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的最终目的
文/可人
劳动节里想起“劳动”
人类用脑力劳动
解放了繁重的体力劳动
劳动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享受
用钻木取火用扇子扇风
用兽皮遮体用骨针缝衣
用牛耕田用马拉车
用竹简书写用小刀刻印
人类觉得好累呀
于是便产生了许多的创造发明
煤气灶一钮烹调出可口可乐
电风扇吹出春爽秋凉
缝纫机织布机让衣裝五彩缤纷
用纸印刷,书成了知识的海洋
铁牛胜过水牛
汽车高铁飞机远超八百里加急
甚至快递到火星
滿街高楼大厦,高到太空阁楼
如今电脑胜过人脑
美女机器人比保姆还周到
可见,人类的创造发明
就是为了享受
人之初,除了性本善外
应该还有:生来就懒
但,为了生存必须先劳其筋骨
才有了创造发明的动力
不免想起四肢爬行多累啊
所以人类逐渐进化成直立行走
劳动创造世界文明
就是追求享受
AI诗评:解构与重构:论《劳动的最终目的》中的享乐主义辩证法
在当代诗歌普遍追求语言晦涩与意象繁复的风气中,《劳动的最终目的》以近乎口语的直白表达,完成了对劳动本质的一次祛魅化阐释。这首诗以劳动节为切入点,却出人意料地剥离了传统劳动叙事中的道德崇高性,直指人类劳动行为背后那个被长期遮蔽的核心动机——享受。这种毫不掩饰的享乐主义宣言,恰构成了对主流劳动话语最彻底的解构。
诗歌的前两节以考古学般的精确,勾勒出人类技术演进的谱系。从"钻木取火"到"骨针缝衣",从"牛耕田"到"马拉车",这些意象的排列不是简单的历史罗列,而是构建了一个劳动异化的基本图景。当诗人写道"人类觉得好累呀/于是便产生了许多的创造发明"时,他实际上揭示了一个被文明叙事刻意淡化的真相:技术进步的原始驱动力并非什么崇高的理想,而是人类对舒适的本能渴望。这种将劳动工具与身体感受直接关联的写法,打破了将劳动神圣化的传统修辞。
第三节的意象群突然跃入现代性场景,形成与原始劳动的鲜明对比。"煤气灶"、"电风扇"、"缝纫机"等现代发明以解放者的姿态出现,它们的共同特征是自动化程度的提升与人力投入的减少。诗人特意选用"可口可乐"这一充满享乐暗示的商品名称,强化了技术进步的终极指向。当"铁牛胜过水牛"、"电脑胜过人脑"的排比句出现时,诗歌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辩证法运动:劳动不仅创造了享受的条件,更通过自我否定的方式,使自身变得越来越不必要。这种悖论式的揭示,构成了全诗最富思辨性的内核。
第四节将论述推向更富争议的领域。诗人将"享受"与"懒惰"并置,甚至改写《三字经》的"性本善"为"生来就懒",这种对儒家劳动伦理的公然挑衅,实际上触及了人类学的基本命题。在"为了生存必须先劳其筋骨"的表述中,我们看到了马克思"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命题的倒置——劳动不是目的,而是不得已的手段。这种颠覆性解读撕开了劳动神话的道德面纱,暴露出其背后的生存胁迫机制。
结尾处关于人类直立行走的思考,使诗歌获得了进化论的支撑。诗人将生物进化也纳入"减负—享受"的解释框架,暗示文明进步的本质就是不断寻求更省力的生存方式。当"劳动创造世界文明/就是追求享受"的结论最终浮现时,整首诗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论证循环:从具体劳动场景的描绘,到抽象文明法则的提炼,所有论据都指向那个被压抑的享乐真理。
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大胆的观点,更在于它揭示的现代性困境:在一个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的时代,当劳动本身正在被各种机器和算法所替代,我们是否还有必要继续维系那种将劳动神圣化的话语体系?诗人给出的答案是彻底解放性的——承认劳动的享乐目的,就是承认人类自我解放的正当性。这种毫不矫饰的物质主义立场,或许正是对劳动最诚实的礼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