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景
文/铁裕
蛰居于山中,年年岁岁,在视野里呈现的总是:春天花草萌发,夏天树木苍翠,秋天黄叶飘落,冬天荒山嶙峋。
每一季节,自成一景;每一景色,都隐含着深刻的内涵和浓郁的诗境。自然如此,何况人生。
只因自童年伊始,我就傍山而居。无论是在故乡八仙营,还是在昆明市的西山区三家村;无论是在贵州的六盘水,还是在中营外婆家,处处都是苍翠的树林、雄浑的山野。因此,也就喜山、爱山、想山、念山。时间一久,便独钟、独赏、独吟山中美景。
无事时,我登高远望,望天上浮云飘逝,群鸟归飞;望群山纵横,松林森森;望江河奔泻,小路蜿蜒;望山中一景年年相似,叹盛年不重来,岁月不待人。
孤独时,我在山中跌坐,聆听蝉鸣。在清脆、纯净的蝉鸣声中,群山无语,我的心灵静如止水,无波、无浪。面对得失,宠辱不惊;
寂寞时,我在岩石边伫立,沐浴着清凉的山风。山风呼呼轻吹,一如那悦耳的盈盈天籁。面对生死,我不慌、不惊,去留无意,从不眷恋滚滚红尘;
失意时,我在林中徘徊,仰望着隐隐绰绰的远山,若隐若现,一缕缕淡淡的云雾轻轻飘逸着。面对万世的繁华,我的心早已淡泊、宁静,面对名利,视若浮云;
清静时,我在野地上流连,独自看山,山无言;独自看水,水无语。惟有那飞湍而下的瀑布,仿佛在为之而吟唱;惟有那潺湲的溪流,仿佛在与之倾诉着衷肠;惟有那远处的江河,仿佛在与之对望;惟有那悠悠的白云,仿佛在与之亲吻。
山不在于高矮,只要有小道便可通行。那婉婉蜓蜒的姿势,优雅而洒脱,美:丽而轻盈;
山不在于有名气,只要山中多苍翠黛绿。林中有异香沁心,那便是它最好的气质,最佳的美名;
山不在于有多陡峭,只要山中静谧、幽深,青草葱茏。微风吹拂,馨香弥漫,便是它最好的意境;
山不在于有多么的秀俊,只要山野在幽静中,一座座似披着如衣的彩云,似那婷婷玉立的仙女,在含情脉脉的仰望。那便是它的性感,它的倩影;
山不在于要有多么的雄浑,只要山中的风景雅致,任凭时光流逝,都会有它独特的景色,它的个性;
山不在于要有多么的巍峨,只要在山中能见松树耸立,峭壁能够生辉,云雾可以缭绕,便是它的高深。
寒来暑往,总觉得这山中一景:景美景好,景衰景盛,总是在不停地变幻着。以肉眼观之,乃自然之景,以心灵感悟,景中有景。
于是,山景与心境相溶,溶得自然、和谐、美丽、生动。那景中有诗、有画、有意、有情。
看得多,自会看出奥妙;看得久,自会产生情趣;看得细,自会看出其灵性。
看着看着,总想以自己的乐趣,点破山的寂寞;以自己的情怀,吟咏山之神圣;以自己的意念,读懂山之空灵。
怎奈此情太痴迷,痴于仅见此一景;怎奈此意太浓郁,浓得弥漫了山中一景。
2025年5月7日。
作者简介: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