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培中
一个乍暖还寒的夜晚，
我梦见了你——春姑娘，
你终于来了。
你蒙着白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
多么纯洁，多么素雅，多么轻盈，多么潇洒。
你覆盖了大地，你拥抱了群山，
你让露天的一切都披上了银装。
可是，
我看不到你美丽的脸庞，
勾起我无限的遐想。
我迎着朝阳，跑到露天把你欣赏。
是害羞，是紧张？
我总觉得你在躲藏，
你正在改变自己的模样。
在和煦的晨光下，
你渐渐融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你从东方的地平线上腾起，
居然变成了温暖的阳光。
你露出红艳艳、黄澄澄、粉嘟嘟的小脸，
不停地飞向我的上空，又渐渐飞向南方。
你的小脸渐渐变得白晃晃，
那么耀眼，那么温暖，那么明亮，那么风光。
你照亮大地，驱散严寒。
你把丰厚的积雪、坚硬的冰块融化，
化成潺潺流水，汇入江河，融入大地，
你让它们在田间地头流淌。
你照得人们喜气洋洋，神清气爽。
你照得小狗、小猫活蹦乱跳，直伸懒腰。
你照得石缝里的小草探出小脸，点头微笑。
当你飞到西边时，
你笑得更加灿烂，五彩缤纷，身披霞光。
你是生命之光，你是万物生长的保障。
从你可爱的笑容里，我猜到了，
你又在变成另一个模样。
你跑到我家的东边，
用灵巧的双手不停地拨弄着风铃，
让它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时而又用小嘴对着我家南面的门缝，
把口哨吹得呼呼直响。
我知道，
这不是和我相约的暗号，
是你调皮的模样。
我出门把你寻找，刚一露头，
你那润润的、嫩嫩的、暖暖的小嘴吻遍我的脸庞。
你还用纤柔的小手为我梳理凌乱的头发，
掀开我没有扣住的衣裳。
我下意识地握住衣角，
满满地感受到你的热情奔放。
你不光对我，对别人，好像对谁都一样。
你用温暖的双手，不停地摇动着僵硬的树枝，
你用力鼓起腮帮，不停地吹拂着柔弱的小草，
唤醒它们的沉默，鼓励它们发芽、生长。
你也许知道，
摇曳和吹拂只能唤醒地面的树木和小草，
地下冬眠的生灵们却收不到你起床的信号。
于是，
你毫不犹豫，又改变了自己的模样。
装作生气、愤怒，发飙。
你两眼忽闪忽闪，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银光。
你连声大吼，震耳欲聋，响彻四方。
你终于惊动了沉睡中的青蛙、乌龟、蛇蜥、熊宝……
它们纷纷睁眼、起床、出洞、伸懒腰。
它们去寻觅食物，把一冬饿瘪的肚子填饱。
它们去搜寻材料，搭建舒适的新房。
它们去寻觅知己，追逐繁衍的希望。
你真是一位勤快的姑娘。
当你看到干渴的生灵、龟裂的田畈、干涸的河床，
你心急如焚。
你毅然舍去自己美丽的形象，
把炭灰和黑墨涂在身上，
化成一片片浓密的乌云，
从东方，从南方，飘到我的上方。
一时间，如夜幕降临，天昏地暗。
你酝酿片刻，
如断线的珠，似激动的泪，
缓缓洒向地面，落在我的身上。
细细密密，飘飘洒洒。
似甘露、如清泉。
你默默地滋润着
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生灵，
每一棵准备冒头的小苗和新芽。
从此，
河流不再干涸，生命不再口干舌燥。
枯萎的小草在轻轻点头，幸福地微笑。
顽皮的鸟儿在树梢上欢唱、嬉闹。
你是生命的源泉，
你是生存的依靠。
春姑娘，
你的付出没有白费，
你得到了生命和绿色的回报。
你看那，
被你融化的冰水滋润的小苗，
已经冒出鲜嫩的叶芽。
你看那，
你用雪水渗透的荒草地，
正在变成嫩绿色的海洋。
你看那，
在你细雨的浇灌下，
栁枝上一个个芽点
正在伸出绿色的翅膀。
你看那，
在你暖风的吹拂下，
干枯的树林被你蒙上了一张张嫩绿的纱网。
它是新生活的开端，
它是生命的希望。
是你这位大自然的使者唤醒生命的见证和力量。
还是寒意料峭的时光，
你让喝着冰水和雪水，
且没有吐叶的梅花、迎春花、玉兰花，
还有四季常青的春兰花竞相开放。
让所有的花朵，
用梅花不畏严寒的品质与自己衡量；
用迎春花最美的颜色找出自己的反差；
用玉兰花丰润的身姿与自己比试大小。
让春兰的婀娜多姿、飘逸幽香，
为自己树立不以无人而不芳的榜样。
啊，
你的激将法真的奏效！
在你的激励下，
白白的、粉粉的、红红的杏花开了，
她象征着幸福、纯洁、美好和希望。
粉的、红的、绿的桃花开了，
她象征着爱情与浪漫、幸福与吉祥、
学生与弟子、长寿与健康。
一花迎来百花开，
还有樱花、梨花、李花、杜鹃花……
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蝴蝶和蜜蜂正在穿梭、奔忙。
人们正在尽情观赏，陶醉在花的海洋。
啊，春姑娘！
你是神奇的天女，你是大自然的力量。
你让我肃然起敬，你让我终生难忘。
睡梦中，
我真想握住你的双手，把你仔细端详。
你却说，
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我还要帮助农夫去春耕、春播，栽树、插秧。
你去欣赏外面的春色吧，
它们就是我的模样。
我突然惊醒，更衣、推窗。
窗外
春光明媚，春色妖娆，春意盎然。
百花争艳，万紫千红，鸟语花香。
啊，
我终于看到了你真正的模样！
注：作者运用拟人、想象、比喻等多种手法，通过对春雪、春光、春风、春雷、春雨、春芽、春花、春色等春天自然现象的描述，展示了春天的美丽景象和大自然的无穷变化，表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热爱，揭示了用勤劳和智慧改变世界的人生真谛。
作者简介：
孙培中，字慎子。浙江省绍兴市人，定居山东省青岛市，爱好文学、书法、兰花。作品多次在全国性大赛中获奖。
