的深厚感情,更躲不过的就是记录莱芜红色历史的崇高责任心和炽热肝胆。再加以诗人超常的诗歌长诗才华,否则是的确绝难实现艺术还原和难以完成做到的!更可贵的是忙于金钱的众多社会个体们谁还有耐心去读完一本革命回忆录?而且对于诗人段熙曾先生来说,这些阅读肯定不是外力强制的,而是“爱屋及乌”因为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尤其更加热爱故乡莱芜和莱芜人民的巨大精神动力才长时间阅读了这么多的莱芜革命历史书卷,这是其一。
其二,能把近三十部文献的阅读艺术化转换为优秀的长诗文本,则又是另一回事的难题。长诗是一个什么概念?实际讲,那与创作一部长篇小说的艺术工程量差不了多少!唯一存在的区别仅是一个为分行,一个为不分行而已,其构思、情节安排等艺术元素基本大致相同,甚至还存在特殊的诗歌韵律、特有诗歌严谨规律等,本质上相较更有特殊的创作难度!关于长诗的概念现在可以分为古体长诗和白话文长诗两种,若以白话文长诗概念相较,无论是《离骚》、《琵琶行》《长恨歌》《红雀东南飞》,还是《木兰诗》《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等等,都太短,从字数“量”的界定基本相当于白话文的“中型诗”或较长的诗而已。与白话文文本式的长诗相较一定不是一个相等的文化概念!仔细对照几乎没法相比,又因长诗创作在当今中国诗坛相对而言依然是最为薄弱的区域,我对这种特殊的诗歌文学品种“长诗”到现在依然持在著名诗人胡松夏先生长诗《诗记雷锋》里的某些观念或观点(见拙文《超功利的戏剧出版社2012年7月第一版,2012年2012年第一次印刷),即它创作上的巨大工程审美价值追求》,载《诗记雷锋》107页,中国性、艰难性、罕见性、少人涉及性。“长诗作为诗歌审美的一个分支,也可以叫做历史悠久。但与整个诗歌群像相较,无论是参与的创作队伍还是成品数量,其薄弱是有目共睹的。这主要不是因为写作资源的匮乏,而是因为长诗写作从构思到成形劳动量的巨大,其复杂性带来的惧怕疲劳感。”(见拙文《中国长诗现代式时空剪辑的新范式强突破——由峭岩先生《遵义诗笔记》引发的一些审美联想》,载中外名流出版社主办《今日文艺报》2012年4月20日,总第56期第三版,后转载北京《诗词通》 2012年10月总第115期 )。曾经的白话文文本长诗如外国希腊的《荷马史诗》、日耳曼人的《希尔德布兰特之歌》、法国的《罗兰之歌》、西班牙的《熙德》、德国的《尼伯龙根之歌》、俄罗斯的《伊戈尔远征记》等,我国藏族的《格萨尔王传》、彝族—撒尼人《阿诗玛》、蒙古族的《嘎达梅林》等等,这些长诗其实都是长久年代的民间“集体”传说集体式创作完成的。个人单独创作长诗的非常罕见,何故这么少?究其因主要是文本长诗创作出版艺术劳动量的巨大威慑所致,尤其是前期准备搜集资料以及阅读量的巨大、可能的亲临现场、走访尽可能多的遍布遥远各地的当事人、知情人等等,要具准确性、科学性、尽可能的无纰漏性,也就是说文本式长诗创作不是抒情短诗可随心所欲的简单的感情抒发排列文字,而是要对重大社会事件、人物、历史文化“档案”的史诗式“重写”! 而且我国长诗创作模式长久一直以来几乎是一致的,基本是叙事诗的拉长,注重了故事的完整性,逻辑的明晰性,构思简单,接受容易,读一遍基本上不用读第二遍。强调的构成要素不外三种:情节的波澜壮阔、人物塑造的丰满型以及环境的丰富性,仔细打量其实皆是长篇小说的分行化而已。这种模式一直以来总是作为凝固的定律在左右着长诗作者们的创作运行轨迹,直到改革开放之前,甚至直到今天,长诗模式几乎没有大的改观。现在梳理诗人段熙曾先生发表在《岭南文学季刊》2025年春季卷上的长诗《红域》令我大开眼目,其现代式的错落时空剪辑的新颖特征,的确打破了重情节、人物塑造、环境渲染三位一体的完整旧模式,开了中国长诗强突破的现代新范式。尤其在当下市场经济金钱至上,物质利益竞争激烈的特殊时期,因为物质功利心的极度膨胀和左右,已不可避免地最大限度地挤窄了社会个体们、群体们的精神审美空间,静不下来成了最普遍的心理特征!此种负面效应正在大面积地败坏着众多诗人们的创作能动,广泛地压抑着他们的诗歌写作积极性。如果说嗜诗如命的个体、群体依然存在的话,但他们大多在“偶尔”的态势里消磨着时光,灵感走向多为下世的苦闷、无助以及咆哮式的愤世嫉俗,这里面就包括着所谓的众多的专业诗人,因此他们即使“偶尔”几回,或不断“偶尔”,但也肯定写不长,更遑论这《红域》成千行、上万行的文字排列,更令我们焦虑的是能以《红域》这样长篇诗歌独立文本合法行世的更是越来越难以见到,所以诗坛段熙曾长诗现象就更加显的弥足珍贵!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主题风格艺术选择的崇高性雄浑性,仔细考量后更加知晓这种艺术选择与当下诗坛的特殊时期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但是诗人段熙曾先生却决然独立,毫无气馁、更不驻足观望徘徊、甚至随大流式地退却,而是勇猛勤奋向前!那么,诗人段熙曾先生长诗《红域》又是怎么艺术实现的?
宏观打量《红域》整部长诗,从一九二一年七月二十三日我党成立,“莱芜城北吕芹村,迎来一个异乡人\身穿长衫脚步稳,眼睛放光人精神。”的吕若侃开始,一直到一九四九年革命成功,历数诗化了莱芜党组织率领莱芜人民经过打土豪分田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历程“赤旗高扬色不淡,江山红装永葆妍”,并具体到了很多细节、人物等波澜壮阔、羽羽如生、感人肺腑。整体架构清晰、布局合理,“开篇 世代流芳”总起,“汶水汤汤”的深厚渊源,,然后分“第一章 红光微芒”六节,“第二章 炬火再燃”七——十七节,“第三章 铁血烽烟”十八——六十八节,“第四章 璀璨凤华”六九——一一〇二节,“第五章 大捷报晓”一〇三——一〇六节,最后是“尾歌 长歌当哭”完成了诗人“和融于共和国旗帜上的莱芜红”的史诗册卷初衷,最大限度做到了宏观与微观的巧妙统一,呈现了了诗人一腔的的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莱芜家乡的赤子风骨。应该说,诗人的鸿篇架构是合理的,事实证明这种结构方式的确是可行的,当代美国诗学教授黄坡林曾说:“艺术最终还是组织问题,把不成形的散漫的经过剪裁安排变为有意义有趣味的结构。”诗人段熙曾先生就是这样把整个莱芜红色革命史“不成形的散漫的”成堆史料经过机智统一梳理有机“剪裁安排”而变为了“有意义有趣味的结构”!这个“组织”“结构”能写短诗甚至短诗集的面对文本式长诗可能一下子就被畏住了,更可能就会自动投降、自我退却了,这是肯定可能存在无疑的!这需要长时间、多方位不断掂对、斟酌,甚至肯定也有多次推到重来的可能,正如前中国作协铁凝主席曾经说过的创作是不容易的。这是需要相当的独创性的,恰如尼采所说:独创性并不是一味地观察新事物,而是把旧事物当作新事物观察。要把累年的莱芜红色革命资料统一在一部长诗文本之内,那可都是落满灰尘的庞杂“旧事物”啊,更需要一番杰出与罕见的独创性,长诗《红域》的独创性就非常突出!
其三、 更令人佩服的是段熙曾先生在《红域》里已突破了传统长诗的注重情节、人物塑造、环境渲染三位一体的固定旧模式。中国长诗长久以来一直在重情节、人物塑造、环境渲染等要素的完整性追求上运作,崇尚题材的断代式孤立性(即写抗日就仅说抗日)如《漳河水》《王贵与李香香》《将军三部曲》《泪瀑》等等,从不自觉地突入现实,故意不让过去与现在有机融合,这种模式太凝固化了!更可悲的是这种“创作模式”已达到了手工作坊的机械制作承传,代代而来,辈辈而去,恰如做饭,做的不厌其烦,吃的(即读者)竟也其烦不厌!“做者”与“吃者”双向的已麻木到了毫无知觉状态!有时读读艾略特的长诗《荒原》,我们就为中国长诗的不思进取、模式的凝固不变而自然的垂头丧气!诗人段熙曾先生就自觉打破这种“凝固”模式了,不仅去写那些事,而是进一步去现代式写“意”,让眼前现实场景直接走进去:“翌年十月,虽说正疫情似火\归乡的游子,岂能错过红叶如火的季节”“我随参观的人流鱼贯而入\置身恢宏的革命旧址纪念馆里”“我心潮澎湃,激情难抑……那天——\我还登上云台山寻找诗意\归来向敬仰的革命前辈\献上拙作五言古风体”等等,可见在设置大纲程序上诗人段熙曾先生就已匠心独运,其前置用意深重,给我们新的美学思考的同时也带来了不一般的长诗创作启示,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就是独创!对诗人段熙曾先生此种特有文学长诗现象进行必要和必须的研究、梳理、定位,无论对文学的过去,还是对文学未来的创作皆有相当大的文学诗歌现实意义,这更是所有文学评论家们的责无旁贷的应尽义务与责任!其长诗内容丰赡,趣味多元,其诗歌文学价值、诗歌史文学史料价值、甚至愈来愈明显的考古价值、人格修缮教育价值等都是相当规模存在的,更具有多方位的创作与设计借鉴意义。这与一般的长篇档案式记录是存在迥异天壤之别的。我们都知道,档案基本是机械式的大事记,只要具备一般的文字水准,大多数文字工作者均可为之。只要术语不误、数字准确、严格对照,具有极大的流水账样的按部就班性,几乎不存在所谓创造意识,当然这仅是从创造量上的简单比较而言。也正是因为此种档案特质的局限,这种机械式的大事记具有超巨量的实用功利性,这也就决定了此种档案类写作的严谨性、严肃性、束缚性,不可能或少有艺术类的情感夸张、海阔天空式的想象、特定的艺术语言排列,那也就自然而然地限定了阅读的范围和宣传的力度,那么它的实用功利向度便只能限定在党内有关的具体社会个体、社会行业上,对于行业之外的众多社会个体、群体来说,他们可能全然不知或根本不存在“想知”的意识。整个社会各个行业的档案类记录可能都存在此种长久锁于橱柜、不得不埋于灰尘的难让多人知晓并感叹的命运。这是不是一种缺憾?是不是一种精神文化渗透向度上不完备?我觉得这个命题值得探讨。而把它们自觉地上升到长诗艺术美的高度不失为一条弥补此种缺憾与不完备的有效和有益之途。这正如埋于仓库的面粉,如果长久的不动它们,除了让老鼠咬,它们的用途实在太狭窄了,并没有最大量的发挥它们该有的价值,而让众多的面食家们积极地做成馒头、面饼、油条等样式进餐,那面粉的众多功效就极大地开发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各个行业的档案原始材料,如果都能像段熙曾先生这样自觉地上升到长诗艺术美的高度,那它们的价值就不会那么狭窄,其宣传力度和更多的价值就会远远不断地得到全方位的开发。而要做到这一点,各个行业的文化人一定要思想开放,具有与时俱进的开拓意识,如果都能像段熙曾先生这样创造出优秀的莱芜史诗性长诗,那不光是诗人艺术家本人的荣耀,更是地方领导以及本地的骄傲与自豪,尤其对于促进本地的健康发展,一定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和现实效益,这是我想说的很重要的其中一点,其他省地市可以以段熙曾先生为榜样。
但是话还得两说,要把具现实美的实用功利性档案资料(以往的现存莱芜红色革命文卷基本上是浓有档案意味面相面貌的)转换成超功利的更自由的长诗艺术作品呈现,那绝对不可能象档案类写作那么简单。话还得必须说回来,要把现实美的行业实用功利性资料转换成超功利的更自由的长诗艺术作品呈现,那一定绝对不可能象档案类写作那么简单。担当此任的诗人艺术家必须具备艺术天赋,有深厚的长期艺术理论、美学修养和同样长期的艺术优长实践与卓越的艺术成果。段熙曾先生显然具备这些必备素质与条件,单从成果上看,他已写出了《红帆——长征进行曲》长篇叙事诗(已与出版社签订出版合同),出版了《闲堂诗草》《萧韵激扬》等多部诗著,因而他突发奇想,灵感陡至,将艺术视点锁定长诗构筑,这都不是无缘无故的!读后思考再三,他在《红域》中的长诗艺术努力的确令人感叹不已!首先他较全面地占有了莱芜党组织自成立起至今的大致历史,重要的人物、事件、曲折及大量的感性材料,这是最根本的根本,最基础的基础,从长诗《红域》整个架构观照,虽然我们作为读者不可能全能全知其具体,但从我们曾经莱芜党史的片段阅读经验与长诗《红域》“文气”的刚直不阿、掷地有声、气势恢宏来看,诗人自己一定付出了巨大的阅读不同文本、查找各类档案、走访众多当事人等等的艺术前期详细准备。其次就是按诗歌的“美的规律”与样式适当剪裁,说句实在话,要把一个多世纪以上的成卷的厚达数尺的莱芜党史感性史料压缩进数千行的诗歌中,其难度是可以想象的,既要符合诗歌精炼的审美特征,还要不完全脱离事实本身,犹如自由的放风筝,要把它放的线条优美、绝技不断、时时出彩,还要顾及下面的那根紧拉着的绳子!担当此重任的艺术家必须具备长诗艺术天赋,有深厚的长期长诗艺术理论、美学修养和同样长期的长诗艺术优长实践与卓越的长诗艺术成果才行。因为它的“重写”方式、情感表达、语言组合、内在气韵、价值取向等等是与必定有的且早已存在的档案类一般陈述式写作是决然不一样的!就像人们换了一身衣服,无论颜色、质地、尺寸、短袖还是长袖等都要重新考虑、定位、然后刻意地重新剪裁。这就需要极大的创造能量,如果不是真正的长诗诗歌创造能手,那的确如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可能写来写去总拘泥于一般陈述的“实”,成了分行的“档案”,那就丧失了诗歌重情感性、重想象性与重诗歌韵味把握的本质特征。这种长诗史诗性写作以我几十年的揣摩与研究,恰如由布匹做成衣服,面对那整块的布匹,必须合理剪裁以诗歌法则和特有规律重新缝制,该长的要长不能短,该短的必须要短一定不能长,否则做的不像衣服,那就是失败!当然这种艺术创造与档案类记载的实用准确、严谨、特有束缚又有极大的不同,二者相较而言,其创造自由度更大了,那必须把有限的事实重新打碎、让它们露出清晰的骨骨骼骼,再加以诗歌想象情感的血肉,重新捏出另一个标志物来!这还犹如养盆花,站在肥沃的有限盆土上,但必须在上面更广阔的空间中,展出新的绿叶,开出更艳目的花来!就是因为这些最直接的关键原因,我们的长诗创作者仍是寥寥,就当代诗坛观照我们举不出几个来!有的面对这个巨大的诗歌劳动,可能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去直接实践了,这在我们莱芜更是罕见!段熙曾先生可能就是眼下诗坛“寥寥几个”长诗诗人之中的一位,而且较为突出。自喜爱诗歌文学创作及诗学评论以来,我的大脑中枢间一直运转和存留着一个关于创作的情结:那就是创作突破意识的强烈期待性。不知什么原因我会达到这种状态,私下里想可能与我的痴迷于文学诗歌评论的“病态”式爱好有关。因为评论,我收到的诗歌文学书籍多了起来,阅读的范围广了一些,对“突破情结”竟然苛刻起来。对于重复的作品样式不愿看,对“突破”的新品种总是偏爱有加。这种“坏”习惯的产生,有时想想,就恰如吃饭,“好吃不如水饺”,但连续吃上三顿,可能厌烦得要呕吐了!对于中国长诗创作的观照也是如此,长诗《红域》恰恰就是突破的很好范例。诗人段熙曾先生的确具备这个长诗“金钢钻”,不服不行!对他来说,好像已形成了一个罕见的长诗创作习惯!只要一确定主题,架构马上就在较短的时段内排定,然后轻车熟路的就去寻找挖掘有用的材料了,在他的长诗创作态势里似乎不存在“困难”这两个字眼,真是难得!这就是艺术素质!仔细研究观照这种长诗创造素质根本也不是学的,完全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专业术语即为天赋厚重,就像大象生出的一定就是大象,小花猫一定生不出大象来的道理一样!“关于这种对语言要素的强制性‘调遣与排列’的艺术审美行为,我在多种研讨会现场与时段一直认定这是一种‘天才’式美学劳动。‘所谓艺术创作,就是主体在感性接触社会事物之后,禁不住浮想联翩,深入思考,上升到理性审美的人生哲学高度,形成感想,然后以合适的艺术形式把这种感想表达出来的一个复杂的精神创造过程而已。但我一直认为此种精神创造活动机制是天生的,是天赋!按唯物论的说法就是先天具有的生理机制。如果不讲天赋,你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人能写,善于表达,而有人却不能写,不善于表达这么一个简单的功能差别!正如女人能生孩子,这就是她们先天就具有的生理机制,这最关键的强大内因就决定了她们只要有合适的外部条件,便能完成人的生殖与繁衍。而男人们再有合适的外部条件,他们也会无动于衷,也只能空咬牙干瞪眼!所以康德把真正的艺术家称为天才:‘这是一种天生的心灵秉赋,通过它,自然将规律赋予艺术’。荣格也说:‘一个人出生之后将要进入的那个世界的形式,作为一种心灵意象,已先天地为人所具备。’(《荣格文集》英文版,卷七,第188页)。尽管为此爱迪生曾谦虚地说,他只有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是汗水,但我们认为,就是这百分之一的灵感,才决定了他是发明家爱迪生,否则没有这百分之一,他就是有百分之二百的汗水也是白废的汗水,没用!”(见拙文《壮心不已赋华章——序张燕臣先生诗集〈老圃黄花集〉》,载《老圃黄花集》2页,中国文联出版社2009年版,也可参见拙著1999年1月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出版的《苗得雨诗文赏艺》389——390页,《由〈大街上的观察〉再探诗人的创作态》),对此我还有一个说法:‘这正如水的积存,也是有一滴一滴无数滴组合成的一样,但这是由你本身必须有‘水’这个先定条件决定的!所以我一直认同文学创作的天赋性’(见曾经的拙文《抽屉存积大乾坤——读莱芜市广播电视局副局长段熙曾先生的〈抽屉集〉有感》,载《赢》周刊,2011年3月3日出版,2011年第9期 总第878期)。这正如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先生在应邀给鲁迅文学院的学生们做的一次文学讲座中,她讲到了文学成功的三个要件,顺序是:第一、天赋,第二、机遇,第三,勤奋。她讲的要件,第一个就是自身天赋,然后才是机遇、勤奋,是很有道理的。我也曾应邀去做了一些文学讲座,其中多年前的3月21日在“莱芜金鹏教育”面对众多的文学爱好者,我说道:“兴趣是天赋的直接表现,只要有写作兴趣、痴迷写作,可能就是你一生要从事的事业,要做一个诗人作家,实现自己的文学梦,除了天赋,首先第一要去读那些著名作家们的传记,最好是自传,看看他们是怎样一步步成为诗人作家的,哪个年龄段立的文学志向,哪个年龄段开始写作,怎么写的,这样就会少走弯路,因为文学之路必须参照大作家们的,否则就会走弯路,甚至一事无成!因为人生就一次,一旦错过,又不能重新活一回,那能实现文学梦呢?”(可参见《鲁中晨刊》2015年3月23日C07版,《听作家讲创作 孩子更能接受——晨刊圆梦行动 走进诗人、作家许庆胜》,记者:张达),段熙曾先生的长诗《红域》审美创作成功就是他“长诗”天才的具体外化与呈现。尤其面对目前实际存在的当下诗歌日益堕落的大背景,我们对段熙曾先生特有的,甚至是罕见的诗歌创作写作不断,现在一直感到极为叹服,是一点也不奇怪的。他以自己天才式的长诗诗歌努力,的确在中国当今诗坛形成了一种难以绕过的长诗创作现象,而且根本没有“疲劳感”,相反呈现的却是勃勃的有着“突飞猛进”鲜明特征的态势,总是觉得不过瘾,实在是令人振奋甚至是某种相当程度上的结舌瞠目!在当下市场经济金钱至上,物质利益竞争激烈的特殊时期,因为物质功利心的极度膨胀和左右,已不可避免地最大限度地挤窄了社会个体们、群体们的精神审美空间,静不下来成了最普遍的心理特征!此种负面效应正在大面积地败坏着众多诗人们的创作能动,广泛地压抑着他们的诗歌写作积极性。如果说嗜诗如命的个体、群体依然存在的话,但他们大多在“偶尔”的态势里消磨着时光,灵感走向多为下世的苦闷、无助以及咆哮式的愤世嫉俗,这里面就包括着所谓的众多的专业诗人,因此他们即使“偶尔”几回,或不断“偶尔”,但也肯定写不长,更遑论那成千行、上万行的文字排列,那更是越来越难以见到,所以诗坛段熙曾长诗《红域》就更加显的弥足珍贵!这上面20多部书籍档案资料繁重阅读之后的不辞辛苦的车马劳顿亲身实地现场“接物”,对于一位年逾70岁的人来说,这又是一个什么创作概念?!紧接着的就是长时间的酝酿、思绪翻滚构思对接的翻江倒海、顾及的美学、诗歌规律,剪裁布置,最后才具体结构、场景取舍、该长的长、该短的短,花费的心思对于一部文本长诗来说,其繁重的艺术劳动状态,我们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其四、艺术美是美的集中体现,是美的重要和最高形态。从哲学的认识论角度看,艺术美是现实的反映,现实生活是艺术美的源泉;但是艺术创造不是现实机械的、消极的、被动的模拟或复制,而是积极的、能动的。它以独到的艺术形式展露艺术家的美学观点、审美理想和审美情趣,与现实美相较艺术美并不具有直接的实用功利性,而是具有超功利的审美价值、精神价值,因而其特定的美更突出、更鲜明、更自由、更带有个性。这主要表现在长诗《红域》逼真细节的演绎与合理创造上:“远观一队人马,在小王庄河对岸浮现\先是影影绰绰,倏忽清晰可见”“四支队警卫排长李林平带一小分队\搁河隐蔽在河堤下边\他们利用小河阻击敌人\给司令部争取布兵时间”“但见一伪军士兵俯身捧饮河水\一伪头目抬脚跺了他个腚朝天”“有两个班伪军过桥跳上了河岸\敌人近在咫尺,几乎面对面\一声‘打'字出口,枪声响成一片”“手榴弹桥上炸响,河中敌哀声连连……”。这在档案式文本中该删除的,在长诗创作中却是最精彩的审美创造,这就是前面我们说过该长的要长不能短!写到这里,我想起了已故江苏苏州原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陆文夫先生生前说过的一些艺术创作话语:“创作之初,主题越集中越好,创作之中越具体越好”,这个“越具体越好”主要就是指的这种细节具体展开越具体越好,像如此的细节展开还有“人物”的具体:朱尔美——“那是一九四四年春”“一个叫廖鲁新的幼仔\辗转到吕祖泉村朱尔美家院内\小鲁新是廖容标司令员的儿子\战争环境中降生,命如草芥欲枯萎”“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收养八路后代\一旦走漏风声,生命危险分明加倍”等等等等。这的确是需要艰苦寻找创作功夫的,在一定天赋支撑下是长期阅读具体文学诗歌文本以及文学诗歌理论,长期不断深入思虑与同样长期诗歌艺术实践积累的硕果!“在莱芜漫长的革命征途\弄出点声来的人不计其数”“走进莱芜党史的人物,个个皆梁柱:\如吕若侃、刘舜卿、刘子正、曹春耕、刘众前\还有黄仲华、李元荣、秦云川、王醒、刘莱夫\等等很多,可列姓名一大嘟噜”!
除以上四点之外,长诗《红域》化用经典名句的功夫也是了得,丰富了特殊意味呈现与艺术表达厚度:“吹面不寒杨柳风,三月雪野北大岭”“直挂云帆济沧海,率领全县抗战到底,朱尔美朱尔美”“山雨已袭来,黑云压城垣”“黑云压城城欲摧,斗争形势非等闲!”“一人牺牲众人生,留取丹心照汗青”等等,合韵合拍,令人拍案叫绝,强化了长诗阅读的新鲜魅力与引力。等等等等。当然长诗《红域》部分诗句的陈述漏洞还是多少存有的,再版时能细细推敲,使之更符合诗歌审美规律会更好。
总之,作为地方党的革命历史史诗性写作,段熙曾先生的这部长诗《红域》在当今的中国诗坛来说,的确具有开创性意义,是还未行动起来的其它地方党史写作应该学习的榜样。如果都能行动起来,那我国的地方党的革命历史史诗性写作该是多么壮观的诗歌艺术风景!因为从1921年党诞生以来一个多世纪的我国的地方我党具体革命历史,那简直就是一片枝叶茂盛而丰瞻的绿色森林啊!
【作者简介】许庆胜:济南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顾问,山东省莱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2014年5月20日获莱芜市委宣传部、莱芜市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局、莱芜市文联联合颁发的“第二届莱芜市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称号,已出版学术专著《铁凝小说艺术论》(中国文史出版社2016年5月北京第1版,2016年5月第1次印刷。2016年5月16日《光明日报》和2016年6月3日中国作家协会机关报《文艺报》以《铁凝小说艺术的独到发现》为题对《铁凝小说艺术论》的出版做了及时报道。2016年12月24日《铁凝小说艺术论》获中国萧军研究会等单位举办的全国诗文大赛评论专著类金奖并在北京颁奖,中国作家协会原党组成员、中国作家协会机关报《文艺报》原总编辑郑伯农先生为许庆胜颁奖。《铁凝小说艺术论》于2017年12月31日获莱芜市第二十二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评选活动中被评为著作类一等奖,证书一份,奖金两千元。2018年11月学术专著《铁凝小说艺术论》荣获莱芜市委、市政府颁发的第二届莱芜市“莱芜文艺奖”文艺评论奖,奖金5000元。)、《苗得雨诗文赏艺》(2000年9月20《苗得雨诗文赏艺》获莱芜市第五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奖金100元)、《蔡氏四兄妹诗歌研究》(中国戏剧出版社2011年6月北京第1版,2011年6月第1次印刷,不久第2次再印,2013年8月31日获首届国风文学奖并在北京颁奖)、《峭岩艺术多维度突破实证省察》(2017年1月19日《峭岩艺术多维度突破实证省察》获莱芜市第21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著作类三等奖,奖金1000元)、《张庆和文学创作艺术》(长江文艺出版社2021年3月第一版,2021年3月第一次印刷,2021年7月11日的《工人日报》、2021年7月12日的《中国艺术报》、2021年7月23日11:42的中国作家网、2021年7月1日9:20的鲁中传媒网等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中国青年报》2021年8月28日发表邢海珍教授的《多角度的审视与思考——评许庆胜的评论专著<张庆和文学创作艺术>》、《聊城日报.文艺副刊》2021年8月11日星期三发表亓玉玲的《文艺批评格局——评许庆胜的评论专著<张庆和文学创作艺术>》)、《散文小说化的浪漫骑者——巴兰华(北方晓歌)散文欣赏与研究》(山东画报出版社2014年10月第1版,2014年10月第1次印刷),诗集《渗血的裂痕》、《透明的暖雨》,长篇小说《山东好小子》,大众文艺出版社正在北京出版《许庆胜序跋集》(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廖奔先生题写书名)等,并在美国《远东时报》《新大陆》《亚省时报》《常青藤》、俄罗斯《俄罗斯人文瞭望》、越南《越南华文文学》、菲律宾《商报》、《善性循环》、香港《当代文学》、《澳门晚报》,《文艺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中国文化报》《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大众日报》《联合日报》《百家评论》《黄河》《工农文学》等发表诗歌、散文、小说、文艺评论及信息千余篇,2018年2月6日——8日许庆胜去山东大厦出席山东省作家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2021年6月20日——21日许庆胜去济南舜耕山庄出席济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六次代表大会。现任山东济南莱芜《江北诗词》编辑。
【作者简介】三妮,原名张亓海珍,山东莱芜人。山东省写作协会会员,山东省济南市吴伯箫研究会理事,新泰市作家协会会员,莱芜区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在《散文十二家》,《泰山文化》,《歌风台》《黄海文学》均有发表,作品《嗨,我读过你的小说》收入莱芜2024年选,发表网络小说《我和出租屋的女人们》等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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