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小镇入夏时节的那抹新绿儿
林占东
北国小镇——锦山镇位于长城以北的边远山区。两山加一川的地理环境,在入夏时节呈现出了一年四季的特点。北边的花山海拔较高,坡度陡峭,地势险峻,山坡杏林的白花与山顶前几日降下的春雪,遥相呼应,还真有点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花、哪里是雪,一阵儿凉风从山口吹来,不见暖意,一股寒气。峰顶积雪的融化在表层形成一层短暂的薄冰,反射着日光,如昙花一现,很快地就消失了;山坡杏花的吹落,又仿佛在坡面撒下了一层薄薄的雪片儿,凉凉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树下杂草丛生,但还是以荒草为主色调,草丛中钻出来的小草嫩芽儿,像一颗颗绿钻儿镶嵌在黄白色的锦缎上;一条阶梯式的登山路,从山的这一边斜插着上了山的那一边,春风高,夏风急,且打着漩涡,让行走在山路上的人们着实有点站不稳;山底下修建的北山公园面积虽然不大,但有许多松树柏树围出一块块空地儿,修建了一个个花池,在花池的两端建起了木屋凉亭,尤其到了周末和节假日,人们常来这里纳凉休闲。这里还有水泥沙土铺就的篮球场,还有黄墙红瓦建造的游泳馆,到了夏天特别是夜晚,附近的人们也常来这里打篮球或游泳。
南边的南山与北边的花山虽然只有一河之隔,但由于高度相对较矮、坡度相对较缓,所以植被特点还是有着一些差别的:松树柏树的枝条已从浓绿黑绿中窜出淡绿浅绿,强劲的夏风经过松树柏林时发出阵阵的涛声,在山谷间回响,那是送走春天迎来夏日的呐喊;大片的杏林桃林的花朵,已先于北山提前几天凋谢、风华不在,而此时杏叶桃叶还没有长出来,只是冒出一个个绿芽儿,像落配的凤凰似的,失去了美丽的羽毛,可也倒还有一种傲立的风骨,卸去花衣,换上绿装,怀揣绿果……展现它们的蝶变涅槃;白墙灰檐红顶的看山小屋,矗立在半山腰,树摇它不动,鸟鸣它不应,风吼它不语……说是护林员在看山,其实是它在看山,也保护着护林员。
北国小镇——锦山镇在南北两山之间,锡伯河从小镇中间穿过。它是小镇居民的母亲河,是小镇气候变化的风向标。小镇的锡伯河段上有六座大桥,大桥连接着两岸,沟通了两岸居民的生活。两岸的大坝上栽满了各种树木,成为了居民散步锻炼的好地方。在各种树木中,最先开花的是杏树桃树,最先放叶的是柳树榆树(榆钱),分布在小巷两侧的桃树,在桃花盛开的时候,人们叫它桃花巷;生长在小河港湾的桃树,在桃花盛开的时候,人们叫它桃花港。
初春时节,垂柳的枝条像少女的披肩发;入夏时节,垂柳的枝条则像少女编成的小辫,所以人们常把初春入夏的垂柳比作少女,贺知章有诗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韩偓有诗句“一笼金线拂弯桥,几被儿童损细腰”。在各种树木的枝条中,柳条是最颀长最柔软最温顺的,是古代人们送别时的信物,因此形成了折柳送别的习俗。每当我在大坝上行走,微风拂动着柳条,柳条撩拨着我的面庞,我感到了痒痒的凉凉的丝丝的惬意。
锦桥路两边的树木入夏时节的表现又有不同:这种树木我叫不上它的名字,它秋天不落叶,冬天挂枝头,春天也不脱落,一直到了立夏那天下了一场雨,它们才从树枝上落下来,像小鸡拉出的一抔抔稀鸡屎,使在树下行走的人们心有余悸……雨过之后枝上长出来的新叶才显现出来,它们像一只只刚出窝的小鸟,有点稚嫩,有点害怕,站立在枝头,充满着好奇惊讶,仿佛才感受到春天的温暖夏季的炎热。这些新长出的树叶厚度是那么得薄,颜色是那么得浅,重量是那么得轻,我站在树底下透过树叶仰望着太阳,每一片树叶都晶莹剔透,油光透亮,光鲜亮丽,我今天才知道北国小镇入夏时节新绿的真正模样。
北国小镇入夏时节的那抹新绿:厚度是薄薄的,颜色浅浅的,重量是轻轻的,是繁华谢去绿肥红瘦的花木,是绿草如茵坦荡如砥的原野,是绿影婆娑绿树成荫的森林,它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水,青青的山,是松柏吐出的新针儿,桃杏绽出的新芽儿,杨柳长出的新叶儿……我爱繁花似锦春光无限的春天,我更爱绿意盎然红花浪漫的夏日。
2025.05.06
作者简介:林占东,内蒙赤峰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对文学历史哲学及国学经典稍有偏爱,不时地写一点文字,来抒发内心的感受。先后在《文苑》《田园》《山河》等纸质报刊和《中国诗歌文学精品》《作家美文》《锡伯河文学》《凤凰城文学》《作家》《红豆原创文学》《世界文学传媒》等公众号平台以及深圳头条、广州头条、北京头条上发表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