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秘余统华
文/良华
油菜枯黄,麦子金黄。公路两边不时见到西瓜摊位。
余统华何许人也?他是长篇小说《年华》中的主人公。这部小说,我看了三遍,《年华》电视剧本三大本,我看了一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个很少有眼泪的人,竟然被感动得流了好多次泪水,这全都因为觉得《年华》是在写自己,同样的人生经历,同样年代的人,让我对《年华》多了一份亲切感,多了一份代入感,多了一份回味感,深深为《年华》经典的开篇名句“人人四肢五官各个相似,然而人人命运各个不同”而感慨不已。
唯独《年华》里描述的苏北东台,还有那美仑美奂的南黄海,让我遐想不已,心里一直有想去那个地方探究一番的愿望。
就在2025年春夏之交的一天,我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我真真切切的走进了东台,探秘长篇小说《年华》主人公余统华的成长路迹。
一踏上东台市三仓镇万行村的土地上,我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心里大喊了一声:三仓河,我来了!
正如《年华》所言:这里的地名依然保持以前煮盐时的老地名,什么“头灶”“三灶”“四灶”“六灶”,还有“一仓”“二仓”“三仓”。我就像在军校时学习《军事地形学》时找点一样,急于想找到余统华生活了18年的那个汪洋村。
乘坐车辆,驶过新四军一师纪念馆门口,不到一刻钟的车程,车子便停在了余统华旧居的门口。这是一座典型的苏北地区的村落,余统华家的房屋为砖砌的人字顶的三间瓦房,中间为堂屋,东西各一间。房子的西边,沿着西墙搭了一间厨房。显然是余统荣婚后与余统华分家时搭建的。
我们一到,余统荣和婆娘就笑容满面的出来迎接我们进屋,热情地想要给我们泡茶,我们婉言谢绝了。
我走到屋前,环顾四周,没有见到成片的绿油油的桑树,只有待镰收割的枯黄了菜籽和栽种了甜叶菊的农田,铺就房子的前后。余统荣自建的二层小洋楼置在旧居的东面,一层门口做了铝合金阳光房,家什摆设不逊于城市人。余统华嫂子,仅大他一岁,风韵犹存,满面春风,金耳环金项链在初夏的阳光照射下,金灿灿明晃晃的,看不出像《年华》里描述的那种自私,蛮横无理的样子。倒是余统荣显老,头发掉光了,一脸幽黑的皮肤,也许是经常下海,被海风吹过,被海水泡过。深深的抬头纹,印刻着生活的艰辛。他们育有一女儿,成家在苏南。夫妻俩守着老宅,安享晚年人生。谈起当年阻止余统华复读的往事时,余统荣不好意思轻轻地说:那时家里穷,没办法。
旧居的主人余德厚及夫人丁风平已先后作古,堂屋依然保持着两人在世的样子,相框里看到了两位老人在世的样子,这才看出余统荣长得像爸,而余统华则像妈。也难怪余统华能做到省会城市的市委常委的秘书。
在余统华旧居的南边不足300米的地方,就是新四军一师军械所,这是一座文庙,是余统荣兄弟上小学甚至初中时老师们的办公室。一进门,院内有一棵银杏树,树身很粗,枝叶茂盛,据说在当年,粟裕的战马经常拴在这棵树上。转场来到三仓新五烈士陵园,走进新四军一师纪念馆,粟裕将军生前用过的物件,一一映入眼帘。更为将军一生两让军长一让司令的故事而感动。心里也多了一份对三仓革命老区的认知,余统华之所以有家国情怀,与这片红色土壤的厚植是分不开的。
作为一个苏南人,我是首次来到苏北平原。虽然感到这里的人们今天的生活富足惬意,但从这里的地理条件回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依然能够想像出《年华》里对这片土地的刻画:海边的空气咸腥难闻,家乡的房子单调乏味,沙土的农田平淡无奇。赤脚,泥腿,牛粪,他多么想远离它们……
我不难想像,余统华青年时树立的那些远大志向便是因此而来。
当我急迫的来到余统华外婆家的巴斗渔村,想一睹《年华》里描写的东台海上日出和涨潮的实景时,现实让我失望了,现今的黄海以每年东退100多米的速度,远离了这里靠海吃海的渔民。但巴斗渔村的美景,却胜过了无数的美丽乡村,可以称得上全国全世界最美丽的渔村。我在心里发问,海离东台越来越远了,余统华的心离东台会怎样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无用置疑,余统华的心一定会离东台越来越近,毕竟这里留下他18年生活的足迹,更是《年华》横空出世的沃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