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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报——『柳洪昌百度作家妙笔生花大作专刊鉴赏』
福报
作者:柳洪昌
纵观一部《红楼梦》,写了那么多美丽的女人,惟有这位上了年纪的农村老太太,真正温暖了我的心。也应了那句老话:“滴水恩,涌泉报”,是情份,更是本份。
在名著《红楼梦》里,刘姥姥是一位谙于世故、寡居多年、靠着二亩薄田勉强度日的小人物。她不愿让独生女儿跟着自己受穷,便嫁给了同村的王狗儿,因为王家有个当过官的祖父。可哪曾想,王家早已家道中落,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同样艰难。刘姥姥心疼女儿,便搬去女儿家帮着照顾小孩儿,顺带着打理家务。
秋去冬来,天气越来越冷,眼瞅着一家老小的冬衣还没有着落,锅也快揭不开了,而女婿却在家里借酒浇愁。
刘姥姥心里很是恼火,便对女婿说:“姑爷,别怪我说你,你就是打小娇生惯养出了这毛病,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
狗儿听了,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回怼道:“有法儿还等到这会子吗?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做官的朋友,我能想什么法子?”
女婿的气话,无意间提醒了刘姥姥,她想起了女婿那做过官的祖父,早年曾和金陵王家连过宗。便试探着对女婿说:“如今咱家虽然落魄了,可远在京城的王家却依然位高权重,咱若主动去攀附人家,或许对方拔根汗毛都会比咱们的腰粗。”
狗儿一听,也动了心,但他深知去富人家打秋风是件颜面尽失的事情,便一直扭扭捏捏的只说不做。刘姥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明白女婿的那点小心思,只好耐心地说:“你是个男人,像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自然做不得。也罢,还是舍着我这副老脸去碰一碰吧,如果有好处,大家也有益。”
于是,刘姥姥便亲自出马,第一次踏入了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荣国府。经过一番周折,总算是见到了荣国府的“总理大臣”王熙风,不但使贾府认下了这门亲戚,还拿回了20两银子外加一吊钱的资助,一下子使这个庄户人家渡过了难关。
刘姥姥第二次进荣国府,是次年的秋天,她带了两口袋时令蔬果,有枣、倭瓜和一些新鲜蔬菜,都是地里刚下来的土特产,这是她去登门谢恩的。她腼腆地笑着说:“这都是自家地里打下的尖儿货,送给姑娘太太们尝个鲜儿,也算是尽了我的一片心意。”
你还别说,这份真情不仅赢得了荣国府上上下下的一致欢迎,更是打动了凤姐,随即将她引荐给了贾母。恰巧,贾母正想找一位积古的老人说话,而刘姥姥的识趣幽默正合她意,便吩咐留她在府上小住几日。
三日后,刘姥姥向凤姐辞行,带着贾家赏赐的金银细软登上了马车。车厢里,她静静地坐着,凤姐临别时嘱咐她的话,不停地萦绕在她的耳边:“包袱里的一百多两银子,是老太太、太太赏赐的,你拿了去,或做个小买卖、或置办几亩良田、盖上几间瓦房,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别再求亲靠友了。”
之后的几年间,手握银钱的刘姥姥,在村子里买地、盖房、打井、一家人的日子逐渐红火起来。
刘姥姥第三次进荣国府,正逢这个大家族遭遇内忧外患,两府被抄、大老爷被捉进监狱、贾母随之去世,凤姐命在旦夕。偌大的宁荣两府,没了往昔的雍容华贵,只剩下了“树倒猢狲散”的无尽凄凉。有的人甚至落井下石,要卖掉凤姐的独生女儿巧姐。
消息传到刘姥姥耳朵里时,已是傍晚时分。惊闻噩耗的刘姥姥跺脚拍胸,一时呆住了。她茶饭不思,恨不得插翅飞到金陵,前去搭救。她一宿没有睡觉,把家里所有的银子全都带在身上,不等天亮便起身上了路。
这个世界,终归是“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位时年已经75岁的乡下老妇,竟是侠肝义胆,挺身而出,并且三进三出,将巧姐秘密接到了乡下避难。已是骨瘦如柴的凤姐感激不尽,颤抖着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金镯子给她,但刘姥姥并非见钱眼开,她拒绝了。且老泪纵横地对凤姐说:“过河不忘搭桥人,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护好巧姐!”
刘姥姥的这句应承,就如同一粒定心丸,让濒临绝望的凤姐安下心来。
待到宁荣两府“大赦”之时,刘姥姥又将巧姐送回到了府中,与亲人一一团聚。
不久,刘姥姥见村里的周秀才家境殷实,身家清白,又肯上进,便尽心为巧姐保媒,促成了金陵十二钗当中最具峰回路转的一段佳话。
荣国府强盛时,刘姥姥穷困潦倒,虽去求助,但不卑不亢。
衰败后的荣国府,人心思变,刘姥姥却真心相助,不离不弃。
刘姥姥一路走来,有“家徒四壁”的艰辛;有为“五斗米折腰”的酸楚。但无论如何,她终于笑到了最后,活成了红楼一梦里先后登场的721个人物当中——最有福报的人。
另外,临发稿之前,我又百度了一下刘姥姥的最终寿命至少是85岁,是《红楼梦》中罕见的高寿人物之一。

作者名片:柳洪昌:笔名韶年,衡水市人,当代文学集萃平台签约作家,小说主编。现为《百度人才文学院》旗下《红豆文学名人堂》榜上诗家平台,特邀金牌金笔小说主编,《精品作家网》首席小说主编,《百度名家精品典藏》美文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