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行纪（五首）
文/吴绍楼（浙江平湖）
①深夜，在绿皮火车上
风是夜色被撞破时的疼痛
火车的眼睛深入黑暗，车灯
明亮，轮子在轨道上喘气
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这是一列绿皮火车
在新疆的某一个地方
驶向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离火焰山很远，离我
能感觉到的坎儿井很近
绿皮火车在地上奔跑
水在地下流动
而长成葡萄汁的水挂在空中
现在，所有的生命
被黑包围着，包括一粒铁道上的
石子。但我没有睡意
在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歌唱里
许多文字在心中涌动
绿皮火车在深夜里奔驰
我用耳朵丈量
新疆的广袤与辽阔
②吉木萨尔
你看到从冬天里走出来的蹄类动物
在卡拉麦里保护区信步的时候
那些蒙古野驴有着像我们一样
酒足饭饱后的惬意
背靠天山的千佛洞被一缕阳光
涂抹成金红色，我们
一颗虔诚的心便慢慢地静下来
时间沉浸在释迦牟尼涅磐像
三圣菩萨，以及
十八罗汉等佛像的庄严肃穆中
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物事与风景
隐在五彩湾
一口自流温泉井，告诉我们的
是地层，岩性和含气状况的
秘密
春天走进花儿沟
我们便是千亩花草地中
一抹随风摇曳的姹紫嫣红，抑或
小小的蜂，美丽的蝶
吉木萨尔，让我们穿越时空
去聆听北庭都护府侏罗纪恐龙
沉闷而雄浑的吼声
③天山红花
远处的山上还留着冬天的
模样。雪像白云
我们看到了更辽远的蓝天
这个时节，你真的应该
到伊犁大草原走一走
让新疆的风
吹皱心中的一池春水
当雪融化的第一滴水沿着山脉
滑落草原的时候，花开了
一大片一大片的天山红花在阳光下
摇曳
每一株绿色的茎举着火把
我们感觉到的温暖
在眼睛里燃烧。我想摘一株花
倒过来，做一条火红的裙子
然后，看一只草原鹰掠过天空
用翅膀丈量花海的广阔
以及，伊犁大草原斑斓的色彩
④喀拉库勒湖
在浙江平湖春意盎然的时刻
喀拉库勒湖的周边
还是白雪皑皑。湖水其实早已
解冻，蓝得犹如天空
我把雪踩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用江南水乡的行走方式
演绎着喀拉库勒湖初春的民谣
我曾想，如何把嘉善塘的水
引入喀拉库勒湖
这好比是不分彼此的大团结
让我们融入一体
本来在新疆，我们就有许多
兄弟姐妹，在我们的援疆项目里
有着歌声与舞蹈的交融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是
站在喀拉库勒湖的石碑旁
留下一段神话般的美丽
这是相机的事，也是我们迫切需要
付诸行动的事
⑤阳光照在友好路上
在新疆
每一条大街，或者小巷
走三步，就能遇见迪丽热巴
那么多的美女，包括卖馕饼
抑或卖手抓饭的女人
阳光照在友好路上
一条传统老城区最佳道路
两侧行道树和人行横道
宽敞大气，沿线的商场与美女
云集。迪丽热巴
让我徜徉在国色与天香之间
犹如一种暗恋，谁都想
成为克拉恋人。云朵在天空
悠闲自得，我看到
高高的鼻梁上，一滴晶莹剔透的
露珠。这是
乌鲁木齐的商业高地
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对
商品，以及一个又一个迪丽热巴
面对新疆与一双明亮的眼睛
作者简介：吴绍楼，浙江平湖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