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赠予贤惠的你散文/ 正义之声
绿萝垂下一根新藤,在晨光里摇摇晃晃。我伸手触到昨夜你为我补好的衬衣袖口,针脚细密如藤蔓攀附,忽然觉得;你便是这般不动声色地缠绕着我的生命。
你总说生活是只旧陶罐,得用慢火煨着。那些年孩子夜啼时你披衣起身的剪影,在墙上投下温柔的弧度;周末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像月光般浸润着每个角落;你总在晨光熹微时熨平我西装上的每道折痕,仿佛抚平岁月本身。这些细节在我掌纹里生长成青苔,潮湿而蓬勃。
记得去年深秋,你蹲在院子里种风信子。泥土沾满你的围裙,发丝间落着银杏叶,却坚持要把鳞茎埋得深些。“太浅的根留不住春天”。你说这话时,眼角的细纹泛起涟漪。我突然想起苏东坡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你分明是把整个春天都种在了骨血里。
前日翻书,抖落出你夹在《飞鸟集》里的梧桐叶。叶脉间还凝着那年深秋的晨露,背面有你用钢笔抄的里尔克:"我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可你从未说过这些心事,就像阳台上的茉莉从不在正午绽放,只把暗香留在黄昏的褶皱里。
有人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我们的日子却像老裁缝的顶针,在重复的轨迹里磨出温润的光泽。那些你默默擦净的窗玻璃,叠成方块的报纸,插着野菊花的玻璃瓶,都在时光里酿成琥珀。某个清晨,我看见你对着镜子拔白头发,阳光斜斜切过你的侧脸,突然懂得什么叫“隐秘的和谐”。
我常在书房写字,听你在隔壁教孙女背《声律启蒙》。"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童声清越如檐角风铃,混着你带着笑意的纠正。字句在窗棂间流淌,恍惚看见年轻时的你抱着襁褓轻唱摇篮曲。原来最深的浪漫,是把彼此的名字写成生生不息的韵脚。
暮色漫上窗台时,你端着茶进来,杯底沉着几粒嫣红(枸杞)。茶烟氤氲中,那些没说出口的晨昏,都化作你鬓边的月光。
【作者简介】:金义、网名正义之声。男,河北省邢台市人,居柏乡。酷爱文学,曾在《河北文学》《北京青年》《河间文艺》《德阳纪实》《南粤诗刊》《辽河湾文学》等刊物刊出过作品。所著现代诗篇常见于网络诗刊平台。河北诗词学会会员。
诵读简介:东方《品语亭》诗社金牌主播姚凤霞(云梦悠然),河北省文研会会员、沧州市作协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曾在《诗选刊》《诗影响》《中国测绘》等刊物发表作品数百篇,作品入选多种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