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乡
作者:范宝林
“今天下乡吧,我打了几次电话,娘都没有接和回,也许正忙得慌呢!”刚吃过早饭,边拾掇碗筷的娟,就说开了。
62岁的她,高挑、圆脸、杏花眼。穿着蓝花相间如风衣的休闲服,随着脚步走动而飘动,似仙女的薄纱。她说话、语气、表情和衣着,早已融入了城里。但心中的乡愁,还是埋得很深,一直淡不了。
“好的,我现成的。”扁头、缩颈、牛眼睛的老公,根,立即回应。虽然大他5岁,但听话、顺从的习惯,一如既往,一直保持。
很快,两人关门上锁,跨进13层的电梯进口,直抵1层出口,走出“玫瑰佳苑”,直奔600路公交站点,赶上了开往乡下娘家的七点半班车。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终点站。
从下车的站点,到娘的家,还有5华里的路。女前男后,摇摇晃晃,徒步而行。向北、过桥,左转往西。再过桥,左转往南,几个熟套的路段一一而过。九点之前,顺利地到达娘家——一座南北水泥路西边的农家院子。
“哎,哥、姐,你们来了?”正在厨房灶台上忙着的大弟媳抬头看到即问。
“娘呢?不在家?”娟,顾不上回答,只问娘在哪儿。因为,她们是奔着娘来的。
“娘在北头十边田里打油菜!”大弟媳速答。
“我们去看看!”屁股还没有贴上凳边子,她就召唤着老公转身出了厨房的门,直往娘的方向奔去。
早早离父,娘在她心目中,重如千斤。长头老大的她,无论离乡背土、进镇上城多少年,对娘的牵挂,特别的深和长。隔三岔五的早晚电话问询、十天半个月的下乡探望,无论多忙多累,这个铁律,她一直地坚守。
“娘,你歇息没事吧?快放下,我们来!”奔到田头,看到娘正挥舞着连枷拍打着油菜稭子在脱粒,她先是嗔怪,后又急忙地抢过连枷“啪哒、啪哒”地打起来。
“娘,你站边上歇息,我来翻铺子理籽粒捆稭子。”老公的女婿,也眼疾手快起来。
站在一边的老娘,边用凉帽扇风,边用手抹汗,沾满灰尘的脸,如浓墨重彩化过妆般,黑白纵横。特别是那绺绺白发,随风飘来荡去,多象冬天沟岸脚边盛开的芦花。
不经意间瞥一眼苍老的娘,娟几乎带着哭腔说:“叫你不要种你偏要种,生怕老了不快?八十几岁了,还当年轻人的苦做。娘啊,年岁不饶人,你这让我们多担心啊!”
“我懂了,再也不种了。”娘象个犯错的孩子,耷拉着头、垂挂着手的保证。
太阳爬上了头顶,强烈的光,照射得娟和根,满脸的汗水满面的红,滚滚的烫。
终于,脱粒完4分田的油菜籽,娘儿三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
“种田这碗饭真不好吃!没有相当地体力和耐力,撑不下去!”饭后,小憩,娟,软软弱弱的感慨。
“娘,没有什么活儿要做了,我们就回城了。明天大伢要上班、小孩要上学。”娟,直截了当地说。 也是三代人的长老了,“一家之主”的她,操持老、小、少的担子,一直搁在肩上推不掉放不下。
“哎,不要再种了,把自己的身体弄弄好!”转身欲离,她,再次对娘说。
“放心吧,我懂的!”站在路边送别的娘,挥挥手,向她坚决地表态。
但,视土地如生命又做惯了的娘,会真的撂荒度闲吗?(江源)
——二0二五年五月二十六日09:11
范宝林,笔名:江源。男,63岁,中共党员,本科文化。中国百家文化网注册文艺家,莫言故里——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会员,《世界文学》签约作家,镇作协副主席。
务农、做工、学艺、当兵、乡镇机关多部门工作。做过部队机关报文艺版编辑、当过镇自办广播节目编播和有关报刊、电台特约撰稿人,并因年度用稿第一,被记三等功一次。现返璞归真,赏田园风光,享怡然生活。
长期业余练笔,新闻、通讯、评论、诗歌、散文、小小说等多体裁文稿,均有尝试。并在国家、省、市、区级报刊、电台、网站,有用稿、获小奖,但收获甚微。然,痴心不改,笔耕依然...... 2024年4月由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2024年7月由中国美文出版社分别出版两部姊妹篇的文集《我不想说》、《我不愿说》。附后:实景图一幅。
参赛详情请点击以下征稿链接
https://m.booea.com/news/show_4053488.html&
﹌﹌﹌﹌﹌﹌﹌﹌﹌﹌﹌﹌﹌﹌﹌﹌
大赛投稿邮箱:
942251831@qq.com
纸刊投稿邮箱:
bailu6698@163.com
纸刊投稿、订阅微信: mengjian20002012
征稿体裁:现代诗、散文诗、散文、诗歌评论、古诗词赋、报告文学、闪小说、中短篇小说 
扫码添加主编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