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文/石丰
父亲高寿九十去世在乾县老家和疫情期间。他一生用“沉默是金”将男人的深沉演绎得出神入化和炉火纯青。父亲这种登峰造极的性情和处世之道我既是投胎二世也永远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
后来，我逐渐明白父亲工作时荣获了一批“先进个人”奖状背后的秘诀正在这里。比如，他在单位工作期间踏实认真，沉默是金，党叫干啥就干啥，这样忠诚老实和久经考验的好员工获得表彰是名至所归的事情。
再加上，年轻时的父亲，飒爽英姿，一表人才，干活麻利，又有眼色，谁不喜欢这样的好同志和好员工的话，他们的眼睛一定是让椿树上的野马蜂蛰了。那时，父亲的奖状正大气象，纸质厚实，背面是我学画时的上等好纸。我用它画牛、画马、画驴、画猪、画羊、画鸡、画狗、画猫等老家许多一物一件。
有人说，人的一生受遗传基因影响占百分之五十，其他因素等条件占另一半比例，有没有依据和道理先不说。比如，我像我母亲，不但我发现了我像我母亲，我的家人也都陆陆续续发现了这一点，看来确实很像，遗传了母亲的许多基因。
我很高兴，我也不高兴。高兴的是我的语言表达一直比较方便，过去上初中时的高光点除了画画优异则是作文经常就是班上的范文阅读。不高兴的是我数学即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和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学不好，记得小学时十以内的算数扳手扳脚扳指头也经常算错，而且这些指头不够的话就再也没有办法计算了。
后来，父亲告诉我，你妈的算数也不好，这个真是没有办法，我也教不会她。当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我突然如释重负，吃饭也香了，吃糖更甜了，我的数学即是不好也几乎没有任何压力和鸭梨了，哪怕只考上十分八分的也不觉脖子多红或者这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而我对理科成绩好的同学一直特别尊敬这倒是事实，现在依然如此，因为我认为他们比我聪明。
所以，从此以后，我数学没有学好都怪我母亲数学不好，根在我妈那里，我没有什么毛病和问题，就像如今一小撮什么人从来不反省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把国家搞得民怨沸腾，人人自危，一地鸡毛，都是坏种美帝国主义的错！
再回到有关父亲“沉默是金”的话题。如今，我深刻地体会到沉默是金对于父亲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父亲以他这种独有的方式和尊严体现出他在我们年少时心中的无所不能和无所不有。父亲若地下有灵，是否然也是否乎？
诚然，我们若从更为广义的角度理解“沉默是金”不仅仅只是一种个人性格或性情的问题，其本质揭示出人与环境及人在其中的生存状态和生存之道及某种无奈的谨小慎微之悲催。
因为，沉默是金，既可以守口如瓶，讳莫如深，缄口不言，又可以游刃有余，周旋于是非曲直之间，退可守，进可攻，是否体现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基本标配值得商榷。
而构建一个文明进步的现代化文明社会对所有人的爱护和保护，沉默是金或自我保全这种所谓的趋利避害或权宜之计就显得问题很多了……
2025/父亲节于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