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头条长春头条总5944期
深山采摘刺嫩芽
作者姚树学
舒兰市东富矿区，是我曾经工作和居住过的地方，这里群山环抱，环境优美。每到春季，山上野菜众多，其中刺嫩芽人称山菜之王 ，在众多山菜之中口感最好，而且价格最高。现在市场上卖几十元一斤呢。刺嫩芽树浑身是刺，而且一般的地方采不到，而我曾在这里任职并居住多年，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前几天回到东富，又恰逢采摘刺嫩芽的季节，对大山的激情与依恋促使我稍做一下准备，就独自一人向莽莽的林海奔去。
从东富矿区往南步行不足二华里就进山了，这片山脉属于小兴安岭余脉张广才岭，山高林密，从老君庙进入南山，爬上南天门陡坡，行走在林间，就好像一叶小舟在莽莽林海中游弋。我在几处当年刺嫩芽集中的地方仔细观察，希望能看到当年那成片的刺嫩芽。但是随着近几年人们毁林耕种和野蛮采摘，当年成片的刺嫩芽早已不见；连走几处山片，仅仅采摘了十余株。我心有不甘，加快脚步向大山深处寻去。
走了大约十华里，始终没有碰到成片的刺嫩芽。于是，当初的那种迫不及待开始有所懈怠，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肚子闹起了革命，刚进入大山那种愉悦也开始变成了焦虑……
我知道：别看大森林表面祥和，宁静，但这里经常有野狼出没，个别地方还出现过虎踪。想到这里，再仔细观察阴深深的密林，仿佛空气里都散发着血腥的气味。但我很快镇定下来。
年轻时，这片山林我不知独闯过多少次，每次都是满载而归。人老了，怎么变得没有胆气了。我吃了点随身携带的食品，站起身来，放开嗓门来了一个震天吼，豪爽的回音在松山翠谷中飘荡。
翻过一座小山，迎面扑来了一缕缕凉爽的清风。放眼寻去，山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悠然地徜徉；我仿佛听到了那美妙的琴音作响……
几只碧绿色的野鸭子正在水中游弋。我轻轻地试图靠近它们，但机敏的它们还是发现了我，其中一只一声低鸣过后，其他几只好像得到了号令，噗啦啦扇着美丽的翅膀飞向对岸丛林。
我轻轻地来到小河边，掬起一捧清凉的河水贪婪地品尝着。河水甜丝丝的，好爽啊！我回身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望着蓝天，枕着大地，自由地呼吸着大山里新鲜的空气，感觉美妙极了。真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因为刺嫩芽采得不多，这里又不敢久留，我打起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突然，我惊奇地发现，小河上游的不远处，两边生长着一大片刺嫩芽！一片片刺杆顶端生长着一株株翠绿的嫩芽，随风向我招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我迅速奔了过去，戴上防刺手套，一株株一棵棵采摘起来……
刺嫩芽树一般不单独生长，只要有，就是一片。又大又嫩的刺嫩芽一般都长在高一点树上，但是高树上的不容易采摘，因为它的刺又粗又长又尖。半小时后，我已装满行囊。
本想再喝一点河水就往回返。而正在这时，我依稀听见大山深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吼声。是狼嚎，是虎吟？我弄不准。职业的敏感告诉我，有情况！我本能地辨了一下方向，转身就跑，满身的疲倦竟然不翼而飞！一路脚底生风，直觉得一排排的大树飞快地往后倒去，一口气跑过三座山梁，直到在一片山坳里遇到一群无人看管的黄牛。这群牛悠然自得地啃着青草。一头大牛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大铃铛，哐啷哐啷地响。我知道安全了，竟然腿一软，半坐半躺在野地上。汗水顺着脖子流淌，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回到东富的住所，我做了一大盘刺嫩芽炒鸡蛋，暖暖地烫了半斤白酒，回味着近一天的深山收获与险境——有亲近大山的喜悦，有喜获丰收的甜蜜，有遇险的后怕……几杯酒下肚，蒙眬中竟合衣入眠——梦里还在爱恋的群山中采撷和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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