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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探亲 

鞠远斌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那年六月，我到凭祥出差。说是出差，其实是公费旅游，去看看当年自卫反击战故地以及当今边贸往来。
       从柳州坐绿皮火车到达南宁，然后换乘双层列车到达凭祥。嗯，两层车厢，全国少见。我当时想。
       在凭祥的两天时间，我到了中越边贸市场、友谊关、金鸡岭，站在金鸡岭顶峰的古炮台，眺望着越南。
       我想，战时，在这个制高点观战，一定很有意思。再想，那个时候恐怕是不允许游人临近呢。
       游玩罢凭祥，我坐着双层列车返回到南宁。应该说，我对南宁是陌生的，尽管曾经是一个南宁人。
       我在南宁伶俐出生，两年后就跟随建设柳钢的父辈到了柳州。掐指一算，将近四十年没有回过南宁了。
       此次出差路经南宁，曾考虑过到伶俐看看，由于时间紧张就算了。当时想着，就好好看看南宁吧。
       我逛了朝阳街，觉得和柳州的街市差不多。漫步当阳路，想着应该叫绿荫路。到了青秀山公园，登高塔，叹邕江。
       哎，其实没什么玩的，还不如去看看阿叔吧。当时，我想起妻子的叔叔来，他在南宁外事办工作，多年前见过一面。
       由于是临时起意，我事先并没有问清楚阿叔的地址，只知道他住在民主路外事办大院。南宁没多大，可以找得到的。我想。
      打定主意后，我提着一袋果脯、一袋茶叶就往民主路走去。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想，要抓紧时间呢。
       当晚的街道比较昏暗，或许是用电紧张吧。我边想边走，不到二十分钟，就从朝阳路走到了民主路，找到了外事办院门。
       门口灯光，亦是昏暗。中年门卫十分和蔼，他听说我找“黄处长”，笑着告诉我，处长就住在办公楼背后的宿舍二楼。
       我对门卫说着“谢谢”，就走进大院。想着，这么容易就行了，不用查看证件。在现在看来，这是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好。
       嗯，到了。 我轻轻地敲门，门很快就开了。我看见一位中年妇女，猜想是阿婶，就说我是柳州的，来看看阿叔、阿婶。
       应该说，我是不速之客。彼此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约定。但是，阿婶很高兴地让我“进来、进来”，说阿叔“去散步了”。
       我在客厅坐着，看见阿叔的居室大概一百平米吧。此时，阿叔跟小女散步回来了。阿叔，音容笑貌依旧。表妹，第一次见面。        阿叔还记得我，只是叫不上姓名。表妹笑眯眯地叫我“三姐夫”，她一定是听说过我。当然，我也知道她叫“玉萍”。
       我说到凭祥出差，路过南宁，就来看看阿叔，事先没讲好，打扰了。阿叔笑着说到“好、好”，叫我“吃西瓜”。
        随便聊了一会，我就告辞了，因为知道阿叔一家有早睡的生活规律。玉萍送我下了楼，说开摩托搭我回去。
      我说着“不用、不用”，玉萍笑着对我说到“三姐夫不用客气”。于是，她驾驶摩托车载着我出了外事办大院。
       很快到朝阳路，玉萍把机车开上邕江大桥，说带我去看看她和姐姐上班的宾馆。原来，她倆一个“明园”，一个“西园”。
       玉萍搭着我在宾馆转了几圈后，就开车带我去看一个叫做“爱情岛”的广场。她告诉我，这是南宁很有名气的地方。
       我是第一次搭乘女孩子的摩托车逛街兜风，感到有点紧张，以至于对玉萍一路上解说的风景没有记住几个。
      嗯，心不在焉了。我想。这次出差，游玩这里，游玩那里，其实并不怎么好玩呢，倒是探亲很有意思，令人难忘。又想到。

文/鞠远斌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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