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并流
沛然
人们都知道,三江并流是我们国家的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在横断山脉的纵谷地带,并行奔流的自然奇观。那里有很多的自然保护区和风景名胜区。是休闲、游览观光的圣地,是游人趋之若鹜的好地方。
你可知道,在我的故乡也曾经有过三河并流的景观。只是那美景因环境的变化和社会的变迁,早在三十多年以前,就渐渐幻化成梦境,存储到我的大脑细胞之中。
至今,每当接收到三江并流的信息时,思绪的大门就情不自禁地打开,回到家乡那三河并流的秀美景色之中。
只是,那景象不再现实,如梦幻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辛庄河与盘龙河相汇相拥于鹏山和丘山之间。而后,如冲关的勇士、似脱缰的野马,奔涌向前。流向牟城墙的北面。
在这浩荡的旅程中,它并不是孤勇者。还有两个小伙伴,陪伴在它的身边。那就是由鹏山泉水生成的小河,陪伴在北河堤的外面;而丘山泉水生成的小河,则陪伴在南河堤的外面。两者好像跟屁虫一样,如影随形,护卫着主流一路向前。
从而成就了三河并流的景观。
在路过牟城墙根时,还没忘记顺便捎戴上牟汶河的桂冠,恣意泱荡地向西流去。
这三河并流的美景虽然不长,大约三四公里的样子。但是,在这短暂的旅程中,却演绎着一个个鲜活、生动而又温情脉脉的生活故事。
北堤外的小河,出行不远就流进了一座别致的建筑。它通过一个木制的、畚箕口样的浅而宽阔的水槽,均匀的倾泻到隐藏在地下的一个木质水轮上。
在记忆中,那水轮约一层楼的高度,外围镶嵌着一个个水槽。宛如张着一个个大口的齿轮,吞噬着水流,在河水的冲击下,慢慢悠悠地转动着。它主轴上的附轮通过长约五六米的皮带,连接着房顶的轮盘。那轮盘又通过长约三四米的皮带回到地面,连接着磨面机或轧花机。
用水轮机磨出的粉,有着特殊的口感。虽然不如人工石磨,但远远胜过用机电磨出的面。是因为它的速度介于二者之间。那轧花机弹过的棉花,絮柔质软。似和煦的春风,亲吻慰籍在人们的身边。
从水轮机下流出的泉水,继续前行,撞上红红的花岗岩石岭后左转向南,来到一个不大的平川,有一个人工水库等着它们在那里暂住休闲。无需时汇入河床,天旱时灌溉农田。
南堤外的小河,则一路西行,流过牟城墙左转向南。一部分顺势而下,另一部分则沿着相对较高的地势,自流来到村子的中部后,又左转调头向东流进了芦城洼。把成百上千亩的农田浇灌。
南行和东进的水流,在村中立体交叉。在雨寡水歉的北方农村,是难得少见的人文景观。在石块垒砌的上层渠壁上,雕刻着一个大大的五星,两边是一对相向而飞的鸽子,口中衔着橄榄叶。名曰“和平渠”。
寓意团结、和平的幸福生活,要靠勤劳而获得得,要有和平来滋润。
在众多的梦境里,三河并流形成的湿地,更是浓墨重彩的存在。那里有终年不断、清澈如许的源头活水;有杨柳、芦荻、水芹、水菠菜……等数不清的野生植物,是多样性的标本;有鱼虾、鳝蟹、蛙蟾……等众多种水生物种;有翠鸟、苇雀、斑鸠、戴胜、天鹅……等飞禽,是鸟的天堂;蜻蜓、蚂蚱、蝈蝈……等飞虫,更是枚不胜数……。
总之,那里是生命的海洋,是角斗的战场,是欢乐的厅堂……。
难以忘怀的还有,那里春秋是我童年采摘的场所,夏季是我童年的浴场,冬天又是搂草拾柴的地方。
最最难忘的是,那里有我父老乡亲的印迹,有我童年的梦想,有懵懂的情、幼稚的爱和无言的恋。那里是我梦幻难醒,难以变现,难以回去的故乡。
跋:近年来,随着《三体》等科幻文学的兴起,我仿佛看到了梦醒的希望。特别是,近期我国的三体计算平台发射上天,使得这种希望不再渺茫。但愿在将来的三体境界里,在星辰大海间,这种梦幻能够实现,能够回到梦想中的童年和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