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散去

文/杜学智

伫立在工地旁边的一块空地

稍作休息

游子忐忑不安的心

在胸口撼动

跳个不停

逼迫疲惫不堪的身躯

呼唤低着的头

几度欲抬眼仰望

总显得缺乏精气神

忽然一声尖叫有力的鸟鸣

从头顶掠过

将游子从低沉中惊醒

顿时猛地一看前方

一朵乌云遮住的方位

就离自己不远

难怪今天的心情

好比十五只打水的吊桶

七上八下

搅拌不停

一系列乡愁的故事

妈妈往灶里塞柴火的袅袅炊烟

老爸旱烟锅砸在门槛上的响声

槽门口晒谷场织草绳拔河的场景

多么盼望乌云散去

就会好比在明媚阳光下

显现发光的金黄

扣人心弦

让惦念的不安

变得皈依慈祥温馨的阳光

AI诗评： 《如果云散去》：一场现代游子的精神复调叙事

这首以乡愁为主题的现代诗，通过细腻的内心刻画与富有张力的意象转换，构建了一个都市游子在异乡工地旁的短暂精神旅程。诗人巧妙运用"乌云—阳光"的二元意象结构，将外部景观与内心图景相互映照，完成了一次从压抑到释放的心理过渡。

诗歌开篇以"工地旁边的一块空地"这一极具现代性的空间切入，立即确立了都市异乡人的生存坐标。"游子忐忑不安的心/在胸口撼动"的直白表述，与"疲惫不堪的身躯"形成身心分离的现代性困境。诗人通过"几度欲抬眼仰望/总显得缺乏精气神"的细节描写，精准捕捉了当代人在高强度劳动下的精神萎靡状态。

全诗的转折点在于"一声尖叫有力的鸟鸣"这一听觉意象的闯入。这个突如其来的自然之声，打破了游子沉溺的低迷状态，成为唤醒记忆的触发器。值得注意的是，诗人在这里运用了电影蒙太奇的手法："顿时猛地一看前方/一朵乌云遮住的方位"，将听觉刺激转化为视觉关注，为后续的乡愁展开铺设了心理动线。

在乡愁记忆的呈现上，诗人选取了三个极具质感的细节：母亲灶台的炊烟、父亲旱烟锅的声响、晒谷场的集体劳动场景。这些意象通过嗅觉("袅袅炊烟")、听觉("砸在门槛上的响声")和视觉("织草绳拔河")的多重感官描写，构建出一个立体鲜活的故乡图景。特别是"槽门口晒谷场"的集体劳动场景，暗示了游子对传统社群关系的怀念，与开篇"工地"所代表的现代原子化生存形成潜在对比。

诗歌的标题"如果云散去"作为一个未实现的假设，与结尾"皈依慈祥温馨的阳光"的祈愿形成呼应，揭示了现代人精神返乡的永恒渴望。诗人将这种渴望具象化为"发光的金黄"，既是对故乡阳光的物质化呈现，也是对精神救赎的隐喻表达。而"十五只打水的吊桶/七上八下"的民间谚语化用，则赋予焦虑心理以生动的民间智慧色彩。

在艺术手法上，这首诗呈现出传统与现代的交融。一方面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即景抒情"的传统，另一方面又吸收了现代主义诗歌的意识流手法，将外部观察与内心独白自然衔接。语言上融合了口语化的现代汉语("跳个不停")与诗性表达("皈依慈祥温馨的阳光")，形成独特的节奏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