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碎片
2025-04-14 10:10·悠闲水滴W29ghB
文 徐跃前
2024年9月6日,本是新学期开学不久的日子,但就是从这天晚上开始,一场长长的噩梦开始了。晚上九点一十后,我从福田的莲花北向地铁站走去,走着走着,感觉脚有点重,心想,肯定是这双皮鞋重了的缘故,但还是坐上4号线转5号线经13站到了宝安的翻身地铁站,回到了家里。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脱下皮鞋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沐浴睡觉。
第二天起床,感觉脚还是有些问题,老伴问我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正好是星期六,有时间,中午一点多钟,我就坐地铁去宝安人民医院检查,灵芝地铁站下车,下车朝医院走去,大约就一里路,但是越走越难,最后几乎是拖着左脚到的医院。在医导的指点下,我排队走进了门诊楼神经内科专家诊室,一位中年男性医师接诊,他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我回答后,他就果断地作出了诊断结果:中风,需要住院治疗。我一下子懵了,冷静后,立刻打电话告诉一声家人,自己办理了入院手续。
挂水溶栓
因为超过了3-5小时的最佳时间,就只能接受输液溶栓的治疗方案。每天除了挂水还是挂水。到四五天的时候,才是病情的高峰期,至此,左手左脚完全瘫痪,不听任何使唤。生活无法自理,洗脸洗澡,以致大小便都是老伴协助,何等的恐怖啊!
回顾以往,人在劳累的时候,十分渴望能够躺在床上休息休息。但一旦病了,真的长时间躺在床上,那就是苦不堪言。且抛开病痛的本身不说,光就日夜下不得床,只能翻来覆去自我调节就够受的,更何况病床很窄,加上左手左脚瘫痪不能压着,右手要挂水,身都翻不了。只有晚上不挂水的时候,若平躺难了,就往右侧翻一下,然后再平躺回来,算是缓解了一下,至于“辗转反侧”或“翻来覆去”都是奢侈的动作,已与我无缘了。每天都要输5瓶左右的液,有的每分钟不能超过20滴,因而整过白天都是输液。我是个急性子,一旦护士离开了,我就调快一点,等到护士转回来,就要接受批评,还说老师也不听话,真是汗颜。好在医生护士每天会检查背部,看皮肤长褥疮没有,还好,可能是皮厚,一直都没有长。
病房欺生
开始是大病房,5个病号,10-14床,我是12床,靠近卫生间。原来听说牢房里是欺生的,新入牢房的人都要受到“黑老大”的欺负。这次碰到了病房里也欺生的现象。这个病房,我是最后一个到的。有一天晚上,我还在挂水。因为医院条件较好,挂水的时候,有一种药水挂到一定量,就有装置自动报警,也与护士台连接,护士就知道来调节药水的滴数。晚8点左右,当我的这瓶药水到警戒线后,装置就叮铃铃连续报警了。这时,10床的大个子听了很不耐烦地说:“吵死了,还让人睡不睡?” 我没有接话,其实前不久病房里的几个人还在大声说着各自的江湖经历,大个子说得最多,算是主角,我也没有插话。大约过了半小时,13床也有报警的那种药,也是叮铃铃一直响。因时间更接近睡觉的时间,病房里也更安静,这时,我以为大个子更要嚷嚷了。然而等报警声响过后的几分钟也没有听到有人说烦,其实大家都没有睡,而是在看手机。有比较才有鉴别,这个时候我已控制不住自己想怼人了:“10床的兄弟,我听你说话是走江走水见过许多世面的人,应该是一位正直的人,刚才两次药水报警,我的你提出了批评,可13床的却没有听到你的埋怨,牢房里有欺生,难道病房里也欺生吗? 况且报警是装置设置的,不是个人可以控制的,大家也需要彼此理解;你们先前大声说话,我不也没说什么吗?那个13床的人是个很明事理的人,他先说话了:“大家都不是简单的人,应该不计小节,和睦共处,都休息吧。”这个时候大个子也可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承认了错误,自此,大家都热情相待,同病相怜。不过大病房里较吵闹,我不是很适应,不久,我就要求转到单人病房了,走的时候大家都热情相送,也是不打不相识。
单人病房
从46号的大病房里,转到49号的小病房里,安静多了,也方便多了。听听新闻、看看电视剧,也慢慢使心情好转了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除每天依然挂水外,主持医生还安排了一点康复运动、艾灸、针灸等,算是为后面长期的康复训练作点铺垫。只可惜在一次艾灸时,由于护士(应该不是专业医生)经验不足,把小腿烫了一下,以致破皮发炎了,一直半个月后在康复科才每天涂药慢慢恢复。其实这事我也是又愤懑的:医院人员失职烫伤了我,却要我付钱买药,想想还是算了,发火不好。在这里,由于床前就是窗子,因此,在搀扶下我可以试着在窗前扶着窗子站一会,这是个不小的进步。
好不容易到17天了,医生停了挂水,溶栓没有成功,只能转到康复科做康复训练。
整体印象:多数医护人员的负责精神可嘉,有布置有检查。不足的是:科室的溶栓药物有待更新,相信如果有更先进的药物,像我这样的患者也不至于溶栓失败。
建安分院是宝安人民医院设立的分院,实际是宝安人民医院的康复科(不少大型医院的康复科都不在本部)。停药的当天下午,我被救护车送到建安分院B区,康复住院部在六楼,开始是三人病房,但有点拥挤;后转到5人间的大病房56床,还算宽敞。
康复训练
康复训练在7楼,每天在运动室做运动,里面有七八张床,以训练左腿为主,我的医师是吴医生,30岁的帅小伙,人活泼,善交流,技术也不错。在作业室训练左手,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我的医师是安徽阜阳的一个更年轻一点的小伙,算是老乡,较负责,技术还可以。针灸室扎银针,3张窄床,医师也是一位帅小伙,扎针手法比较娴熟,只有一个医师,很忙碌。电疗室做贴片物理治疗,这个治疗没有任何痛苦,20分钟往往很快就会过去。在科主任的建议下,后来还增加了了经颅磁治疗,对着头右侧脑梗的位置像钉钉子一样,一下一下,不过不是真的钉进去,而是平头的磁钉轻轻撞击,仪器控制。一天一天都循环往复着这些活动,这里做完了一项,老伴又用贺儿买的轮椅把我推到下一个训练室排队。
除了上面有医生一对一训练,自己就只能扶着短时间站站,当时踩车和摇车都还做不了。
走学步车
在此期间,庆儿给我买了一部学步车,这是我学习走路最刻苦也是最辛苦的一段经历。当每天训练完成后,老伴就扶我进学步车,把我的左手绑在扶手上,固定好就可以扶着走路了。开始在六楼的过道上,接着在一楼的过道上,后来是在A区一楼大厅处。这个大厅左右两侧都有出口连通中间的过道,正好形成一个长方形闭环,这里就是练学步车十分理想的车道。环境也好,当彦熙带着睿熙来医院看我时,小睿熙就非常喜欢在这里玩。在这里每次走路不少于4圈,有时5圈,每走完一圈就在大厅的铝合金长沙发上休息几分钟,接着又走下一圈。大厅里有立体空调,汗流浃背时就打开空调,算是很惬意的。现在还时常想起这一段锻炼的苦涩时光。
两次摔跤
脑梗康复期最怕的是摔跤,要么是人摔没了,要么是加重手脚的病痛。好在我是第二种。可能是从这时起,我的左肩就疼痛,且半脱位。一般的中风患者,偏瘫的一侧都会有肩痛,因为血脉循环不畅,只是轻重有所不同;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人一开始就不痛的。
第一次摔跤,是在三人病房的时候,那天早上起来,我坐在床沿上,想自己站起来看看,站是站起来了,想用右手扶一下面前的椅子靠,结果扶空了,人就顺着椅子倒在了地上,老伴听到响声,赶紧从卫生间跑出来扶起我。摔跤的时候,往往是左边着地,因为左手左脚没有力气,这次可能也碰到了左肩。
第二次摔跤,是在大病房里,那天下午老伴回家煮饭菜了,我也是站起来一不留神,就向左边倒下去,这次摔得重些,头撞到了对面的墙上,随后肩膀摔在了地上,身子还压坏了一把小椅子,自己是爬不起来的,只得呼叫54床的陪护帅哥来扶我起来。
两次摔跤应该都加重了肩痛,所以我的肩痛严重,一直就是个不小的困扰。
整体印象:因为院区不大,较为安静,没有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嘈杂。不足是,因为是宝安人民医院分出来的康复科,离总院较远,管理有点稀松。
好早就听说南山人民医院康复科有太空舱,治疗脑梗很好,这次也就慕名而来。南山医院很大,康复科住院部在三楼,开始住在一个大病房,男女病号混住,有在床上解决大小便的,有插吸管吸痰的,特别是广东本地人不少,粤语在病房里总是经久不息,对着种种情况都难以适应,住了两天,我就转到一个双人病房,同房的也是一个中风的60岁的老头子,他的小儿子陪护,房间还算清净。
坐太空舱
因为仰慕已久,不几天,就申请排队了这个太空舱治疗。所谓“太空舱”,其实医学名叫“高压氧”。因为有一定风险,做前需要会诊检查身体,阅读一大摞打印资料并签名,看到可能发生的风险,还真让人产生“三思而后行”的慎重。那天下午2-4点是我做高压氧的时间(每次2小时),提前来到一楼的高压氧区,领了吸氧装置,进入舱里,有的有陪护一起,有的没有陪护。一个圆柱形密闭的舱里,对面而坐,共16个座位(陪护是没有座位的,舱里摆了一些骨牌椅供陪护坐),每个座位的背面都有一个附在舱壁上的氧气箱,每个人的吸氧装置就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系上保险带接上氧气箱(陪护也不吸氧)。当一切准备好后,老伴担心是否全接好了,就在挂着的氧气箱下面鼓捣了几下下面的螺丝,她这一动作,给我的心里增加了许多压力,因为大家都没动,她动松了没有?不一会,舱里想起了喇叭的声音:“大家注意了,马上要加压了!”慢慢地,呼吸就有些困难了,喇叭又响了:“大家可以吸氧了!”于是听到一片呼吸声。我因为担心机子没接好有压力,连鼻子带嘴都用力呼吸着,还是感觉呼吸很困难,看着别人很轻松的样子,我越发感到紧张。终于到了休息5分钟的时间,舱里又恢复常态(每15分钟就休息一次)。因为舱里舱外可以沟通,我就问了一下我的装置是否有问题。喇叭里回复:“视屏里很正常!”我如释重负,原来是多余的担心使我煎熬了15分钟。第二轮第三轮吸氧依次开始了,无事一身轻,我也轻松度过了后面的吸氧。最后是减压,出舱。
经过一打听,高压氧价格不菲,有人做了十来次,有人做了三十几次。我体验完第一次后,正在考虑接下来是否再做的问题,第二天科主任宋医生来查房,她问了几个问题后,有疑惑地问指着我问主持医生董医生:“他也做了高压氧?”董医生说是患者要求的,接着宋主任说了高压氧是脑梗的开始,特别是头脑有问题或有语言障碍的患者比较适应,像我这样思路和说话都很清晰就没有什么必要,于是,我就只做了唯一的一次,算是也体验了,没白跑。
康复训练
在南山医院,训练室在同一层楼的西侧。项目也是运动,医师是李医生,虽然很年轻,经验不多,但人很负责,在他的努力下,我学会了走路,尽管走得不好看,但毕竟能走了,我很感激李医生。作业,医师是杨医生,练手。说实话,我不看好他,一个动作只会喊“继续”,有时做好几十次,肩膀本就痛,只因他的“继续”没完,我就忍痛擦擦额上的汗珠继续做,一个疗程下来,基本上没有效果。扎针,医师是雷医生,是个很不错的医生,有时他休息,就是沈医生扎,也是个好医生。再就是物理治疗,两种中频贴片,这是贺医生到病房里做,很方便。
除了医院安排的项目,就是自己练,以走路为主,学步车也带过来了。南山医院那是楼楼相连,就说我们病房侧面那个大空间,两栋楼每层的空旷地都是连起来的,两个长方形最高层的上面都是玻璃封盖,整个亮堂堂。仅就一条通道就是5米宽,130米长,学步车在这上面走3-4个来回,老伴在大街上买东西有时还没回来。开始,我每天晚餐前后就在这里架着学步车走路。后来,我扶着大天井旁的木栏杆也能走,每走完一圈就在轮椅上休息一会儿,接着又起来走。再后来不扶栏杆也能走几十米,这是在南山医院最大的收获。
医院食堂
南山医院食堂在负一楼,食堂大气、卫生、桌椅整齐,服务到位,是很好的食堂。以前在病房里吃饭难了,到了这里,就经常来食堂吃饭,几十张桌子,每桌可坐4人。找个位子落座后,老伴就到窗口选择菜并打好饭,菜的花样很多,已全部用一次性盒子装好,同样的菜叠放在一起,青菜、荤菜都有,色香味俱全,且经济实惠,两个人一二十元钱就可以吃一餐。刚吃完,就有食堂职工来收拾,离开后就又有人填上空,前赴后继,一批又一批,空腹而来,满腹而归,食堂受到大家的一致称赞。
整体印象:南山医院很大,功能齐全,设施较好,训练室合理,不足的是吃药较多,对身体有一定副作用。
中医院离我住的地方较近,也加上科室副主任陈医生每次的热情安排,所以后面的三个疗程都是来这里的,都住在时珍楼六楼。
主持医生
第一个疗程的主持医生是张丽医生,她是副主任医师,温柔内敛,不喜欢张扬;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平时碰到都热情打招呼;认真负责,经常到床边了解情况;扎针的技术很高,可能是穴位正确,一般不会疼痛;扎针的数量也是最多,每次不少于40根针;时间观念极强,定几点针灸就一定按时赶到床头,没有例外;观察细致,我把手机架夹在床头,开始经常看电视剧,她看见几次后,跟我说:“叔,你不适宜多看手机,那样伤视力,可以多听。”这话我听进心里了,从此,就没有看过电视剧,只听新闻、歌曲、小说。
第二三个疗程主持医生是谢星宇医生,她是一位个子高高、性格开朗的医生。她不拘泥于细节,而勇于开拓。为解决肩痛的问题,算是动了不少脑子,几次联系了骨科医生会诊,那一种最痛真的被骨科的李明朝医生一针神奇般扎好了,虽然还有痛,但已不是那种刺骨的痛;后来又扎了两针,只可惜没有第一次的效果,也许不是针所能解决的问题吧。两次拔罐后牵引,用酒精烧玻璃罐,放在肩上吸住移动,最后抬高手臂。特别是第一次,肩本身就痛,拔火罐还可以忍受,抬手臂就是很吃苦的动作。她抬前先说了:“肯定痛,但一定要忍住,才能把黏连的地方牵开,才能解抬高的问题。”说完她就开始帮助我抬手臂,超过90度就很痛,她继续缓缓往上抬,我差不多忍不住了,她还要坚持往上抬一点,我出一身汗,她还在坚持再往上抬一点,然后才缓缓放下,我心里在怨她好狠心,她却笑着说我不耐痛。这真的不是一般女医生所能做出来的。事实证明,两次牵引后,手臂抬高都有明显好转。
这两位医生都是我敬佩的医生。
中医特色
中医院与人民医院在治疗方案上总是有不同的地方,譬如放血治疗,乍一听,很有点可怕。三个疗程6次做放血治疗。
第一个疗程是张医生做,当时由于绑有护肩,左手臂血液循环就差一些,所以手比较肿,因而需要对手做放血治疗,张医生在一根根手指上刺针,一边挤血,一边用棉球擦,换过了一个又一个棉球,当5根手指都挤过了,这次放血就算结束了,事后一看,手肿还真的好了不少。
第二三个疗程5次肩膀放血是谢医生做的。这几次不是手指,而是因为肩痛,需要放掉肩膀上的淤血。先用煮过的中草药袋在肩膀上热敷,再拿专用针在肩上戳孔。每次打30孔左右,接着是护士拿蒸过的一个个小竹管吸在肩上,小管接一个孔的,大一点的竹管吸接住两个针孔,全部接好,一根根管子都吸得很紧,5分钟后拔管,每根竹管里都有不少血,每次都很成功。后来,肩痛虽然还有一点,但好多了。这与放血肯定是有很大关系的。
特色当然也体现在每天早晚各喝一小袋水药,由医院统一煎好,3天一发。还有中药泡脚,不过医生没有给我开,也就没有亲身体验。
常规康复
康复训练在四楼,训练项目与其他医院基本相同,稍有不同的是,这里的运动是与作业合并的,手和腿同一个医生做,其他的没什么不同。针灸是两位主持医生,前面说了,就不再说。运动先前是颖医生,她给我做手的训练为主(因为腿能走点路,就不作为重点),颖医生的手法还是很不错的,训练比较到位;后两个疗程是李医生,小伙很帅气,但感觉责任心不够强,训练就难以到位。推拿是卢医生,是个很精明很热心的姑娘,认真负责,手法到位,除推拿外,她还经常问起其他项目的训练情况,并叮嘱一些注意事项,是一位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的好医生。同一个治疗室的谢医生和蒋医生也都是推拿的好医生,特别是谢医生,性格开朗、风趣幽默,总能给一屋人带来许多快乐。第二个疗程做了艾灸,是洪医生做,人很精致,也很细心,总是一丝不苟。做微波是吴医生,做中频、理疗、照光、超声波和冲击波是陈医生负责的团队,吴医生和陈医生也都是工作兢兢业业的一丝不苟的医生。
陪护家属
住在同一个病房,每家一个陪护,相处不好,斤斤计较,心情就会很糟糕;相处得好,彼此关照,病房里就有一股温馨的暖意。
先说小谭,她是沙兄弟的老婆,一个极有毅力有智慧能吃苦的女人,她每次住院都是搬着全部家当,家里还有两个读书的孩子。她的男人脑出血,开始在光明一家医院很长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她很担心,硬是以一己之力把男人转到广州一家大医院治疗,有所好转后,再从广州又转到深圳宝安中医院。男方的兄弟不但不帮忙,不借钱,还处处生事,反对她转院,使她作出每一个决定都要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没有钱,她利用水滴筹聚了一些款,坚持不懈给男人治病。转到中医院时,丈夫还是大小便都在床上解决,说话没人听懂,还时不时发脾气。她不是推着轮椅送丈夫到各训练室训练,就是给丈夫练站,做思想工作予以安慰鼓励,还要煮饭买菜洗衣,一天到晚忙得像陀螺一样,对病房里的任何人还总是笑眯眯的。
第二位的老公已脑梗6年了,她也就一直陪护者,性格特好,一天到晚都没看见她发过脾气。她老公60岁的样子,手脚跟我差不多。第三位不太喜欢说话,湖南人,她老公63岁,发病只有两个月,说话不是很清楚,但很喜欢说话。他们两人的性格迥然不同。我出院时,这位兄弟的手指能动一点,病情应该比我要轻。
她们三位与我老伴都相处很好,病房气氛很融洽。
三次尴尬
在中医院三次累计时间两个多月,碰上尴尬的事也情在理中。
角膜炎。来这里后,因离家只有一站地铁,老伴晚上就是回家住,顺带买菜做饭,买馒头,第二天早上带到医院,这就是两个人一天的生活,只要微波楼热一热,很方便。刚来不久的一天晚上,9点多按时睡觉,到10点多还没有入睡,感觉眼睛好辣,眼泪不住地流,一包纸都擦完了,还是把枕头都流湿了,极其难受,感觉自己好像今晚要交代在这里,就这样熬了两个多小时,我无奈按响了床头铃,护士来了,我把情况跟她说了,她赶紧叫来了值班医生,医生扎了几根银针,也开了眼药水滴,轻松了一点,但还是难受,眼泪继续流,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到了早上,老伴来后看见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吓了一跳。等上班后,张医生联系了眼科,就坐着轮椅到了眼科,医生看了一下后,说是角膜炎,当时在两只眼睛里就滴了几滴药水,立竿见影,不辣了,不痛了,不流泪了。他又开了两小瓶眼药水,回病房滴了两三天就全好了,这就是“对症下药”的威力吧,可惜我当时忘了问医生的姓氏。事后究其原因:那天下午做了艾灸,晚上又喝了中药,上火了。所以后来张医生就没有让我做艾灸,也没有喝中药。中药应该没有火,只是个巧合而已。
呼噜声。第一次来,我被临时安排在七楼病房住,后来六楼有床位出来了,就又转到了六楼,因为张医生在六楼上班。六楼的第一个晚上,有一个人的呼噜震天响,他不同一般人的呼噜,前几声是均匀的响,中间停顿半分钟,正担心他接不上那口气,突然间又猛烈的一声,床都在震动,那真是少有的响,外面走廊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骇人呼噜声。节奏就这样循环往复着。我不是会睡觉的人,所以这个晚上也是一分钟也没睡着。病房里另一个人把他叫“轰炸机”,因无福消受彻夜地震,那个人提前出院了。第二天,我才了解到他是一位数学老师,当年因计划生育,夫妻俩被双开,后来到孩子这里。在深圳找了个临时教师岗位,也是个苦命人。尽管是同行,我也同情他,但睡不着总是不行的。向张医生反映了,张医生叫我晚上到房斜对面的综合室去住几个晚上,因为那老师快要出院。从第二天晚上起,我就早早抱着棉被到护士给我安排好的两张做治疗用的窄床合并而成的床铺上去睡,同房还有一个东北陪护大汉一起,睡得十分安稳。等到三天后那老师出院,这才宝归位,病房里恢复了平静。
推椅子。在医院里,相互帮助的事比其他场合更多,也许这就是“同病相怜”吧。但也有例外,我就碰到过一次。中医院的一个优点是各种训练器材多,可以免费选择自练。有一天我正在踩车,踩着踩着,椅子慢慢离车远了些,踩着不舒服,因老伴不在旁边,我就想请坐在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男陪护帮个忙帮我向前推一下椅子,我喊一声“老人家”,他在看手机没有反应,我以为他没有听见,就又喊了一声,他转头看着我,我继续说:“请您帮个忙,把我的椅子往车前推一点可以吗?”他收回了目光,一动不动,也不置可否,继续看着手机。这下我懂了,他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愿意帮忙。他陪护的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约十八九岁,也是脑梗。这是我在医院里从来都没有碰到过的事。这不,坐在比他远一点的地方一位中年妇女主动过来帮我推了座椅,我说了声谢谢,心想,这人与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区别!每天都碰面,但我再也不敢招惹他了。
摔跤。也是在一次换房的时候,有两个病房,我先去试一个房间,晚上上卫生间的时候,我推开门就去扶洗脸盆,不料这个洗脸盆不像其它的固定的很稳,它却是个活动的,一失手,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在马桶上又滑到地上,左臂又在坚硬的马桶上碰了个结结实实,摔倒了,一个人是爬不起来的,只得求助正在躺着看手机的陪护帅哥来扶起来,巧的是帅哥就是上次在建安医院扶过我一次的那位,已两次欠下他的人情,更巧的是上次在建安医院摔倒前,老伴还跟他为储物柜争执过一次,唉,尴尬啊!幸好在建安医院摔跤后感谢过他一次。
病了后,因为要坐轮椅,儿子就找了处不用爬楼梯,且离无障碍地面地铁口较近的租房洪都公寓,虽然房租贵很多,但较舒服。每个疗程结束后,就回来住一段时间。春节回来住了20多天,这次在家住的时间会更长。
说到疗程,就要说到深圳的一条医保政策康复治疗,三甲医院每次最多只能住21天,住满就必须转院。理由是需要做康复的人多,为了不把新病人堵在门外,所以需要让已住院的病人定时出院。有好处但也有不足,对一些医德并不太好的医生来说,就可以不太负责地混日子,反正21天后,患者好与不好都得出院转院,有没有治疗效果就可以不管,有患者几年十几年了,手脚依然不能动,不会走;相反,如果是同一医生一诊到底,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效果,他好意思吗?他也许会总结经验,吸取教训,重新制定训练方案。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也许有医生会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是通过广泛了解患者的真实想法而表述的,但愿以后的政策有所改变。
五个月的黄金恢复期已经过了,但手还没有什么动静,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回来后每天也坚持锻炼。
一日的训练时间轴是这样的——起床前,右手叉着左手五指,举手臂过头顶8-10次,再是老伴帮助按摩腿和手臂10-20分钟(以防肌肉继续萎缩),接着六点半起床,洗毕,正式晨炼开始,到门前的过道走一个来回或说一趟(144米),下蹲20次,踮脚40次,翻手腕30次,旋转手腕30次,弯曲手臂20次,耸肩20次,抬手臂20次,右手帮活动手臂40次。早餐的同时抓伸手指及听新闻(以国际新闻为主)。
早餐后又在通道走一趟,接着摇车20分钟,踩车30分钟,拉手15分钟,再走着去仁艾健康养生堂坐电艾椅50分钟。中餐同时做贴片理疗及听新闻(以军事新闻为主)。
中餐后从宝新路走到四季公园晒晒太阳,再从创业路经天虹商场旁回家。躺十分钟后摇车20分钟,拉手15分钟,再在过道上走1-2趟。
晚饭前后一只手敲敲键盘,同时左手绑夹板(防止勾手指)随后是晚锻炼,在过道走一趟,依次下蹲、踮脚、翻手腕、旋转手腕、弯曲手臂、耸肩、抬手臂、右手帮活动手臂,次数分别同上。洗完躺下后,右手叉着左手五指,举手臂过头顶6-10次。至此,一天的活动算是基本结束了。十点前睡觉。 这是一场尚未苏醒的噩梦,本以为身体很好,突如其来就晴天霹雳,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就偏瘫了!给家人带来了一场灾难。孩子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但都经常抽时间跑医院,买药买器材,各种张罗。特别是老伴,天天相伴,事必躬亲,尽管有时发点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于家人,我已无力回报,仅仅能给全家人现身说法提个醒——身体是养家糊口的本钱,没有健康的身体就什么都没有,再好的身体都需要日日加强锻炼,餐餐注意饮食,尤其是要有针对性防止心脑血管疾病的侵入。
这场噩梦也给领导及同事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特别是姜老师、杨老师、陈老师多次在百忙中挤时间到医院看望,感谢你们!还有亲朋好友像小莉一家、唐飞一家都大老远来探望,感谢你们!还有北京的亲人,彭泽的亲人,萍乡的亲人,福建的亲人,宿松的亲人;还有一些老同事,老同学无不问候有加,关怀备至,感谢你们!正是由于大家的鼓励,才使我从心灰意冷到重新点燃起生活的希望。
特别鸣谢
1.中国精英诗人:谭鉴贤(男),网名步行者,广西玉林市人,中学高级教师。
2.中国著名作家:铁甲骑兵,李保安,男,中共党员,原43军坦克团《英雄坦克营》303车,湖北孝感市人。
3.中国精英诗人:吴国栋,网名悠悠过客。安徽省宿松县人。旅居北京。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著有诗集《效颦集》
4.中国著名艺术家、诗人:谢瑛中。笔名:粤化瑛 ,复合型高层次专业技术人才,俄罗斯艺术科学院荣誉院士,中国工商银行化州支行干部,中国化橘红之乡中国长寿之乡,中国化橘红第一镇广东化州市平定镇人。
5.中国精英诗人:申林征,河南平顶山人,诗词爱好者。
6.中国精英诗人:谭鉴贤(男),网名步行者,广西玉林市人,中学高级教师。
7.中国精英诗人:林武刚,中华诗词学会、海南省诗词学会会员等。
8.中国精英诗人:欧敏(清风)海南省海口市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
9.中国著名作家:陈求清,海南乐东县人。
10.中国著名作家:李辅庆,广东茂名人。
11. 中国著名作家、著名摄影家、中国精英诗人:叶子青青,本名桑新华,女,大学学士,山东泰安市人。曾任肥城市政府副市长、泰安市教育局长、党委书记。
12.中国精英诗人:王铁忠,河北衡水人,中石油高级政工师,大学文史专业毕业。
13.中国精英诗人:陈雪云,笔名:上官文若,男,1956年8月5日出生。黑龙江省同江市人。
14.中国精英诗人:吳華龍, 广东茂名;爱好,诗,词,歌赋。
15.中国精英诗人、书画家:王尧时,字得一,号天池闲鹤。
16.中国精英诗人:邢孔跃,曾任乐东县宣传部常务副长、商务局长、建设局长。
17.中国精英诗人、词作家:刘明霞,微信名晚晴,吉林松原人。
18.中国精英诗人:虎川,本名柳朝彪。湖北宜昌人。
19.中国精英诗人:李锋,1966年月12日出生,男,汉族,广东省化州市人。
20.中国精英曲作家:张庆茂,云南保山人。中国社会音乐研究会会员,保山市音乐家协会主席,原保山市文化馆馆长,研究馆员。
21.中国精英诗人:敬伟德,男,汉族,大学数学系本科,理学学士。云南地方史专家,研究员。
22.中国精英诗人、词作家:胡江宁,上海浦东。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古典诗词爱好者。
23.中国精英诗人:杨明才,网名黑格杨,黑哥,【山西绛县人】曾用名才才。一个喜欢咬文嚼字的退伍老兵。
24.中国实力作家:刘泽达【湖南邵阳人】
25.中国精英词作家:陈爱平【广东省河源市东源县康禾镇人】县关工委副主任;退休前是县政府办副主任、主任科员。
26.中国精英词、曲作家:张新中(中歌)【中国电信】
27.中国精英诗人:陈法营,字悟金,中共党员,【河南省尉氏县洧川镇枣陈村】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尉氏县诗词学会秘书长,出版有《悟金集》
28.中国精英诗人:袁华成,河南省平顶山市叶县遵化店镇人。笔名二月。
29.中国精英词作家:李文亚,1949年生,男【湖北省武汉市人】
30.中国精英诗人:李胜,网名:品味居士,男,汉族,【安徽省霍邱县人】中共党员,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委联合参谋部某局机关办公室主任,上校军衔。
31.中国实力派作家:王淳娜,曾用名(王春娜)1954年生【黑龙江省人】哈尔滨市作协会员。
32.中国精英诗人:吴春元【河南省濮阳市范县人】
33.中国精英诗人:奇石 【 黑龙江人】
34.中国精英诗人、词作家:段明旭【云南施甸人】就职于保山学院,喜欢文艺创作。
35.中国精英诗人:谢达安,网名绣江寒子【广西容县浪水镇泗河人】
36.中国精英诗人:翟桂花,笔名小草。国际诗评委员会负责人【郑州市人】
37.中国精英词、曲作家:吴世海1941年生,【湖南溆浦人】
38.中国实力派作家:黄玉萍,故乡安徽安庆宿松,现居广州。
39.中国实力派作家:徐跃前,高级教师,中共党员,原籍安徽,旅居深圳。
40.中国实力派艺术家:慧修(原名李秋红)女,中共党员,【辽宁省营口市人】
41.中国精英诗人:朱秋芳,网名:爱家南人,军旅生涯数十载,现居山东,中共党员。爱好文学书法,酷爱诗歌。
42.中国精英诗人:陈红花,字,晨虹,笔名,伊人。【山东省龙口市人】。
43.中国精英诗人:李梅,网名:踏雪寻梅【重庆市渝中人】爱好散文,诗词写作。
44.中国精英诗人:博览:名宋振太,【山东青岛即墨人】,退伍军人,共产党员。
45.中国精英词作家:刘晓平,网名:云台山水。北京东方星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经理【河南孟州市大定办人】
46.中国精英诗人:辛淑英,网名:一米阳光【黑龙江】。
47.中国精英诗人:施性山,字得清,网名渠阁居士。【1952年生,福建石狮人。】
48.中国精英诗人:海韵,本名王海运。【祖籍河北省巨鹿县,现居住内蒙古包头市。】
49.中国精英诗人:罗再平(卖油翁)【浙江绍兴】⑥
50.中国精英诗人、书法家:胡广勤【宝鸡】
51.中国精英诗人:尹学仁【福建省浦城县临江镇锦城村】
52.中国实力作家:邹玉成(六月来风)【湖北赤壁市】
53.中国精英诗人:冯强升【山东】
54.中国精英诗人:郑建安(漂泊汉)【湖北黄冈现居深圳】
55.中国精英诗人:陈思胜(金噶龙小子)【安徽小河】
56.中国精英诗人:王兴财【山东省临沂市兰山区义堂镇义堂村】
57.中国精英诗人:严景新(风景这边独好)【江西】
58.中国精英诗人:杜梅(山菊)【河南省正阳县】
59,中国精英诗人,邓小阳,[湖南,衡阳市,珠晖区]中共党员,参战老兵,7O岁,爱好散文,诗词写作,荣获全国作品展示优秀奖及奖杯荣誉证书!
60.中国精英诗人:苏涛【河南省范县柳园村】
61.中国精英诗人:叶胜华【贵州省盘州市丹霞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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