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仲民,蒲城县洛滨镇蔡邓蒙坡村人,生于1959年1月。自幼下肢患小儿麻痹。初中毕业后,任村小学民办教师,1989年转正。60多年的人生历程备受坎坷,43载的教育生涯志强不息。2010年8月调入蒲城县电教中心,2018年12月退休。求知若渴,见贤思齐,喜爱文学及写作。
哪吒,爷爷爱你!
2019年4月22日下午4点多,我正和老同事坐在他家聊天,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妻子打来的,我赶紧接起来,就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喊:“咱孙子生了!九斤重的大胖小子!”
当时我心里又惊又喜,嘴里一个劲儿应着“好,好”。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突然觉得这光线比往常都亮堂,晚年的我,终于等到了这个小生命的诞生。
我给孙子大名取作“申煜辰”,火字旁的“煜”,是盼他做人光明磊落,如火焰般炽热坦荡;“辰”取自星辰大海,希望他能如星辰璀璨,在人生路上发光发热。而他的小名,是他爸妈事先准备,叫他哪吒,这个好听的小名。我总觉得带着股神气劲儿,和他灵动的模样特别配。
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哪吒,他被裹在小被子里,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我坐在床边,慢慢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软软的、暖暖的。我充满了无限的爱意就看不够。
那几个月时间,哪吒是我们全家人的中心,他的一笑一哭,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们的心。
慢慢的,哪吒长大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树叶茂盛的夏日,秋高气爽的季节,我都会带他出去,满街道地转。因为腿脚不方便,电动车成了我和哪吒出门的主要工具。每次带他出去,小的时候把他搂在怀里,大了以后他就坐在车上,都特别听话,安安静静地看着路上的风景。遇到路上不平,车子颠簸时,他会往我怀里靠得更紧些,让我慢慢,那些稚语童言让我心里满是温暖和喜欢。
我们常骑着车在附近转。
过商店,橱窗里摆满玩具和零食,别的小孩可能早就吵着要了,可哪吒从来没有玩过任何东西,有时候我会说给他买个油糕,他说不要不要,太甜了。有时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大树,或是低空飞过的小虫子,眼神里满是好奇,兴奋地想要和我分享他的发现。我无意识给他指认街道两旁门店标牌上的字,他总是很认真的读。久而久之,他不知不觉的认识了好多个祖国文字。 哪吒小时候爱唱红歌,从刚能发出简单音节时,就喜欢跟着电视里的旋律哼哼。《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歌唱祖国》《黄河大合唱》等这些歌曲,他唱得奶声奶气,字都咬不真,但却特别认真。他靠在我身边,听我唱老歌,听到入迷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但随着他渐渐长大,上了幼儿园大班,唱红歌的时候少了,更多的是和邻居伙伴们一起玩耍。
我们会一起玩简单的拼图游戏,他总是兴致勃勃地把一块块拼图努力嵌进正确的位置,当完成一幅拼图时,他会开心地拍起手来。或者在床边玩搭积木,他会发挥自己的想象,搭出各种各样的造型,然后歪着头问我像不像。
如今哪吒已经六岁。平日里,我们常坐在我的床上,给他讲好多有趣的故事。我给他讲恐龙的故事时,他总是听得聚精会神,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慢慢地,他认识了好多恐龙,像会飞的翼龙,身上背着坚硬铠甲的甲龙,还有凶猛的霸王龙等等。他不仅能叫出这些恐龙的名字,还能说出它们各自的特点,时不时还会模仿恐龙的动作,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也会给他讲神秘的海洋故事,告诉他在那深蓝色的大海里,有着各种各样奇特的生物。有聪明可爱的海豚,庞大无比的鲸鱼,还有会发光的深海鱼。他总是听得入了迷,还会不停地向我提问,“爷爷,大海里真的有美人鱼吗?”、“为什么鲸鱼不是鱼呢?”那一连串天真无邪的问题,让我感受到他对世界充满了的无限好奇。
我还教他唱欢快的儿歌,那些简单又有趣的旋律,常常让他笑得前仰后合。教他背诵唐诗时,从“床前明月光”到“两个黄鹂鸣翠柳”,他摇头晃脑的模样,可爱极了。给他念优美的散文,虽然有些句子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总是睁着大眼睛,听得津津有味。童谣也是他的最爱,那些充满童趣的文字,他念起来朗朗上口。每当他学会新的内容,都会迫不及待地展示给我看,眼神里满是自豪。
我给他买了地球仪和地图,这可让他欢喜坏了。他总是饶有兴致地在地球仪上寻找各个国家和地区,小手指着上面,兴奋地说:“爷爷,我知道中国在这里,美国在那边!”还会指着大片蓝色的区域说:“这是大海!”看着地图时,他也能准确地指出北京、陕西、西藏的位置,一边指还一边念叨着从书上看来的关于这些地方的小知识。他对知识的渴望和热爱,让我这个做爷爷的满心都是骄傲。
哪吒还特别贴心,我回家的时候,他会迈着小短腿急忙跑过来给我开门,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仰着小脸说:“爷爷回来啦!”有时候看我坐在沙发上累了,他会摇摇晃晃地去给我端水,水洒出来一些也顾不上,只想着赶紧把水送到我手上。家里来了客人,他也不怯生,像个小大人一样招呼着,给客人拿小凳子,还把自己的小零食分享出去。到了晚上,他会主动去拉窗帘,一边拉还一边说:“天黑啦,要把外面的黑暗挡在外面。”
我们哪吒还好养,吃饭不挑食,比较粗食。我的血糖高。吃的荞面馍他也吃得津津有味,所以他的身体比较好。他还特别爱惜粮食,吃饭几乎不掉饭菜,就是偶尔掉在餐桌上,我会赶紧捡起来吃掉,我也会常常用“粒粒皆辛苦”来鼓励他这样做。
看着眼前六岁的哪吒,他给我开门时的急切,背诵唐诗认真的表情,朗读童谣诗歌时的认真劲儿,还有玩耍时的欢快模样,每一幕都刻在我心里。这个小孙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晚年最大的慰藉。
今天是孙子哪吒的六周岁生日。几天前,我问他生日快到了,想要个个啥?他天真地说,要个蛋糕。今天早上七点,他光着身子跑进我的房子,钻进被窝。我又一次爱怜地说:哪吒,祝你生日快乐!你需要个啥呢?他依然说:爷爷,我要个蛋糕,水果蛋糕。
中午吃完饭后,我就去街上给他买蛋糕,尽管他妈妈不让我去,但我还是去了。现在我已经买回来了,等下午他从幼儿园回来后,给娃一个惊喜,兑现一个诺言。送他一个祝福。我在心底默默许下一个美好的心愿:愿我们的小哪吒,带着这股与生俱来的灵气与勇气,踏过人生的每一道坎,越过每一座山。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都盼他眼中有光,心中有爱,脚下有路,一生被平安与幸福紧紧相拥,成为照亮他人、温暖世界的存在。
2025年4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