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母亲逝世一周年
槐 花 情 怀
文/郭丽侠

我爱那槐花,更爱它那洁白如雪的花瓣,。看见它,我就想起亲爱的母亲。整整一年时间,我才从失去母亲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四月的风,有时如温顺的小羊羔,有时如疯狂的狼狗,一会儿飞沙走石,一会儿风和日丽。恢复宁静后春天,仍旧是那么美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我仿佛看到和蔼的母亲。
记得,小时候,粮食比较短缺,槐花既可当时令莱吃,也能晒干备用。所以,一到槐花刚刚透苞的时候,母亲就带着我和妹妹一起去捋槐花。

那一天,正好逢周末,母亲早早让我们吃过饭,她左手挎一个大竹笼,右手拿一根长长的钩镰,我和妹妹屁点屁点的跟在她身后,看到乡间小路旁的野花儿,我俩就停下脚步,蹲在野花旁,闻着它的幽静的花香不想走了。母亲扭过头,笑呵呵的说“”你俩贼女子,光知道贪玩,一会儿要是再有大风,咱就弄不成啦,赶快走吧。我俩急匆匆的摘下几朵小野花,插在头上,俩人面面相觑而笑。不一会功夫,便随母亲来到西沟的山坡上。此时,太阳火辣辣的,晒的人脸通红,整个山坡都是大小不等的洋槐花树,触手可及的槐花,像风铃一样自由,浅绿色的叶子,衬托出槐花朴实无华的的美;脚下都是坑坑洼洼的料角石小道,如果不小心,就会滚坡。母亲放下竹笼和钩镰,让我和妹妹在一棵枯萎的洋槐树下坐下,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丽,这块地势比较平坦,你们一定要乖乖的听话,不敢乱跑,让妈用钩镰把槐花枝叶钩下来,你姐俩好好捊槐花就行。”十岁的我和八岁的妹妹,会意的点点头,盘坐在母亲铺好的编织袋上等着……。

半小时后,母亲把钩下的槐花枝叶放在我们跟前,忽然间,我看到母亲手被划了一道囗子,正渗着鲜红的血,吓得我和妹妹直哭,母亲用手抚摸了一下我和妹妹的头,笑了笑说:“傻女子,妈没事,一会就好了”。说完用另一只手使劲按了按流血处,又说,“你们瞧瞧,这不没事了。”我俩心疼的望着清瘦的母亲,她的两条长长的辫子,已被枝条挂的零乱七八。我俩低下头,抹了抹眼泪,开始用小手在带刺儿的枝叶间捊一串一串的槐花。一不留神,小刺儿就会扎在手背上,手指上,一阵阵钻心的痛疼。我轻声的告诉妹妹,一定不要大声喊疼,不能让母亲听见分心,咱快一点把槐花捊完,母亲就少受些罪。我俩一下子好像长大了许多,也懂事许多。母亲送来一小堆枝叶,我俩一会儿就捊完了。

下午三点多,肚子饿的“咕咕咕”直叫,带来的水也喝光了,看着捊的满满一大竹笼的槐花,我们开心极。母亲把捊的大竹笼,沉甸甸的槐花挎在手臂上,我和妹抬着钩镰,开始慢慢的爬坡了。
上坡比下坡更难受,划伤的手在隐隐作痛,一双腿直哆嗦,看着走在前面的母亲,她喘着粗气,用毛巾拭擦着头上的汗珠,边走边为我俩讲着笑话,逗得我们不停的哈哈大笑,竟然忘记了困乏和饥饿。

回到家里,母亲把捋好的槐花用开水罩了一下,然后,晾晒在院子里等风干,用来填补一日三餐。
那时候,我不懂得槐花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只知道它是母亲浓浓的一种情怀。
时光的齿轮在转动着……
四月槐花香, 时光轻绕指,岁月染花香,不问花开几许,唯有花香忆故人。


郭丽侠,女,汉族,知命之年,系陕西省韩城市司马故里人,韩城市诗词协会会员。从小酷爱文学,目前从事健康教育及健康管理。闲暇之余喜欢读书;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愿在文字的绿洲里找回更好的自己!

2025年4月18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