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女子本弱 为母则刚
——说说惜缘老师的纪实小说《桂花》
王剑利
集我国近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等于一身的梁启超先生，在他的《新民说》中有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男子本强，为父则柔。” 这句话在惜缘老师长篇纪实小说《桂花》的主人公桂花及其丈夫老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用淋漓尽致赞之誉之，一点儿都不为过。读之，催人而泪下；捧着，爱而不释手。这也就是我在比较忙的时候依然能将《桂花》仔细审校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桂花，一个出生于20世纪四十年代中期富裕家庭的大小姐，因为父亲的好赌而家道败落，本能继续念书的桂花因之也中断了学业，在她十八岁那年，被父亲和婆家人连绑带捆到长安神禾原畔贾里村，做了王家的媳妇。
丈夫王刚倒也聪明机灵，而且心灵手巧，乐善好施，可惜，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在有了四个孩子，正值而立之年时却命归西天呜呼哀哉了。丈夫的去世，命运的不公，冷若冰霜，一下子降落到了这位弱女子的肩上，给这位刚刚三十岁恰似牡丹绽放时的女子当头一棒。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王家，将何去何从？桂花将如何抚养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长大成人？又将如何赡养年迈而又多年患病的公公……这些，无疑成了读者心中的牵挂，也成了作者不惜笔墨大肆铺陈之重头戏。桂花身心上的重创，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于是，勤劳，节俭，刚强，苦累……成了她不二的选择。纵观整部小说，桂花和她后来的丈夫老马恰如“命运待我如草芥，我待命运如初恋”，桂花终于活成了“行走在红尘里最坚强，最平凡中见伟大的英雄女性”（作者语）。
上天给了桂花一个女儿身，她却要她承担起支撑这个家的责任，还要她干着本应是男人要干的活。秋雨绵绵、泥泞的乡间小道上，有她独自拉着装得满满一架子车包谷棒子的身影；夜半的星光月夜下，有她在河里捡石子、担石子，趟水过河上岸的情景；下午放工后，她独自一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将堆积如山的麦糠一车子、一车子转运到饲养室，再一笼一笼提到棚楼上；为了多挣工分，她拒绝搭帮，而是一个人拉着满车茅粪上到原顶；顶着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治风，她忙里偷闲走村串巷收鸡蛋，拿到城里偷着卖掉赚取差价；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小叔子， “长嫂如母”的桂花，义不容辞地张罗着给小叔子娶了媳妇……
老马的到来，真乃雪中送炭，如虎添翼。桂花为了让老马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入赘王家，在已有了四个拖油瓶的情况下，高龄的她毅然决然地跟老马生育了一个男孩。从此，八口之家，两个劳力，即使两口子月月出满勤，干最脏、最苦、最累的活，把板筋挣断，照样年年亏欠农业社的，累得他们一天天长不起腰，亏欠让他们在人面前抬不起头。
大人确实是苦了累了，但是，桂花绝不愿泯灭了娃们上学的欲望，更不想耽误了娃们一会儿的学业，外面的活她不让孩子插手，家务活也是她自己积极主动来做。以至于一向如她尊敬孝顺老阿公的老马与老人吵，和她闹。还好，秋果、雅婷、铁牛、小毛、小勇进了学校，一个个争气，秋果上了县城二中文科班；铁牛下笔成诗，所写作文无不被老师当范文推崇；小勇年年在县一中同级考试中名列前茅，拿到奖学金……
桂花善良，不只是表现在她对所有的家人身上，还表现在她仗义执言与泼辣果敢。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她的干预下，才制止了一次又一次乡邻家的矛盾升级，乃至恶性事件的发生。也许她不知道“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碎口中牙。”但是，在桂花的身上却表现到了极致。一次，田家老二大庭广众下打骂他嫂嫂。桂花看见，立马上前，指着田二： “老二，你疯了吗？你二嫂子你也敢打！混账小子，这事我管定了，还反了你？”桂花一声呵斥，二流子田二受到了震慑，乖乖地溜走了。看到自己的老实头老马被队长诬陷而且遭其打骂时，桂花转身回家拎着菜刀冲进会场，抡起菜刀就砍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一伙，“不怕死的尽管来！”众人四散逃窜。
……
桂花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桂花》中精彩的片段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加上语言的独特、场景的描写、环境的渲染等，这部小说还是值得肯定的。如第二十二章中如下片段：
这是立秋后的一个下午。
晓娥在桂花那儿碰了钉子，心里很是不爽，撂下一句：都是受穷的命！便气哼哼地走出桂花院子。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可那明晃晃的太阳仍死乞白赖地高悬在西天，就是不肯滚下西山。
一丝儿风都没有，打卷儿的树叶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几只觅食早归的飞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也在烦躁地喊着：热！热啊！
谁家的大黄狗，有气无力地爬在树阴下，微闭双目，吐着长长的舌头，拼命地喘着粗气儿。那肥硕略显腥红的舌尖上挂着延绵不断的涎水。即使有人从身旁经过，它也只是微启双目斜视一眼，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道旁草丛里，鸡妈妈带着儿女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咕咕咕”地闲谈着，寻找着吃食。
晓娥那张还算耐看的脸上早已热汗滚滚，后背上像是有无数蚯蚓在蠕动。
“这死天要热死人啊？！”晓娥抹把脸上的汗愤怒地嘟囔着。她好想也像男人那样，肆无忌惮地光着膀子。
她实在想不明白也不服气的是：桂花丈夫死后，家里孩子又多，常常是吃了上顿无下顿，就差出门要饭了。那时她每当见了桂花总是优越感爆棚得意洋洋，她很愿意看，桂花为了生活整天狼狈不堪焦头烂额的样子。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和桂花去争高低论长短呢？也许是桂花长的不比她差，人缘又比她好很多。长得好咋样？人缘好又如何？我日子过得比你好就足够了。
老天还真是饿不死瞎家雀。谁承想，招个其貌不扬的老马，而老马偏偏又会磨豆腐！她咋会有这狗屎运？这两年眼看她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每次见到桂花，晓娥就觉心里堵得慌，特别的难受！
晓娥一路胡思乱想着往家走去，路人和她打招呼她都听不见。
太阳仍死乞白赖、大黄狗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鸡妈妈的六亲不认……如此这般的描写，既较好地写出了此时此刻晓娥心境心态，又写出了她心胸狭隘与不与人为善的固有本性。她是要去给桂花的大女儿秋果说婆家的，桂花告诉她，秋果刚刚与虎娃订了亲。晓娥真是来说媒的，当得知事已至此，就应当立马散手，而她偏偏妒、恨交加，第二天就去了娘家，给人家大队电工的儿子宾娃牵线搭桥，以报复为目的，从而在桂花家闹出一场闹剧，被桂花一家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如果这部小说中多一些这样有情趣的环境描写，多一些这样人物形象的细节刻画，而不是给人物贴上评语式的标签；如果能以小说人物所处的时代，或者以事件来串联驾驭整部小说，而不是随意的，碎片化的，一边捏佛一边烧香来完成其创作，那《桂花》就更好看了。当然，其中杂糅、重复的情节等，也需要再加工，再修改。
最后，让我们期待惜缘老师的《桂花》早日出炉，并赢得广大读者朋友的喜欢！
二〇二五年六月六日
作者简介
王剑利：长安作家协会文学评论委员会主任，长安区诗词学会常务理事，西安市长安区政协文史员，陕西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长安诗刊》《真元文学》《悠闲雅趣》编辑,《关中文学》顾问兼特约作家。
附：小说作者简介
真名，王彩维，笔名惜缘，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陕西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长安作家协会会员，长安诗词协会会员，中国诗人作家网会员，网络文学爱好者，中华诗经阁美编部长。作品发表在网站、微刊、头条号等。写作观：以笔抒情，以文字结友，用笔描绘生活之点滴，崇尚真、善、美。出版《惜缘文集》、诗集《仰望云》《惜缘文集》《彩维文集》已出版，《人生三部曲》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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