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苑小说散文专刊
(第106期)
目 录
散文
夏日记忆 郭继堂
长篇小说(连载)
脑语者(中部52—54)李玉岿
等待与期待(1—3) 李清发
夏日记忆
郭继堂
2025/5/10
蝉噪高枝日影长,荷香袅袅绕池塘。
儿时共戏清溪水,此忆常留梦里香。
提起夏天,人们会脱口而出,一连串的形容词,比如:烈日炎炎,郁郁葱葱,花花绿绿,滔滔汩汩……等等。
夏天,总是带着一股炽热而浓烈的气息,注入我们的生活,又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留下一段段难以磨灭的记忆。那些与夏日有关的片段,如同熠熠生辉的珍珠,串联起岁月的美好,镌刻着难以忘怀的印记。
晨曦初绽,阳光如金色丝线,轻柔地穿梭于叶的缝隙。每一片叶子都被点亮,像是翡翠雕琢的盏,盛着剔透的露珠。那露珠,在微光下闪烁着七彩的梦,似即将奏响夏日晨曲的前奏音符,纯净而灵动。
夏天,那满眼的绿色,地上绿油油的小草,翘起细嫩尖尖的叶子,时而摆动着妖姿,时而“低头哈腰”,好像向人们展示着它那苗条健美的身材,并向人们问好致意。
夏天,是鸟雀的狂欢季,在枝繁叶茂的树丛里,一群群小鸟在绿荫如伞的树枝上,时而活蹦乱跳的联欢,时而叽叽喳喳的吟唱,尽情的拥抱夏季的舒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分享着迷人的芳香。
夏天,是故乡老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午后,蝉鸣阵阵,像是不知疲倦的歌唱家,在枝头奏响夏日不朽的乐章。斑驳的树影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图案,一群小伙伴们就在这阴凉里玩耍。我们拿着柳条自制的小网兜,追逐着低飞的蜻蜓,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夏日的时光变得悠长而惬意。
夏日的夜晚,是人们三五围坐,拉家常,讲故事,闲谈天说地的最好时光,仰望繁星闪烁的天空,倾听此起彼伏的蛙鸣。那时候的星星格外明亮,像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密密麻麻。还兴致勃勃的听长辈们讲星座的故事、牛郎织女的传说等,听得入迷成瘾,脑海里满是那些浪漫而奇幻的画面。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爽,还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常常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夏日的夜晚,宛如一首深沉的散文诗,在静谧中蕴含着无尽的诗意与遐想。
到后来,夏天的记忆里多了一抹山里的风景。夕阳将天空染成橙红色,余晖洒在山坡上,整个大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我静静地坐在石头上,看着这壮丽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夏天的山,有着一种能让人忘却烦恼的魔力,那些在城市中积攒的疲惫,在轻风的吹拂下轻,渐渐消散在夜幕里,也渐渐的深埋心底。
如今,夏日依旧如期而至,但那些儿时的纯真与欢乐,却只能在记忆里找寻,回味和怀念。然而,每一个新的夏天,又会带给我不同的体验和感悟。夏天,就像是一本厚厚的相册,每一页都记录着不同的故事,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珍贵的回忆,每一段时光都书写着深刻的情结。它以它独有的热情,富有的活力,提醒着我们生活的美好,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那些夏日的记忆,都将永远闪耀在生命的长河中,成为我心中最温暖的珍藏。
夏日,好似一篇炽热的散文诗,在时光的笺页上肆意铺展,笔触间满是生命的蓬勃与热烈。我以炽热为笔,以生命为墨,以过往为笺,认认真真的记录这世间万物的蓬勃与美好,记录这一生历数的热情奔放的夏天,记录这不可忽略的季节。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让我们沉醉其中,陶醉其中,酣醉其中,领略生命的激昂,体会自然的魅力,感受时光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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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头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鹿野散曲社社长
东方诗人诗社包头分社
主编
包头市九原区文化学会副会长。
包头市翰林书画院院士
包头市梅竹斋书画院院士。作品散发于神华集团公司内网和包头能源公司内网文学交流、山西省朔州市电视台一度、《朔州日报副刊》金龙池、“朔州诗雨”和《内蒙古诗词》《包头诗词》《沙河文艺》《巴盟诗词》和《作家》等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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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
中部五十二,一日千里
这次张跃麟回到京城之后,在这边前后待了一周的时间。而这一周的时间,有几件决定着他个人以及整个商业帝国,下一步的基础和走向的重大决策,全部决定下来了。
刚回到京城的三天之内,张跃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昌郊试验基地的。关于过年前后他离开这段时间,昌郊试验基地的运行情况,以及相关方面的所有事情,陈彼得和刘易斯抽空给他说了很多。有一个晚上,三个人差不多彻夜长谈,等到睡觉的时候已经东方泛白了。
他们除了谈昌郊试验基地的生产和经营状况之外,主要的还是谈卫津市万融玻璃厂和塞北市建厂,和下一步如何高速高效的发展,如何赚钱,如何捐赠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无论说到哪方面,都是让他们高兴的。
陈彼得和刘易斯代表李艾伦再一次给张跃麟表态,他们三个人只挣一点点生活费就可以了,把属于他们该得的所有钱,让跃麟全部考虑用在万融基金会做公益事业吧。这是他们目前的一个终极目标。
因为这件事情,年前年后他们三个人远在西洋国的父母,分别给他们打电话叮嘱了多遍,无论如何要让他们三个人完成他们的这个心愿。
所以他们的这个愿望,至少是三家人家,两代人共同的一个愿望。
张跃麟给两位老兄说,他本身之前就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现在有他们三位好老兄这么大力的帮着他共同来做这件事情,这就太好办了。接下来他做起这方面的事情来,就更有力度,更会做得有声有色了,就让他们三位老兄和几位长辈,等着接下来的好消息,等着他们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吧!
有两个半天,张跃麟还是穿着一身工衣,在车间或者流水线上度过的。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特别踏实,感觉到非常欣慰。他再一次把生产车间的各个环节都熟悉了一下。至少他现在非常欣慰的是,他给类似这样的厂子当一个生产车间的熟练工,没有一点问题。
张跃麟与兰展武.关键和贺喜发,聊了好多他们分开这段时间这边的好多事情。
兰展武是正月初九上午,和小美女一起坐飞机回来的。他将回来以后直到今天,这边所有的情况,都给张跃麟详尽的说了一遍。
兰展武本身就是一个有头脑,表述清晰,对一些事物和问题的看法,都有独到见解的人,又是张跃麟现在几乎无条件信任的人,所以他说的好多内容,越发印证了陈彼得和刘易斯之前给他说的一些情况。
而关键和贺喜发给张跃麟说的所有情况,当然同样印证了兰展武说的内容。这俩人现在也是仅次于兰展武,让张跃麟非常放心的两位得力干将。通过与这俩人聊天,张跃麟越发感知到,这俩人现在对于跟着他干,把他们的前途命运与他和万融科技有限公司捆绑在了一起,充满了百倍的信心,有一种越战越勇,越战越有信心的感觉。
好,以上这些,都是让张跃麟非常欣慰,也是让他认为万融科技有限公司明天会更加辉煌的一个基础!
张跃麟在心里想,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真是老天派到他身边,辅助他完成一番宏伟事业的得力干将啊。而关键和贺喜发,哈,难道说不是老天安排来帮着扶持他把万融科技有限公司做大做强的吗?
其间,张跃麟还和那些工程师技术员中的一些负责人,聊了生产车间和生产线上,许许多多质量和技术方面的事情。也更进一步和那些老工人们加强了联系,了解了他们的动向,间接的也能从他们的言谈中,知道万融科技有限公司的明天和未来。
不管是多次从老家几所技校招收的那些技工,还是在京津冀地区包括全国各地招收的工程师技术员,从一开始张跃麟就对他们一视同仁,唯才所用。包括他后来那一系列激励机制,让这些人都非常崇拜张跃麟,感激他。他们一个个都表态,他们这一生的前途命运,就与张总和万融科技有限公司捆绑在一起了。因为张总和这家公司都是有前途,有发展的,他们跟着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了。
这其中的好多人,之前本身就和张跃麟走得很近,这次抽空,张跃麟又和其中的好多人单独深聊了一番,从而现在他和这其中的好多人,私下里已经成为了交心交肺的好朋友。
张跃麟确信,这些工人弟兄们与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下一步他带领着这些工人弟兄们,是可以打硬仗,打大仗的。下一步只要需要,将他们安排到全国各地任何一家类似这样的厂,充当一个负责人都没有太大的问题。无论是技术本身还是管理层面上的能力。尤其是忠诚度!
这个情况,让张跃麟越发安心和放心了。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手下培养起了一大批生产防火防盗材料的技术人才。而这些人才,其实不单单是培养起来的,还有一个并列的原因是,他那一套符合人性本能的一种自创的“土办法”,运用到位的结果。
张跃麟现在想想,之前的一系列办法,不得不自己对自己比出了大拇指。
为了身边能有一帮能打能拼,不要因为掌握了一点点技术就到处跳槽,带走技术带走工人,甚至给公司造成强烈的竞争对手的局面,张跃麟于去年七月份临离开京城回边塞县之前,把他的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的办法,与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包括兰展武.关键和贺喜发他们进行了合计。
他这套办法如下。所有万融科技有限公司那些从普通工人到工程师技术员,根据他们的技术等级,给公司创造效益的结果,管理能力和技术革新能力等等,公开公平的彼此给每个人都进行评分。而评分的分数,和每个月象征性的从他们工资里扣一点点“公积金”,就作为了他们入股万融科技有限公司的股金,然后万融科技有限公司每年拿出一部分利润给他们分红。
张跃麟开始和身边的这几个人合计出台这一套土政策的时候,身边的这几个人除了兰展武还能理解他这一套做法的深刻意义,另外几个人还有些迷茫,理解不了。
经过张跃麟给他们的一番深刻的分析以后,他们才终于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张跃麟认为,有些工程师技术员,到一定的时候,不要说全部掌握了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的技术,就是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仅仅是给他们现有的工资福利待遇,是拴不住他们心的。必须要给他们更多更大的期望,才能让他们与公司永远的.发自内心的捆绑在一起。
而他们或多或少的要有跳槽的心态,和发自内心的与公司彻底捆绑在一起,生产和技术革新方面的表现,可能就是两回事儿了。而给他们股金和分红的金额,相比他们每一个人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每天想尽一切办法在革新生产线,改进工艺,提高效率,在加大生产的情况下创造的效益,后者不知道要大出多少倍。说到底,还是一种向管理向市场,向人才要效益的做法。
最终他们几个人在张跃麟的引导与合计下认为,这确实是一套非常人性化,能够留住人才的好办法。
当时,离开京城之前,张跃麟把这一套办法的宏观思维,和具体如何操作的事宜,都给那几个人进行了详细的叮嘱。等到他十月份回到京城的时候,这一套非常接地气又人性化,能够真正拴住人才的办法,在那几个得力干将,和下面那一片已经逐渐培养起来的工程师技术员,认认真真的操作下,已经实实在在的出台了。
齐永恒和齐碧莲,还有一帮办公人员以及会计出纳,把相关的一些资料手续,具体的数据,给整理归类存档,都搞得一清二楚。
而且存档的内容,和一张张在昌郊试验基地的墙壁上“公示”贴出去的数据,都是完全相符的!
而这一套做法,起到了极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更主要的是,过年之前,人家真的就按照之前的那一套实实在在的数据,和许诺条件,给所有“入股”的人,按照当初的许诺和数据,都分了红!
什么许诺,也没有兑现诺言本身能够鼓舞人,让人信服。
所以现在昌郊试验基地,从工人到工程师技术员,任何人任何一个环节,都是倾尽全力在高速高效地抓生产促进度。
这次张跃麟回来,通过和陈彼得兰展武他们几个人聊天,几个人不由自主的都给他说,这以后工人们的干劲,确实是这样,真的,这些工程师技术员和工人们,由于干劲儿十足,昼夜不停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看怎么给厂里带来效益,所以管理起来特别简单,而生产方面又特别高速高效。之前的那一套办法实在是太高明太厉害了。
当然其实不用他们说,张跃麟在与那些工程师技术员,包括工人们交流,以及下到生产车间和生产线上实地考察,或者当一个操作工人的时候,也一次次的感受到了那一套激励机制所起到的巨大作用。
偶尔,张跃麟去金融大厦办公室那边,齐永恒和齐碧莲兄妹俩,和那三家金融单位委派过来的会计和出纳,或集体或单独聊了一些账目方面的事情,也看了一下他们给呈报上来的财务报表。
账目本身是非常严谨的,这一点张跃麟已经感觉到,这以后齐碧莲把赵美华那一套本领都学到手了。在常规化的那种会计们普遍应用的记账基础上,她运用了赵美华的那一套非常简洁明了,而又特别严谨的记账手法,从而即使让一个外行在不了解账目本身的情况下,随手拿出账本翻一翻,就能知道一些财物和账目方面的事情。所以,账目没有一点点纰漏。
财务状况,当然不用说都是非常喜人的。
第四天兰展文给张跃麟打电话汇报,那两家评估公司,分别把对鄂来多市和清边县的评估结果给他们传真过来了。他们把之前自己掌握的那些资料,与传真过来的资料进行了比对,也将两家公司不同的评估结果进行了比对。
两家评估公司的评估结果,数据方面虽有一定的差异,但是宏观方面是比较接近的。更主要的是与他们自己掌握的数据没有太大的出入。
张跃麟当时就给兰展文指令,让他.王展望和沈勇亲自去一趟f院,和f院交涉,那些资产他们愿意出六千八百万入手,一口价,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事情。也不要托门子找关系说情。愿意,就在一天之内成交;不愿意,所有之前的一切,就算是不存在了。
这一天,京城这边关于入手那块地皮的评估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张跃麟与兰黛佳.兰展武,还有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包括何跃龙z任进行了磋商。他们认为没有一点问题,可以入手。
当然龚殿雄也将他们这边的意思,给他的那位顶头上司老兄,和另两家单位的老总做了汇报。几位老总不用说,都认为可以入手,没有一点问题。
为了保险而保险,张跃麟又专门给还在边塞县忙她们手头那些事情的两位姨姐,分别打电话,让她们给帮着拿拿主意。
龚仪佳和江浩淼听到他相关的叙述之后,最终说,可以入手,赶紧入手!可能晚了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
为此,张跃麟当天就给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他们三个人包括何跃龙z任交代,让他们辛苦帮着他联系购买一下这块地皮,包括办理一下相关的事宜吧。
不用说,几个人立刻就照办了。
按照何跃龙z任的说法,现在他与副z任包括办事处其他几个工作人员,以为张队跑腿服务为荣。他们能不能继续待在京城,下一步能不能被提拔重用,就指望张队了。
第二天,兰展文给张跃麟打电话汇报说,f院那边开始感觉到这个价格压得偏低,何况委托方也不干,但是在他们的坚持下,这件事情基本就这么说定了。
张跃麟说:“你们不需要担心这件事情黄了。咱们几个人心里最清楚,要不是最近这两三年油气田和煤矿价格还有所涨价的话,四年前这些地方总数加起来,我最多能出一千五百万。超两千万我就是花了冤枉钱。事实上如果要不是咱们前期做了一些铺垫,感觉到如果放弃会让某些人失望的话,我现在完全可以把这码事放弃了。要想入手煤矿和油气田,去那些地方很随便,并不是难事。”
兰展文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现在想入手那些产业,没有什么难度。
张跃麟继续说:“可能咱们同样入手的那么大面积那么大储量的油气田和煤矿,有现在三分之二的价钱也差不多了。只不过是我不想那么麻烦折腾了,毕竟那样做需要的是耐心和时间。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咱们几个人没有三两个月是办不到的。”
兰展文说,三两个月不可能办妥,半年以后能办妥就不错了。
张跃麟说:“要知道,这三两个月对于咱们来说,也许损失的就不是那一两千万。因为咱们不在那边忙那些事情,腾出手来,还可以忙其他的事情。而忙其他的事情赚的钱,可能比那个钱还要多得多。再加上现在入手,不管花多少钱,多也好少也好,都是无所谓的,总之我认为只要入手,将来都有暴利。但是假如他们真的有一丝丝不满意,那就明确的告诉他们直接放弃就可以了。”
第二天,兰展文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入手了。他们正在办理相关手续呢,包括部分银行贷款。
而当天京城这边的这块地皮,所有的情况差不多都谈妥了,就差最后履行一些法律条文的手续和付款了。
当天晚上,张跃麟在四合院的东院,大排筵宴,和大家把酒言欢庆祝一个个喜讯。
帮着他跑腿办事的这几个人,不用说都是被请的嘉宾。何况何跃龙z任和办事处几个工作人员,本身就在四合院办公,他们吃住也都在这里,邀请他们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被请来的嘉宾还有大姨二姨和两位姨夫,三姨和四姨和姨夫,包括他们的部分儿女们。几天前给张跃麟接风洗尘的那几家金融单位的领导老兄,自然也都被邀请来了。
除此还有陈彼得和李艾伦。李艾伦是一天前,由刘易斯去那边把他替换回来的。
兰展武.关键和贺喜发,齐永恒和齐碧莲也都被邀请到了。
张跃麟除了与他们庆祝这两天接二连三的这些喜讯,也算是他对人家其中的部分人,年前年后都没有休息,甚至比平时还要忙乱辛苦抓生产促进度,所表达的一点点心意。
实际上这几天张跃麟他们回到京城之后,三姨和四姨和她们各自的儿女们,不知道多少次纷纷要邀请他们,去几家人家做客,吃喝热闹。但是由于张跃麟手头的事情太多,太忙,就被他婉拒了。
包括今天晚上,人家也要把这个庆祝放在他们的家里来举行,同样被张跃麟婉拒了。张跃麟说,一者人多坐不下,再者还要他们亲自下厨做饭。四合院现在有专业的厨师和服务人员,吃喝这一套流程都是专业的,也是现成的。这里又能多坐人,吃喝热闹也方便。
何况现在对于大家来说,在哪里吃喝,也不存在经济方面的问题,干脆就把他们一起请来在这里吃喝热闹吧。也如同他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原本这两套四合院是完全独立的,过去从这套四合院去往那套四合院,必须要出去大门外面,从另一处大门进去。上次方亮和刘铁柱给装修的时候,按照张跃麟的意思,在两套院子中间靠近北面的院墙上,打通安装了一个小角门。
因为西面的四合院,每天都要接待若干桌客人,有时候张跃麟这边接待的客人,并不方便或者说不愿意和那边的客人碰面,为此,有些时候需要回避和那边隔绝的时候,张跃麟就在东面的四合院举办酒宴。
因为东边的四合院也有好几个类似大客厅或者大餐厅之类的房子,这些房子也早已经安放了一套套特别高端的桌椅,随时随地就可以把这些房子作为一个个雅间来使用。
龚殿雄他们三个人和他们几位上司,个人或者单位请客的时候,根据一些情况的不同,有时候把酒宴安排在西院,有时候安排在东院。
酒宴进行的过程中,金融界的几位大佬和亲人们,都不断的给张跃麟说着祝福的话语。他们说,短短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跃麟就能同时入手了多家油气田和煤矿,包括京城这么大一块儿好地段的地皮,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龚殿雄趁机给几位上司和亲人们说,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人家跃麟弟弟同时还在塞北市入手了一家建筑公司呢。那家建筑单位,四千多号人,占地上百亩。不说其他的,若干年以后这块地皮的价值也是非比寻常的。
在几位上司和亲人们吃惊不已的望着龚殿雄和张跃麟的时候,龚殿雄进一步给大家解释说,人家跃麟弟弟回来并没有讲这件事情,给他显摆,还是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办各种各样事情的时候,那边给他的大哥大打来电话汇报入手的相关事情,尤其是和他请示一些具体事宜的时候,他听出了一些眉目的。
当天晚上的酒宴,本身就高兴不已,笑声连连,有龚殿雄的这么一撮开心不已的佐料,越发让大家替张跃麟高兴,从而更进一步将酒宴一次次推向了高潮。
席间,张跃麟多次问起了李艾伦卫津市万融玻璃厂的事情。
李艾伦尽可能地把张跃麟想知道的一些细节,给他详尽的说了一遍。
……
第二天一整天,张跃麟将入手这块地皮所履行的一些手续,签字画押方面的事情,包括银行贷款签字的事情,在一天之内集中办了一下。
因为龚殿雄的那位顶头上司老兄,包括另外几家金融单位对张跃麟的认可,加之他个人的实力放在这里,他在万融科技有限公司股份也摆在这里,另外按照几位金融界大佬的说法,本身以那一块地皮就可以作为抵押,所以所谓的贷款手续,简单到了让张跃麟不敢想象的地步。无非就是到人家指定的某家银行签了几个字,做了一下公证,按照人家要求给兰展武和龚殿雄授权了一下委托,按照银行的说法,接下来就在他不用出面的情况下,根据这边的实际需要,想支取多少钱,就可以去银行支取多少钱了。
包括他指定的会计总监齐碧莲,和那家金融系统派到万融科技有限公司的那位出纳,也可以在他的授权下,凭借着两个人不同的公章印鉴,提取一定数量的现金,和转走一定数额的人民币。
当时,张跃麟甚至私下里对龚殿雄开玩笑说,他们就不担心我把钱骗走?你要知道,这可是一笔笔吓人的数字啊。
龚殿雄笑着说:“你可拉倒吧,银行的钱从来都是放给有钱人的,他们最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锦上添花,而不会雪中送炭。事实上人家这段时间已经委托草原省多家金融机构,把你在塞北市和边塞县的经济状况,财务状况,是不是在银行有贷款,贷款的金额有多少,还款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以及个人信用方方面面,都做了一个底朝天的调查。”
张跃麟略有一些吃惊地问道:“真的?”
“我没有落实过,别人也没有给我说过,但是我在这一行工作,我相信肯定是这样的情况。白痴也能想象到这么一件事情:多年以来自己兢兢业业,在吃穿住行方面,好像还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可是却愿意把那么多真金白银拿出来,一次次一笔笔不为民不为利的做公益事业,培养读书人,这人的人品和信誉等,能差到哪里去?何况人家每次在你们需要支取那些大宗金额的时候,都会过问你们钱款的用途和走向,最后直接把钱划拨给第三方的。比如你们入手土地,人家会直接把款转给土地转让部门的,你们无非是履行一下手续,并没有亲手接触钱。”
龚殿雄说的这些情况,张跃麟当然一清二楚了。他笑了一下说:“哥给我戴高帽戴得有些高了,我承受不了。说句良心话,我认为根本就没什么,都是比较随性做的。”
龚殿雄管自说:“你在此之前,多多少少和银行发生过一些信贷业务,但是三五个月之内就偿还清了,个人的资产又那么庞大,直到今天在银行几乎没有贷款。这种人,银行还会担心把钱贷出去你跑了吗?可能吗?彼此之间能化等号吗?”
张跃麟开玩笑说:“未必吧?谁能保证呢?”
“如果人家调查你虽然是一个富翁,可是你在国外有账号,有往外国存款的渠道和迹象,人家可就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给你贷款了。知道吗?所以事实上平时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平时烧香的人,忙来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你抱佛脚,而是老佛爷会主动找上门来为你服务的!”
当时龚殿雄说完这番话之后,反倒是他自己用那种开玩笑的口气对张跃麟说,跃麟真还应该考虑考虑他的问题呢,万一万一授权给他……
张跃麟淡然的笑了一下说:“随便。你要能丢得起这个人,丢下父母姊妹,丢下你的小美女,我也能丢起那些钱。谁怕谁?哈……人与人之间要是连这一点点基本的信任也没有,或者说连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看不透,那么还能做什么事呢?”
这一天,方亮也给张跃麟打来电话,汇报了他们介入青城工程队的好消息。
所有合资的事宜都谈妥了。该办的一些手续也差不多办妥了。他们还特别和一些工人代表见面,进行了一番深聊。那些工人代表们对张队和新时代工程队感激不已。甚至有些工人代表们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是那种泪流满面的模样,说感谢张队能够伸出援助之手,资助了他们这些穷苦的工人,帮助他们那些孩子读书。也感谢张队答应给他们工人们盖楼房。
下一步他们这条命就卖给张队了。张队要求他们干什么怎么干,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往前冲的!之前厂里个别那些好吃懒做不听招呼的工人,以后谁要是给张队或者新时代工程队发难,放心,他们会把这些人一个个修理得服服帖帖,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捆绑在新时代工程队这辆战车上,勇往直前的冲刺。
因为人家为他们好的这一系列人性化的做法和承诺,都是良心话良心事儿,谁要是在这种时候还不领情,说三道四,那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了。
当时在电话里,张跃麟对方亮说,抓紧把合资的扫尾工作越快越好的彻底结束了,随即就筹备给工人们盖房的事情吧。
当然同时也在进行评选分房的事情。这件事情这边的人不要参与,让区里的人和工程队自己商议自己决定,这边只要报上来的名额就可以了。
切记,无论如何不参与评选。因为不参与,将来因为发生了分房不均等等一系列事情,都与新时代工程队没有一点关系,都是工人们和区里的事情。一旦参与了,将来可能因为做好事还要惹出一大堆麻烦事呢。
另外青城工程队不是有上百亩的地皮吗?盖房毕竟只用很少的一块地皮。这里地处郊外,看似荒凉,但是那一天他去了那一块儿,就发现了它的价值。这里距离北面的国道很近,同样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就打通了另一条直通北面的国道另外一条大路。从现在开始和相关部门协调,把这条路打通,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那个烂大院改造成一个大型蔬菜批发市场,盖一些门连啊库房啊冷库出租。让之前所有青城工程队的退休工人都回来,当一个个保安或者库管。这样还愁给工人们盖房亏空下的钱从哪里出嘛?还担心他们的工资福利吗?
张跃麟这番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方亮一声惊呼道:“我的张队啊!原来那天你没有说出的,就是这个高招啊?实在是太高明太吓人了!照这么说,原来咱们真的又做了一笔大买卖啊?”
相关方面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张跃麟在电话里给方亮叮嘱了一遍。完事以后,张跃麟又让他身边的王展望接电话,同样给王展望叮嘱了一番,这段时间这方面特别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塞北市那边现在需要办的所有事情,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这一天张跃麟又给相关人员打电话叮嘱了一番。
包括京城这边,接下来需要做的一些事情,张跃麟也给龚殿雄他们都详细的叮嘱了一番。
第二天上午,张跃麟亲自驾驶着奔驰S600,载着兰黛佳和她怀里抱着的两个儿子,姑姑和兰老师,还有陈彼得,去往了卫津市的万融玻璃厂。
兰黛佳当然一步也不想离开张跃麟,而姑姑和兰老师,完全是陪着给看这两个小家伙的。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一方面这两个小家伙完全认开了姑姑和兰老师,甚至最近这段时间还奶声奶气的,分别叫他们姥姥姥爷,再者也可能正因为是以上原因,这段时间姑姑和兰老师也越来越有些离不开这两个孩子。现在甚至不是人家兰黛佳要让他们帮着看这两个孩子,而是他们两个人主动想给人家看这两个孩子。
姑姑因为过去的家庭变故,事实上不要说现在了,很早很早之前就把兰家几个孩子,尤其是把兰黛佳,就当她的孩子来看了。现在她对隔一代的孩子更是亲得受不了,任谁也以为她就是孩子的亲姥姥。
陈彼得自从上次和张跃麟从万融玻璃厂一起回来,还没有去那边看看。那边所有的情况,都是刘易斯和李艾伦分别打电话和他说的。所以事实上最近这两天他对那边也是非常不放心,急迫的想去现场看一下。
他们一行人来到万融玻璃厂,看到这边里里外外的景象,有一种一日千里,欣欣向荣的模样。不仅厂里就包括大门口,周围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从门卫到里面看到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是那种精神抖擞,笑逐颜开的模样,而不是之前厂里脏乱一片,人们走路都给人一种东倒西歪,愁眉苦脸的模样。
而里面每一个车间的改造,每一样机器设备的安装情况,更是非常喜人的。
……
二十天以后,京城机场T三号航站楼某安检口。
兰黛佳在即将要安检之前,还是忍不住从排队的安检人群中跑出来,猛的扑上来扎在旁边张跃麟的怀里。她嘤嘤啜泣道:“跃麟哥,我舍不得你啊!真的,我舍不得离开你啊……太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了!”虽然同时安检的,还有姑姑爸爸和贺姐,送行的也有那么多人,包括自己的母亲,三位哥哥,龚仪佳和江浩淼,几位姨姨和姨夫,但是兰黛佳也不管那么多了,因为她确实是离不开她的跃麟哥。
但是没办法,一者她这次请假返西洋国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再者她心里明白,其实她留在国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多或少的还有些影响张跃麟的工作。因为她每天想缠着跟在他身边,事事上由于张跃麟爱她,也想每天把她领在身边,但是不得不说,由于有她伴着,还是要影响他一些工作。
这两个人无我无他拥抱的过程中,兰黛佳扬起她泪眼迷蒙的俏脸说:“答应人家,今年必须要去西洋国看人家!”
“我答应,我甚至给你发誓!”
兰黛佳一下子露出了幸福的笑脸。她满足了,有这样爱她,也让她深深地爱着的男人,她这辈子知足了。
……
三月上旬,张跃麟与陈彼得.刘易斯和李艾伦回了一趟塞北市。因为塞北市郊区的万融原料基地,在三月八号举行奠基仪式,他们四个人当然必须要回去了。
他们参加完这个隆重的奠基仪式的当晚,市里一二把手,亲自隆重地接待了陈彼得.刘易斯和李艾伦他们三个人,代表两级政f隆重的宴请了他们,给了他们高规格的礼遇。张跃麟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重要陪客了。
按照秦广发市z的说法,张跃麟是本市截止目前为止走出去,在京城和卫津市这两座城市开的工厂规模最大,下一步的发展潜力也是最大的一位民营企业家。而据他们所知,陈彼得他们三位,也是截止目前为止,从西洋国返回来与草原省出去的人士,唯一合作在上述那两座城市合作搞厂子的成功人士。
秦广发市z说,草原省是他们的家,希望他们常回家。家乡的人们欢迎他们!
秦广发市z的这一番话,让陈彼得他们三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当时就感动不已地流泪了。
这顿酒宴进行中,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流了多次眼泪。最后也让他们三个人醉了。
三个人给一二把手表态,他们要倾尽他们在西洋国所学的那些技术,把万融原料基地搞大做强,争取把这里搞成他们目前所生产的那些产品亚洲最大的一个生产基地。而他们三个人一定要配合着张跃麟,把所赚取的绝大多数利润都拿出来投入到万融基金会做公益事业。因为这主要是他们三个人各自父母的心愿。
万融原料基地所有的设计和图纸,在此之前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早就给画好了,也让下面那些人交给了市里的一家设计院。再加上施工的又是方亮他们那一帮弟兄,所以张跃麟和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不需要天天盯在施工现场。
为此他们只在第二天在现场待了一天,与方亮他们,还有设计院的那些人,现场合计了一些施工方面的具体事宜,傍晚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土建施工,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也没有什么技术性。按照他们的计划,隔两三个月从京城那边飞回来看一下就可以了。
何况张跃麟也不能在这边待啊,因为按照原计划,三月十号,煤气厂也要进行二期工程建设的剪彩仪式。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五十三,剪彩
这次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刚一来到塞北市,当地的民Z部门和教y部门的领导,就看望了他们,并且要宴请他们,举行各种感谢他们的仪式,但是由于他们没时间,只好推脱了。
但是不,他们的推脱管他们的推脱,人家要接近他们,要感谢他们的热情劲儿,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们的推脱而减少丝毫。
要知道,他们三个人可是万融基金会的主力军啊。按照市里主管部门的领导和这两个部门那些一二把手的说法,万融基金会,不,准确的说是他们三个人的捐赠和资助,现在不知道改善了多少贫困家庭的生活境遇,让多少受经济困扰的孩子,能够无忧的坐在教室中。
就是在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忙各种各样事情的时候,总是能在他们出现的一些地方,看到人家相关部门的这些领导在候着他们。
他们一行当天晚上回到边塞县的时候,人家主管民Z和教y方面的副县z,以及这两个部门的领导,无论如何要宴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甚至现在已经调到了市里,多一半时间在市里工作的蔺文昌,也专门从市里赶回来宴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张跃麟陪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回来,按照他的原计划,不用说他肯定要在边塞大酒店隆重的接待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兰展文也要以亲戚的身份接待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但是不,最终他们都没有争得过上述政f部门对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的宴请。为此,张跃麟和兰展文,只能由原计划的东道主变成陪客了。
第二天上午,人家当地的民Z部门和教y部门,还专门把陈彼得他们三个人请到它们各自单位做客,再一次一声声的,对他们三个人表达了这两个机构深深的谢意和敬意。
直到即将结彩仪式开始的时候,这两个部门的那些领导,才陪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到了煤气厂。
如果要不是这位分管副县z和这两个单位的这些领导,中午都是煤气厂剪彩仪式被邀请的嘉宾,就是今天中午主管的副县z和这两个单位的领导,也要安排宴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直到下午,在兰展文一再的邀请和坚持下,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才不得不与这些领导告辞,去兰展文位于第一楼的家里做客。期间,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提出来,要去张家沟家里看望一下婶子和张跃麟的父亲。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所说的婶子,就是胡雪芬老师。胡雪芬和张国龙这后来两三次去京城,和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都多次见面,彼此也多次在四合院吃喝,所以都是老熟人。
关于胡雪芬过去为什么从自家最终去了张跃麟家,与张国龙走到一起这些情况,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也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们说,既然回到了老家,看望一下婶子和张叔是必须的,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兰展文在感动和感谢之余,赶紧把这个情况给张跃麟打电话说了一下。
这次回来,让市里县里那几个部门的领导感谢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的一些事情,把张跃麟的原计划有些打乱。原本张跃麟就要邀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回张家沟吃喝热闹一次,这是他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现在好不容易他们三个人主动提出来,那么一定要回一趟张家沟了。
张跃麟给兰展文说,好,这件事情就不更改了。但是一者今天县里好多事儿太忙了,他脱不开身;另外这个点儿回到村里有些太匆忙,吃喝热闹准备不足。招待普通客人可以,招待他们三位,不能这么马虎草率。再者,嗨……
还是把回张家沟吃喝热闹看望胡老师的事情,就确定为明天晚上吧。
张跃麟特意给兰展文说,大哥晚上就不要在家里准备宴请他们三位了,不行啊,想推脱也推脱不了,县里的一二把手,中午特意给他强调,晚上他们已经在边塞大酒店预订了雅间,要专门宴请他们三位呢!
按照张跃麟的意思,兰展文招呼三位在他们家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将近三点四十的时候,张跃麟亲自开车过来,拉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在县里那几个地方转悠参观。
今天上午他们去煤气厂剪彩,看到煤气厂就地取材,利用当地很廉价,储量还不算小的这种褐煤,生产煤气这种因地制宜的做法,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特别感兴趣。
下午张跃麟拉着他们参观的砖瓦厂,他们看到砖瓦厂能把踩空的巷道这么巧妙地利用起来,相当于把下面的采空区,作为一个冬暖夏凉的超大车间,能不受季节不受温度的影响,大量脱土胚大量生产砖块,更是一件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非常好奇和赞叹的事情。
尤其是他们自行设计自己生产的那一条条脱土胚,脱瓦片和螭吻泥胎的流水线,更是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好奇不已。
三个人站在如此这般的一条条流水线上,看了很久很久。同是搞生产的,这种非常简易,但是又非常高速高效的流水线,对他们的震动和启发非常大。
看到三个人这么感兴趣,陪在他们身边的张跃麟给他们解释说,由于去年冬天到现在短短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京城那边包括全国好多地方,现在对当地生产的这种古砖古瓦片和螭吻供不应求。为此,这以后他们在这个地下车间,又陆续上了这么多条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流水生产线。
仅仅就这一项的利润,就比之前的砖厂大出好几倍。现在这些产品是砖瓦厂创收的主要项目。而这些流水线对于砖瓦厂那些老维修工来说,现在生产起来没有什么难度,何况还有机械厂那些土专家们在辅助他们呢。
旁边陪同他们参观的鲍明祥说,这个创收主要是张队的功劳。没有张队,就没有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他们生产的这些仿古物件,包括这以后又陆续接到的其他一些仿古物件的订单,他们就连京城也供应不过来。何况最近汉京城啊,洛阳啊,包括全国各地还有多个地方与他们联系,甚至还亲自来这里参观,也要购买这边的产品。
但是由于产品供不应求,只能失去多数订单了。不过他们现在正在迅速提高产能呢。从现在开始,普通红砖的产量就一点也不增加了,能生产多少就算多少吧,他们主要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入在了研发这些仿古产品方面。毕竟这方面的利润比生产红砖的利润要高出很多,相当于又建了好几个普通砖瓦厂。
离开这个砖瓦厂的时候,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都在想着这么一件事情:虽然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砖瓦厂,但是人家这里脱泥胎的那一套套看上去非常简陋的流水线,设计得却非常高明,比某些专业厂家生产的那些看似多么复杂,貌似科技含量大的生产流水线,还要高明,要高速高效的多。
带着这样的赞叹,张跃麟拉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来到机械厂的时候,让他们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人家机械厂这边好多异型的机械,尤其是那些高速高效的机械,都是自己设计并且生产的。
而这里的规模之大,生产之高速高效,更是让他们惊叹不已。有些生产线是人家这边自己生产的,有些是从外面采购的,而从外面采购回来的那些生产线,按照陪同他们的靳解放厂长的说法,这以后在生产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其很多缺点,又逐渐地进行了改造和升级。
而改造升级之后的那些生产线,整个工况比之前至少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以上。这以后,他们陆续上马的一条条生产线,都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因为通过购买人家的生产线,最终通过使用他们发现,其中的缺点很多很多,比起他们自己的生产线,工况方面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为此他们决定,以后如此这般的生产线就不向外面购买了,全部要他们自己生产。
而且从现在来看,他们也完全具备了对外销售一套套生产线的能力。并且也已经取得了这方面的生产资格证。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是这方面内行中的内行,他们一边听着靳解放厂长的叙述,一边去到那些生产线上实地查看了一番。
不需要细看,对于他们这种内行来说,只在几处关键部位瞄一眼,看看流水线运行的速度,听一听声音,看一看电机的功率大小,就知道先进与否,工况如何了。
不错,不需要靳解放厂长过多的解释,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也知道,人家自己的生产线确实非常高明,比他们向外面购买的,包括他们自己生产的都要高明。
张跃麟在边塞县拥有一个机械厂的这个情况,之前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当然知道,但是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人家如此庞大的规模,一眼望不到头的一大片厂房里,不知道排列下多少台机床,多少个工人忙忙碌碌正在生产,和院里堆积如山的原材料,以及若干辆卡车在排队装成品的这个情况,他们就知道这家藏在深山里的机械厂,实际的生产规模和生产能力了。
他们知道,就是放在市里,放在全国的范围内,这家机械厂可能也并不是一个小规模的机械加工厂,至少能算上一个中等规模以上的机械加工厂了。可是人家在此之前并没有给他们炫耀,过多地说这方面的事情,从而让他们三个人以为这个所谓的机械厂,就是一个小加工作坊。
为此陈彼得他们三个人还埋怨张跃麟,既然这边也有这么大的加工能力,昌郊试验基地和卫津市万融玻璃厂那些机械啊流水线啊,为什么还要向外面购买呢?
张跃麟只好笑着给他们解释说,其实之前这边的流水线也是向外面购买的,是因为购买回来之后,这些流水线在这些土专家土工程师的眼中,逐渐就变成了黔驴技穷中的黔驴。由于不满意这些流水线,后来他们才进行升级改造,进而自己开始生产流水线的。
刚开始,其实他们总认为自己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再者事实上由于现在机械厂对外的订单,也像雪片一样太多太多了,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和人手,来生产某些机械设备,包括流水线。
借此机会,靳解放厂长高兴不已地给张跃麟和陈彼得他们三个人说,过年以后,他们按照张队的意思,已经与市里几家技工学校联系,与几百个今年即将要毕业的学生,签订了用工合同。这些学生有好一部分,现在已经来厂里实习了。
实际上下一届的学生也经常来这里实习,以后差不多自然而然也会被招收到这里,加入他们越来越庞大的队伍的。另外他们在社会上,也招收了好多相关方面的工程师技术员和工人。
靳解放厂长说,现在想不扩大队伍的规模也不行,因为他们机械厂现在收到的订单已经排到年底了,就这还是现在不能敞开了收订单的情况。如果敞开了,恐怕明年一年的订单也都有了。所以他们厂里现在主要考虑的不是销路的问题,是自身队伍的整合和壮大的问题。
在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略有一些失望,感觉到未来万融原料基地需要的机械设备,这边不能满足供应,有一些遗憾的时候,张跃麟笑着给他们三个人说,也不用太担心。就在过年以后,他刚去了京城不久,塞北市主管工业的一位副市z给他打电话说,市里一家市属机械加工厂,实在搞不下去了,濒临倒闭的边缘,还是让他接手了吧。
随后秦广发市z也给他打电话说了这方面的意思。说与其这家机械厂半死不活养了那么多工人,财政j每个月还要给拨款开支,还不如让他入手盘活。这样不说他挣钱多少,至少能给市里财政j减少财政压力。
他与靳解放厂长,包括一些得力干将打电话合计了这些方面的事情,也和市里相关部门的一些领导打电话探讨了一些宏观方向。最后就决定入手了。
大约一周前,这家机械加工厂,就由这边之前的一位副厂长刘大顺和另外几个得力干将,去那边入手了那家机械厂。
那家机械厂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这边机械厂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所有财权人权经营权,全部由县机械厂这边说了算。目前合作的前期事宜都已经完毕了,已经更名为塞北市万融机械加工厂。现在正在改造,购进和加工一些机械设备呢。原来这个厂有三百多号老工人,再从社会上招收二三百人,加之这边给安排过去的人,总数应该不低于六百人。预计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那边就具备了加工生产能力。下一步给万融原料基地提供各种机械设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听张跃麟这么一说,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随后陈彼得就在心里想,张跃麟真是一个收购大王啊。
最后在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好奇不已的询问下,靳解放厂长才一边带领着他们,在偌大一个厂里的各个生产车间视察,一边给他们说了当初这家机械厂是由多大的一个小作坊,在张队亲自介入亲自参与设计和改进那些淘金设备之后,如何迅速地壮大的。前年张队又如何带领着弟兄们与县里合资,如何入手的。
靳解放厂长说的这个情况,包括他随后给报出的机械厂的年产值,都是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非常吃惊的。
参观完县机械厂之后,张跃麟又拉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来到了第一楼。这边之前建的那些楼房,多数已经完工,不过也有一些扫尾工程。有一些工人已经开始行动干活了。虽然对于这个季节来说,搞土建的时间略有一些早。
两个负责人一边陪着张跃麟他们一行,在整个第一楼转悠考察着,一边对他们说,他们需要赶紧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这边的一些收尾工程结束了,一部分人要到煤气厂参与二期工程的建设,大部分工人都要到市里参与万融原料基地建设去了。
……
第三天上午,张跃麟和陈彼得他们一行回到市里。
按照人家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之前的意思,要在张跃麟的陪同下,拜访一下父母之前的一些老同事和亲戚,但是不。张跃麟的大哥大和传呼机,早已经收到了市民Z局和教y局相关领导的电话和传呼。人家说,一定要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去这两个单位。
张跃麟坐着的汽车刚一进入市区,他兜里的大哥大有无线信号的时候,就此起彼伏连续收到了这两个单位好几个电话。
同时也由于有信号了,他腰间别着的传呼机,也在滴滴滴不住的响起,屏幕上的文字和人家给他打电话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
这件事情,张跃麟不好给人家三个人做主,为此,他只好应付了几个电话,询问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也有些犯难,前天晚上,县里一二把手和几个局的重要领导,都出席了酒宴,隆重的宴请了他们。包括昨天中午也是如此。甚至包括昨天晚上他们去了张家沟,张跃麟在他们家院里的大餐厅,在村里所有人一起陪着他们吃喝的酒宴,之前县里的那些主要领导,也都结伴不请自到来到张家沟,来陪着他们三个人吃喝热闹。
要知道人家来这里不是蹭吃蹭喝,关键是在抬举他们,给他们面子的问题啊!
这次来到塞北市和边塞县,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已经深深地感觉出来了,人家这边的人情味儿浓到了一种化不开的地步,所有之前人家这些人一次次招呼他们的酒宴,都让他们三个人感动得有些受不了。从而在酒酣耳热之际,让他们一次次的掉泪了。
欧美那些人比起当地的那些华人,欧美人在人情往来方面淡如水,他们很难理解当地的华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情往来,为什么要那么抱团,经常在一起热闹,在一起吃吃喝喝呢。
他们三个人于前年回到京城,接触了张跃麟和其他人之后,才感觉到他们在西洋国的父辈们,那种彼此之间浓烈的亲情和友情往来方面,比起大中华这边也有所减弱。而京城那边似乎比起这边在人情往来方面,还要差一些。
这次回到家乡这边,他们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各自的父母那么留恋大中华,留恋家乡啊。他们过去不知道多少次,每每说到家乡说到一些家乡人的时候,就要泪流满面。原来这边的亲情和友情,让你不由自主的会如此这般啊。
在此之前,父母在本市的那些亲戚朋友同学,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与张跃麟取得了联系。人家都要非常热情不已地邀请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去家里做客,或者说已经在哪里哪里定好了酒宴,就等着他们呢。
哪方面都是不好推脱的,为此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有些犯难了,询问张跃麟看该怎么办呢,怎么安排呢?
张跃麟略加思考之后对陈彼得他们三个人说,干脆凡是已经联系,要邀请他们三位去家做客,或者邀请他们吃喝的那些父母的亲戚朋友或者同学,包括没有和他们三个人取得联系,但是按照他们各自父母的意思,也想委托他们三个人分别去看望一下的那些亲友们,一总由他负责与他们联系,然后今天晚上全部请到草原大酒店,由他来做东,邀请他们吃喝,和他们三个人见面。这样又能节省时间,又能让他们三个人一次性的将该见的人都见了,把该完成的任务都完成了。
如此一来,今天白天接受民Z局啊,教y局啊那些领导们的邀请,彼此就都不耽误事儿了。
“怎么样,我这样安排你们三位还满意吗?”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都说很好很好,这样就最好了。关键是这样给他增添了麻烦啊。
张跃麟说哪里!
随即张跃麟让司机开车先往民Z局走的路上,然后他一口气打了十几个电话,将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往下安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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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和下午,市民Z局和教y局,除了给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看了一沓沓,万融基金会之前帮助的那些贫困的家庭,以及资助的那些贫困家庭的孩子种种资料,还分别安排一些家长和被资助的学生,与他们三位见面。
而这个见面的情景是非常感人的。好多被资助的学生,在叙说他们如何被资助,现在不被经济困扰,如何冲刺,如何学习的一些事例的时候,都是含泪在叙说的。而这个情景自然要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受到感动,不由自主要掉泪。
更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草原省政f一位副秘s长,还有教y厅和民Z厅几位领导,不仅从草原市专门赶来,在草原大酒店设宴隆重招待陈彼得他们三个人,还特意带了万融基金会资助的几个贫困家庭的孩子,来这边专门面见陈彼得他们三个人。
这几个孩子都是非常刻苦用功的,只是苦于家庭过于困难,几度濒临失学前,而万融基金会及时伸出援助之手,让他们免于失学的。
这几个孩子现在都是高中初中冲在年级前几名的孩子。
这些领导专门赶来感谢他们,尤其是那些孩子对他们感谢的话语,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有些受不了,都无法克制的一次次落泪了。
而另外一个大雅间里,坐着的几桌本市和草原市赶过来的那些父母的亲友们,在和他们三个人说到一些往事的时候,都是泪流满面的模样。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在张跃麟和兰展文的陪同下,一会儿在领导们这边,一会儿又在亲友那边,不停来回两头穿梭着。
这边的人情太浓了,太感人了,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有些受不了。
当天晚上酒宴进行的中途,兰展文陪着他们三个人上洗手间的时候,三个人几句交流之后都小声的问兰展文,对啊,要知道万融基金会的领头羊是张跃麟啊,这几天他们好像有些懵了,怎么就敢这么大喇喇的接受人家这领导那领导的感谢,这学生那学生泣血一般的感激!即使接受也轮到人家张跃麟了啊,没有轮到他们三个人啊。这几天他们怎么把这码事忘了呢?还那么脸大鼻子大的,充当大瓣蒜呢!
兰展文当时笑着说:“三位哥哥,这个比较好理解啊。要知道,跃麟这种事情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了,当地这些领导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者,他和你们的身份不一样啊,这些领导们似乎认为,他做这件事情几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你们三个人就不一样了。至少从你们的国籍方面来说,你们是西洋国人啊!你们不远万里远渡重洋,不为民不为利,每天在昌郊试验基地那么辛苦搞厂子最终赚来的钱,却要捐出来让别人替你们花,彼此之间的性质完全不同啊。所以就凸显出了你们的伟大和值得别人的尊敬之处。这也是那些领导们和家长们,包括学生们对你们感激不尽的原因。”
也许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也许是刚才兰展文这一番话对这三个人的感触非常大的原因,再加上周围也没有别人,此刻这三个人开始破口大骂说,草它马,怎么莫名其妙在自己好像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变成西洋国人了?明明他们三个人心理上包括父母的心理上都是地地道道的大中华人,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外国人了?谁稀罕当外国人呢?反正他们三个人是不稀罕!我草它马,他们哪一点和大中华人有区别了,哪一点又和那些欧美人相同了?
兰展文笑着说,乐意不乐意,同意不同意,问题这是事实啊。
这三个人继续骂骂咧咧的说,如果说因为他们是外国人,这些领导们和家长们包括学生们才那么感谢他们的话,他们宁愿不要这个破jb国籍,要恢复他们大中华的身份,因为原本他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大中华人!
随后重新回到酒桌上的时候,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说,陈彼得他们三个人非常郑重的问张跃麟,他们包括父母,假如恢复大中华国籍,可以吗?
张跃麟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据他所知,大中华国籍是全世界所有国籍中,含金量最大的。原则上大中华是一个只出不进的国家。
不过也不是绝对。大富翁啊,科学家啊,想加入大中华国籍或者恢复大中华国籍,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们三个人向这方面努力,也不是不可以办成这件事情。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差不多都异口同声地说,从现在开始,他们三个人下半生最大的一个目标,就是为他们自己和为家人,争取恢复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大中华人!
好多的时候,人们关于国籍啊民族啊这些敏感的话题,并不会当着当事人的面主动提起来的,但是当当事人自己要是说出这么一番话语的时候,不用说都会让身边的人们一阵欢呼,热烈鼓掌的。
张跃麟说:“说句心里话,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和你们实实在在探讨过,我真的拿不准你们是随便说说的,还是说的你们自己的心里话。”
但张跃麟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惹得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略有一些不高兴。三个人说,他们这种话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他们其实早就有过这种想法,只不过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这次回到塞北市,回到边塞县,接触过当地的父母官和所有的亲朋们以后,让他们一次次被感动了,为此他们就再次下定了这方面的决心。
他们强调,今天晚上虽然他们都稍稍带了一点酒,但是他们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语。而且其实他们这方面的意思,也完全可以代表各自的父母,和他们绝大部分弟兄姊妹们的想法。
张跃麟说:“如果你们确实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不急,接下来我会在这方面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们争取的。其实以我的标准来衡量你们三位,你们的言行做派,和你们实实在在为这个国家作出的贡献,不知道比多少嘴上喊口号多么爱国的那些大中华人,还要爱国。你们的爱国之心日月可鉴!”
在座的其他人,差不多也同时说出了类似张跃麟的这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大家的这番话语,一下子让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感动得落泪了。他们三个人哽咽着说,他们以前做的还不够,差得太多。从现在开始,他们要尽可能的把以前不完美的一些事情,做得更加完美!
按照原计划,他们要第二天上午乘机返回到京城。不过由于今天意外的从草原市来了这么多领导包括亲友,还有塞北市这边的那么多领导和亲友,大家又苦苦地挽留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为此他们只好把返京的行程改到第二天晚上。
……
回到京城以后的当晚,在昌郊试验基地,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几句短暂的交流之后,他们在不同的几个办公室里,分别将他们这次塞北市之行所有的情况,包括一些细节,都分别打电话给远在西洋国他们各自的父母,做了非常详尽的汇报。
他们三个人打电话说的内容几乎是雷同的。同时电话那头他们各自的父母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也都是雷同的。他们除了对家乡的父母官和那些亲友们表示感谢之外,从始至终就是在流泪,在哭泣。
当然这是一种幸福的眼泪。
三个人分别给他们父母打过一个多小时电话之后,当他们三个人穿着一身工衣,下到生产车间的时候,看到张跃麟已经穿了一身工衣,在各个生产车间巡视了,而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几个人上去劝说张跃麟还是抓紧回去休息吧,毕竟时间有些晚了。生产方面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说完这一番话以后,三个人又对张跃麟说,从现在开始,跃麟在四合院包括别处任何吃吃喝喝的事情,不要邀请他们,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没有时间。
如果跃麟能理解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就求求他,千万不要给他们打电话了。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们还想参加的话,从现在开始他们不想参加了,就不要打搅他们了。他的好意他们心领了!
包括其他亲人们的邀请,也请他委婉地给转达一下吧,好意心领了,主要是他们的心思现在不在吃喝方面,他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要投入在生产和改造机械设备方面。
他们赶紧加大力度改造设备,提高产能。他们认为他们之前有些过于妄自尊大了。人家砖瓦厂和机械加工厂,自己设计自己生产的那些看上去非常普通,而不起眼的流水线,事实上要比他们自己设计和生产运行的这些流水线,高明高速得多。
他们需要加大生产量,需要赚更多的钱,做更多的公益事业!
所以,以后就不要因为吃吃喝喝方面给他们三个人打电话了。哪怕有些吃吃喝喝的东西,方便的时候顺路给他们带过来也可以。不然的话,就是严重打搅他们工作的一种行为。一旦打了,他们拒绝不好,不拒绝他们又没有时间
千万理解吧!不然他们对不起家乡的父母官,对不起家乡的亲友们和那些拼了命读书的孩子们啊!
张跃麟说:“好,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接下来我要好好的配合着你们,把你们想做的事情做到极致,最终让你们完成各自的心愿!”
……
四月上旬,万融大厦终于要破土动工了。
八号剪彩的这一天,秦广发市z和一把手,还有另外两位副手,亲自从塞北市飞来参加了剪彩仪式。草原省一位副s长和副秘s长,也赶来参加了剪彩仪式。这为副s长,就是秦广发市z曾经联系,帮着给张跃麟在草原市联系评估机构的那位副s长。其实这么多年,通过秦广发市z,人家给张跃麟帮了很多忙。甚至有些帮忙的事情,他本人压根还不知道,都是秦广发市z认为张跃麟做的没有问题,应该给他帮忙,但是他本人或多或少的感觉到还有些没有力度,然后找这位副s长的。
而最终某件事情帮完忙之后,人家秦广发市z压根儿也没有和张跃麟说具体的事宜。
而人家这位副s长,因为知道张跃麟是一个寒门出来踏踏实实干事情的人,这么多年给政f上交了那么多低价的黄金,又捐赠了那么多款项,是一个值得帮助的人,所以也在职权和政策法规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帮助着他。
这次京城破土动工剪彩仪式这件事情,张跃麟斗胆邀请人家秦广发市z来参加的时候,人家主动对他说,把一把手也邀请上。同时替他把这位副s长也邀请到。
张跃麟当然喜不自禁了。
直到这次这位副s长来到京城之后,秦广发市z私下里才给张跃麟说,之前某某件事情,还是他与人家这位副s长沟通之后,最终拍板给跃麟落实办理的。
这次,张跃麟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与人家这位副省s长认识了。
人家这位副s长和蔼可亲的对张跃麟说,关于他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事实上这么多年,张跃麟是他最关注的几名草原省的企业家其中之一。草原省的企业家,比他搞得大的很多,但是像他这样这么多年不为名不为利,持之以恒搞公益事业的,是草原省第一人,所以他非常关注他的发展。
以后张跃麟需要在草原省做什么怎么做,需要他帮助什么?可以不通过秦广发市z,尽管直接给他打电话好了。
当时人家这位副s长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让张跃麟有些受宠若惊。这位仅仅五十出头一点的,名叫李宇龙的副s长,拿张跃麟独到眼光的评估判断,高升的空间还很大。也许几年以后人家还会迈步进入更高层呢。
而就是这么大一位领导,人家居然能够这么和蔼可亲的说出如此这般的话语,咋能让他不激动啊?
人家还对张跃麟说,以他对国家政策法规的了解,前段时间张跃麟入手陕北的油气田和鄂来多市的煤矿,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不要考虑现在多花少花钱的问题,花多花少都是无所谓的。几年以后,一旦这些能源被大量的开发,大量的利用,大量销售的时候,也许现在花这点钱就是很小的一个零头了。
本来,张跃麟没准备在万融玻璃厂举行什么产品生产啊,下线啊的什么仪式,可是几位领导来到这边,反倒是人家主动和他提起万融玻璃厂的事情。似乎对那边特别感兴趣。
而恰恰最近这几天,万融玻璃厂已经开始出产品了。最后张跃麟私下里与秦广发市z合计,那么何不借着领导都已经来到了这边的机会,把领导们一起邀请到万融玻璃厂,也在那边举行一个剪彩仪式呢?
秦广发市z非常高兴,他说,应该没有问题,他私下里和领导们探讨一下。
果然探讨的结果是,领导们都说,可以,一起去那边看一下,没问题。其实他们也是非常想知道塞北市出来的企业家,在京津冀地区如何接二连三开这么大一个个厂子,又敢在京城盖大厦的!
随即,张跃麟把这边他们的意思赶紧给卫津市那边,之前认识的那几位领导说了一下。不用说几位领导当然是非常愿意接待这些领导们的。人家说,非常愿意举办这么一个隆重的剪彩仪式的,太好了稍等两天,他们精心准备一下。
好,在等待着卫津市那边准备剪彩仪式的时候,张跃麟正好宴请领导们到他的四合院,金融大厦他们的办公地,尤其是昌郊试验基地进行参观考察。
草原深处《脑语者》中部五十四,恢复国籍
这次人家李宇龙副s长和秦广发市z他们这些重要领导来到京城,张跃麟是统一将他们安排在某处酒店下榻的。他认为对于人家这样的大领导来说,必须把人家安排到这样的大酒店,才能体现出对人家的尊重,也能体现出人家的身份地位。无论如何不该把人家安排到四合院吃住的。
但是,金融大厦剪彩完毕的第二天上午,当张跃麟把人家一行邀请到四合院参观以后,尤其是当人家把两套四合院里里外外都参观以后,也了解了其功能以后,李宇龙副s长就笑着对张跃麟说:“跃麟,本来你是一个实在的好后生,可是我发现你并没有把我们一行当自家人看待啊。”
如果是一般人说出如此这般的话语,那太正常了,张跃麟只能认为他是随口说的,也不会当回事。可是要知道人家可是副s长啊!
当时在西院,张跃麟正在经常接待客人那个大客厅,招呼这些领导们落座,并且亲手给人家沏茶倒水的过程中。他赶紧把手中沏茶倒水的工作交给别人,笑着探寻人家刚才说这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李宇龙副s长说:“我已经听说了,这以后你接待人们的吃住,都是在这个四合院。”
张跃麟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李宇龙副s长继续说:“我感觉你的四合院装修的就像一个王府一样豪华阔气。也可以说四合院装修的很精致,甚至给人一种艺术品一般的感觉。”
张跃麟赶紧说,其实都是用的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材料了,只不过是那几位装修的弟兄,都是搞工程的行家里手,何况在装修这套四合院的时候,是他们亲自穿着一身工衣,亲自带领着身边的一帮得力干将亲力亲为干的,做工非常精细。最终这么一番操作下来,明明都是用的一些非常普通的材料,却给人一种特别精致,没有一点瑕疵的感觉。
李宇龙副s长说,用什么材料,他没有细看也不懂,但是凭着他直观的感觉,这里就是一座王府,是真正豪华阔绰的所在之地。而且这里的地理位置又非常优越,是京城中心的中心啊。
张跃麟也赶紧给人家说,他也倒是没感觉到这里是什么中心和地理位置优越的事情。入手的时候,只考虑自己也好,老家那边来人也好,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者,也可以把一些客户请到这里吃住,能给公司减少很大一笔费用。
一旁的龚殿雄说,首先以上这个目的,现在基本已经达到了。由于这里的饮食档次高,非常吸引人,现在已经供不应求了,根本就不对外营业,接待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内部人。他粗略的给弟弟算了一笔账,自从入手四合院到现在,就他们金融单位内部接待,包括接待部分客户省下的钱,截止目前至少已经赚了十万开外了,照目前这么下来,用不了几年就把购房的钱赚回来了。何况他们金融系统那些领导已经感觉到,这边的价格实在有些过低了,都主动提出来要给涨一些价。
李宇龙副s长笑着点了一下头说:“可是我们这一行来到京城,跃麟你却不把我们安排在这里吃住,却要安排在外面那么粗糙低端的地方,所以说你没把我们一行当自家人看待。”
张跃麟赶紧给人家解释,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把领导们安排在这里吃住,但是说句良心话,总是感觉到那样有些对不起领导们,认为这是一种小家子气,图省钱的做法。
领导们都是他的贵人,之前不知道给他帮了多少忙,好不容易来到京城,他怎么也得尽可能的,把吃住方面安排得高端些,不能这么马虎随便。
李宇龙副s长微微摇着头。
一旁的秦广发市z说:“跃麟,以后别人来这里你怎么安排,我不知道,但是你记住了,我和李s长私下里已经说过了,以后我们只要有时间的话,就要经常来这边看看你这些厂子的生产情况。下一次我们只要来到这里,你必须要把我们安排到这里吃住,不然的话就会让我们有非常大的想法,知道吗?记住了,以后一定要这么办。”
张跃麟忙不迭的点着头。
李宇龙副s长说:“何必要等到下次呢?昨天给我们登记的酒店价格那么贵,我承受不了,昨天晚上就失眠了。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吃住。”
一旁的副秘s长和一个秘书凑到张跃麟身边说,李s长怎么说让张队就怎么安排吧,这次就这么办,不要等到下次了。
张跃麟看看李宇龙副s长就是这个意思,又看到秦广发市z向他微微点着头,只好说:“那么不好意思了,我只好把外面的酒店退了,让领导们来我这里体验一下这种家庭旅馆的感觉了。”
随即,李宇龙副s长的秘书就和齐永恒合计,赶紧去领导们昨天下他的酒店退房,给领导们拿那些行李的事情去了。
一旁采访报道的秦超男说:“张跃麟,我跟你说,对外人你可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在李s长和秦市z面前,你就不需要这么做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人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心里不是不清楚。这两位领导都是那种实实在在说实话办实事儿的领导,最见不得那种虚头巴脑做表面文章的人。人家这么多年暗中发力,给你帮忙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就是看在你是一个实实在在真正搞事业的人的情况下,才给你帮忙的。要是你像这次这么虚头巴脑做表面文章,我估计人家给你帮忙也就到头了。”
秦超男仗着自己是秦广发市z的姑娘,也仗着李副s长和爸爸私下里关系甚密,私下里她也是人家很疼爱的一个自家侄女的角色,在这种本不该她说话的场合,才敢这么大喇喇的说话。要是换给普通记者,哪怕是草原省电视台的台长,不管好坏只闭着嘴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哪能这么放肆呢。
不过正因为如此,反倒是让李宇龙副s长变得很开心的模样。人家还说,侄女真会说话,而且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事实就是如此,要想他这个老头子以后继续给他帮忙,继续为他服务,从现在开始,张跃麟就不能这么虚头巴脑的,一定要在他们面前实实在在的。
李宇龙副s长还对着秦广发市z,也是对着张跃麟说,随后他就要以会议的形式,让草原省从他以下级别的官员,到各市的一二把手,包括其他一些领导,从现在开始只要来到京城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办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把吃住的事情放在这个四合院。可以理解为,他们每在这里吃住一次,至少就把省下来的一部分钱,帮着跃麟做了一次公益事业。
他们在这边坐着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李宇龙副s长又兴致盎然的主动提出来,要去四合院东院住宿的那些房间看看。
张跃麟赶紧引导着人家去往了东院,实地查看那些房间。
闹中取静,曲中通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是李宇龙副s长对这两个四合院概括的评价。
看过那些住宿的房间以后,李宇龙副s长越发高兴地说,这些客房这么高端,这么雅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了,他认为就是把草原省的一二把手请到这里也是绰绰有余的。
张跃麟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人家的神情口气上,包括秦广发市z他们一行的神情上,他看出来人家对四合院住宿还是比较满意的。
四合院的几位大厨,在他们原来各自的金融单位开着工资,这里张跃麟又能隔三差五的给他们打赏,让他们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何况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他们那些金融单位的大佬们,对张跃麟非常抬举,人家是那种一日千里一飞冲天的人物。为这样的人效力,他们将来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为此,其实这以后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要求着自己,提高着自己,在想尽办法服务好这里。
那会儿,一个出纳小姑娘受到龚殿雄的指派,来后厨特意给几位大厨交代了一番,为此今天中午这些大厨们,给领导们精心烹饪上来的一道道京城大餐,色香味儿都是俱佳的。
从而今天中午的每一道菜肴,都是让李宇龙副s长赞不绝口的。
如此一来,更让张跃麟放心了。看来吃的方面也没有一点问题了。
等到菜都上齐了以后,几位大厨还专门一起进来,给几位领导敬了酒,客气不已的请领导们提出意见,哪些方面做的不好,他们立刻改进!
李宇龙副s长大加赞赏了他们,说没有一点问题,无论是色香味绝对是顶呱呱的。
李宇龙副s长一时来了兴趣,问这些大厨,今天中午这一桌菜肴的正常价格是多少钱?
立刻有门口的一位服务员进来,眨眼工夫就给他们算出了今天这桌菜肴的正常价格。
李宇龙副s长愣了。秦广发市z也愣了。其他几位也愣了。要知道他们也经常免不了出差,免不了来京城,当然也免不了请人吃吃喝喝啊。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张跃麟心里在七上八下的打着鼓。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摸不准,领导们为什么在服务员报出价格的时候,会有如此的神情动态?
过了片刻,李宇龙副s长感慨不已地说:“为什么你们说,现在四合院接待人需要提前好几天预定桌子啊,完全是那种供不应求的局面。看看你们这边的环境,服务质量,再尝尝这美味的饭菜!何况,刚才报出的价格,我感觉到仅仅是京城那些大酒楼零头中的一个零头啊!我们来到京城,来王府里参加了一次宴席,受到了王府御膳房高规格的接待,可是又花了一个街面上小摊位的价格,四合院餐饮业火爆是必然的。以后咱们那边来这里请人,谁要想再敢给我在外面胡乱花钱,动不动花一个天价请人的话,哼,这也是我考核一些干部其中的一个标准!”
李宇龙副s长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旁边的副秘s长和一位秘书心里说,人家领导貌似温文尔雅,可是人家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随后都要实施。人家的霸气不是表现在表面的,是实实在在由底气来支撑着的。
要知道,别看人家在草原省排位还有些靠后,事实上由于人家青桦大学硕士生的学历,加之人家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是那种真正学者型的干部,和高瞻远瞩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深得高层的赏识,高升就在眼前。为此他们相信,人家说过这番话,随后肯定要这么实施的。
中午饭之后,他们仅仅在四合院小憩了一会儿,就驱车去往了金融大厦张跃麟他们办公那边。
由于现在万融科技有限公司体量越来越庞大,从全国各地金融系统涌来参观,和订购各种防火防盗产品的客户群体越来越庞大,所以需要接待用户的工作也很繁重。加之生意火爆,出入的账目啊,资金量啊都不是一个小数,为此这以后金融大厦的办公人员和财务出纳,呈好几倍的扩充了。
今天这些领导们来这边参观的时候,看到整个上千平米的办公区域,无论是大厅,还是一个个敞开门的办公室,都有人在忙忙乱乱的,忙着他们手头各种各样的事务,给人一种一派繁忙,四脚朝天一般的感觉。
他们一行来到这里的时候,早有人拿钥匙打开了张跃麟办公室的门,恭恭敬敬地把大家迎进了办公室。随后,又涌进来几位小姑娘,赶紧麻溜的给大家沏茶倒水。
几位领导一边坐在沙发上品茶,一边环顾着办公室。
李宇龙副s长不由自主地感慨道:“跃麟,你的办公室豪华阔气得有些过头啊……这也是民营企业,政f官员要是坐在你这样的办公室,随后的麻烦事就多了。”
张跃麟再一次埋怨了龚殿雄一番。
随后在管家胜和高永峰七嘴八舌的解释下,领导们才知道这个办公室为什么这么豪华阔气了。
秦超男也赶紧站出来给父亲和李宇龙副s长,包括其他领导说,张跃麟在边塞县,这么多年淘金方面,给国家做了那么大贡献,截止目前为止,至少上缴了二十几吨低价的黄金。他搞的好几个厂子现在都是那么火爆,差不多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可是他现在在物资供应站的办公室,可怜寒酸到就像一个普通小职员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两样。
塞北市,好坏也有好几家单位了,事实上一家比一家火爆,可是直到今天他都没有一间属于他的办公室。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超男气哼哼地对着龚殿雄说:“这都是龚处长把张队害的。如果不知道张队是一个如何不讲究,看淡钱财,把赚取到的绝大部分钱都拿出来做了公益事业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非常爱显摆的人呢!真不知道这些金融大亨心里是怎么想的!好像恨不得让别人也向他们学习,把手里的钱都裱糊在脸面上似的!”
龚殿雄被秦超男这一番话噎得受不了,喉咙都嗝嗝的,似乎想怎么狡辩一下,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话来。
而秦超男说的这一番话,包括龚殿雄的神情动态,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直到这个时候,龚殿雄才略有一些急躁的给大家说,当初他这不是为了有意抬高一下弟弟的身份,增加一下万融科技有限公司的可信度嘛!毕竟万融科技有限公司面对的全国各地的那些客户,事实上都是当地金融系统的一二把手,而这些人天天都是和大把大把的人民币打交道,不由自主就要把人的身份地位和钱财的多少,行头的好坏划等号。
出于这方面的目的,他就在弟弟不知情的情况下,自作主张的给他装修了这么一个豪华的办公室。
可是哪成想,这与他一直以来俭朴的那种做派,搞慈善和捐赠恰恰又是背道而驰的。唉,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啊。
实际上李宇龙副s长也是比较随口感慨的,并没有往心里去。想想,既然人家的生意搞下这么大,现在产品差不多已经销售到了全国各地,好多金融单位还是争抢订购他们产品的情况,又在卫津市并购了那么大一家玻璃厂,而且已经出产品了,办公室的豪华阔绰程度也好,奔驰600座驾也好,这些都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这些表面的行头,事实上就连人家半天的产值都够不上,所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家在这边盘桓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就驱车去往了昌郊试验基地。
如果说金融大厦办公区域那边火爆的情况,就让这些领导们感觉到有些震撼的话,他们来到昌郊试验基地这边,才是真正让他们震撼的开始。这边的生产和销售,俩旺到了让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
事实上,这里的生产和销售,确实比过年以后和三月份张跃麟他们从塞北市回来以后要火爆得多。上次回来以后,陈彼得或与刘易斯或与李艾伦,每天只休息四个多小时,吃饭也是随便草草地扒拉一口,然后其他的时间,就是扑在生产线上,想尽一切办法改进着一条条流水线。再就是把所有之前空着的.能够利用起来的一切车间全部利用起来,然后又上了一台台机器,一条条重新设计生产的流水线,迅速地增大了生产量。
陈彼得坐镇昌郊试验基地,那两个人隔几天去万融玻璃厂那边彼此换一下班。
自从上次回来以后,三个人想想之前吃喝占用的一些时间,都有些自责。他们心里都暗暗较着一股劲儿,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以前落下的补起来。同时他们和下面的那些工程师技术员们,开了一个一个小会,贯彻了他们加大力度和速度,多快好省的生产产品的思路。
现在下面的这些工程师技术员,甚至包括一个个工人,都是那种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干将。他们一声吆喝,大家也像他们一天仅仅睡四五小时,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生产中。而这些人们上下拧成一股绳,想干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其实速度都是非常惊人的。普通那些工厂,十个人也许用三天时间才能完成的一些任务,他们可能只有七八个人,仅仅不到半天,捎带大半晚上就完成了。
正因为如此,大约从前一周开始,昌郊试验基地整个的产量在之前的基础上,差不多增加了两成以上。从而今天领导们来这边参观的时候,无论是看到那些生产线,还是工人,以及拉用原料的卡车,包括装成品的卡车司机和装卸工等等,都给人一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感觉。
正在亲手改进一条生产线的陈彼得和刘易斯,看到他们一行的到来,临时停住手中的活计,在张跃麟的介绍下,和各位领导们打了招呼。不过两个人和几位领导们打招呼问好之后,就抱歉不已地对张跃麟说,只能让他陪着领导们参观了。因为他们改造的这台设备,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时间久了,就要影响整个的流水线。对不起,不好意思了。
关于陈彼得他们三个人是什么身份?在昌郊试验基地这边的所有情况,不要说是秦广发市z了,就是李宇龙副s长,现在也是很清楚的。此刻看到人家穿着一身工衣,手上脸上都油渍麻花的模样,他们真有些心疼啊,也让两位领导感慨不已。人家这是为了什么呢?
要知道人家这么辛苦赚取到的钱,可是几乎都投入到了万融基金会,最终把这些钱全部捐出去了,所以两位领导赶紧对于陈彼得他们说着辛苦谢谢之类的话语,说他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要客气,千万不要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影响到他们两个人,包括其他工人弟兄们的工作。
张跃麟一边领着这些领导们,在厂里各个车间各条生产线上参观着,给他们说着这里的一些情况,试验基地每天的产值和利润等。
这些都是远远超出领导期望的,所以让这些领导们都非常震惊。
张跃麟说,按照目前的订单量,和全国各地那些金融系统的需求量来说,下一步塞北市的万融原料基地建成以后的生产规模,差不多是目前试验基地这里的十倍以上。
张跃麟的这个说法,越发让秦广发市z和李宇龙副s长震惊不已。他们可是对塞北市钢铁公司的生产规模和纳税情况非常了解的,要是按照张跃麟的说法,下一步一个万融原料基地的产值和纳税额,不是和一个钢铁公司类似了吗?他们明明知道张跃麟不是一个撒谎的人,甚至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可是他们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张跃麟说的这番话。
……
当天晚上,从昌郊试验基地往回返的路上,李宇龙副s长主动对张跃麟说,看这边需要他帮忙做什么,他会尽力的。
张跃麟谢过了李宇龙副s长以后说,这边无论是生产和销售,现在都不存在问题,没有什么忙需要领导帮助的。唯一需要帮助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帮着陈彼得他们三个人包括他们各自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恢复大中华国籍。
随即,张跃麟将他所掌握的关于陈彼得他们三个人的所有事情,高度概括地给李宇龙副s长叙说了一下。
李宇龙副s长震惊和感慨过后说,还别说,这真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不过放心,他会尽他的全力来给促成这件事情的。毕竟他们的父母过去加入西洋国国籍,是在特殊年代的特殊情况下造成的,另外像他们三个人这种真正的爱国人士,为国家做过那么多公益事业,而且看样子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做公益事业仅仅才是一个开始。这种爱国人士,国家也肯定会对他们网开一面的。相关的主管部门有一个要员是他的同学。关于这件事情,他会和他的同学打招呼,想办法给申请的。
张跃麟赶紧谢过了李宇龙副s长,同时代表陈彼得和刘易斯,给人家说着感谢和抱歉的话语。
因为今天下午他们在这边参观的时候,陈彼得和刘易斯始终穿着一身油脂麻花的工衣在抢修着设备,没有正儿八经的招呼他们还不说,恰恰李宇龙副s长不知道怎么了,到傍晚的时候提出来说,就要在这里和工人们一起用餐。
本来按照张跃麟的设想,要赶紧请人家回到四合院,给人家大排筵宴,偏偏人家却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虽然当时张跃麟并不愿意这样做,毕竟人家李宇龙副s长和秦广发市z的身份摆在这里,即使他们之间私下的关系再好,张跃麟也感觉到不能那么随便招呼人家。
可是偏偏人家却要坚持在这边吃便饭!
陈彼得和刘易斯不知道是真的太忙了,还是就像他们之前发誓一般对张跃麟说的,不参与宴请的原因,居然没有认认真真地给人家摆一桌大餐!就那么比较随便地招呼他们一行在餐厅与他们,或者说与所有的工人们吃便餐!
张跃麟和龚殿雄多次要给厨房嘱咐,临时加一下餐,可是李宇龙副s长对于他们俩说,不要这样做,他不喜欢。他就想实实在在的体验一下工人们的生活。也不让他们打搅人家陈彼得他们两个人。看看人家忙成什么模样了?人家这是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赚一点工资,人家有必要这样做吗?
为此这天晚上,他们就在这边和工人们一起吃了一顿便餐。
张跃麟心里总感觉到有些对不起人家。
……
第二天早晨八点,龚仪佳和江浩淼果然各坐着一辆商务车,来接李宇龙副s长和秦广发市z他们一行了。
同来的,还有她们两个人各自的一位领导,还有y视某家电视台的新闻部主r。
关于今天这码事儿,昨天上午龚仪佳就给张跃麟的大哥大打了电话,说了这方面的意思,说她们单位以及妹妹她们民z部,听说草原省的两位领导,因为万融大厦剪彩的事情,来到了京城,同时y视某家做客节目也知道了这码事儿,他们共同合计要于明天采访一下两位领导,包括万融基金会的主x张跃麟,副主x龚殿雄.管家胜和高永峰,还有陈彼得他们三位副主x,龚仪佳和江浩淼她们两位正副秘s长,包括秦超男这位总干事。
正好他们都在京城,人家把他们一起请到y视进入做客节目,采访一下他们关于民政扶贫和教育扶贫方面的事情。
两位领导之前正好是主抓这两方面工作的,何况他们这几年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卓有成效,已经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和高度重视。
当时张跃麟给两位姨姐说,他本人没有时间,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愿。但是如果说人家上面必须要这么做,或者说对两位领导要有好处的话,那么就让她们看着办吧。
下午,在张跃麟他们参观的时候,龚仪佳和江浩淼又给张跃麟的大哥大打了电话,说让他们都有个心理准备,这件事情已经沟通得差不多了,明天十有八九要按原计划进行。
张跃麟说,可以,不过他给两位姨姐说,让所有人该参加的都去参加吧,他无论如何没有时间去参加了。因为万融大厦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儿呢,正好借着领导们接受采访这个空隙,他能去工地和方亮商讨一些施工方面的具体事宜。
上午也好下午也好,张跃麟把这方面的意思给两位领导说了以后,两位领导刚开始也并不怎么热衷于接受采访,做客节目,不过还是在龚殿雄的游说下,最终两位领导同意了明天的活动。
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一听这码事儿,一概拒绝,说他们没有时间。等他们再干出一点点成绩以后再说吧。
龚殿雄给两位领导说,既然两位领导在此之前帮着张跃麟做了那么多的公益事业,而且现在取得了那么大的成绩,何不把这件事情宣扬一下,以点带面,带动一下民政扶贫和教育扶贫方面的事情呢?
何况这样做对陈彼得他们三个人也有极大的好处啊。
下午他们去了昌郊试验基地,张跃麟当面与陈彼得和刘易斯说了同样像电话里那样的话,人家同样拒绝。
当天晚上,他们从昌郊试验基地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又接到了龚仪佳和江浩淼给张跃麟打来的电话,最后确定了这件事情。
当然其他人都劝说让张跃麟也一起去,可是最终他都推脱了。
秦广发市z心里明白张跃麟为什么这样做。不可否认,万融大厦那边刚开工,确实事情太多,需要他去合计一些事情。另外张跃麟主要是不想因为他的光环,而掩盖了李宇龙副s长和他做客y视的效果。
想想这方面的事情,就让秦广发市z感慨不已,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帮助的小同志。人家处处要为别人着想,真难得啊。
李玉岿(网名,草原深处),1966年生,内蒙古包头市人固阳县人,包头师院中文系八九级毕业。经营私人企业,曾任私企老总多年。对西部草原文化有着深入透彻的了解,对乡村草原有一种痴迷的向往。所描写的草原场景带着浓郁的草原气息。著述过大量带有浓郁草原风情的小说和散文。
已完成312万字的都市长篇小说《龙行兵王》,与喜马拉雅签约,目前由著名演播思有为演播,喜马拉雅正在热播中,点击下载量已经超过三百万,好评一片。宏大,纵横,舍我其谁(一度进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45名)。
另外一部300万字的长篇小说《地平线国界桩》(龙行兵王的姊妹篇)在《龙行兵王》演播完毕,就会在喜马拉雅重磅推出。
此外还著有300万字长篇历史传奇小说《漠上风云》,《李玉岿散文集》,165万字的历史传奇小说《最后的党项》和300万字的都市逆袭小说《脑语者》。
由懿红演播的《最后的党项》目前已经在喜马拉雅投放,好评如潮,精彩纷呈,具有着浓郁的草原特色(一度冲入喜马拉雅畅销榜第13名,而且持久的霸榜,直到九月份,还在榜单内)。
由懿红演播的《漠上风云》也已经在喜马拉雅顺利的推出,好评和点击量都很不错。
《脑语者》,也与某公司签约,目前正在灌录中,随后就会在喜马拉雅隆重推出。
此外《最后的党项》和《脑语者》正在起点中文网滚动投放着文字版。
目前正在完成另外一部计划三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狂荡青春》已与番茄签约,在番茄投放,并且在今日头条可以搜索阅读。
截至目前为止,著有1650万字小说和散文。自诩码字快手,日更一万字。
作者微信Liyukui588
长篇小说《等待与期待》
李清发
故事梗概
《等待、期待》全书约十六七万字,围绕“等待”与“期待”两大主题,借三个主人公的人生经历,勾勒出时代变迁的宏大图景,时间跨度从德、日侵占山东半岛开始,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延续到改革开放,长达一百二十年 。
一、陈三蛋:在等待中无奈徘徊
陈三蛋绰号“武痴”,出身矿工家庭,凭借接班成为工人。在改革开放初期,工人身份十分吃香,不少漂亮姑娘都愿意嫁给长相普通的工人。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陈三蛋和一枝艳三姊妹花的婚姻故事徐徐展开。
步入五十岁后,陈三蛋的妻子赖枝艳跟人跑了,两人离婚。此后,他每日黄昏都会准时站在村子西头,一等就是十年。他既盼着妻子回家,也期待儿子能够成家。然而,随着岁月流逝,父母相继离世,儿子成家的希望也愈发渺茫,陈三蛋在等待中陷入无尽的苦闷与无奈。
二、李继先:在期待中不懈前行
李继先绰号“诗疯子”,出生于贫农家庭,自幼便饱受饥饿与贫困的折磨。但他始终怀揣梦想,将“知识改变命运”当作座右铭,在等待中满怀期待。尽管少年和青年时代充满坎坷,他却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勤奋学习、刻苦钻研。
李继先二十岁时,家中居住条件极为恶劣,一家八口挤在两间半茅草屋里。为改善家庭环境,他四处奔走。在向父亲和朋友筹措资金后,又先后获得干爹、王实余、徐书记等人的帮助,解决了建房所需的石头、砖瓦等材料问题。妹妹帮着拾煤碴、捡石灰,父亲找来水泥,表姨和表姐夫助力弄来沙子,最终成功盖起三间新瓦房。后来,李继先定亲,母亲让他攒钱娶亲。此后,他如愿成家。
多年后,步入知天命之年的李继先,被在大城市工作的儿子买了电脑,从此过上悠然自得的生活 。
三、李清源:被命运裹挟的悲剧人生
李清源绰号“苦根”,是地主家的后代,其爷爷李春培年轻时抽过大烟。受家庭成分的影响,他和两个兄弟都未能娶上媳妇。
李清源的大伯父李明勋,年少时在坊子商会任职,凭借聪明才智当上会长,并结识诸多权贵。抗日战争爆发后,李明勋拉起队伍抗击日寇,他的五弟李铭耀和七弟李铭德也纷纷响应,分别成立七营和担任连长。然而,日本鬼子为报复,包围了他们所在的虞河源头村,烧杀抢掠,将李家大院化为灰烬。
李清源的父亲李铭显是家中车把式,因是三营长李明勋的亲六弟,在土改时被划成地主。一次,他在孩子们面前展示驯马挥鞭的本领,被心怀叵测的堂兄弟诬告为妄图复辟。遭到革委会民兵的严刑逼供后,李铭显不堪屈辱,选择自杀。
目睹大伯父被枪毙、父亲自杀、二哥溺水而亡,以及大哥娶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后遭受的悲惨命运,李清源的人生充满绝望。最终,他凄惨地死在了柴火垛里,令人唏嘘不已。
第一部 等待的雕像
一、
十年多过去了,每当黄昏来临,一个年近六十岁的粗壮汉子站在村子西头向远处张望着,汉子一手拤着腰,一手捏着根草棒杖剔牙,咱闲话慢慢地啦。尽四千个日月轮回,风雪雨里,雷打不动,木桩似的戳在那儿,像一尊雕塑,这尊雕塑是谁?他在等待什么?
这尊灰色的雕塑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人称陈三蛋绰号武痴,是江湖艺人——尹古怪的徒弟,尹古怪的父亲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当年跟霍元甲切磋过武艺。三蛋煤矿工人退休,每月三千多元的工资。这汉子五短身材,因年少习武,浑身健壮,但大脑反应迟钝,性格执拗,一根筋,更不解风情及人情世故,只知道吃。三蛋的父亲陈跃进是坊子煤矿的老工人前年刚去逝,今年老伴又上了天堂。跃进是那个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时代的劳动模范,同班的工友——刘祥疃是全国劳动模范,到过北京,受到过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接见。三蛋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十七岁接了父亲的班,成了坊子煤矿运搬队的新工人。三十多年里三蛋从不歇班,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劳动模范”。
陈家庄的原居民都姓陈,后来搬进了几个外姓,村东头有个外姓农民叫赖老四绰号“妻管严”,在生产队时一直赶大马车,是个很有名的车把式,有股子蛮力气,就是不识数还有点憨和财迷。老四打小父母双亡,人看上去挺憨厚、老实巴交的、不识字,并且反应迟钝,三个哥哥轮流把他养大,给娶了个残疾媳妇成了家,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后又生了两个儿子,多亏当年的农村分配政策是“人七劳三”(按人口分粮70/100、工分分粮30/100),一个车把式拉把着七口人渡日,小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也能吃饱穿暖。转眼大女儿赖枝梅(乳名一枝梅)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托媒人介绍了个邻村在外地莱芜煤矿上班的矿工;二妮赖枝艳,三妮赖枝花;大儿子乳名跟潮,小儿子乳名连潮,因为赖老四的大哥赖老大的儿子乳名大潮在一次游泳时被水呛死,二哥没有成家,三哥五个儿子,依次起名:二潮、三潮、四潮和五潮,故给儿子取名跟、连“潮”和“跟潮”做为继续赶潮。
一年的秋后,赖老四把生产队分得的高粱秫秸用马车拉着去赶大集。装车完毕,他赶忙去问老婆:“梅她娘,咱卖多少钱一斤?”老婆干脆地回道:“少了一毛三不卖!”
过了晌午,大集都散了,赖老四却赶着原封不动的马车回来了。老婆见马车原样归来,忙迎上去问:“没卖成?人家给啥价了?”老四结结巴巴地说:“有人出一斤一毛五,我赶忙说俺老婆在家嘱咐好了,少了一毛三不卖。”老婆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你个憨猪,操你娘的半吊子!傻屄!”一边骂着,一边抄起顶门棍就朝老四的脑门打去。血顺着老四的眼睛流了下来,老四一脸茫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上前把跛腿的女人抱在怀里,哄着:“梅她娘,好老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咋办?”
某年夏天,天刚蒙蒙亮,赖老四就去自留地插地瓜秧。插好秧后,他到河边挑水,朦胧中瞧见一个身影在土坡上挥动着镢头。
“陈叔,您这大工人也来开自留地?”
“四侄子啊!你也来得这么早?这不,下了班没啥事,开点自留地,多一份收成,好给三儿子娶媳妇啊!”
“呵呵!大兄弟和二兄弟都成家了,三兄弟也该说媳妇了吧?”
“嘿嘿!三小子有点憨,还执拗,媒人都不太愿意上门。真盼着他能早点娶上媳妇。”
“三小子像我,我喜欢。大叔要是不嫌弃俺家辈分低,咱做亲家吧!把二妮子枝艳,给三弟当媳妇!”
“哎!——呀呀!嘿嘿嘿!这我可做不了主,得回家跟你大婶子商量商量。”
看到这儿,看官或许会纳闷,陈姓和赖姓怎么会有辈分差呢?原来,老四的爷爷当年娶了陈家的姑娘,这姑娘和跃进父亲是宗兄妹。
陈三蛋的婚期定了下来。农历九月中旬,大雁南飞,漫山遍野的菊花肆意绽放。按照选定的黄道吉日,日上三竿时,陈跃进家大门上挂起红绸,门两边贴上喜联和大红的双喜字。一阵鞭炮声响彻云霄,迎亲的六个小伙子骑着崭新的“大金鹿”自行车,一溜六辆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迎亲队伍沿着村前的小河边飞驰而过,穿过自留地,拐进几里路外的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越过青青的麦田,在村中满是沙土的街道上穿行,最终来到村东头赖老四的家门口。
拉毡的大伯哥指挥车队停好,带着新郎和几个自家兄弟,被新娘家的人满脸笑容地迎进了门。一番寒暄后,两位年轻端庄的姑娘挽着身着红装的赖枝艳,枝艳宛如一串娇艳欲滴的光光艳(学名蜀葵),轻盈地走到自行车旁。迎亲队伍哼着欢快的小曲顺利返回,举行完典礼,新人被送入洞房,宾客们则被安排在邻居家的客厅里推杯换盏、猜拳行令,热闹非凡。
夜深了,闹洞房的人渐渐散去。新郎、新娘喝过合婚酒,枝艳拉好窗帘、插好门,褪去红嫁衣后爬上了床。三蛋站在床前来回踱步,满脸通红,咧着嘴“嘿嘿”直笑。
“三蛋!快关灯上床睡觉。”
“嗯!你先睡吧!师傅教我子时打坐练功,打完坐我就睡。”
新娘子嘟囔着转过身去,把被子角拉起来盖在脸上。一年多后,枝艳才怀上孕,后来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等待。
枝艳的婆婆名叫郎咸春,娘家是灵山东北乡郎家村的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十八岁时嫁到了陈家庄。陈跃进比咸春整整大了十岁,由于跃进老实憨厚,不善算账和言辞,郎家姑娘便挑起了操持家务的重担,省吃俭用,每天就着窝窝头、辣疙瘩咸菜,喝着稀粥度日。那时,煤矿工人的工资算得上是高的,陈跃进一直在井下采煤,每月工资比井上工人多二十元,不低于矿长的工资和待遇。
六、七十年代,国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大多数人家都在吃糠咽菜,勉强维持生计。陈跃进家虽然有六七口人,但依旧吃着窝窝头、啃着辣疙瘩咸菜,再熬上一锅稀粥。一天,郎咸春的娘家弟弟走进姐姐家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二姐!咱娘叫我来的。”
“来干啥?”
“家里断粮了!娘也病了好几天。”
“平常你们不会过日子,不知道省吃俭用,这离麦收还有一个月呢,可咋整?娘病了咋不去看医生?”
“二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队里的地都在石头窝里,好年景都年年青黄不接,何况去年还闹了灾荒。你好歹给点粗粮,回去给娘熬稀粥,再借五元钱,打发赤脚医生的药钱,剩下的给咱娘抓药。”
“没有!去咱大姐家看看吧!”
郎咸春的小弟眼眶湿润,哽咽着转身离去。
芒种后的一天,枝艳在上坡的路上,听到八哥嫂子在流水渠边对着几个洗衣服的大闺女、小媳妇高谈阔论,便停下了脚步。
八哥嫂子名叫柳飞花,生性爱说爱笑。此时她在水渠旁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浪漫史。“俺娘家在灵山西边的平柳苑,俺村的茂腔小调可好听了,和马司茂腔一样远近闻名。从小俺就爱哼个小曲,什么《走西口》《拉郎配》《天仙配》《天河配》《井台会》,还有《十八相送》《十八摸》呀!哈哈!就喜欢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哩。当时都怪家里穷,老娘硬是托媒人把俺嫁给了陈家庄这煤矿工人,木头似的陈跃进,谁知道洞房花烛夜就扫了兴!你们不知道啊!我在床上等呀,等……等那个工人新郎。”
一个穿着花格衫子的妇女停下手中洗衣服的动作,一双眼睛里满是好奇,期待地问道:“新郎咋了?”
“咋了?他就像个木偶似的,杵在油灯旁,俺脱光了身子躺在被窝里,还故意咳嗽了一声……”
三蛋天天上班,下了班就在院子里压腿、踢腿、扎马打拳。每月开了工资就交给母亲,家务事一概不管不问。枝艳经常回娘家,帮娘家忙些里外的活计,几年家庭琐事的摩擦,渐渐地婆婆就有点不高兴了,就分了家。
说起陈跃进和儿子三蛋所在的坊子煤矿,那可是一部饱含沧桑与血泪的历史长卷。早在清朝,煤炭开采的政策几经波折。清初,朝堂之上诸多保守官僚以破坏风水地脉为由,严禁开矿采煤,导致煤炭生产严重滞后,百姓生活深受其扰,燃料供应时常短缺。但在朝野的呼声中,清顺治帝开始放宽采矿限制 ,到了乾隆五年(公元1740年),禁令完全取消。当时,大学士兼礼部尚书赵国麟呈上 “开采煤炭” 奏折,其中提到“臣窃见京师百万户皆仰给于西山之煤,数百年于兹,未尝有匮乏之虞、聚众生事之处,何独不行于各省乎?” 建议“行令各地方官查勘,凡产煤之处,无关城池龙脉及古昔帝王圣贤陵墓,并无碍堤岸通衢处所,悉听民间自行开采,以供炊爨,照例完税。地方官严加稽查,如有豪强霸占,地棍阻挠,悉置于法。”乾隆皇帝阅后大为赞同,批示“著各省督抚酌量情形,评议具奏。”随后下令全国各省取消采煤禁令,要求“凡产煤之处,悉听民间开采” ,山东巡抚朱定元循旨呈报全省产煤诸处,潍县煤田由此弛禁,乡民们纷纷投身开采。据《潍县乡土志》载:“煤炭矿,邑南三十五里张路院、西岭左右,矿苗甚佳,土人自乾隆年间开采……”清代文人王培荀在《乡园忆旧录》也记述了当时采煤的繁忙景象:“石炭,淄、博、滕、潍四邑为多,井甚深,潍县以骡马掣绳出炭,淄则以人力转车。班分昼夜,刻不停息。井底凿洞,一洞分数洞,随凿随运……”
潍县煤业自乾隆年间兴起,道光年间愈发繁荣,大批民办煤窑如繁星般散布,多达200余座。其中,丁家井规模最大,它兴建于清同治元年(1862年) ,位于今潍坊市坊子区刘家柳沟村西300米处,井深百米左右,由潍县(今潍城区)首富丁善宝家族营建,故而得名,是当时山东省内首座大型民办煤窑。光绪十六年(1890年) ,山东巡抚张曜委托其叔父(外号老白毛)接管丁家井,使其成为官窑,以工代赈,聚集了饥民二千多人,还配置了当时罕见的进口抽水机排水,大规模开采,其生产规模堪称潍县煤炭开采业历史之最。
然而,解放前,潍县煤田丰富的矿藏引来了帝国主义列强的觊觎。1897年11月,垂涎中国山东已久的德国,借口“曹州教案”(亦称“巨野教案”) ,武力占领山东胶州湾,次年3月6日威逼清政府签订《胶澳租界条约》,不仅划胶州湾沿岸及附近岛屿和海域为租借地,租期99年,还夺取了胶济铁路和胶沂铁路修筑权以及三十里以内的矿藏开发权,开启了中国丧失矿权的屈辱历史。依据此条约,德国于1898年9月至1902年,在潍县煤田建造第一座矿井——坊子竖坑,这也是中国近代第一座德式机械凿岩矿井。德华山东矿务公司成立后,把在潍县煤田所建炭矿统称为华德矿务公司坊子炭矿。此后,又陆续建造了安娜竖坑和敏娜竖坑,到1906年8月至12月,坊子炭矿大型辅助生产设备和地面基础设施全部安装完毕,曾经遍布民窑的开采景象被德国建造的三大“欧洲式现代化矿井”所取代。至1911年,坊子矿区总面积达到528平方公里,成为当时全国煤田面积最大的矿区。1898年至1914年,德国殖民开采坊子炭矿16年,掠走煤炭199.06万吨。
1914年一战期间,日本趁德国无暇东顾,挑起青岛日德战争,德军战败投降,日军以没收德国资产为由,夺取了青岛、胶济铁路以及沿线矿山。1914年9月28日,日军侵占坊子及坊子炭矿。当时,坊子炭矿的三大立井内巷道被积水淹没,无法复产,日本驻青岛军事当局便指令新开和恢复一批小煤井,并按地理位置划分东、南、西、北、中5个小炭矿,自1917年8月起租予日本私人资本开采,军事当局掌控生产计划和产品销售。1922年2月4日,中日《解决山东悬案条约》签订后,中日合资的鲁大矿业股份有限公司于1923年8月12日成立,并于8月19日接收坊子炭矿。鲁大公司统治期间,仍承认日本军事当局占领时期5个小炭矿承租人(全部是日本人)的承租权,仅换约而已。1914年9月至1945年8月,日本攫夺开采坊子炭矿长达31年,掠采煤炭422.7万吨。
1945年11月11日,国民党山东省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张天佐,委派署参议刘天兴任坊子办事处主任兼坊子炭矿监理,于11月16日正式接管经营坊子炭矿。至1948年4月坊子炭矿解放,国统时期刘天兴开采坊子炭矿近三年,产煤28.4万吨。1948年4月,人民解放战争潍县战役打响,11日,九纵某团在扫除城南外围守敌战斗中解放了坊子。12日,华东局财经办工矿部部长张敬人等一行16人赶到坊子炭矿,宣布实行军事管制。4月15日,400余名矿工在复工汽笛声中,满怀高度的主人翁热情,从四面八方回到矿上参加复工劳动,为新中国献出第一批煤炭。
陈三蛋的父亲陈跃进便是这煤矿发展历程中的一员,他是那个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时代的劳动模范。三蛋十七岁接了父亲的班,成为坊子煤矿运搬队的新工人,在这有着深厚历史底蕴的煤矿中,续写着自己的故事。
二、
在悠悠数日的相处交流中,往昔那些被岁月尘封的故事与神秘传说,如同被重新唤醒的精灵,成了人们茶余饭后饶有兴致的谈资。这日,陈木匠绘声绘色地讲完关于大锛的传说,那跌宕起伏的情节、栩栩如生的描述,让满座之人皆沉浸其中,待故事结束,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点头称奇。
户主感慨万千,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想来那两只黑狗怕是早已修炼成精怪了!幸好被那位心灵手巧、技艺超凡的老木匠师傅识破,这才没让它们的诡计得逞。这些匠人们,可真是不愧对鲁班爷传人的名号呐!对了,说到这儿,诸位师傅不妨听听咱们当地木匠师傅马首富的故事,那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只可惜啊,他的儿子竟惨遭徒弟们毒手,实在是令人痛心。”
陈木匠听闻,紧接着说道:“马师傅和我的尊师乃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我们邻村李家庄有几位,曾在马师傅门下潜心学艺。在那德国鬼子肆虐的艰难时期,他们还一同在坊子煤矿竖坑前,齐心协力搭建过井架子呢。”
户主微微颔首应了一声,陷入片刻沉思后,缓缓开启了那段关于马首富的往事。
潍县城以南,提及最负盛名的木匠作坊,那必然是马隆兴木工行。木工行的坊主马首富,手艺堪称一绝,对工艺的钻研和把握精准入微;为人处世又极为精明,善于精打细算;在经营方面更是长袖善舞,将木工行打理得井井有条、声名远扬。正因他这般高超的技艺和卓越的经营能力,引得无数怀揣着学艺梦想的青少年慕名而来,其中就有李家庄的五兄弟,他们先后踏上这片学艺之地,拜入马首富门下。
马师傅授徒,以严厉苛刻著称。在他的工坊里,但凡弟子稍有偷懒耍滑之举,或是在技艺操作上出现一丝差错,那戒尺的教训便会毫不留情地落下。在那个传统的学艺年代,想要学到真正的木匠手艺,需在师傅身旁踏踏实实地熬过三年时光,方可得到师傅倾囊相授。
第一年,初入门的徒弟们便要承担起师傅家中繁杂的杂役事务。每日天未亮,便要起身去挑水,那扁担在肩头压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扫院子时,扫帚划过地面,扬起阵阵尘土;给师傅端茶倒水,更是时刻不敢懈怠。清晨时分,还要小心翼翼地为师傅倒尿壶,恭恭敬敬地端来洗脸水,待师傅洗漱完毕,又赶忙倒掉用过的洗脸水,随后细致地整理卧室和厅堂,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
第二年,徒弟们便要前往木工场地,开启更为繁重的劳作。搬运圆木时,那沉重的木头压弯了他们的脊背,汗水湿透了衣衫;晾晒木板,需时刻留意天气变化,确保木板不受潮、不变形;清理刨花和木屑,漫天飞舞的碎屑沾满全身。同时,还得全神贯注地照看烘炉烘烤木料,那熊熊烈火旁,是他们坚守的身影。
到了第三年,由师兄带着拉大锯。那时还没有先进的机器带子锯,处理大树时,需先用马齿锯艰难地将其锯断,再截成圆木轱轮。放好墨线后,用木架子将圆木稳稳绑牢,两个徒弟各站一边,双手紧紧握住大锯,在原木上来回奋力拉动。每一下拉动,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和肌肉的酸痛,木板也在这艰辛的劳作中,一块一块地分离下来。十几个学徒历经三年的艰苦磨炼,真正能学到精湛技术、掌握木匠精髓的,也就寥寥两三人。其余的,大多仅仅学会了拉大锯这一项基础技能,一旦提及画墨线这种需要精准度量和专业知识的活儿,多数徒弟便面露难色、不知所措。毕竟在那个教育资源匮乏的年代,孩子们大多没机会上学识字,面对尺子上那些刻度和标识,只觉满眼迷糊,毫无头绪。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满心失落,黯然收拾起铺盖,告别学艺生涯,返回家乡。
而那些成功学会木工技术的徒弟,便会留在师傅身边,协助师傅下料、画线、锯凿,参与组装家具等各类木制品的制作。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挣得些许铜板,待觉得自己在技艺和经验上都足以独当一面时,才会怀着感恩与不舍,拜别师傅,踏上自立门户、另起炉灶的征程。也正因如此,当时木匠这一行业,备受尊崇,极为吃香。
马首富的故事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另一桩别样的人生故事。
陈木匠的孙子陈三蛋的媳妇赖枝艳,她的人生经历犹如一部充满戏剧性的传奇。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而来,农村实行分田单干,工厂也开启改组分流的变革。陈三蛋在当官亲戚的帮助下,幸运地留在了矿上,然而,收入却大不如在乡镇工厂之时。为了翻盖新瓦房,给二十岁的儿子筹备娶媳妇的大事,赖枝艳毅然前往乡镇砖厂打工。好不容易历经艰辛盖起了新房,时代的步伐却又不停歇,转眼间,娶媳妇流行起买楼,这如山的压力和复杂的家庭矛盾,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陈三蛋与赖枝艳的婚姻,最终,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难以挽回的变故,一段令人唏嘘的风流韵事也在当地悄然传开。
当时乡镇工厂招工,人员来源广泛,成分极为复杂。有身体残疾却怀揣生活希望的人,有下岗后重新寻找出路的职工,有来自农村渴望改变命运的青年,也有城市里为生活奔波的人们,还有退伍军人以及刚出狱的人员。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大半年的时间里,赖枝艳被一个刚出狱的男子盯上了。
此人名叫许顶天,四十岁左右,江湖人称“徐大脚”。他身高一米八九,身材魁梧,面色黝黑如炭,神色间自带一股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腿长脚大,一双脚需穿四十六码的鞋,走在人群中,那独特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许顶天曾是流氓团伙的二头目,在过去,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当年,他祸害邻村一名年仅十六岁的姑娘,致使姑娘下体重伤,住进了医院。最终,他也因这桩恶劣的强奸伤害罪,受到了法律的严惩,被判入狱十年。
在那流氓团伙中,许顶天便学会了不少勾引女人的旁门左道,在监狱服刑的漫长时光里,与狱友的交流更是让他对这些手段炉火纯青、深谙此道。有一天,砖机班班长安排许顶天和赖枝艳一组干活。劳动时,许顶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所有重活累活都抢着干,那股子热情和主动,让赖枝艳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于是,她特意去伙房倒了一壶水,精心泡好茶叶,双手捧着送到许顶天面前,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一个月左右的相处时光里,两人从最初的陌生,渐渐变得熟络起来,最终无话不谈。陈三蛋本就不擅长甜言蜜语,对夫妻之间的情感交流和亲密之事也不太在意。当初,赖枝艳看中他是个工人,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便在这段婚姻里默默忍耐了二十多年。而这短短一个月与许顶天的相处,赖枝艳听到了二十多年来从未听过的温柔情话,那些充满爱意和欣赏的话语,如同一颗颗石子,投入她平静已久的内心湖面,泛起层层波澜。
这日,许顶天看着赖枝艳,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嫂子,你这身材可真好看,性感又有魅力,真应了书上说的……”
赖枝艳心中好奇,不禁问道:“书上说的啥?”
“徐娘半老,丰韵犹存啊!”许顶天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直勾勾地盯着赖枝艳说道。
“是吗?”赖枝艳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阵别样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那一抹娇羞悄然爬上脸颊。
“真的!你家大哥艳福不浅啊!一晚上也不放过你吧?”这话一出口,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丝暧昧又尴尬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赖枝艳俊俏的脸庞瞬间从两腮红到了耳根,胸口像是揣了只小鹿,被加速的心跳震得抖了起来。许顶天虽未结过婚,却对女人的心思颇为了解,见眼前美人这般模样,赶忙满脸歉意地说道:“嫂子别见怪啊!我口无遮拦,今天你歇着,活我全包了!”
晚上,赖枝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的疑惑与纠结如乱麻般缠绕。她轻轻用脚蹬了一下身旁早已准备入睡的陈三蛋。
“你干什么?还不快睡。”陈三蛋嘟囔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有些不悦。
“你说男人都一样吗?”赖枝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期待陈三蛋能有所察觉,能理解她内心的波澜。
“啥都一样?”陈三蛋迷迷糊糊地回道,显然没太明白她的意思,睡眼惺忪间,满是不解。
“我班上有个男工友,光帮着我干活,为啥?”赖枝艳试图引导陈三蛋思考,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可换来的却是陈三蛋的不解风情。
“他傻呗!”陈三蛋不假思索地说道,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那冷漠的态度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赖枝艳心中的期待。
“是吗?比你还傻?”赖枝艳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失望,可陈三蛋却没有再回应,房间里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仿佛这个话题从未存在过,徒留赖枝艳在黑暗中独自辗转反侧。
第二天,三蛋媳妇去上班,车间里机器故障,嘈杂声不断。许顶天趁众人忙乱,悄悄溜出去,不一会儿,小心翼翼端着泡好热茶的杯子回来,稳稳坐到枝艳身旁,顺势把一包藏在衣兜里的巧克力轻轻放在她面前。
枝艳抬眸,目光扫过那包巧克力,又打量起许顶天,只见他额头上挂着细密汗珠,眼神中满是讨好。她嘴角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没出声,只是眼角不易察觉地轻颤一下,那一瞬间的慌乱,被许顶天尽收眼底。
“嫂子,尝尝这个,我特意给你买的。”许顶天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几分期待,那热切的眼神,仿佛在等待着一份珍贵的回应。
枝艳犹豫片刻,轻轻撕开包装,将一块巧克力放入口中,“谢了。”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对了,嫂子,我最近学会了一道新菜,叫糖醋排骨,就想着哪天做给你尝尝。”许顶天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枝艳,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焦点。
“哦?真的吗?我家那口子和孩子就爱吃酸甜口的,可惜我做得一般。”枝艳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那淡淡的笑容里,有对家人的思念,也有对许顶天这份心意的触动。
“那可说定了!周末我在家做,你可一定要来。我做饭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我还能跟你取取经呢。”许顶天趁热打铁,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生怕枝艳会拒绝,那期待的眼神如同孩童渴望得到糖果一般。
周末,许顶天早早在村口等候,见枝艳走来,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去,带着她往自家走去。一进家门,许顶天就熟练地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那娴熟的动作,仿佛他早已习惯为她忙碌。
枝艳在屋内踱步,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几张许顶天年轻时的照片,她不禁驻足细看。照片里的他,意气风发,眼神中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与现在的他有着微妙的不同。这时,许顶天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
“嫂子,先吃点水果垫垫,排骨马上就好。”许顶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将水果盘轻轻放在桌上,那温柔的语气,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枝艳的心田。
“顶天,你为啥对我这么好?”枝艳转过身,神色认真地问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渴望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
许顶天愣了一下,缓缓放下水果盘,深吸一口气,“嫂子,不瞒你说,从你第一天来厂里,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劲儿,让我心里老是惦记着。我就想对你好,想让你开心。”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
枝艳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可我……我是有家庭的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挣扎,道德与情感的天平在她心中剧烈摇晃。
“我知道,我也没想破坏你家庭,就是单纯想和你做个朋友,一起吃顿饭,说说话。”许顶天赶忙解释,眼神中满是诚恳,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真心。
正说着,厨房传来一阵诱人香气,许顶天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一盘色泽红亮的糖醋排骨端上了桌。
“嫂子,快尝尝,看看合不合你口味。”许顶天递过一双筷子,满脸期待,那期待的眼神仿佛在说,她的认可对他至关重要。
枝艳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嗯,味道真不错,你这手艺比我强多了。”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美食的赞赏,也有对这份特殊相处时光的珍视。
两人边吃边聊,氛围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许顶天不时讲几个笑话,逗得枝艳忍不住笑出声,那欢快的笑声,在屋内回荡,仿佛暂时驱散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用过餐,窗外的天色渐暗,晚霞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橙色,仿佛为这份情感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许顶天起身收拾碗筷,赖枝艳也赶忙起身帮忙,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并肩忙碌,偶尔的肢体触碰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气息,那若有若无的暧昧,如同春日里的花香,萦绕在两人之间。
收拾完毕,许顶天提议到院子里坐坐,吹吹晚风。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他们坐下后,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神秘符号。
“嫂子,和你在一起聊天,我感觉特别放松。”许顶天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那真挚的话语,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赖枝艳轻轻笑了笑,“我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地聊天了。”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那是一种久违的快乐,在心底悄然绽放。
两人又聊起了各自的过往,许顶天讲起自己曾经在外面闯荡时的趣事,那些冒险与欢笑,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赖枝艳则分享着孩子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那些琐碎而温暖的瞬间,充满了浓浓的母爱。不知不觉间,夜已深,赖枝艳意识到时间不早,站起身准备告辞。
“嫂子,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要不就在这儿住一晚吧?”许顶天眼中满是挽留,那深情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惜。
赖枝艳心里一惊,犹豫了起来,她明白留宿意味着什么,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不行,我得回去,三蛋和孩子会担心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尽管内心也有一丝不舍。
许顶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那我送你。”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份复杂的情感沉默。快到村口时,赖枝艳停下脚步,“你别送了,就到这儿吧,被村里人看到不好。”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害怕这份情感被他人知晓。
许顶天站在原地,望着赖枝艳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回到家后,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赖枝艳的身影,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那温柔的笑容、灵动的眼神,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而赖枝艳回到家,看到熟睡的三蛋和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回想着今晚和许顶天的相处,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的心开始动摇了,可她又放不下这个家,内心在道德与情感之间苦苦挣扎,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
八月十五,桂花飘香,那馥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在诉说着团圆的美好,然而,赖枝艳和陈三蛋的婚姻却在这个美好的时节走到了尽头,办理了离婚手续。陈三蛋的母亲听闻三儿媳与儿子离婚,气急攻心,拖着病弱之躯前往亲家讨说法,可赖老四夫妇是出了名的难缠,这场吵闹最终也没有任何结果,只留下一地鸡毛和无尽的唏嘘。
说起赖老四一家,那也是故事不断。赖老四是个车把式,常年赶马车翻山越岭,在那漫长的旅途中,沾染了不少不良习性。他的老婆身有残疾,因自身缺陷,遇事常胡搅蛮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在这艰难的生活中寻得一丝安全感。接上之前的内容,继续润色如下:
而赖老四老婆的父亲,早年在马首富家学徒时,心中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那个酷热难耐的夏日,蝉鸣阵阵,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悲剧奏响序曲。他心怀不轨,带着马首富不到十岁的儿子马小宝来到河边。彼时的马小宝,天真无邪,眼中满是对世界的好奇,全然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他佯装亲切,哄骗着马小宝往河水深处走去。孩子以为有大人在身旁,即便不会游泳也放心地前行。突然,他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浪花,马小宝瞬间被水花呛到,惊恐地挣扎着,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随后便跌入水中,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圈圈涟漪,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消逝是如此轻易。
马首富得知宝贝儿子溺水而亡,悲痛欲绝,望着家中儿子的遗物,泪如雨下。他怎么也想不通,朝夕相处的徒弟为何会下此毒手。凭着多年的阅历和直觉,他断定是学徒蓄意所为,毅然报了案。在审讯室里,气氛压抑而恐怖,警察对学徒施以鞭刑,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似要抽去他的罪恶。可学徒牙关紧咬,一声不吭,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凶狠。
一名警察打累了坐下休息,另一名警察竟点燃香火,用豆大的火点在学徒的胸前、腋下灼烧。那刺鼻的焦味弥漫在空气中,学徒的皮肤被烫得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青烟,可他依旧顽固抵抗,拒不认罪。如此酷刑持续了三天三夜,学徒早已奄奄一息,气息微弱,最终被扔了出来,像一只被丢弃的破麻袋。
后来,奄奄一息的学徒被土匪救到了老母猪山上。在那山林深处,土匪们用草药为他疗伤,待他伤好后,他便彻底沦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恶徒。他干起了绑票、抢民女、截道的勾当,每一次作恶,都让周边百姓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他的身影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哭声与咒骂声,犯下诸多丧尽天良之事。解放后,人民政府秉持着正义与公正,将他绳之以法,依法枪毙,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赖老四岳父被枪毙时,他老婆还不到十岁。得知父亲要被镇压的消息,小姑娘心急如焚,一路狂奔往家跑,想要告诉母亲这个噩耗。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她不慎在半路摔倒在石坑里,只听“咔嚓”一声,她的腿折了,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幸好被本村的老光棍看见,老光棍心疼地将她抱起来,一路小跑送回了家。
此后,八九岁的枝艳母亲便与外祖母相依为命。当时正值互助组时期,因家中没有壮劳力和牲口,在那个靠体力和资源互助的年代,无人愿意与她们互助。看着别家热火朝天地互帮互助,祖孙俩只能坐在家中唉声叹气,满心忧愁。
一天,老光棍听闻她们的难处,心中不忍,赶忙上门探望。枝艳母亲见他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赶忙喊道:“好叔叔来了!”老光棍看着流泪的枝艳外祖母,关切地问:“嫂子,又遇到啥烦心事了?”外祖母无奈地说:“哎,我们母女俩往后可怎么过呀?互助组都喜欢有壮劳力和牲口的人家,像我们这样的,没人愿意和我们互助。”老光棍思索片刻,结结巴巴地说道:“嫂子,我们家男劳力多,但要互助的事是大哥说了算。”
外祖母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说道:“她叔啊,你可得想办法帮帮我们娘俩,我去炒两个鸡蛋,给你烫壶酒。”老光棍本就心软,又见她们实在可怜,便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回去就跟大哥分家,和你们娘俩互助。”
十几年后,一枝梅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尽管家境贫寒,生活的艰辛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她与生俱来的灵动气质却怎么也藏不住。粗布衣衫虽破旧,却掩不住她的独特魅力,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对生活的热爱与坚韧。
彼时,在生产队一同劳动的姑娘们总是充满活力,热闹非凡。正如俗话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生产队长笑面虎的女儿丽娟,性格活泼开朗,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常常充当“导演”的角色,总爱出些鬼点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而一枝梅凭借出众的外貌和气质,自然而然地成了众人瞩目的“主角”,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还有杏花、桃花、菊花以及牡丹等姑娘,她们则是热情的“随从”,总是在一旁起哄,让劳动的时光充满欢声笑语,暂时忘却了生活的疲惫。
阳春三月过后,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姑娘们纷纷穿上崭新的衣裳,有的穿着方格子新褂子搭配灰白色的迪卡布裤子,充满了时代的气息。梳马尾辫的姑娘俏皮地扎着一块花手绢,随着她们的动作,手绢轻轻飘动,仿佛是春日里的蝴蝶;双辫子的则精心系着两个蝴蝶结,显得格外甜美,笑起来像春日盛开的花朵。唯有一枝梅,依旧穿着带着补丁的粗布褂子和裤子,一条乌黑的独辫子垂在身后,在风中轻轻摆动。丽娟看着众人,突然哈哈笑着问道:“我们要是都演《红色娘子军》,但还多出一个‘白毛女’,你们猜是谁呀?”
在那个文化娱乐相对匮乏的年代,流行的电影和京剧样板戏屈指可数,像《红灯记》《白毛女》《红色娘子军》,还有《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大家都耳熟能详。姑娘们刚要齐声喊出“一枝梅”,忽然,电线杆上的大喇叭里传出了京剧名家刘长瑜那清脆激昂的唱腔,瞬间抓住了众人的耳朵,也让这段平凡的时光,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
三、
接上回,大喇叭里刘长瑜那清脆激昂的唱腔,瞬间吸引了姑娘们的注意,原本关于“白毛女”的玩笑话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曲《红灯记》选段,铁梅的英勇与坚韧在刘长瑜的演绎下淋漓尽致,姑娘们沉浸其中,如痴如醉。唱罢,杏花率先回过神,脸颊泛红,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这唱得也太好了,要是我也能唱成这样就好了!我天天在梦里都想着能像她一样站在台上,让全村人都为我鼓掌。”桃花也跟着附和,眼神里满是憧憬:“就是就是,咱天天在地里干活,哪有机会学这个。每天累得腰酸背痛,要是能唱唱戏,也算是生活里的一点盼头。”
丽娟眼珠滴溜一转,兴奋得脸都红了,一下子跳起来拍手道:“要不咱们也组个小戏班子,就唱样板戏,肯定有意思!咱们自己排练,自己登台,说不定还能成村里的大明星呢!”众人纷纷响应,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目光都投向了一枝梅。
一枝梅有些心动,可又顾虑重重。她嗫嚅着,声音小小的:“我……我怕我不行,家里也没这个条件让我学。我要是去唱戏了,家里的活儿谁干呢,爹娘肯定会不高兴的。”丽娟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劲晃着:“怕啥,咱们一起学,我就不信咱们还学不会了!家里的活儿咱们帮你想办法,这可是咱们的梦想啊,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在大家的劝说下,一枝梅终于点了点头,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从那之后,姑娘们一有空就聚在一起学唱样板戏。她们早早地来到生产队的仓库,把广播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跟着广播里的唱腔,一句一句地模仿。丽娟总是最积极的那个,她拿着个旧本子,把歌词工工整整地抄下来,还在旁边标注着音调。杏花唱歌跑调,总是跟不上节奏,急得直掉眼泪。桃花就安慰她:“别着急,咱们慢慢练,多唱几遍就好了。”大家你教我,我帮你,虽然常常跑调,却乐此不疲。
丽娟还从家里拿来了一些旧戏服,虽然破旧,但穿在身上,姑娘们顿时有了几分戏曲演员的模样。她们对着镜子,学着广播里演员的动作,一招一式地比划着,还互相点评。一枝梅学得认真,她的嗓音清脆,很快就掌握了一些技巧,让大家羡慕不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姑娘们的唱腔越来越有模有样。她们在生产队的场院里排练,引来了不少村民围观。孩子们在一旁兴奋地跑来跑去,大人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听得津津有味,大家纷纷拍手叫好,这让姑娘们的劲头更足了。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在村里的晚会上正式表演时,却遇到了麻烦。
村里的一些长辈认为,姑娘们不好好干活,整天摆弄这些唱戏的玩意儿,成何体统。生产队长也找丽娟谈话,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说:“丽娟啊,咱们生产队的主要任务是干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生产。唱戏能当饭吃吗?别到时候粮食收不上来,大家都饿肚子。”丽娟心里委屈,眼眶都红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她找到一枝梅,两人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商量着该怎么办。
“要不咱们别唱了,免得惹麻烦。”一枝梅有些无奈地说,眼神里透着失落。
“不行,咱们都练了这么久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丽娟坚决地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咱们去找队长好好说说,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咱们就说唱戏也是为了丰富村里的文化生活,让大家干活更有劲头。”
于是,丽娟和一枝梅鼓起勇气,找到了生产队长。她们向队长诉说了自己对戏曲的热爱,以及这段时间的努力和收获。队长听后,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你们喜欢唱戏,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队长缓缓地说,“但是,咱们生产队的主要任务是干活,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生产。”
“队长,我们保证不会耽误干活,”丽娟连忙说,“我们可以利用休息时间排练,晚会上表演也是为了给大家带来欢乐,丰富村里的文化生活。您想想,大家每天干活那么累,看了我们的表演,心情一好,干活效率不就更高了嘛。”
队长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我就同意你们表演。但是,下不为例,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农活。要是耽误了生产,以后可就别想再唱了。”
姑娘们得知队长同意了,都欢呼雀跃起来。她们更加努力地排练,日夜苦练。终于在晚会上献上了一场精彩的表演。台下的村民们看得津津有味,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表演结束后,姑娘们手拉手站在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们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光流转,很快到了赖老四的寿宴。寿宴当天,阳光明媚,院子里张灯结彩,摆满了桌椅。亲朋好友们纷纷前来祝贺,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院子里。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家常话,温馨而热闹。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婿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谈论着今年的收成和各自的工作。两个儿媳妇在一旁嘀嘀咕咕,分享着生活中的琐事,时而发出一阵笑声。三个女儿则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笑声不断。
寿宴结束后,众人帮忙打扫了杯盘狼藉。喝醉了的一枝梅的男人张大力,被几个年轻人扶进了东里间的大炕上休息,他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一支艳的男人三蛋“嘿嘿嘿”地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家,他一边走一边打着饱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三闺女女婿齐前进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厕所,他扶着墙,脚步有些不稳。两个儿子和媳妇也陆续回家了;赖老四和老婆也进了东里间的大炕上躺下休息,他们劳累了一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枝梅、梅艳、枝花三姊妹则围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私房话。大姐问二妹:“艳,你家里那个不行,你没给他弄点药吃?”
“哎!大姐,这怎么说呢?有时弄的也行,时间很长我就有点不耐烦了,他就‘嘿嘿嘿’地更来劲了,然后用小肚子凸起的肉球实塌塌地压下来就不动了。我发火了,他才慢腾腾地翻身下来,坐在床上‘嘿嘿嘿’。大姐你说气人不?大姐夫不这样吧?”梅艳皱着眉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大姐夫有半年不这样了,我发现他好像外面有人了。”枝梅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失落和无奈。
枝花赶紧插了嘴:“俺家那个死鬼壮的像头野牛,每晚上都不放过我。”大姐说道:“那感情好,屌是一根筋操谁就对谁亲吗!”姊妹三个“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三个闺女的笑声惊动了母亲,母亲隔着门就喊上了:“三个浪屄别光顾着胡啦啦了,该做晚饭了 !”枝艳回了母亲一声:“娘,我要回家做饭去了,三蛋今晚上夜班。”母亲“嗯”了一声,枝梅和枝花起身送枝艳出门。
送走了枝艳,枝花去做晚饭,枝梅一边洗刷着盘子、碟子和碗筷 ,脑子里浮现出找婆家时以及结婚后的情景。
这年的芒种后,生产队里收割完了小麦,晒干了、打场、装麻袋、扛到马车上去送公粮。
那个年代割麦子是男女劳力每人手中一把镰刀,天不亮齐集地头,等队长分趟子,谁割到麦垅那头就喝了小米粥、散工回家。分完了趟子,只见男女劳力身前弯月穿梭,金黄的小麦顺势齐刷刷地倒下。每次割小麦一枝梅都是第二名,第一名是男劳力——陈大牛。陈大牛身材魁梧,力气大,割起麦子来动作娴熟,像一阵风一样。一枝梅虽然力气不如他,但她动作麻利,眼神专注,也不甘示弱。两人你追我赶,成了生产队里的一道风景。
打场就是把晒在场院的从麦秸上铡下的麦穗头摊匀,然后用驴、马和牛拉着碌硃(石滚子)碾压。男劳力一手牵着牲口,一手挥着长鞭,吆喝声不断;女劳力用木杈在旁边翻着,汗水湿透了她们的衣衫。上了年纪的妇女手里有拿着木棍子的、有拿着梿枷、有拿着木木瓜子的在石滚子压不倒的麦穗上用力拍打着;上了年纪的老汉在空场上扬场,飞起的麦粒在空中架起一座圆拱桥,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经过七、八天的收割、晾晒、打场、堆粒子,把诚实的小麦装满麻袋、装满马车后,赖老四的长鞭一甩,大黑马“咴咴——”着出了村子,交公粮去了。剩下的残缺麦粒按“人七劳三”的分配原则分给社员。当时,一枝梅的生产队在全村八个生产队是分粮最多的,每人能分到三十八斤。其余的七个生产队平均三十斤,最少的生产队每人十九斤。
麦收结束后,农活稍微清闲了点,有个媒婆上赖老四家提亲来了。一枝梅刚要去小河边洗衣服,枝艳跑过来凑到大姐耳边:“有人给你找汉子来了。”
“找啥钳子?”
“媒婆,给你说媒来了。”
一枝梅进屋整理了一下装容,出门到了东邻大嫂家。进了大嫂家的房门,一眼看到盘腿坐在炕上的一个老婆子,头戴着黑帽,手中的香烟直冒烟。炕前的方桌旁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大嫂先开了口:“梅梅,这是我娘家的侄子,听说你即飘亮又能干,找了媒婆来提亲了。”见青年站了起来刚要说话,一枝梅不好意地腼腆一笑:“大嫂!俺还小。”
“都十八了,还小?”
“不夠登记年龄。”
“先相着、看中了、再谈谈,互相磨合磨合、准备准备就到登记年龄了。”
两个年轻人在大嫂的授意下,走进了大嫂的卧室,大嫂陪媒婆唠着嗑。
一枝梅晚上跟母亲详细说了相亲的过程,大嫂的娘家侄是张家庄的,姓张,名大力,今年二十三岁,接父亲班去坊子煤矿上了班,今年被调往莱芜煤矿。母亲说:“人长的咋样?可别为了图个工人,就像后邻你三大娘的妻侄陈其昌的儿子,人送外号:‘气死画家’,辣疙瘩头,丑陋无比、奇貌不扬的。”
“娘!这个人和‘气死画家’表哥一起上班,长的比‘气死画家’强多了!”一枝梅想起张大力,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里透着羞涩和喜悦。
“好吧!即然你相中了,我没有意见,必竟找个工人比农民强。以后你也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在地里累死累活了。”母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大嫂来探一枝梅家的情况,进门就在炕沿上半坐半站的说“四婶子,梅梅都跟你讲了吧?你对这门亲事有啥想法?”
“没有啥想法,男方呢?”
“男方也相中梅梅了,如果双方没有意见,就请先生给查个黄道吉日定亲,按照现在大路行情给彩礼。”
“好吧!让男方做主吧!”
男方选定了黄道吉日,给女方送来了六百钱和其它的礼物。张大力对未来的丈母娘说:“四婶子,我去莱芜矿上上班,矿上有规定,只要登记了的矿工都分房子。”
“梅子不夠登记年龄啊!”
“这好办!我叔叔在公社当干部,让他去给办。”
刚满十九岁的一枝梅出嫁了,迎亲的队伍是一溜六辆“凤凰”牌崭新的自行车,可气派了!赖老四邻居的几个农村妇女,簇拥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新娘子一边一个年轻端庄的嫁客走出了门口。随后,一枝梅的母亲泼出了一盆水后,新娘子跳上了一个高大青年推着的自行车。一路上,高大的青年就跟新 ......
婚后,起初的日子满是甜蜜与憧憬。张大力对一枝梅关怀备至,尽管在矿上工作辛苦,回到家后,仍会帮着一枝梅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两人一起在院子里种上了蔬菜,看着它们一点点发芽、长大,心中满是欢喜。张大力会在休息时带着一枝梅去集市上,给她买漂亮的头花和好吃的点心。一枝梅则会为张大力缝补衣服,做好可口的饭菜等他回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琐碎开始逐渐消磨掉这份甜蜜。张大力在矿上的工作愈发忙碌,时常加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都见不到人影。一枝梅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家,心中的寂寞与担忧与日俱增。她会在夜里辗转反侧,担心张大力在矿上的安全,也会因为长时间的分离而感到孤独。
有一次,张大力又连续加班了三天,回来时一脸疲惫。一枝梅心疼地为他端来热水,想要和他说说话,可张大力只是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倒头大睡。看着熟睡的丈夫,一枝梅心中五味杂陈,她开始怀疑,这样的婚姻生活是否真的如自己当初所期待的那般美好。她想起了婚前的自由自在,想起了和姐妹们一起唱戏的快乐时光,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在一次和村里姐妹的聊天中,一枝梅忍不住倾诉了自己的烦恼。姐妹劝她:“男人嘛,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他。”可一枝梅心里明白,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解丈夫,更需要他的陪伴和关心。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婚姻,思考自己的未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枝梅在婚姻的围城中徘徊,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而此时,村里传来了一个消息,让她的生活再次泛起了波澜。村里打算成立一个文艺宣传队,专门排演一些戏曲和节目,到各个村子去表演。这个消息让曾经热爱戏曲的一枝梅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想着,也许这是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一个让自己重新找回生活热情的契机 ......
得知文艺宣传队招募成员,一枝梅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她渴望重拾对戏曲的热爱,在舞台上绽放光彩;另一方面,她又担心丈夫张大力不同意,毕竟家里还有一堆琐事需要打理。她思前想后,决定先瞒着张大力去报名参加初试。
初试那天,一枝梅早早地来到了村礼堂。礼堂里挤满了前来报名的人,大家都怀揣着对文艺的热爱,脸上洋溢着期待。轮到一枝梅表演时,她深吸一口气,唱起了那段熟悉的《红灯记》选段。她的嗓音清脆,情感真挚,一开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表演结束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她顺利通过了初试。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张大力还是知道了一枝梅参加文艺宣传队的事情。那天他下班回家,看到一枝梅正在院子里哼唱戏曲,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你整天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家里的活儿都不用干了?”张大力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满。
一枝梅急忙解释:“我只是想找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且排练都在空闲时间,不会耽误家里的。”但张大力根本听不进去,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张大力觉得一枝梅不安分,不懂得为家庭着想;而一枝梅觉得自己的梦想被丈夫无情地践踏,心中满是委屈。
争吵过后,两人陷入了冷战。一枝梅依旧偷偷地参加宣传队的排练,而张大力则整天板着脸,对一枝梅不理不睬。宣传队的排练越来越紧张,演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在一次排练中,一枝梅因为心里想着和丈夫的矛盾,总是出错,这让她十分沮丧。
就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张大力的态度突然有了转变。原来,他在矿上和工友聊天时,工友们都羡慕他有个多才多艺的妻子,还劝他要支持一枝梅的爱好。张大力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演出的前一天,张大力主动找到了一枝梅。他看着妻子疲惫而又失落的样子,心中满是愧疚。“梅,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追求自己的梦想。明天的演出,我一定去给你加油。”张大力真诚地说道。
一枝梅听到丈夫的道歉,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住张大力,心中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演出那天,张大力早早地来到了现场,坐在最前排。当一枝梅登上舞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豪。
一枝梅在舞台上尽情地表演,她的歌声悠扬,动作优美,将自己的情感都融入到了表演中。台下的观众被她的表演深深打动,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演出结束后,张大力第一个冲上台,为一枝梅献上了一束鲜花。
从那以后,张大力开始支持一枝梅的文艺事业。他会在一枝梅排练时帮忙做家务,也会在演出结束后陪她一起分享喜悦。而一枝梅在文艺宣传队里也越来越出色,她和队员们一起到各个村子去表演,为当地群众带来活跃的热闹场面。
随着演出的成功,一枝梅在村里的名气越来越大,文艺宣传队也声名远扬。周边村子纷纷邀请他们去表演,这让队员们既兴奋又忙碌。
每次外出表演,一枝梅都精心准备,她仔细挑选戏服,反复练习动作和唱腔,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在一次去邻村的演出中,他们的表演吸引了一位从城里来探亲的文化馆干部。这位干部被他们质朴却充满激情的表演深深打动,主动提出要为宣传队提供一些专业指导,并帮助联系在城里剧院的演出机会。
这个消息让整个宣传队都沸腾了,大家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城里之行,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然而,对于一枝梅来说,这却带来了新的困扰。城里的演出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进行排练,而此时,张大力的工作也遇到了问题。矿上的工作强度增加,他需要经常加班,家里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
一枝梅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梦寐以求的艺术舞台,一边是需要她照顾的家庭。她试图和张大力商量,希望他能理解自己对戏曲的热爱和这次难得的机会。张大力虽然理解妻子的心情,但他也无奈地表示,家里实在离不开她。
“梅,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可我每天累得要死,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孩子也没人照顾。”张大力疲惫地说道,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一枝梅看着丈夫,心中满是愧疚。她想起这些日子因为排练而对家庭的疏忽,丈夫辛苦工作回来还要面对一团糟的家,孩子也因为缺少陪伴而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她开始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弃这次去城里演出的机会。
宣传队的队友们得知她的情况后,纷纷过来劝说。“一枝梅,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家里的事情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丽娟焦急地说道。
“是啊,你那么有天赋,要是不去城里演出太可惜了。”杏花也在一旁附和。
一枝梅心里十分纠结,她舍不得放弃这次机会,可又放不下家庭。在痛苦的挣扎中,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坚持参加宣传队的决定是否正确。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母亲来看望她。母亲看出了她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梅啊,女人这一辈子,不能只围着家庭转,你有自己的梦想,就应该去追求。家里的事情,我和你爹可以帮你搭把手,张大力那边,你再和他好好说说。”
在母亲的鼓励下,一枝梅决定再和张大力好好谈一谈。那天晚上,她等张大力下班回来,为他泡了一杯热茶,然后坐在他身边,认真地说:“大力,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忽略了家里,可这次去城里演出对我真的很重要。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不想放弃。我保证,演出回来后,我会多花时间照顾家里。”
张大力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容。他想到这些年妻子为家庭的付出,也理解她对戏曲的热爱。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梅,我支持你去。家里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的。”
得到丈夫的支持后,一枝梅全身心地投入到排练中。她每天早早地起床,做好家务,照顾好孩子,然后去宣传队排练。队友们也都尽力帮助她,分担了很多工作。
终于,到了去城里演出的日子。一枝梅和宣传队的队员们带着紧张和期待,登上了前往城里的车。在城里的剧院后台,一枝梅紧张地准备着,她不停地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演出开始了,当舞台灯光亮起,一枝梅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她心中的紧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信。她的歌声回荡在剧院的每一个角落,她的表演让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演出结束后,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对他们的表演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次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枝梅和宣传队的队员们成了当地的名人。回到村里后,他们受到了乡亲们的热烈欢迎和赞扬。而一枝梅也没有忘记对丈夫的承诺,她更加珍惜家庭,努力平衡好家庭和事业之间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艺宣传队不断发展壮大,他们的演出不仅丰富了村民们的文化生活,也为村子带来了荣誉。而一枝梅在戏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不断学习和进步,成为了宣传队的核心人物。她的故事激励着村里的年轻人,让他们明白,只要有梦想,并为之努力奋斗,就一定能够实现。
李清发笔名兰若子墨,霜菊兰若、兰若幽谷、鹏程万里,号菊兰散人。系潍坊市作协会员、中华诗人协会会员、子曰诗社社员。一九六二年生于坊子区坊城街办泉河头村农民。喜古文、周易研究、律绝古风宋词和辞赋,尤其回文赋得到了奇诗派的认可。近千首发表在《中华诗人》、《华美诗赋》《火炬绿风》、《坊子文艺》《辽河诗词》,一首律诗还发表在美国的刊物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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