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瞎》
文/七仙女
一只眼把瞳孔磨成棱镜
让流言折射成碎玻璃的光
另一只将眼睑折叠成茧
在黑暗里孵化成铜铸的镜
睫毛挂住碎光时
掌纹正漫过第二道银河
当舌尖绊倒在病句上
骨骼里沉睡着未拆封的罗盘
潮汐退去时
所有沙砾都在默写海的形状
《狗》
文/七仙女
它套着绸缎项圈摇晃
前爪踩过红地毯时
人群的掌声涨成浪
每道目光都给皮毛镀上金箔
连尾巴翘起的弧度
都模仿着绅士挥杖
街角蜷缩的影子
把破碗扣成问号
阳光路过他膝盖时
抖落几星锈迹般的光斑
而所有快门声都奔向
那只正表演作揖的脊背
当暮色给勋章上釉
狗脖子的铃铛晃出音阶
乞丐的影子被路灯拉长
像根被踩灭的火柴
在满地掌声的余烬里
燃着半截无人读懂的磷火
等
文/童华(四川成都)
你说你要来,我在寂寞的站台等
夕阳把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列车一次次呼啸而过
带起的风,撩动着我惆怅
我望着远方铁轨的方向
那是你归来的希望
每一声汽笛的鸣响
都敲打着我期盼的心房
我等,等你带着笑容登场
把思念的枷锁全部解放
等你牵起我的手,不再流浪
一起走向温暖的远方
在昏黄的窗前等
月光洒在斑驳的墙上
我用目光,丈量着时光
回忆在寂静中疯狂生长
我等,等你推开那扇旧窗
带着熟悉的气息和目光
等你拥我入怀,给我力量
让爱再次在这屋里绽放
我等,等你在生命的尽头亮相
和我一起把余生的故事来讲
等你和我一起,静静守望
那片属于我们的地久天长
七仙女
文/童华
你在那缥缈的天庭之上
七仙女,似第七朵璀璨的霞光
你的眼眸,藏着星辰的明亮
你的发梢,飘着云雾的柔肠
你如端庄的月光
智慧在眉间静静流淌
你用温柔的目光,俯瞰着万象
最小姐妹,似温暖的城墙
七仙女,那是爱的乐章
她向往着人间的地久天长
为了爱情,她勇敢地飞翔
在凡间,留下了千古的绝唱
七仙女,是神话里的光芒
她们的故事,在岁月里传唱
她们的美丽,似永恒的诗行
在人们心中,永远地珍藏
乡野散人
文/童华
你在乡野的怀抱里安躺
你是那自在的乡野散人
像一朵闲云,无拘又无束
在天地间,寻找灵魂的本真
清晨,被鸟鸣轻轻唤醒
推开柴扉,迎接第一缕晨暾
露珠在草尖上闪烁着晶莹
似大地昨夜遗落的梦痕
午后,躺在老树下的藤凳
听着蝉鸣,任时光缓缓地奔腾
微风,像温柔的手在抚弄
送来野花的芬芳,醉了你的心魂
傍晚,看夕阳把天空烧红
炊烟,在村落里袅袅地升腾
你坐在门槛,喝着粗茶几盅
把生活的琐碎,都一饮而尽
乡野散人,如此的幸运
在这一方净土,安放你的灵魂
没有尘世的喧嚣与纷争
只有岁月的宁静,和内心的安稳
蝉鸣
文/童华(四川成都)
阳光变得滚烫,大地开始沸腾
似一把金梭,织就了热烈的梦境
第一声蝉鸣,划破夏的寂静
世界,被这蝉声唤醒
那蝉鸣,是夏的开场曲
在枝头,欢快地奏响旋律
它穿过树叶的缝隙
洒下一地斑驳的诗意
蝉鸣,是生命的高歌
在短暂的时光里尽情闪烁
它们蛰伏地下多年的寂寞
只为这一季的绚烂蓬勃
老树下,老人摇着蒲扇聆听
回忆在蝉声里渐渐清晰
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
笑声和蝉鸣,交织在一起
蝉鸣,是时光的回响
在岁月的长河里轻轻荡漾
它带走了童年的纯真时光
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蝉鸣渐渐变得悠长
它似一首古老的歌谣
在夜色中,慢慢流淌
故乡的小河
文/童华(四川成都)
故乡的小河,像一条丝带
在翠绿的田野间蜿蜒徘徊
它是我童年的欢乐舞台
承载着无数天真的期待
我和伙伴们在河里畅快地游摆
像一条条灵动的小鱼自由自在
我们追逐着蝌蚪,捕捉着小虾
笑声在水面上欢快地炸开
故乡的小河,是岁月的见证者
它看着村庄,从宁静走向蓬勃
它见证了老人的离世,孩子的诞生
也目睹了生活的起起落落
它记得农人们在河边的劳作
汗水滴入水中,泛起希望的漩涡
它记得姑娘们在河边洗衣的羞涩
歌声在风中,飘向远方的山坡
离开故乡,小河成了思念的纽带
它在我的梦里,潺潺地流着
每一朵浪花,都带着故乡的温度
每一声流水,都呼唤着我的归所
我在异乡的街头,常常把它想起
想起它的清澈,它的温柔和美丽
我渴望再次投入它的怀抱
让它洗去我心中的疲惫和孤寂
问候
文/童华(四川成都)
轻吻着窗棂,像温柔的手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对着世界,送出第一声问候
似花瓣飘落在寂静的小巷
那问候,是鸟儿欢快的鸣唱
带着对新一天的向往
我问候每一朵醒来的花
它们用露珠回应我的痴狂
这问候,穿越了山川和海洋
带着我满满的牵挂和念想
它或许会在某个午后抵达
让他的笑容如阳光般明朗
我问候归巢的鸟儿
它们是否在天空有过奇妙的远航
我问候晚风中的垂柳
它的发丝为何如此轻柔地飘荡
这问候,如一首悠扬的乐章
在黄昏的怀抱里缓缓流淌
它让时光变得如此温柔
让世界都沉醉在这片刻的安详
这一声问候,是心灵的乐章
在城市的角落轻轻奏响
它唤醒了沉睡的希望
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闪着光
梅花和雪花
文/周延奎
梦一样轻的雪花
一片一片地飘
飘得那么自在优雅
像极了下凡的仙女
雪花在枝丫上
筑起了一堵
蓬松洁白的墙
红色的花瓣上
铺洒出了一层透明的白
我从未见过红与白
这样相依相偎过
在梅香的浸染下
淡淡的雪香开始氤氲
出墙的那枝梅花
有种涅槃后的重生感
雪落无声花开无语
只有雪花碰撞的天籁
这种纯粹的境界
总给人启示和感悟
月光融融
我醉倒在
梅花的红 雪花的白
这种清透纯净的境界里
忘却不了的记忆
文/周延奎
有个暑假
我们从县城一路回家
把短短的二十公里路
走得情意深深
你水汪汪的目光
你甜美的嗓音
被记忆的磨刀石
磨得雪亮 雪亮
分手后往来的文字
我只记得一句:
你的离开
我像失去了一件宝贵的东西
十月里
大巴山的枫叶红了
不知是量子纠缠
还是心灵感应
我们相遇了
在憔悴的背景音乐里
跳起了一支圆满的舞曲
如果有可能
把从县城回家的路
我们再走一遍
不知会是怎样的心境
云影在麦田下写情书
文/湘西山鬼(湖南)
风蘸着麦芒洇开绿色标点,根须在黑暗里
数着星星。麦浪
折叠起天空的剪影
虫鸣咬碎月光。缝进沃土
沉默的穗
悬停成半滴未坠的梦
影子匍匐,啃食麦秆的骨骼
时间的锈迹在叶脉间斑驳
芒尖折断锐利的锋
泥土吞咽了所有的回声
麦茬挑着残云像未愈的伤痕
根在深处临摹云的裂痕
麦穗摇晃。抖落满仓寂静
风卷走最后片云的残影
麦田摊开宽大的手掌
把情字写在深厚的心地
父爱如山
文/湘西山鬼(湖南)
清晨五点的厨房飘着香气,父亲总把
最香脆的煎蛋夹进我碗里
油星溅在围裙,晕开岁月的痕迹
电动车后座载着通往上学之路。父亲的背像一堵
遮风挡雨的墙
在我校服上刻下成长的痕迹
书房台灯总亮到深夜。茶杯里的热气
积满期望。批改作业的红笔
比黎明醒得更早
体检报告上的血压居高不下。降压药盒
如沉默的计时器
从皱纹里渗出看不见的疲惫
如今我抚摸照片上父亲手背的沟壑。像触碰
被岁月风化的山岩
每道纹路都刻着深深的怀念
失去了方向的罗盘
文/湘西山鬼(湖南)
星星在视网膜背面孵化出石膏
的巢穴。同时凝固了
未完成的尖叫
钟摆吞咽锈蚀的秒针。回声
在耳蜗深处
结晶成盐粒状的牢笼
掌纹裂开的缝隙里,长出
带刺的星图。液态黑夜
在静脉流淌
细胞蜷缩成问号
悬在喉管末端。月光借助手术刀
解剖被风干的诺言
内脏飘出褪色的旌旗
黑洞在瞳孔吞噬所有黎明
融化了指针的罗盘永远失去了方向
被囚禁的梦想
文/湘西山鬼(湖南)
凌晨三点的指甲缝里卡着昨天未说完的话
像风干的花瓣,怎么也捻不开
冰箱第二层的红苹果长出青色霉斑。宛如被揉皱的乐谱
哼着跑了调的童年
晾衣架的影子在墙上独舞。每一次旋转
都撞碎水泥棱角
日记本里夹着的银杏叶
藏着未寄出的地址
时光邮戳慢慢氧化成铁锈
手机备忘录的第29条写着我要去看海
可海浪声总卡在耳机里
镜子突然开始结霜。倒映出两个重影
一个为胖圆,另一个为消瘦的问号
路
文/民冰
路从不是一条直线
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
想平顺的走出头
难上加难
谁若顺顺当当的走出头
恭喜他了
我已拐弯在路穷处
发现
文/民冰
我发现有些专横跋扈的人
倒一路,绿灯畅顺
那些一辈子,从事谨小慎微的人
却命运多舛
不知道为什么?
父亲的面孔
文/民冰
在我的记忆中
父亲老是板着一张铁青的面孔
不善言谈
闲暇了,就读他的《古兰经》
再不然,就在坡下放羊
或耕田
剩余的时间
总是没完没了的祈祷
晴朗
文/民冰
谁都知道盛夏的晴朗
就以为着西部又是炎热的一天
出门不得不抬头看看
有云没云,云彩是厚还是薄
地上的庄稼和草木
都快被晒出油汗了
正应那句“野田禾稻半枯焦”的绝句
父亲的面孔
文/民冰
在我的记忆中
父亲老是板着一张铁青的面孔
不善言谈
闲暇了,就吃斋念经
再不然,就在坡下放羊
或耕田
剩余的时间
总是没完没了的祈祷
晴朗
文/民冰
谁都知道盛夏的晴朗
就以为着西部又是炎热的一天
出门不得不抬头看看
有云没云,云彩是厚还是薄
地上的庄稼和草木
都快被晒出油汗了
正应那句“野田禾稻半枯焦”的绝句
阳
文/民冰
太阳行到中天或爬坡时
好像也缓慢下来了
不像急匆匆的晨起
它此时在等待什么呢
云彩仍在慢条斯理的遨游
小河仍在缓缓地流淌
唯有农夫加快了劳作的姿势
太阳向来是从容淡定的
它是想给万物足够的
上升或回归的时间吗
写诗的人
文/民冰
写诗的人
繁如星辰,密如牛毛
我一个手握剪刀的人
一个诗歌的门外汉
岂有尔等的一席之地
据说,诗坛也有礼尚往来的习俗
当然也有油盐不进的
这些岂是书生所能理解的
也说蚂蚁
文/民冰
我说我给蚂蚁让过路
信不信由你
蚂蚁虽小,却搬动大山
生吞活剥大象
蚂蚁灵性,熟知气象学
集体观念也不比人类差
俗话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不全是蚂蚁的错
而是人类疏忽大意的恶果
山峰
文/民冰
山峰可托起一个人
不屈不挠的高大
也可以放下一个人
傲慢的卑微
这些都不影响山峰
宽阔的胸怀和伟岸的存在
人间清醒与痴念
文/一往情深
人间清醒最无奈,
怕花飞,怕情不再。
世事无常皆可悟,
冷暖自知,眷念仍似当年在。
一簇夏枝藏岁酸,
或有人怪春风入园。
吹开芳苑诱影乱,
却道繁华,原是劫数难瞒。
花开半夏惊鸿美,
情爱终难一生全。
落英缤纷寻常事,
情长路远,谁能握住明天?
我独痴迷不肯醒,
愿以心肠暖爱寒。
春草随翠何惧贱,
雪覆枝头亦无怨。
红尘爱恨皆成愿,
痴人醉里,守尽岁月悲欢。
心栖桃源
文/一往情深
赤日灼灼时,谁解汗蒸滋味?
暮月冉冉升,唯见相思涟漪。
我驾独舟轻荡,
载一缕魂灵,入桃源暂避喧嚣。
且随心意游弋,
幻境里,爱恨皆无痕,
似彩蝶翩跹,惊破百花静谧。
于是飞花逐流水,任情丝渐远渐息。
守一寸本心,留一隅静香,
不教红尘染指,不被俗事相欺。
凭窗远眺,云卷云舒,
恰如人间情起情栖。
轻拥半夏的花叶,
愿此暖,可续至冬期。
让爱的芬芳,永驻人间四时,
就连梦里,亦有花开次第。
夏花·爱与初心
文/一往情深
大道,拥抱着来来往往,
我的宝驾随心所向。
午后的幻想氤氲,
化作半醉半醒的时光。
没了阳光,花便暂停开放,
正如人间若无爱,便失却美好。
暂借千年文明的笔,
刻画岁月里的风光。
夏花正好,
让染尘的心重沐初心的光芒。
一缕阳光,一缕芳香,
编织成爱的诗行。
若我能一时清醒,
辨清丑陋与美好,
便让花得泉水滋养,
让爱有肥沃的土壤。
夏花·爱与初心
文/一往情深
大道,拥抱着来来往往,
我的宝驾随心所向。
午后的幻想氤氲,
化作半醉半醒的时光。
没了阳光,花便暂停开放,
正如人间若无爱,便失却美好。
暂借千年文明的笔,
刻画岁月里的风光。
夏花正好,
让染尘的心重沐初心的光芒。
一缕阳光,一缕芳香,
编织成爱的诗行。
若我能一时清醒,
辨清丑陋与美好,
便让花得泉水滋养,
让爱有肥沃的土壤。
少年心气
文/一往情深
我似少年
在岁月树间攀玩
紧攥时光的枝桠
摇荡时空的秋千
这一瞬的慰藉
安抚了灵魂的跃动
肉体如坛,封存无尽无奈
应辟十亩莲田,以香润心田
抛却虚妄幻梦,专注当下眷恋
偏爱自身的平淡
不被权欲羁绊
肆意张扬,随性涂鸦人间
何惧他人的蜚语闲言
心若静山,任云聚云散
红尘似酒,可咏可叹
如夏花半绽,莲叶相牵
纵有蜂蝶纷至沓来
亦不留半点遗憾
梅天煮酒试新醅
文/红月亮(重庆 )
梅子渐黄,江南的五月
是个发霉的季节
雨嘀嗒成溪,成泉
煮酒师取之酿酒
想起酒,我禁不住喉节滚动
肚子中泛滥的虫子
挠得人心慌慌的
散步回家不走近道
只为路过酒厂时装一鼻子酒香
热情的老板可能会勾一勺子
说来尝尝,刚接的
那一刻,灵魂会飞入云端
我通常会打着酒嗝说
别告诉我老婆,说喝酒了哟
虚
文/红月亮(重庆 )
多年前对你的痴
被太阳暴晒成烟
被月华
映成天上的河流
你微信中弹出的问候
是想感知曾经的温度,还是表达
一丝欠意式的牵挂
明知那颗形容词早已 冷确
甚至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处疼痛
却说,风景依旧
明知道花期已过
却希望善意的谎言
在生命的天空中,礼花般
再绽放一次
其实,学会用假话表达真感情
才说明我们如秋霜氤氲的果 ——
成熟了
我似乎听见夕阳的啼叫声
文/红月亮(重庆 )
正在下月亮吗
夕阳喘着粗气,憋红了脸
压得西山坳颤抖了一下
霞光落入三合湖
碎成一湖锦鲤
在波峰上跳跃
被归巢的鸭群啄来啄去
面湖而立
我仿佛听见夕阳母鸡般的啼叫声
那声音十分动听
压住了归鸟的合唱
做喜欢的事,真好
文/红月亮(重庆 )
每一颗星都有自已的轨迹
像音符在谱上弦上跳跃。直到
跌出人间
我很羡慕稍有空闲就把方砖
在牌桌上碰来撞去的人
他们恣意地做喜欢的事
输光了,也不哭
我不能那样放纵自己
一些书还没读完
一些俏词佳句等待我排起队阵
像僧尼敲响木鱼。我怎能
停下自己的功课
我喜欢与书中的人物对话
那些奇妙经历和体验
足以让我痴狂。甚至
把自己遗失
在别人的喜乐中,怨恨里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真好
没想到
文/红月亮 (重庆 )
你在办公室开怀一笑,朗然有声
一湖绽开的春水,艳若桃花
让我再次解读“ 一笑倾城”
我收藏了你的笑
把它淹制成一张老照片
挂在我的星空,提醒我
活着,一定要快乐
我渐渐地,把你
挂在了心上 。这
我真没想到
父亲节
文/文宗禄(四川)
父亲就一种姿态化成泥土
反反复复地咀嚼
那一抔黄土
一回头又绿了
有时夜晚是一根线
父亲轻轻一拉就是黎明
一切美好都在奔跑
仿佛一粒种子
慢慢地长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艰难的日子不敢抬头
怕一滴雨落在父亲脸上
可以砸痛人间
岁月的疼惊不动苍天
父亲的面容念不念一直在
雾中庙宇
文/文宗禄(四川)
光阴平静地掺杂着雾岚
抚摸着泥腿子的朝暮
仿佛蓝天被庙宇撑着
里面保管着
鸡鸣犬吠祈祷的幸福平安
放得下天放得下地
就是放不下这一座庙宇
一根香火一个眼神
看浮云从庙顶飘来
山沟沟的水从心上穿过
小草长得干净活得干净
不会羡慕什么
也不会嘲笑什么
不知蚂蚁在议论什么
它们匆匆忙忙赶往天外
歪歪斜斜的人间踮起脚尖
黎明黄昏走着轮回
听木鱼敲万千尘埃
一路星语
文/文宗禄(四川)
生活有的薄得是张纸
有的厚得是本书
人生无关它的厚薄
只要嚼起来有味道
同一种声音听了又听
同一池水看了又看
就是不惊扰时光
虫鸣月皓亦静亦喧
一切都可以温润自己
千磨万磨扑朔迷离
哪个人心中没有万重山
天下熙攘闹闹哄哄
不仅有弯眉弄腰
也有淬炼和涅槃
把虔诚融入血脉
和星河扭在一起
天内天外把星月别在腰间
叩问岁月梦有多长
把自己种进光里
文/叶飞舟(山东)
墨色爬上屋檐时
雨点正把天空钉进玻璃
我看着窗上的影子
在窗玻璃上晃成薄纸片
身体虚弱,脑袋空虚
悬浮着不敢坠落的卑微
窗栏在瞳孔里生长
把春天扔进遥远的角落
撕下被雾气浸透的面具
给心跳重新上紧发条
明天的雨或许会打湿眼睛
但我仍要走向那道黄昏的裂缝——
看那金色的光芒
如何从云缝里漏下
现在,先弯下腰
踩碎脚边潮湿的阴影
然后,把自己轻轻种进光里
等根须咬住光的脉络
长成第一片破晓
花招
文/严建国
狐狸自以为聪明
花招其实不多
就摇尾,夹尾,翘尾三招
夹尾并不能藏尾
摇和翘只是故技重现
称不上高招
一只母鸡咯咯咯地叫
招呼下蛋了,乘我下手去摸
一溜烟逃了。摸个空
母鸡忠厚,骗人更胜一招
无题
文/艾妮克斯
在我们的生活里
有无数种颜色的花
红杜鹃、黄玫瑰、白玉兰
百花园的花姹紫嫣红
五颜六色
而记得最清的
是白玉兰
不但白
而且芬芳四溢
写黎明
文/艾妮克斯
很多人写黎明
却写不好黎明
写的最多的
是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鱼肚白是破晓时的一种颜色
还是诗人王峰想象力丰富
“黎明用黑云和白云焊接的梯子”
我顺着梯子爬上去
便洞穿了黎明
跳动的心
文/心语
跳动的心
迸发着超强的生命力
它就像一台发动机
带动着一个整体运转
跳动的心
它的热血在沸腾
生命的闪光点从它那里崛起
照亮整个夜空
跳动的心
它心跳的声音就像跳动的音符
时而缓慢 时而欢快 时而慷慨激昂
它心跳的声音就像大海的波涛
时而风平浪静 时而波涛汹涌澎湃
它跳动的声音是那么的有节奏
悦耳动听
就连太阳 月亮 小草 鲜艳的花儿朵
晶莹剔透的露珠也在倾听
它们都听的入迷了
跳动的心
燃烧起了一团火
火光驱赶着黑暗中的幽灵
温暖着脆弱的身躯
跳动的心
延续着生命的传承
不管路途有多么的遥远 多么的坎坷不平艰辛
它都愿意继续跳动下去
让生命充满爱的味道
诗意是骨子里的东西
文/刘幼民
羊水漫过震颤的宫殿时,文字的蝌蚪游进胎儿耳蜗。他未睁眼,喉间已泛起古老韵脚——那些词句宿命般苏醒,缠绕着千万年前原始部落的篝火与星辰,在羊膜囊中织就发光的诗行。
存在主义的箴言在子宫外飘荡:“没有人,就没有诗。”可谁来丈量生命的刻度?当胎儿的手指在羊水里勾勒平仄,他分明是浸泡在词语里的胚胎,五感的迷雾尚未散尽,却已成为诗篇流动的觞觥觚斛。
隔着鼓胀的肚皮,两个诗人窥见了奇迹。男诗人的膝盖轰然触地,像古老朝圣者跪拜神谕,他听见羊水震荡的韵律,确信那是创世之初的诗章在回响;女诗人眼角绽放星光,隆起的腹部不再只是孕育生命的温床,而是一座即将分娩出诗意的圣殿。
此刻,时空在妊娠纹里扭曲折叠。未来的大师正在当下吟诵,此刻的吟诵已然凝固成永恒的诗意。或许诗的真谛本就游离于肉体的边界,当词语开始胎动,当韵律在混沌中成形,那个尚未完成的生命,已是行走在人间的诗神胚胎,我在朦胧中看见他指天画地。拉勾盖章,大吼一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三人行诗刊编委
主 编:阿 贵
责任编辑:乡野散人
高山雪莲
七 仙
媒体传播:七 仙 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