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你的名字透着悲悯（组诗）

文|田丽娜

               一

历史的云烟在长安上方飘过

天空湛蓝或黑云滚滚

天空湛蓝一如李白一样明净纯粹

黑云滚滚一如你一样感伤悲凉

杜甫之外的名字们看到的多是盛典与

烟花般绽放的绚丽

而你——杜甫更多的是叹息

这声叹息化成精舍

坐落在少陵塬畔

你说你要在这里驻留上万年

                      二

瘦削、衣陋、风尘仆仆

是你一贯的样子

就像那年你身穿简陋的草鞋

一身泥土手足无措地站在肃宗面前

你没有改变

你还是你

一千四百年前那个风尘仆仆的你

没变的还有

你眼神中的悲悯

我们仰望悲悯

仰望尘世中诸如先生类

悲悯的情怀，悲悯的血骨

你说你还做的很不够

                三

先生啊！你把安得广厦千万间的

梦实现了

你在那边可有广厦一间

先生啊！你的家书仍然抵万金

但是不用白首骚更短了吧

先生啊！这里已经没有路有冻死骨了

但愿你那里也没有了朱门酒肉臭

你看啊！先生

春天真的来了

鱼鸟翔集，桃红柳绿

海棠仍未语

梨花已先白

老人在夕阳的地平线翩翩起舞

孩童在晨曦的鱼肚白里

努力背诵你和太白的诗词

你面前的燏（jue）河水干了

又碧水长流了

农民们虽然失去了土地

但是不用背井离乡

不用颠沛流离

不用愁一日三餐

只是大家要在梦里回故乡

你回过你的故乡吗先生

而你仍在深情凝望

默默不语

                 四

你和今天的长安有约吗？

约在春天里吗？

你在长安的十年是那样的郁郁不得志

长安一定让你心力交瘁

那么现在和长安再约吧

约在春风里

约在我们凝神吟诵你的朗朗音律中

约在叶嘉莹先生为你备注的迦陵集里

约在我们虔诚的仰望眼神里

你一定不会再有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一定不会再有

万里悲秋常作客

你是长安的主人之一

你是长安的一方魂

你还是春天里那一树绚烂的栀子花开

高洁，盛大，静默，

又缕缕暗香浮动

2021.3.3中午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