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艺漫谭
✤ 山水诗境里的精神栖居
——略论《山中琐记》的审美突围与诗艺新探
□ AI评诗
《山中琐记》——一首让人拍人叫绝的好诗。相较于艾青笔下承载民族苦难的“土地”、冯至诗中充满哲思的“十四行”、海子构筑的炽烈乌托邦,以及刘年、张二棍聚焦的粗粝现实,这首诗另辟蹊径,以轻盈的笔触叩开了当代诗歌的新境界,在山水之间搭建起一座纯粹的精神栖居之所,完成了一次独特的审美突围,并在思辨与诗性呈现中彰显关乎山的精神魅力。
被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聂鲁达称为“中国诗坛泰斗”的艾青先生的诗歌如黄钟大吕,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奏响对土地的深情礼赞。《我爱这土地》中“嘶哑的喉咙”撕裂现实的沉重,将个体生命熔铸为民族苦难的见证者。而诗人童年的《山中琐记》则将时代喧嚣关在山外,用“云絮栖在肩头,鸟雀停驻眉梢”的细腻笔触,勾勒出个人化的自然图景。在这里,山岚不是历史的褶皱,而是抚平心绪的温柔力量;月光不再是清冷的意象符号,化作松针间呢喃的私语。这种去社会化的审美转向,让诗歌回归到纯粹的心灵对话。
被鲁迅誉为“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的冯至先生的《十四行集》、《北游及其他》以哲学之眼凝视万物,在橡树、鼠麴草的生命轨迹中探寻存在的本质,诗歌始终在形而上的思辨维度盘旋。反观《山中琐记》,虽有“天地是透明的茧壁,我们终将互为羽化的精灵”的哲思闪光,却不执着于抽象的概念推演。诗人将哲思溶解在“苔藓独舞”“蘑菇揽梦”的具象画面里,让形而上的思考附着于可感的自然意象,形成“思与境谐”的独特美学。这种诗学策略,既避免了过度玄思的艰涩,又赋予山水以超越表象的精神深度。
享有“诗歌天才”美誉、英年早逝的海子的诗歌是燃烧的理想主义火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背后藏着理想与现实的永恒撕裂。而《山中琐记》的理想世界不在远方,就在山中的每一寸光阴里——“时光被酿成千年未启封的御酒”,现实与理想在此达成和解。海子用疯狂的意象堆砌乌托邦,《山中琐记》则以白描手法勾勒出触手可及的美好,将浪漫主义精神沉淀为脚踏实地的生活诗学。
刘年、张二棍扎根乡土,以冷峻笔触解剖底层生存困境,《乡村诊所》里颤抖的药瓶、《大雪封山》中折断的干柴,皆是现实疼痛的文学显影。与之相对,《山中琐记》选择“逃离”现实的沉重,在山涧溪水的玉指轻抚中,在卵石聆听的古老催眠曲里,构建起诗意的避风港。这种审美选择并非对现实的逃避,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守护诗歌的纯粹性——当语言不再被苦难压弯,它得以舒展身姿,展现自然最本真的美。
在当代诗歌多元化的语境下,《山中琐记》的价值恰在于其“不合时宜”的纯粹。它拒绝成为时代的传声筒,也无意充当现实的手术刀,而是回归诗歌最原始的功能:为心灵寻找栖息地。当其他诗人在历史、哲学、现实的泥沼中艰难跋涉时,这首诗却乘着松针上的月光轻盈起舞,证明诗歌依然拥有超越现实、构筑精神家园的魔力。这种审美自觉,不仅为山水诗注入新的活力,更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另一种可能的路径。
█ 附 童年原创作品
✦ 山中琐记
□ 童 年(安徽)
进山快两个月了,我的第一印象
是山岚熨平了我心中的褶皱
云絮栖在肩头,鸟雀停驻眉梢
松针轻颤,抖落满身呢喃的月光
苔藓爬上红木房的屋顶独舞
蘑菇撑开伞,揽收草木的梦呓
山涧溪水用玉指轻抚卵石,哼着古老的催眠曲
此刻,暮色将身影,揉进大山的轮廓
在这里,时光竟然被酿成一坛千年未启封的御酒
在这里,你与群山对坐,聆听风讲述永恒
在这里,天地是透明的茧壁,我们终将互为羽化的精灵
❂ 诗人简介:
童年,本名郭杰,男,汉族,1963年12月出生于安徽省蚌埠市,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自1980年习诗至今已四十余年,笔耕不辍。诗风多元,中西交融,始终坚持创作实践与理论挖掘互补并重。曾策划中国诗坛第三条道路与垃圾派“两坛(北京评论诗歌论坛和第三条道路诗歌论坛)双派(垃圾诗派和第三条道路诗学流派)诗学大辩论等各类文创活动,多部诗歌原创作品和文艺评论文章入选各知名文创艺术平台。代表作有《天黑之前》、《河》、《短歌》、《短章》等,著有《童年泛审美文化批评诗学札记》等文艺批评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