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家
作者：山佳
家是心灵的港湾。无论年龄大小，离家多远，回家是每个在外游子朝思夜想的心愿。
父母在，家就在；父母不在，所居定所即为家。
如今，我在老家既无寸土，也无片瓦。父母不在，我的家在哪？
我这次回家有它特殊的意义。当年闯关东的二哥已是耄耋老人。他的四儿子一家三口，带着老人的殷切嘱托，回家看望叔叔婶婶。
我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所以平时我回家的日子很少，不是不想念家中的哥哥嫂嫂，而是回家以后总想去老宅转一转，那时就会想起爹娘，想起儿时在家的欢乐时光。惆怅与悲伤就会涌上心头。
家中几个哥哥的孩子都已到不惑之年，为了生活都在外打拼。这次回家，正值“五一”假期，也是命运使然，回家后见到的亲人较多。长年在外跑车的侄子两个在家，在外工作的孙子两个在家。还有在外工作的一个外孙也在家。
坐定后，我们喝着茶，互相问候，随后拉起了家常。每位家人喜不自禁，我也时刻保持着微笑。其实我的内心倍受煎熬。
我父母生养了我们姊妹八个。想当年日子那个苦啊！为了分担父母生活的重担，我的大哥二哥少年就闯关东。如今，我的父母已经去世，在东北的大哥也去世多年，二哥已是耄耋老人。家中的三哥、姐姐都已去世。健在的三个哥哥都已到古稀之年，身体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疾病。
面对残酷地现实，我感叹时光太无情了。
晚饭前，我带领四侄子一家三口来到老宅。抬眼望去，只能看到宅基的轮廓，上面种了几棵杨树，大片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景象。
面对小小的老宅，我伫立在那儿，心如潮涌，眼睛湿润了。
侄媳妇感叹：“这么小的院落，当初怎能住得下那么多的人？”
我解释：“那时没有住的宽敞之说。能够容身也就满足了”
晚饭期间，我们和二哥视频，可他因为眼疾，根本看不清我们的面容，只能通过声音辨别是谁。我想他看不到也好，若是看到他的几个弟弟的现状，他会怎样的伤心啊！
我泪水模糊，仿佛回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
1979年，我有幸考取山东烟台粮食学校。在家中的哥哥姐姐给我购买生活用品，东北的大哥二哥给我寄来了上学的路费。在我上学期间，二哥二嫂还给我买了服装，寄到学校。每逢开学或者放假，大哥二哥都会寄来路费。我的钱包总是鼓鼓的。可我知道哥嫂们的辛苦，我努力学习，勤俭节约，可以说没有舍得吃过饱饭。
有一次劳动，我不小心把裤子刮破，开始认为不好再补，到市里买了一条新裤子。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仿佛看到了父母亲苍老的容颜，想到了哥嫂们劳动的辛苦，泪水洒在了被窝里。第二天，我把裤子转让给了韩希恒同学。
四哥家二儿子的感叹打断了我的思绪：“奶奶在世的时候经常对我们说：‘是你两个大爷的付出，才有了你爸爸和你叔叔上学的机会。’我们始终没有忘记奶奶的话。”
一家人把酒言欢，年轻人互留通讯方式，老年人相互祝福，一片和睦景象。
这次回家收获颇丰。既让我感到还有个温馨的家，又让我体会到祖传家风得以延续。
是啊！祖传的吃苦耐劳，懂得感恩的家风，我们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梦由心生。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二哥拄着拐棍回到了故乡。
2025.05.06
【作者简介】
崔同禹，网名山佳，男，山东省东阿县人，退休警官，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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