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 林晓眼睛瞪得溜圆，声音瞬间高了八度，跟个小喇叭似的，惊得旁边桌的食客纷纷投来好奇目光，活像一群被惊扰的麻雀。对面的张宇脑袋都快垂到桌上去了，手里那筷子像被施了法，在凉透的面条里不停地搅和，嘴里嘟囔着：“晓啊，我思来想去，觉得咱俩不太对味儿，再这么耗着，怕不是耽误彼此，你说呢？”

林晓的脸 “唰” 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她 “啪” 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那动静，跟放鞭炮似的。“张宇，咱俩相亲拢共才见了三回，前两次你跟打了鸡血似的，约我吃饭、看电影，热情得不得了，现在跟我说不对味儿？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宇偷偷抬眼瞄了瞄她，只见林晓柳眉倒竖，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那架势，感觉下一秒就能把他给生吞了。他心里 “咯噔” 一下，眼神开始飘，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就是觉得性格上不太契合，真没别的弯弯绕绕。”

张宇心里门儿清，哪是什么性格不合，全是自己作的孽。三天前的晚上，在林晓家，两人在酒精的 “助攻” 下，发生了亲密关系。完事儿后，张宇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不过是在这平淡得像白开水的日子里，想找点刺激，压根没打算被一段感情套牢。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保安，每天在小区门口站岗，拿着那点微薄薪水，生活本来就够紧巴了，哪有闲心谈一场认认真真的恋爱。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林晓穿着一条淡黄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笑起来俩浅浅的酒窝，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张宇当时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主动加了微信，开始频繁约她。林晓好像也对他有点意思，每次都爽快赴约。相处的时候，林晓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安稳日子的向往，对未来另一半体贴顾家的期待。张宇表面上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只琢磨着怎么把关系往亲密方向推进，满足自己那点小心思。

“不对味儿？你早干啥去了！” 林晓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子把张宇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可就是倔强得不肯掉下来。“张宇，你是不是就想玩玩？那晚之后你就变了个人，你拍拍良心，对得起我吗？” 张宇一听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他最怕林晓提那晚的事儿。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硬撑着说道：“晓，你可别这么想，我一开始是真心想和你处，可真相处下来，才发现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对吧？”

张宇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把脚往桌下的鞋子里伸，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时不时扫向餐厅门口。他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只要瞅准时机，就脚底抹油，赶紧溜。林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身子往前一探，双手跟钳子似的，猛地抓住桌子边缘，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宇，说：“你今天必须给我讲明白，别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她的指甲都因为用力泛白了，指关节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张宇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暗叫不好，这林晓咋这么难缠。他硬着头皮，继续瞎编：“晓，我真没骗你，是我工作出了大篓子。上头说要裁员，我估计第一个就轮到我。我不想连累你，你这么好，该找个更靠谱的人。” 林晓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又怒火重燃：“工作的事儿你之前咋一声不吭？张宇，你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餐厅服务员跟个救星似的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礼貌地问：“请问二位还需要点什么吗？” 张宇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说：“不用了不用了，结账结账。” 服务员递上账单，张宇伸手去拿钱包，这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抽出信用卡，手抖得跟帕金森发作似的，差点把卡掉地上。林晓瞧着他这幅德行，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心虚？” 张宇哪敢搭话，匆匆签完字，站起身来，假装镇定地说：“晓，我先走了，咱以后再联系哈。” 说完，抬腿就往门口冲。

林晓一看这架势，“嗖” 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跟拉警报似的。她几步追上去，一把拽住张宇的胳膊，跟抓着宝贝似的不撒手：“张宇，你给我站住！今天不说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 这时候，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打了过来，张宇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烫，跟被火烤了似的。他用力甩了甩胳膊，想挣脱林晓，可林晓那手跟焊在他胳膊上似的，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晓，你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 张宇压低声音吼道。林晓可不管那一套，扯着嗓子哭喊起来：“你这个骗子，玩弄我感情，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张宇又羞又恼，使出浑身解数甩开林晓的手，跟屁股着了火似的，慌不择路地往门外冲。林晓在后面一边哭一边追，可她穿着高跟鞋，哪跑得过张宇。

张宇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看不见林晓的影子，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他靠在街边一棵树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脑海里全是林晓愤怒又绝望的脸。他知道自己这次把人伤得不轻，可这会儿，他哪顾得上愧疚，满心就想着终于摆脱了这个 “大麻烦”。至于以后会咋样，他才懒得去想，只想趁着夜色，赶紧溜回自己那小得像鸽子笼的出租屋，把这糟心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