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 端 午 早 市
作者：李巧艺
端午节挂艾叶、菖蒲，包粽子，吃血酱鸭……是我们城步必不可少的传统保留节目。
今天是端午节，我六点钟起床，往窗外一看，天公作美！没有下雨，天空仿佛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是个过节的好天气！
我洗漱完毕，上街采购鸭子、艾叶、菖蒲等节日物资。
今天人真多！
还没到农贸市场，妈耶，目之所及皆是绿色，街道两旁堆满了棕叶、艾叶、菖蒲、粽子、草药……
我怡然自乐地走在街道上，一阵阵浓郁的艾叶香味夹杂着各种野生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
闻着这家乡的味道，听着这熟悉的乡音，看着这些野生鲜活的纯天然食材，心里特别安稳和踏实。我太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充满生活气息的集市了。
新鲜翠绿的艾叶和菖蒲简直铺天盖地。在众多的绿色植物中，艾叶和菖蒲唱主角，成为了街道最亮最抢眼的风景。
山民们凌晨四点就得从家里出发，为的是来城里占个好摊位。
艾叶和菖蒲是绝配。只见农妇们手忙脚乱地把三、五枝艾叶和菖蒲用棕叶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边捆边吆喝：“卖艾叶……便宜卖，一元钱一捆。”
绿色的两指宽的艾叶飘落一地，有的还飘落在她们凌乱的头发上和身上。她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赶在中饭前这个黄金时间段把艾叶和菖蒲卖出去。
做生意如同打仗，山民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吃早饭。
饮食店老板瞄准这个商机，用茶盘端着一碗碗面条或饭菜，外加一只一次性杯子装的凉茶，穿梭在生意人中间，把早餐和凉茶直接送到她们手中。
卖艾叶的农妇没来人时就匆匆扒两口，来了人就把碗放在地上。
卖艾叶的人多，买艾叶的人也多。每个路边摊位上都围满了人，人们三五捆地买，有的扛一大捆背柴似的背回家。
端午节的艾叶、菖蒲似乎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除了悬挂祈福避邪外，还用来洗澡泡脚去风寒，煮蛋煮水渴，调经安胎，治疗感冒咳嗽……
另外就是隐藏在深山老林、悬岩峭壁上的带着泥土芳香和深山雾水的草药，像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今天终于粉墨登场得见天日，成为端午早市舞台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我们这里很多山民一生都没进过医院，全靠上山采集中草药来防病治病。我是醉翁之意不在买，而在采访。但淳朴的山民们还是如数家珍般地，向我介绍这些中草药的名称和用途。
臭牡丹可止泻，治胃病。九节风人称风药之王。消肿止痛，治腰酸腿痛。田基黄治咽喉肿痛，皮肤感染，肝病，小孩干疾湿疾。益母草调经活血，缓解经痛，人称妇女的保护神。水杨柳清热解毒、治关节痛等。
还有五爪风、七爪风、金银花、鱼腥草、枸藤、车前草、
大通药……
真是应了那句话“端午节百草是药”。
我买了艾叶、菖蒲、金银花藤、鱼腥草、苦藤菜等。
还买了一小捆姜木籽（山胡椒）中午用来打油茶。姜木籽三月开花，四月结籽。现在虽然嫩了点，但嫩有嫩的清香，老有老的辛辣，各有千秋。
另还买了一小把姜木菜，炒血酱鸭出锅时，把切碎的姜木菜拌上别有一番韵味。
吃血酱鸭是端午节的重头戏，得赶紧把鸭子买好才行。
去哪买呢？
但摊贩上的鸭子基本上是喂饲料长大的。除了骨头就是肥肉，除了肥肉就是皮，一点都不好吃。
要买就买村民喂玉米、谷子的家鸭，这种家鸭没有肥肉尽是精肉，皮下脂肪很少。
正想着，突然听到“嘎嘎嘎嘎”的鸭子叫声从前边传来。
走近一看，有个妇女正在买鸭，地上躺着几只五花大绑的鸭子。大概它们预料到自己的末日将至，有两只鸭子张开扁扁的嘴巴“嘎嘎嘎嘎……”地大呼救命。
买鸭的妇女见我举棋不定，对我说：
“我买过他的鸭子，是正宗家鸭，喂谷子的。”
边说边用手捏鸭的嗉袋，说：“你摸下，全是谷子。”看来她是买鸭子的老里手了，她的自信使我服了。
我朝着喊得最响亮的一只麻鸭婆抓去，一过秤，整四斤，十元一斤共40元钱。
把这些过端午节的刚需买好，我也该回家吃早餐了……
2025年6月3日写于城步
【作者简介】
李巧艺（1956年1月1日——），城步苗族自治县人，祖籍湘西龙山县。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城步县作协会员。中师函授毕业，小学语文高级教师。作品散于《苗岭文艺》《新花》《小学生作文辅导》《文萃报》《今日作家报》《邵阳日报》《赣雩文艺》《当代文艺》《湘梦山地文学》《邵阳知青》《苗乡城步》《美篇》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作品曾获全国散文大赛三等奖，作品深受读者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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